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长腿叔叔》绿了一下下

12、Quidditch

　　眨眼就到了十一月，天气冷得艾文几乎放弃了任何户外活动，飞行课也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
　　城堡四周的大山都被冰雪覆盖了，入冬之后就变得灰蒙蒙的山头像是围上了一圈白狐毛皮的衣领。黑湖上结着又冷又硬的冰，海格不得不每天把偷偷跑去滑冰的学生赶走。
　　经历过巨怪事件之后，罗恩又和德拉科说话了，赫敏也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他们都对艾文那天的经历很好奇，因为从那之后，哈利的劳动服务都被安排给了费尔奇，而艾文则变成了每天去地窖报到的人。
　　对此艾文讳莫如深。
　　罗恩的老鼠也安全地回到了主人身边，不过艾文故意表现得很喜欢它，罗恩·傻白甜·韦斯莱一点都没有怀疑，甚至还大方地表示可以把斑斑借给艾文几天。
　　“我想写一篇研究宠物的论文，”艾文说，“但是每天去猫头鹰棚屋真是太冷了。”
　　罗恩永远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拉文克劳们总是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事儿，论文什么的，教授们布置的就已经够多了。不过作为朋友，罗恩愿意支持他。“斑斑都在我家当了十二年的宠物了，而且它每天就喜欢在寝室睡大觉，你可以很方便地观察它。”
　　“可惜我也只有一只猫头鹰。”哈利遗憾地说。
　　艾文笑笑，“关于猫头鹰的部分我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海德威也给了我很多帮助呢。”
　　罗恩捅了捅德拉科，“你的宠物是什么？”
　　“显然不管是蟾蜍还是老鼠都不足以匹配马尔福的高贵气质，”德拉科高傲地说，“我爸爸答应如果我一年级期末得了第一名，就送我一只猎隼。”
　　罗恩噎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己腿上那只灰突突的肥老鼠，“它不会把斑斑当成食物吧？”
　　德拉科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马尔福的宠物不会那么没有品位。”
　　“罗恩，”艾文凉凉地说，“你不如去巴结巴结赫敏，显然赫敏才是那个最有可能得年级第一的人。”
　　这回轮到德拉科噎住了。

　　天气越来越冷，地下教室的温度让所有小动物都更加抗拒魔药课了，即使是艾文也有点无法忍受。
　　而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就在教室旁边，阴冷的地窖衬着那个男人阴沉的身影，透着一种奇特的和谐感。
　　如果不是实在太冷了，艾文对于来地窖劳动服务的事简直甘之如饴。他的劳动服务内容通常是预处理魔药材料，把它们准备成上课需要的样子，这对艾文来说并不难，除了鼻涕虫那一类的东西他有点敬谢不敏之外。
　　壁炉里跃动的火焰依然不能让这间清冷的办公室显得温暖一些，办公桌在正对着门的位置，上面堆放着几叠羊皮纸和几本厚重的书，一支羽毛笔在墨水瓶里以一种优雅的韵律摇动。艾文劳动服务的时候，斯内普教授通常会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那张舒适的圈椅上批改论文，手边总是会有一杯咖啡，他在被那些胡拼乱造的论文搞得头疼的时候会需要这个。
　　靠墙的架子上和教室里一样摆着瓶瓶罐罐，贴着严谨的标签，艾文在获准休息的时候会去研究它们，看那些亮晶晶的粉末或是浸泡在液体里的奇特生物。而另一边则是会客区，银绿色系的沙发和地毯将这里布置得非常舒适，一束狐尾百合静立在小茶几上的小玻璃瓶里，含苞待放。
　　一旁的角落里是一张工作台，上面摆着几篓魔药材料，有时候是巴波块茎，有时候是嚏根草，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蜗牛和鼻涕虫，显然斯内普教授很清楚艾文讨厌那玩意。

