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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角龙 ...

  •   清晨,温浓异常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窝在路刀怀里,硌得半边脸都麻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近在咫尺的胸肌,然后拿开他的手,揉着眼睛坐起来。

      真见鬼了,昨晚做了个好累的梦。

      温浓敲敲自己的脑瓜子,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梦见和缩小版的路刀玩耍。
      梦里路刀好小一只,萌得他心都化了。他喂路刀吃东西,陪他玩,甚至纵容到给他骑大马玩……总之梦了一堆费力气的场景,最后抱着软路刀睡着了。
      结果醒来是自己搁硬路刀怀里。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温浓对此很是疑惑。

      正深沉地思考人生,发梢忽然一沉,他回头看,路刀还赖着不起来,正伸长手臂卷着他发丝玩。看见温浓回头,弹了个舌加了个wink:“早上好啊大哥哥。”

      温浓刷的红了老脸,猛的站起来穿外衣:“我我我刷牙去。”

      路刀侧躺在大床上,看着他窸窸窣窣快速地穿衣服,腰带束过白衣,勒出叫魔心痒的弧度。尤其那把细瘦的腰,搂在臂弯里甭提多舒服了。

      “你也别赖床了,过几天就出去历练了,这几天记得备足功课。”温浓丢下这一句,匆匆忙忙地就溜了出去。

      路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蠕动着躺在了温浓睡过的地方,搂着被子又赖了半天的床。脸埋在枕头上,闷笑了半天。

      温浓溜出去,开了长黎殿地板的阵法,跑到下面去洗个澡。
      ……也洗洗脑子。

      他泡在温泉里,摸摸胸口又出现的鳞片发了会呆。
      路刀这家伙,是不是因为从小缺乏父爱而对他有点依赖?

      唉,可怜的崽。

      他洗完出去,路刀还没起来,先撸起袖子做好了早餐,做完去和龅牙玩。
      温浓端一碗肉丸子放它面前,把人家獙獙馋得大舌头直吐。
      温浓摸摸它的头:“帮我吹个头发再吃。”

      等路刀赖完蹭完出来,迎面就被一股獙獙牌大风刮了满脸。

      大哥哥披头散发地坐在改好的落地窗那里晒太阳,龅牙正快而稳地拍翅膀给他扇风,吹得他长发直飘。

      没一会,龅牙停下了。温浓揣着袖子舒舒服服地享受完獙獙牌风扇的清爽,头也不回地伸手摸龅牙的脑袋:“真乖……”

      嗯?手感这么变了?

      他回头一看,摸的是少主牌脑瓜。

      路刀盘腿看他,又弹了舌。

      “……”
      温浓假装淡定地摸了摸他的头,咳了咳:“少主起来了?”

      刚收回手,这家伙挪过来就地一倒,枕到他大腿上打哈欠:“少主还有点困,让我再睡会~”

      温浓僵了一会,拍开他不安分的手:“你故意的吧?”

      路刀咂着嘴把脸埋在他腰间:“再睡一会会就好。”

      他的鼻子蹭在温浓右腰边,若有若无地蹭过了他的灵窍。

      “……”

      埋头吃早餐的獙獙突然被一声大叫吓得夹起了尾巴,它惊恐地扭头看过去,只见大主子四脚朝地趴在地上扑腾着狂笑,二主子面无表情地一手掐着他后颈一手戳他蝴蝶骨下。

      “温浓!温浓浓!”路刀笑着大叫,“大哥哥,快住手!”

      温浓不为所动:“你就是故意的。”

      “手无缚鸡之力”的路刀抽搐了一会,又叫:“龅牙!快来把他叼走!”

      叼走二主子?
      龅牙立即垂下耳朵假装没听见,叼起还有大半肉丸子的大碗,哒哒哒跑了。

      路刀:“……白眼獙!”

      温浓偷笑,再整治了一会才放开他:“吃早餐去。”

      路刀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亮晶晶的灰蓝眼睛看着他:“不行了,我被掏空了,要温浓浓抱起来才行。”

      温浓转头就走:“不吃我自己吃去。”

      路刀立即抓住他脚裸:“不行!你得扶我起来!”

