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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客人他得了怪病 ...

  •   虽然楚时越那么说,但是事实上陈辛南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楚时越关心则乱,总忍不住要让陈辛南好好休养一番。

      再过了两天,陈辛南便不想被拘着了,更何况也到了陈辛南和张昌那厮约定的时候。楚时越不好让陈辛南违背诺言,只好黑着脸跟去了。

      张昌那天早早地便来了,只是不想打扰了陈辛南,所以带着一群人在门外乖乖候着。

      等到日上三竿时那扇门才终于打开了一条缝,一张冷肃的脸探出来,不情不愿地说:“收拾收拾,马上他就好了。”

      说完就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那门便被人打开,出来一位穿白衣的翩翩公子,桃花眼微微眯着,唇角勾起,俊逸得就像天上的仙子。

      后面跟着的是他们先前见过的那位传话人,冷着一张脸,眉目生得极为严肃,又穿一身黑袍,见了都要叫人远三分。

      张昌走上前去,极为客套地寒暄:“陈店主好久不见,您的伤好些了么?”

      他不提这个还好,他一提起这件事楚时越便觉得胸闷气短,看着张昌的脸咬牙切齿,那目光跟能吃人似的。

      对危险目光敏感的张昌身形一僵,不明白这句平常的寒暄话怎么就触了楚时越的霉头。

      陈辛南倒是笑眯眯地接话了:“虽说几天前才见过张公子,但此时看到张公子还是高兴的,总算不用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了。”

      楚时越:……更生气了。

      张昌对于陈辛南说的话摸不着头脑,只以小动物的直觉觉得再讨论这个话题他的小命只怕要不保,于是麻溜地说:“陈店主,请吧,我们这回要换几条路从暗门过去,路程有些长,还请您担待点。”

      陈辛南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宫里那位想要保守住秘密,于是他笑着点了头。

      陈辛南与楚时越便坐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张昌坐在后面那一辆上。因为弯弯曲曲地绕路,路上实在耗费了太多时间。

      等有人请着他们下车,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陈大人,楚大人,地方到了,下车吧。”外边是小心翼翼的宫人问话——能听得出来,因着那尖利的公鸭嗓。

      楚时越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向趴在他膝上酣然入睡的陈辛南,有些不舍得叫醒他。

      陈辛南的眼睛双双阖上,脸颊微微泛红,薄唇微张,呼吸悠长而平缓,下巴的棱角戳着他的大腿,一只手无意识地垂下,看上去……睡得很香。

      虽然陈辛南叫着伤养好了可以随便浪,但哪有那么简单——若是受伤后与受伤前没什么变化,那又何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说法。

      陈辛南的身体终究有些亏损,这让他在车上便精力不济昏睡过去。

      “……”楚时越捻了捻陈辛南鬓角的几根发丝,不忍心吵醒他,又实在要下车了,于是低声说道:“陈辛南……醒醒……下车了……”

      陈辛南对于外界一直很警觉,只是先前不知怎么居然靠着楚时越就昏昏欲睡了,这会儿有人喊他,他又朦朦胧胧地回复神智:“嗯……我怎么睡着了……”

      陈辛南打了个哈欠,从楚时越身上爬起来,起身时还捏了把他的大腿肉——当然,任何人在放松时的大腿都是软绵绵的。

      陈辛南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物一样,一摸到就笑得不行,手上还过分地又捏了几下。

      不过再没有那种软绵绵的触感了——楚时越脸红得滴血,浑身肌肉紧绷,看着像个被调笑手足无措的小姑娘。

      这么闹了一通,两人才慢吞吞地走出马车,车边的宫人都神色紧张,以为在车子边上听到车里的调笑就是什么要被杀人灭口的事情一样。

      宫人们带着他们去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外无数重兵把守,无数宫人待命,不过走进去一看却又没什么人。

      只有榻上病入膏肓的老年人和病榻旁侍疾的中年男子。

      “两位大师……来了……孤,不,我……”中年男子听见开门声就往门边看,一眼就瞧见了张昌所说的一白一黑两位高人。

      只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手中的汤药有些烫手,他便先把碗放在了一边。

      榻上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陈辛南抬手一指,一股力气便将他给扶起来,能够靠着床栏喘息。

      他脸上皱纹叠着皱纹,一身皮肉瘦弱不堪,眼珠浑浊,穿着一身黄色的寝衣,领口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神气非凡的五爪金龙。

      “陈……陈店主……”他的声音很苍老,若看他的外表定会以为那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但精通相面之术的陈辛南一看就看了出来——