　　在艾文忙于和斯内普教授培养感情——他自己倾向于这么认为——的时候，魁地奇赛季也开始了。哈利即将参加他这辈子的第一场比赛，为此他的队长伍德不止一次地向麦格教授抱怨波特被占用的时间太多了，而他们第一场就是对战斯莱特林，所有格兰芬多都渴望赢得这一场。麦格教授不得不和斯莱特林院长沟通，结束了哈利长达两个月的劳动服务，让他有时间去参加伍德的特训。
　　周六一早，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一如既往的热闹，每个人都期待着一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即使是小铂金，也在他贵族的矜持允许的范围内兴奋着。
　　十一点了，所有人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艾文发现很多人都拿着双筒望远镜。看台高高耸立在半空中，要从一个看台到另一个看台去得通过中间悬空的木架桥。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场地，分别装饰成各自学院的代表色，巨幅学院徽章的旗帜在看台下垂挂着。
　　艾文坐在最偏僻的角落，远远地能看到对面的格兰芬多那边，罗恩他们举着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是“波特必胜”四个闪烁的大字，以及一头很大的正在条幅上威风凛凛地巡视的格兰芬多狮子。
　　“主角待遇！”艾文有些不满地嘟囔。
　　“你在说什么？”梅·芬顿坐到艾文身边，饶有兴趣地问。
　　“没什么。”艾文决定以后改掉吐槽的毛病。
　　这时两边的队员开始入场，整个球场顿时欢呼沸腾起来。艾文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红色队服的哈利，他比其他队友都更小，但同样的充满力量。
　　魁地奇比赛很激烈，但艾文对此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全校的学生都被聚集在这个巨大的场地上，艾文甚至不愿意离开他温暖的屋子，坐在呼啸的寒风中看一群人骑着“清洁工具”追逐一些状态诡异的球。
　　负责解说的李·乔丹嘶喊着，但艾文一直在神游天外，芬顿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即使他一直闷头嗑瓜子也没搭理她，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话痨的天赋……直到听到满场的惊呼声，艾文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似乎这一场魁地奇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当他终于凝聚了自己的意识，看到哈利一只手死死抓住扫帚把被那疯掉的扫帚甩来甩去时，艾文终于想起来了。
　　该死的！魔法通讯物品的研发占据了他相当多的精力，还有每天的劳动服务，让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儿。而且，艾文自己也清楚，是他在对命运失望之后放纵了自己的怠惰，反正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但一年级的魁地奇事故居然被忽视掉，简直是不可原谅的失误。
　　对面格兰芬多的看台上，罗恩在嚷嚷着什么，赫敏则拿着望远镜四处扫视，艾文一言不发地起身。他很快就看到赫敏和罗恩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了格兰芬多看台。
　　赫敏艰难地穿过人群，跑过木桥来到教授看台下，她在那儿遇到了艾文。
　　艾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把拉住了她，“你回去，这件事我来处理。”
　　赫敏有些犹豫，“是斯内普教授……”
　　艾文皱着眉打断了她，“是奇洛不是斯内普教授，回头再给你们解释。”说完他便匆匆地从看台下方爬了上去，潜到奇洛脚下。有那么几秒钟，他考虑了一下学赫敏用火烧他，但是很快他就改变了主意，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刚刚嗑的瓜子壳。艾文坏笑着挥动魔杖把它们变成了老鼠，老鼠们叽叽喳喳地冲了出去，扑向奇洛的长袍。
　　老鼠们开始朝奇洛身上攀爬着，他尖叫着站起来，不停地拍打着它们，这种时候他似乎忘记了他的魔杖。但是艾文还给这群老鼠加了一个额外的“复制成双”咒，只要奇洛的手碰到，它们就会“吱吱”一声弹成双倍。
　　显然艾文在被奇洛把斑斑甩去他身上时就想这么报复他了。
　　斯内普冲着那个潜走的小身影翻着唇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旋即挥动魔杖，正大光明地把奇洛用水浇了个透，老鼠们随着水流吱哇乱叫着变回瓜子壳，奇洛看上去简直气急败坏。
　　哈利的扫帚终于停止了高空探戈，他翻身坐起。
　　“纳威，你可以看了！”罗恩拍了拍纳威的背，在刚才的五分钟里，纳威一直把脸埋在西莫的围巾里哭泣。
　　哈利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翻滚了一圈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把那个金色的翕动着翅膀的小家伙高高挥过头顶，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李·乔丹喜悦地大喊比赛结果——格兰芬多队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获胜。

