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魔王永结同好》页言吾女

10、遇见魔王之前的故事

　　“不是我的。”勇者无奈地笑了一下，“是世界的。”这个世界对最巅峰的魔物抱着最大的恶意。

　　“确实。”圣子喃喃，“她又做错了什么？”

　　“白。”圣子拍了拍勇者的肩，认真地说道，“至少要让自己到达可以与魔王比肩的实力。”这是场注定艰难的爱恋。

　　勇者笑着应对他的朋友：“休漠，谢谢你的支持。”

　　圣子靠着墙，抬头任由月光洒在他身上：“应该的。”

　　两人道别后，勇者独自回了自己小江边的木屋。

　　勇者也没急着去睡，只是一个人坐在湖边，思考着。他将勇者之剑放置在边上，拿出了妥善藏好的红色丝带。

　　除了略微有一丝魔气之外，丝带上流转着令人感到祥和的月白色光芒，而在一旁不甘寂寞的勇者之剑敬业地泛着红光。

　　勇者之剑：哗——哗——哗！

　　月光倾斜而下，染着湖色，浸着湖边的人。

　　初获勇者称号的白.希尔，在这三天内，击败了勇者宿命进度条上的十一个魔物，为史上最快击破魔物的勇者，同样，短短三天他就对宿敌魔王一见钟情，也是史上最不要命的勇者。

　　勇者从小受着村落的恩惠长大，所以自身对着勇者这个称号所包含的责任很是明确，他也并未让人失望。只是，勇者从小起，接受的就是真善美的熏陶，他虽然明白职责，却一直疑惑为何要伤害无仇无怨魔物，于是他在成为勇者后，和圣子圣女提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会无仇无怨呢？前任的魔物、魔王对世界的危害是毁灭级的。”圣女是这么回答。

　　“那又与现任魔物、魔王有什么关系。”勇者继续问道。

　　“反正魔物就是邪恶的。”圣女憋红了脸，被问倒了。

　　圣子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出水晶球，施了魔法。

　　月光白色的光芒包裹着透明的水晶球，接下来的画面却是一片血色。

　　寂静无声，恍若无人，血色的城堡岿然独立，红色的液体涓涓留下，令人不禁寒蝉。

　　画面一转，金子砌成的宫殿璀璨夺目，侍从掎裳连襼，在宫殿的深处，三三两两躺着俊秀的美人。

　　剩余的画面，是万籁俱寂的自然山水和空无一人的富庶领地。

　　圣女在看到第一个画面后，就已经转身。她的肩膀有些微微颤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

　　圣子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同样，勇者也沉默了。

　　“勇者大人。”圣女抹了抹自己的脸，转过身，红着写满倔强的眼睛，颤声问道：“您明白了吗？”

　　勇者的手攥着沉甸甸的勇者之剑，对圣子和圣女抱拳：“白.希尔，定斩尽世间邪恶，还各位一个光明。”勇者转头就走了。

　　圣女有些欣慰和怅然，她悄然抹了抹差点掉下来的泪珠，一时感慨无限，而圣子却皱着眉头。

　　“休漠？”圣女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去看看。”语毕，圣子便拔腿跟着勇者。

　　勇者离了小破屋，看了眼只需要微微抬头就能看见全貌的所谓圣子和圣女的住所。

　　人类的巅峰强者，曾经的信仰象征，如今却只能住这么个破旧地方，真是讽刺。

　　勇者想起曾经，前代勇者和魔王还在持续他们的宿命的那会儿，小小的他被友善的老奶奶拉着，来到教廷礼拜，教廷的人很温和，也很神圣，在那个魔物横行的时代，教廷对于人类来说，是信仰，是寄托，是安稳的避风港。

　　然后，现在没了。

　　勇者靠着墙，闭上眼睛，他的心动摇起来。想起人类失去的种种，想起刚才在水晶球中勘测到的画面……

　　也许，人类和魔物之间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着本来就是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应有的常识。

　　如今对于魔物一时仁慈，将来就会变成对所要守护的人的残忍，对吗……

　　“勇者大人。”圣子打断了勇者的思考，在心中茫然徘徊着的勇者抬起头。

　　“圣子阁下？”勇者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勇者之剑，扯出一丝笑容。

　　圣子指着遮着眼睛的羽毛，笑道：“勇者大人，抱歉，我天生眼盲，看不见你。”

　　勇者一愣，松了松手。

　　圣子又换了个话题：“勇者大人，您能和我说说您对魔物是什么想法吗？”

　　“真实的。”

　　勇者看了会儿手中的剑，半垂下眼帘：“圣子阁下，为害的魔物我定会与之不死不休。”

　　“可是。”勇者苦笑一声，“若是有些魔物完全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我也要消灭他们吗？”

　　“在王国消失之前，我的故乡还是这片小村庄。虽然小，但是我却被村落中的各位照顾得很好。这把剑，这份责任，是为了守护他们而生的。”勇者慢慢回忆着成长之路，认真地说道，“我有时在想，若是魔物中也有跟我一样的存在，更有跟村民一样的存在，怎么办呢？”

