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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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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花枝身份不明且不愿意对其他人说出她与人觉先生的纠葛,人觉先生又是目前武林上唯一的救星,被一群武林正道保护的严严实实,蝶小月只好选了蝴蝶君负责防守的时间,一番撒娇痴缠,蝴蝶君哪经得住这个,叮嘱道:“你们看归看,离的远远的看一眼,不要逗留太久。”又忍不住酸酸的补了一句,“人觉有什么好看的,有你爹我好看吗?”自打人觉非常君成为抗体,一下子成了明星,总有人想要拜会一下,哪怕在门口喊一嗓子遥拜呢,也要凑这个热闹。与其说他们这些人日夜护卫,不如说他们专门拦着这些人。
蝶小月不得不大大的拍了一番马屁,哄的蝴蝶君心花怒放,这才痛痛快快的放行了。
人觉非常君呆的房间是客房里最好的一间。干净整洁自不必说,整间卧室博物古琴书画样样不缺却不臃杂,古朴素雅尽显主人家的品味。适时夜色降临,一轮明月悬在深黑的夜幕上,分外明亮。水银般的月光从木雕的花窗流泻进来,给整间屋子铺上了一层银沙。
花枝进来的时候,人觉非常君就浸透在这水银般明亮的月色里。
为了让昏迷的人觉先生躺的舒服,他金黄的发冠被细心的解下来放在床头,从不离身的金伞也静静的躺在手边。许是因为耗费太多精神的缘故,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唇上几乎没了血色。不知梦到什么,他眉头紧紧的拧着,素来温和儒雅的眉眼竟呈现出一丝凌厉。
花枝几乎是一进来,就确定了这就是她认识的那个非常君。一时间她竟有些迷茫,这个世界的人活的都这样长吗,她一直以为那些认识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带着深深的不解,花枝慢慢摸靠到床边,冷不防对上一双乍现冷厉的眼睛,他醒了!
大晚上的,被眼睛里的冷意吓的猛的心一抖,花枝不由铛铛后退了两步,犹豫叫道:“非常君?”
紫檀木的床榻慢悠悠的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暖暖的夜风里。床榻上的非常君已然坐了起来,额头饱满,眉毛斜飞入鬓,温和内敛的眼睛润润的望向屋里的陌生人,即使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后,穿着白色单衣,被子堆叠在腰腹往下,清华高贵的气质仍然止不住的溢出来。
花枝迷惑的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样的非常君怎么会有那种的眼神呢。不等迷惑太久,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会是晚上,小月早就退了出去,三更半夜,一个女人孤身摸到一个昏迷的男人床头,哎呀呀,花枝愁苦的扶住额头,好说不好听啊!偏偏这个男人还醒了,一脸探寻的看着她!
“人觉先生,您可能不记得我了,那个,听说您为了制造抗体昏迷了,呃,我就过来看看......”被抓了个现行,花枝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紧张的捏着衣角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她没想过非常君会醒,听完蝶小月的科普,她不敢再用你呀你的了,而回想最开始的行为,她羞愧的简直无地自容。好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人觉非常君这种大人物肯定不记得她了。
非常君微笑起来,用他清润的嗓音唤道:“原来是花枝姑娘。”虽然他的记性一向很好,但也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时隔多年,还能记起眼前这个女孩子,全托习烟儿的福。这个女孩子最开始是为了什么闯入的明月不归沉他记不得了,倒是习烟儿跟她很投缘,既然习烟儿想要一个玩伴,他也就放任这个女孩子时常前往明月不归了。“我记得你,你跟习烟儿是好朋友。”想到习烟儿,他止不住笑意加深,不知那个小家伙是不是又在家咕囔他总是不在家白白浪费他精心准备的料理。
看来非常君这是根本不记得她干过的那些事了,她不知是该放松还是该失落了。
“是我,您救过我的命。”
非常君神情一怔,显然是不记得这回事了,他救过的人太多,绝不可能一一记着。“本是当为之事,不用挂在心上,叫我非常君就好。”他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外间方向。
外间点起了烛火,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人影憧憧的印在门窗上,显然是得知了非常君醒来的消息赶过来的。
花枝立即识趣的告了别。
蝶小月默默的跟过来,也不说话静静的陪她坐着。过了一会突然递过一壶酒来,“你看上去心情不好,要喝酒吗?”
也不是心情不好,追的时候是满腔真心,追不到这满腔真心也就慢慢散了,时间都过这么久了,只是曾经挖空心思追过的人,人家根本不记得你,时过境迁,花枝只觉得尴尬,实在太尴尬了。
蝶小月将酒壶在花枝面前晃了晃,“喝吗?我答应过逆神旸,等他回来,我们要大醉一场,不过,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先陪你醉一场。”
“逆神旸走了?”
“是啊,他要带领他的族民回归故里,还要找那个血暗源头算账。”蝶小月忧心忡忡的,出神的盯着角落里的一丛没被明月照到显得黑乎乎的竹子说道。
也许心情不好的另有其人。花枝托腮扭头看她。
远处非常君的居所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花枝随手拿着个树枝在地上漫无目的的划拉着,两人很长时间没说话。
“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花枝将手里的树枝一扔,扭脸对着蝶小月安慰道:“放心吧,逆神旸会回来跟你喝酒的。”
蝶小月被她重重一拍,猛的回神,听到花枝的安慰,她歪头笑起来,水灵灵的大眼睛弯弯的像月牙,“那当然,他肯定会回来的。”她顿了顿,用力的,像是对花枝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他承诺过的,一定会回来的。”
爱呀,这肯定是爱呀!花枝咬着手指羡慕的想,什么时候能有个人也让她这么信任又挂念呢?
“我本不该还活着。”逆神旸战袍碎的不成样子,连纯白色的发丝血迹斑斑,灰头土脸的靠着破庙里的半倒神像艰难的坐着,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脊背也挺的直直的,神情也是从容不迫的。
花枝在破庙里升了一堆火,火上吊着捡来的铁锅,里面咕噜咕噜的煮着几片树皮样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死了呗。”
逆神旸一滞,“我的身体自己非常清楚,将亡者救回,你不会毫无代价。”逆转禁元,他早就步入死亡,跟血暗源头的决战只是提前了这一结果,况且不止身体,能从血暗源头手底救人,她绝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花枝无奈抱头,“兄弟,你真想多了。我是在你打破他的幻境的时候山石崩落,趁机又结了一层幻境,好容易才把你抢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对方不肯说,逆神旸垂下眼眸,心下记下,不再追问。
铁锅里的水溢出来了,花枝连忙手忙脚乱的用木条把铁锅挑下来,推到逆神旸面前“喝了它,你就回去见你的朋友。”
“你呢?”
“也许会有一位老朋友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