《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195、郑家故事

　　天亮了，这一夜你睡的很稳，早上起来你收拾的干净利落，将碧落挂到腰间来到郑家。

　　你可不能让郑老爷子等。

　　刚一踏进院子你就听见有一个丫头在闹，忘了说，郑家还有一个小丫头，叫郑暖暖，也在群玉书院读书，另外，郑大石已经娶了媳妇，叫赵玥怡，是刚娶进门的，现任军务总理大臣大将军赵维扬的长女。

　　“少夫人。”

　　门子通传后，见这位大家出身，落落大方，没有一点骄纵气的少夫人亲自迎出来，施过礼你随着她来到客厅，郑暖暖也跟过来，“嫂子，等下大姐回来你跟她说我也要去。”

　　“暖暖，你先去上学，进宫的事等下再说，今天家里有客人。”

　　“不，嫂子，你不答应我哪儿也不去。”说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毛丫头撅着嘴，就好像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只顾缠着赵玥怡。

　　“好好，等下你姐姐回来我跟她说。”

　　“不，我就在这里等着。”

　　郑暖暖在客厅里一角坐下来，打量了你一会儿问：“喂，你就是那个要跟我姐姐进宫当侍卫的人吗？”

　　“暖暖，怎么能这么说话？叫源大哥，他是咱们家的亲戚。”

　　“我不叫，嫂子，你说孟瑶姐是不是又瞒着我进宫了？”

　　“这……这丫头，”赵玥怡似乎是又好气又好笑，带着歉意说：“源公子，暖暖这孩子不懂事，老爷子一大早去见城主了，大石应卯还没回来，你先坐，她……暖暖她姐姐很快就回。”

　　似乎赵玥怡还没有完全适应她的身份，你笑呵呵的道：“少夫人请便，我似乎是来早了。”

　　“不早，大石要是有你一半勤快就好了，每天早上要叫几遍才肯起来，”说着脸微微一红，转身离去，呵呵，新媳妇还害羞。

　　* * *

　　“喂，看什么看？那是我嫂子，色鬼！”

　　色鬼？这话怎么有点耳熟？你仔仔细细的看这丫头。

　　哦，对了，她不就是那天在书院外朝你丢石头的那个眼睛又大又圆的毛丫头吗？上次来换了身衣服没注意，那么这次——

　　“丫头，说说，那天你为什么不上学？在书院外闲逛？”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没做功课被赶出来了？”

　　“我……我……婧祺姐也在外面闲逛。”

　　“周婧祺啊，”你呵呵一笑，“你婧祺姐肯定是特别聪明伶俐，特别勤奋好学，常得老师夸奖，奖励，跟你不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

　　郑暖暖眼都睁圆了。

　　“而且我还知道你是个傻丫头，坏丫头，笨丫头，不仅笨，而且懒，还馋，一篇文没仨月背不下来，一篇字没五个月写不完。”

　　“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哇，”郑暖暖哭起来，“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嫂子，告诉我爹，告诉我姐，把你撵出去，再也不让你来我家。”说着站起来就抹眼睛就往里走，可是手背上眼里没有一滴泪水。

　　丫头，我叫你骂我色鬼，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色鬼？就你那个又馋又懒又笨的模样都写在脸上呢，我有什么不知道？还用人告诉？

　　我也上过学堂。

　　上课时间在外面闲逛的无非就两种人：一种是特别聪明勤奋的超级好学生，老师给他特权，另一种自然就是你（郑暖暖）这种打死不开窍家里有背景的的超级笨蛋，超级懒虫，老师见了每天都头疼，吃嘛嘛不香，只好由得你闲逛！

　　正暗暗发笑，松间泉走了进来，“慎行，你怎么来这么早？暖暖这丫头呢？上学去了没？”

　　“闲着没事过来坐坐。”你忙站起来，“暖暖小姐啊，呵呵，大概在屋里哭鼻子呢，刚才我说她又馋又懒，仨月背不完一篇文，五个月写不完一篇字，生气了，回屋里干打雷不下雨去了。”

　　“嗤，”松间泉一下子笑出声来，“你一下就把我们家暖暖那点小秘密给看透了，暖暖……这丫头啊，”松间泉忍住笑，“书院几次找家父，让暖暖退学，还是家父亲自去说了许多好话才勉强再让她留一年，慎行，你有空教教她，我先进去换件衣服。”

　　“好，”但你心说：“泉姐你还不如叫我把天上的月亮给射下来吧！”

　　知道世上最困难的事是什么不？一是给不喝水的牛强按头，二是给自以为是的书生论道，三就是给这种该懂的一概不懂、不该懂的全懂的毛丫头讲学！

　　你真是同情那群还在群玉书院给郑暖暖讲学的老师们，还有她的同学们！

　　* * *

　　“大姐，我也去，你不让我去——哇，”郑暖暖又在院子里哭起来。

　　“暖暖，快放手，姐姐今天进宫有正事。”

　　“我不管，凭什么孟瑶姐姐可以去，外面那个坏人可以去，今天我不上学。”

　　郑暖暖拉着松间泉衣袖，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跟着母亲要糖吃。

　　“你孟瑶姐不去，暖暖，放开，再闹姐姐就生气了！”

　　“我不放，姐姐你打我我也不放。”郑暖暖干脆抱住了松间泉的腰。

　　“丫头，我真的生气了！”

　　“姐姐你生气我也不放，上次你跟爹进宫我就没去。”

　　“来人，把二小姐带回房去！”

　　松间泉真的生气了，一声令下，立刻，躲在一旁的丫鬟婆子们跑出来连哄带劝、连抬带抱的将郑暖暖弄走。

　　“唉，现在这些丫头们比吃的穿的，比车马不算，还要比谁进宫的次数多，真拿她们没办法。”松间泉走进客厅，这时你才发现她穿了一身藕荷色长裙，更显得苗条婀娜，淡雅宜人，笑着说：“原来泉姐穿正式女装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泉姐都三十出头了，”松间泉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们走吧，早点去，皇宫还有一段路。”

　　你将腰间的碧落解下来放在桌子上，“今天也不是城主他老人家的正式宴会，其实带暖暖小姐去看看也无妨。”

　　松间泉轻轻的将桌子上的刀一推，“带着吧，可能用的上。现在珍珠城不干事光磨牙的人多。”又说：“不是我不带她，去年进宫见王妃的镯子好看，非要我给她买一个，前年见王妃的九凤钗好看非要家里给她打一个，你说我上哪儿给她找匠人去？”

　　“呵呵，她还是一个孩子。”

　　“谁说不是呢，”松间泉边往外走边说：“家父年纪大了，暖暖不懂事，兵器坊的生意大石又帮不上忙，我又身在职司，将来郑家可怎么得了？”

　　唉，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你笑了笑，安慰松间泉：“其实泉姐也不用担心，过两年我给暖暖找个能干的小女婿就是。”

　　“好啊，”松间泉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