　　圣子没头没脑地反问：“若是魔物杀了村民呢？”

　　勇者之剑突然爆发出了光芒，目不能视的圣子都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勇者冷冷地说道：“杀无赦。”

　　“那就对了。”圣子一笑，“仇恨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换句话就是，哪怕有善良的魔物，在无差别的屠杀中同样也会拿起武器，大加杀戮。”

　　圣子拍了拍勇者的肩，道：“魔物在千年前伤害了人类，所以人类便与之为敌，而千年后的今天，世界再次退化后，魔物还未有什么动作，人类却想首先挑起下一波争乱，一如千年之前。人类和魔物不过是在反反复复罢了。”

　　勇者很诧异圣子的这番话，毕竟世界轨迹是勇者和魔王的战争，换言之，难道不是人类与魔物的战争吗？勇者同样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圣子。

　　“勇者的宿命进度条上，只有魔王是需要‘击杀’的，而其他魔物只需要‘击败’。”圣子耸了耸肩，道，“曾经的王国之间都尚有切磋，人类与魔物之间又有何妨？”

　　勇者若有所思，问道：“这么说，我只需要击败其他魔物就行了？”

　　“对”圣子嗤笑一声，“魔王倒是最惨的那个。”

　　“勇者大人。”圣子上前一步，在勇者面前轻声呢喃着大不敬的话，“魔物中有良善之辈，同样，人类中也有毒恶之人。”

　　勇者怔然：“圣子阁下是什么意思？”

　　“只是告诉你，人类和魔物没什么分别罢了。”圣子退后，朝着勇者伸出手，“幸会，勇者大人，我名为休漠，姓氏不重要，就不说它了。”

　　勇者握住圣子的手，笑道：“我叫白，幸会，休漠。”

　　圣子点了点头，友善地说道：“那么，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好友了。”

　　勇者格外欣喜，他怎样也不过只是个小村落的孤儿，也没妄想过和尊贵的圣子和圣女成为亲密无间的伙伴，如今圣子主动示好，倒让他有些诧异。

　　作为孤儿，吃着百家饭，受着一村恩惠的勇者，却意外地很有礼仪，看着温和得体的勇者，圣子倒是越看越满意，心中对于勇者青睐有加。

　　两人攀谈了一会儿，勇者便道别，在刚接任的第一天，便跃跃欲试，前往村庄边的草丛和森林寻找宿命进度条的第一个魔物——史莱姆。

　　而圣子看着勇者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虽然我眼盲，但魔法能让我看清一切。”说完，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转身回了小破屋，一进屋就看着圣女捧着脸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圣子则是安然地躺在他的木椅上休憩。

　　“真是个英俊有礼的人呢。”圣女陶醉地说道，“你说是吗？休漠。”

　　圣子嗯了一声。

　　圣女惊讶地转身看着木椅上的圣子，问道：“休漠？你是赞同我刚才说的话？”在圣女的影响力，圣子向来眼高于顶，对任何事和任何人都不怎么感冒，抱着几分漠视和嘲意。

　　“这任勇者很靠谱。”圣子悠闲地回答道，“白的想法也很成熟。”

　　“勇者的名字是白吗？白.希尔。”圣女温柔一笑，“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圣子瞥了眼莫名其妙的圣女，问道：“伊芬妮，你是怎么回事？”

　　“休漠，前任勇者选择了我的前辈，如今公主也没有了，我是不是应该和勇者大人在一起？”圣女的脸上洋溢着企盼的表情，“你会支持我的吧，休漠。”

　　圣子顿时直起身子，冷冷地望着圣女。

　　圣子盲了的眼睛被羽毛遮着，只是他就这么直勾勾地对着圣女，倒也让圣女吓了一跳。

　　“伊芬妮。”圣子的声音毫无声调，“你在说什么蠢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前辈们。”圣女无所谓地说道，“不过你能喜欢现任勇者大人，倒也不错。”

　　圣子兴致缺缺地躺了下去，道：“白很有责任感，他现在大概已经赶到草丛去找史莱姆了。”

　　圣女吓得手一滑，桌上的魔法晶石被扫下了好几块：“勇者一个人走了？！”

　　“我去了解过了，白从小练武，小小一个史莱姆还奈何不了他。”圣子摆了摆手，叫她安心。

　　圣女捂着心口，叹道：“那就好。”

　　勇者永远的好伙伴——圣子和圣女便在小破屋中有事没事地聊着。

　　直到圣女发现表上的勇者宿命进度条不断地攀升。

　　“史莱姆，哥布林，哥布林领主……小恶魔。”圣女花容失色，“休漠！你确定没事吗？”

　　圣子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漫不经心地道：“白这么能打，你还担心什么。”

　　圣女一方面慌张于勇者过分神速的进度，一方面也感到欣喜：“勇者大人真有天赋呢。”

　　圣子敷衍了几句，小破屋中又陷入了平静，直到……

　　“下一个不是恶魔吗！？”圣女尖叫了一声。

　　不错，这就是勇者遇见魔王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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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玩人类一败涂地太开心了QAQ明天还有一更（另外，阴阳师妖怪屋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