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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起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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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面前的李祐,阎婉十分无语。
她都还没来得及让阎姝回绝他,李祐便直接闯进来了,还把阎姝给“请”走了。
阎婉本想留住阎姝,可是阎姝很自觉地走了。
于是,整间屋子就只有阎婉和李祐两人,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最主要的是,李祐表现得很自然,反倒显得阎婉扭扭捏捏。盯着李祐看了许久,李祐依旧脸不红心不跳,阎婉无奈开口道:“大兄弟,虽然你有钱有势,但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啊!”
“谁是你兄弟?”李祐喝了口茶,斜眼瞧着对面的阎婉,“你若说是夫婿,那还说得过去。”
臭不要脸!
阎婉别过头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心底把李祐鄙夷了一百遍。
但是她不敢说出来,毕竟他也算是位大牌,而且今天来也是为了帮她,得罪他总归对阎婉没有好处。
“况且,我哪有欺负你了?”李祐好笑地看着阎婉。
看着他这样子,阎婉真的很想打他,但是不得不忍住。阎婉气极,深感头晕目眩,已然没有心思再与他瞎扯。
算了,随他去吧,阎婉不想再与其多言。
阎婉裹紧了大衣,自顾自地倒了杯热茶,默默地喝了起来。
见阎婉不说话,李祐收起了些许调侃她的心思,笑容亲切地看着她,“阿婉,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需注重这些吗?况且我也是因为担心你嘛。”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阎婉神色认真地反问道。
李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很自然地回道:“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我照顾一下我未来的王妃,这不为过吧?”
阎婉眯起眼看他,“我们之间有婚约吗?”
据阎婉所知,原身从出生到现在,未曾有过任何婚约,也未曾与李祐有过任何交集。
阎婉很好奇,李祐为何选中她。
“不过是一纸婚书,你若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李祐忽然认真起来,他倾身凑近阎婉,收起了平素放荡不羁的姿态,望着阎婉的眼神竟显几分深情款款,一字一句道,“阿婉,你可愿嫁与我?”
这是在向她求婚?
阎婉彻底懵了,这货是认真的?
如果李祐的心思不是在这,那这些天以来,他完全没有必要跟阎婉耗费时间,而且还让阎让为难。
可是他究竟看上她哪了?
该不会他喜欢的是原身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阎婉不是她,迟早会有一天露馅的。
李祐一动不动地望着阎婉,似乎在等她答复。
阎婉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目光,她原以为像李祐这种人会霸王硬上弓,嚣张跋扈至极,没想到还会来询问她的意愿。
要不,试试?
可是李祐的下场比较惨,阎婉若是嫁给了他,将来必定受其连累。
纠结,太纠结了。
但是又没有谁规定历史不可以更改,阎婉可以防范于未然,或许能扭转李祐的命运也说不准。而且阎婉在阎府的日子很难过,若是嫁去了燕王府,今后自是无人再敢欺凌她。
要不先倚仗倚仗李祐,到时候如果他注定惨死,阎婉也可以提前卷款潜逃。
就这么决定了。
阎婉故作为难,其中还夹杂着些羞涩,“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能说了算。”
女孩子嘛,总归是要矜持一下的。
况且,对方可是当朝皇子,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借口。
果然,李祐听后甚是不以为然,“这有何难?待我回宫求阿爹赐婚,届时谁都不能阻挡你嫁与我!”
“当真?”
“当真!”
……
凭着李祐这句话,阎婉决定,暂时让他做自己的依靠。届时若有任何不妥,便另想他法,总之先离开阎府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李祐未曾出现过,只是请了宫中太医给阎婉诊治。
而阎让他们在此期间也没有来找阎婉麻烦,阎婉正好落得清净,安心养病。感冒风寒只是小病,静养几日便痊愈了。
只是阎婉很好奇,阎婵会就此罢休吗?
不得而知。
春季过去,很快便迎来了夏天,一年之中最炎热的季节。
初夏的气候仍是凉爽,穿两件衣衫丝毫不觉得热,到了夜间反倒有些凉。自从李祐说过那些话以后,日子一天天过去,仍无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在此期间阎婉得知,李祐上次送她回府时交给了蓝玉一块令牌,让蓝玉在危急时刻去燕王府找他。
阎婉趴在窗台前听着枝头的蝉鸣,温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既暖和又舒适,使得阎婉昏昏欲睡。如此歉意的晌午,真是难得,此刻的宁静很快便被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弄得阎婉浑身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她颇为无奈地扭头向房门看去,只见来人是蓝玉,她的神色略显匆忙,阎婉直接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宫中方才来圣旨了!是关于燕王与阎家联姻之事!”