　　不过，这些都和哈利无关了。他和罗恩被赫敏一手一个拖着去找艾文。
　　艾文身边是神情慵然却依旧华丽闪耀的德拉科，他几乎是用鼻孔对着他们，发出一声冷哼。
　　罗恩才不打算放过这个嘲讽他的机会，同样翘起鼻孔朝向德拉科，“七把光轮2000厚？”
　　“而你连一根扫帚枝子都买不起！”德拉科回击。
　　哈利打断了他们，“艾文，要和我们一起去海格那儿么？”
　　“德拉科，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喝一杯热乎乎的茶么？”艾文微笑着发出邀请。
　　罗恩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赫敏干脆利落地一肘捅在他肚子上，阻止了他差点脱口而出的抱怨。
　　德拉科挑了挑眉，被罗恩明明不情愿依然要拼命忍耐的神情娱乐到了。他轻咳一声，白皙的脸上晕染了一抹浅淡的红，“看在你这么盛情邀请的份上。”
　　虽然德拉科对于海格的小屋很是嫌弃，但看在艾文的份上，他并没有口出恶言，这让哈利他们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虽然德拉科和他们关系算得上友好，但是作为一个贵族，他总是有些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比如，洁癖。
　　海格欢快地给大家倒茶，他还打算再准备一点儿岩皮饼，但艾文立刻以大家刚吹了很久的冷风不适合吃东西为由婉拒了，德拉科发现所有人都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言归正传，艾文捧着那个比他脸还大的茶杯，或者说茶碗更合适，抿了一口茶，先提起了话题，“那么，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斯内普教授对哈利的扫帚施咒？”
　　德拉科诧异地看向他们。
　　罗恩表情夸张地嚷嚷起来，“我和赫敏都看见了，他在嘀嘀咕咕地念咒，眼睛一直死盯住哈利的飞天扫帚。”
　　“我在书上看到过，有些恶咒施展时必须一直盯住被施咒的对象。”赫敏补充道。
　　艾文撵动手指，侧过头看向赫敏，“据我所知，保护咒同样需要专注的直视。”
　　德拉科冷笑起来，“那种时候所有人都盯着空中。”
　　“就是。”海格说，他对看台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一无所知，“斯内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哈利迟疑了一会，“你们都知道，他总是一副恨不得我消失的样子，而且我想我有一天不小心撞破了某些事——在四楼走廊那儿，他试图通过那头三头魔犬！那之后他就一直给我安排劳动服务，显然是为了让我再也没有时间管他的闲事。”
　　艾文皱起了眉，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壶。
　　“你们怎么会知道三个头的路威？”海格问道。
　　“三个头的路威？”
　　“是啊——它是我的——是从我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儿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艾文阻止了他的追问，“哈利，那跟我们没有关系，校长可是明令禁止学生接近四楼的走廊。”
　　海格明显松了一口气。
　　“可是斯内普想去偷它。”
　　“你应该还记得万圣节前夕，”艾文摇了摇头，“你们在一楼盥洗室的时候，我不是跟着斯内普教授过去的吗？我们就是从三头犬那边过来的。原本应该昏迷在餐厅的奇洛教授才是放出巨怪的人，他试图转移教授们的注意力好趁机通过那儿，而斯内普教授阻止了他。”
　　“奇洛？”不敢置信的三重奏响起。
　　“为什么我感觉你似乎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德拉科一不小心真相了。
　　“也许我有特里劳尼家族的血脉呢，预言家什么的。”艾文开了个小玩笑，转向哈利，严肃地道，“哈利，我并不会因为斯内普教授是我最喜欢的教授就偏袒他。相信我，如果教授真的希望你消失，他有的是不为人所知的方法。”
　　“可是刚刚如果不是赫敏……”罗恩的声音很飘忽，也不知道是被事实还是被艾文那句“我最喜欢的教授”给吓到了。
　　“不是我。”赫敏打断了他的话，“我刚到教授看台就被艾文拦住了。当时情况紧急，艾文只告诉我回头给我们解释，所以我才拉着你们来找他的。”
　　哈利捏了捏眉心，那里有些胀胀的疼，“那天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楼梯移动了，我从四楼经过时看到那扇原本应该锁着的门虚掩着，因为担心会有不知情的人进去我想去把门锁上来着，结果就看到斯内普教授在施咒。他看到我的时候我差点儿以为他要把魔杖对准我了……”
　　海格瓮声瓮气地插嘴，“哈利，没有教授会对学生动手的！而且你们几个最好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哇哦！”这次是德拉科和罗恩异口同声了。
　　艾文有些同情地瞟了一眼神情懊恼的大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