      那是本国龙气国运的所在,是一个四十岁的……皇帝。

      陈辛南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御榻前,声音有一种不慌不忙的自在:“你先别说话。”

      “怎么把我找来的,想必你们也知道……”陈辛南打开折扇,悠闲地摇着扇子,活像一个看戏的。

      那边父子二人眼眸暗了暗,还以为陈辛南事为借李小姐的人情请来他而感到不满:“陈店主,我们并非故意为之……还请……”

      陈辛南一扬扇子,止住了二人的话头:“不,我并没有生气,李小姐将玉佩送给谁都是她的事。只是……”

      他的眼神玩味地在父子二人身上打了个圈:“李小姐的玉佩,只有一个人的份额,你们两个,到底要救谁呢?”

      父子俩愣了愣,而后不约而同开口道:“救他!”

      “父皇。”其实很年轻的太子低垂着眼,背过身整了整衣领,仿佛立马就要赴死一般,“您病得比我重些,身为人子理当尽孝。”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皇帝气得大口喘气,眼眶微红“我都快要入土的人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父皇,你是个好皇帝。”太子往下走了几步,好似要走出大殿,转过身对着皇帝笑,“这云国,还要你当二十年的皇帝呢。”

      “我要当什么皇帝!”老皇帝差点就要翻下床去追那不孝子了,一声怒吼掺杂着悲痛。

      看着这父子俩情深意切你推我让的情形,陈辛南憋着笑,好一会儿才从容道:“行了,快别上演这幅父子情深的戏本了,我可没说不能两个都救。”

      正要跨出大殿的太子僵硬转头:“……真,真的?”

      陈辛南反而没有理他,而是对目瞪口呆的老皇帝道:“你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父亲。李小姐没有说错。”

      “要我让你们俩都得救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有个条件。”陈辛南的扇子又摇了起来,始终挂着的微笑看上去高深莫测。

      “您说。”老皇帝情不自禁地用起了敬语,浑浊的眼珠里充满了希望。

      “我知道你们都是聪明又体恤百姓的皇帝,云国如今已经比以前好了不少。”陈辛南的微笑消失了,沉着脸多了几分严肃,“可是这还不够。大漠对于云国的虎视眈眈,苍国如今闷声发大财,泗水国那边频频骚扰边境……”

      “更何况……”陈辛南轻笑一声,脸上有着淡淡的嘲讽,“有些仙海宗门不顾规矩插手国家……真以为凭那些神神道道的小本事就能□□命运……”

      “您是说,那些个小国竟然与仙海的高人扯在了一起?这……这不合规矩……”

      两千年前定下的规矩,仙海与凡人国家互不干涉。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仙海上的人自有我帮你解决。你只需要对付那些凡人,知道吗?”陈辛南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救了你们,你们就要好好治理这个国家,知道吗?”

      他身后的楚时越也放出了气势,站在一边怵人得很。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说:“理应如此。”

      陈辛南满意地点头,折扇对准老皇帝轻轻一扇,一种金色的迷雾便漂浮在老皇帝身体周围,把他包成了一个金人。

      陈辛南手腕一翻便拿出几张空白符纸,他随手一扔那些符纸便自动贴上老皇帝的身体,随着陈辛南的折扇在空中舞动,那些符纸上也出现神秘的符文。

      符文闪着金光,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在老皇帝皮下蠕动着,看着就是一个肉瘤被陈辛南追着打,恶心又可怖。

      终于,那一团不知什么东西被陈辛南逼出老皇帝的身体,老皇帝口中钻出一团黑雾血雾凝结成的丑陋雾体,还想到处乱窜,却被陈辛南一个“定”字定在原地动不了。

      如法炮制地,陈辛南把太子体内的东西也逼了出来。那团红黑色的雾气一走出他们的身体,这两人的外表就慢慢年轻起来,然后逐渐恢复到正常。

      陈辛南慢慢感受着雾气的信息,然后抿了抿嘴——果然,又是唐戚光。

      从青云城的杜归,到追杀李小姐,还有白青衣吃下的丹药,再到今日皇宫里的东西……陈辛南又想到仙海上流传的消息,将出事的地方连成一条线,便能看得出唐戚光的活动轨迹——

      从唐家大本营蓬莱出发,一直到云国的紫都……沿途作恶。

      为了免于两位国家大人物外出事,陈辛南还是要找出祸害的缘由,于是小太子——十七八岁朝气蓬勃的太子热情地解说:“最开始得这种怪病的是一个宫女……刚开始就是面容慢慢变老,后来竟然被发现死了……再后来,多了一些人……就。轮到我和父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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