“真的?”听到这番话,阎婉倏然站起身来,迫切地盯着蓝玉。不得不承认,阎婉心里确实有些小激动。
不过,看蓝玉紧皱的秀眉及慌乱的神情,让阎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二娘子,那是为燕王与三娘子赐婚的圣旨!燕王殿下没有亲自过来,郎主与三娘子已经欢欢喜喜的接下圣旨了!”
果然……
为李祐与阎婵赐婚的圣旨?
这怎么可能!
说实话阎婉接受不了,但是蓝玉不可能会骗她,所以赐婚李祐与阎婵之事是事实。
阎婉有种从云端瞬间跌落谷底的感觉,心一下子就落空了,阎婉一时说不出话来,呆滞地坐回椅子上。
果然这天底下还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好郎君不会自己送上门来。
她与李祐才认识多久,根本就不熟,李祐能看上她什么,一见钟情?怎么可能!也许,李祐说的那些话只是玩笑罢了,毕竟像他那样放荡不羁的人,说话都不负责。
“二娘子……”蓝玉极为谨慎地唤了一句。
“没事。”阎婉看都没看她一眼,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蓝玉稍有犹豫,还是应下了,“奴婢告退。”
“等下!”就在蓝玉准备转身走时,阎婉又忽然叫住了她,还转过头来看向蓝玉,“燕王交给你的那块令牌呢?”
李祐把令牌交给蓝玉,是想要蓝玉借此护主。
可如今还有这个必要吗?
蓝玉瞬间明了阎婉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走上前递给了阎婉。
阎婉伸手接过令牌,低眉细细瞧了几眼,令牌上面刻着“燕王府”三个字。这个令牌的质地并不是纯金的,但是在当今时代还是比较贵重的,应是燕王府的人或者李祐的亲信才会有。
阎婉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将令牌收好。
当天晚上,阎婉的院子里便迎来了稀客,还带着多名侍从婢女。
“三妹不愧是即将要当王妃的人啊,气场都不一样了。”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阎婵,阎婉率先开了口。来人无非是来找麻烦的,既然如此,阎婉自是不能让她抢了先机。
“那是当然了,王妃娘娘千金贵体,自是得小心伺候着!”阎婵的贴身婢女得意地回道。
而阎婵也朝阎婉扬了扬下颔,趾高气昂。
这还没成婚便称之为王妃,若让别人听了去定会有失礼节,她们倒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迫不及待地想向阎婉耀武扬威。
阎婉气定神闲,笑着看了一眼那婢女,不急不缓地说道:“是啊,三妹现在的身份可尊贵了,为避免有何闪失,一定要机灵敏捷的人伺候着才行,这些毛手毛脚的侍从,我觉得三妹就没有必要留在身边了。”
“你……”
那婢女瞬间被阎婉激怒,但是阎婵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收敛气焰静默不言。
阎婵对阎婉的话无所动容,她从侍女手里接过一张大红色的请柬,走上前两步瞧着阎婉,笑容妖娆妩媚,“二姐,我与燕王的婚期已经定下了,不知二姐可否赏脸赴宴?”
绝对的嚣张至极!
这婚事才定下,阎婵就来刺激阎婉了。
但是阎婉与李祐本来就没有开始,自然是不会被这件事击垮,她将请柬从阎婵手里一把抽出,同样笑容满面,“这是一定的,三妹的婚宴,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不去呢?”
礼节该是如何便如何,阎婉不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况且,阎婉还不曾见过古人成亲的场面呢,去一睹为快也无妨。至于李祐的那些话,阎婉就当他不曾说过。
不曾想阎婉会这般从容自若,阎婵有些僵硬地收回手,她来这无非是想看阎婉的笑话。但是阎婉不留任何破绽,阎婵无从入手,只得附和道:“那我便恭候二姐的到来。”
阎婵说完就转身走了,未曾看见阎婉那笑中的苦涩。
看着手中的大红请柬,阎婉心中的酸涩更甚。虽说她能够坦然面对,但还是不免失落,毕竟李祐说那些话的时候,曾让她心动过。
这下好了,阎婵做了王妃,阎婉今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除非她能找到更厉害的靠山。
阎婉转身回到屋中,随手将请柬放在一旁。
她之前有瞄过一眼请柬的内容,惊奇的发现婚期就定在今年的秋季,距离现在只有短短三四个月而已。
阎婉曾经有了解过,古代成亲礼节很是繁杂,特别是皇室,光是筹备婚礼都要一两年。而李祐与阎婵的婚事才刚刚定下,婚期又这么近,筹备起来也太仓促了些。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令阎婉的心态都变了,像那种纨绔子弟说的话,还是不太可信。
阎府为了筹备婚事而忙活,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曾来搭理过阎婉。现在的阎婉倒是有机会出府,可是她又能去哪里,望湖桥?还是算了吧。
先是那动人心魄的翩翩少年,现在又是李祐,皆是阎婉自作多情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