      温浓试着动了动脚,实在撼动不了地上那一坨肉。他只好青筋突突地扭头去拉他起来:“这么大个魔!骨头呢?脸呢!几岁了都!”

      路刀借力起来抱住他:“路刀才六岁,不要脸,要温浓抱。”

      温浓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使劲要去推开他,结果怎么推都推不动。

      路刀正窃笑着腻歪,忽然有一个通讯阵法响起,他一手搂着温浓一手接通:“谁啊?大早上的搅和什么呢?”

      “少主,我!墨勺!”

      “有屁快放,有泡快吐,少主干正事呢!”

      “我的地盘这里有魔兽暴走,是条巨大的白龙,你要不要来认一下?”

      路刀刚还散漫的神色顿时收了:“在哪?”
      那边墨勺报了个方位,他应了声行就挂断了。

      温浓也听见了通话,有些激动:“什么?白龙?!”
      原作里路刀还有一只战斗力爆表的坐骑,就是一条白龙!只不过没有这么早出现。但是管他呢,装备越多越好。

      路刀眉眼间也有些波动:“走,咱们过去看看。”

      温浓迅速绑起头发,顺便揣了两颗白煮蛋塞怀里准备搭獙獙牌顺风车。
      路刀把他拎过来:“让它吃饭去,我自己走更快,来,御阵稳住了。”

      “……行!”

      路刀灵力强,可以不借助辅助一路御风,温浓不行,他顶多画个挡风的阵法,坚持一路到底就感觉累爆了。

      路刀搂着他飞,捏到他怀里两颗蛋,若有所思。

      等到了那里,只见浅海边插着一根木桩,有个人坐在上面的简易木架,远远看去就像站在海里。
      那人看见他们来了,百忙之中腾出一手挥了挥,随后他惊喜地抬高鱼竿,美滋滋地抓起滑溜溜的鱼放进鱼篓里。

      温浓定睛一看,楞住了。

      路刀带着他在站在海浪上,劈头就问:“白龙在哪?”

      墨勺指了远处的海域:“在前方六百里的深水里,那龙上年纪了,从深海里浮了上来,刚才一顿暴走,搅得海水翻涌,我费了大力气制止住了。”

      路刀加固好脚下的阵法,嘱咐温浓:“我过去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

      温浓没意见:“少主小心。”

      路刀嗖的没了影,温浓站在阵法上看了一会,忍不住问墨勺:“那个,墨二长老,你介意我问个问题吗?作为一条鱼,你为什么还要钓鱼?还是高跷钓鱼?”

      墨勺理直气壮:“鱼也喜欢吃鱼啊。”鱼竿又是一沉,他喜滋滋地抓下鱼钩处扑腾的小银鱼放进鱼篓,“多亏那条龙,搅得它们全跑了出来,今天可以吃顿美的了。”

      温浓拿出怀里的大鸟蛋剥着壳吃,想起墨勺这个名字的由来,又好笑又好奇:“那你怎么不直接用灵力捞起来,要用这样原始的方式?”

      墨勺笑眯眯:“这样吃起来更有劲,能让人想起一些舒服的往事。”

      两人正唠着嗑,忽然海浪大作,温浓隔着阵法也感觉到了脚下的暗潮,不觉一惊:“怎么了?难道是少主出事了?”

      墨勺皱眉,悠闲的模样一扫而尽:“温先生先在这里,我这就过去!”

      说罢他踩着海水乘风破浪掠过去,温浓一口吞下剩下的半个蛋,运转灵力跟了上去。
      半路一个大浪拍来,温浓往旁一躲,还没缓过来就被一声可怖的龙吟震得耳膜轰鸣。
      他吓得差点被嘴里的半个蛋噎死。

      “怎么回事?!”墨勺刚到现场就差点被巨浪掀开,连忙撑开结界挡住。
      路刀立在半空上俯瞰着那条龙,周身悬浮着七个不停旋转的赤阵。

      赤于路刀是戾气和杀伐,墨勺抬头看见他那光景吓了一跳:“少主!发生什么了?你还好吗!”

      路刀眼里划过暗红的灵纹,看着海面上那条忽然发狂的白色角龙,语气没有波澜:“还行。你刚才说这龙上年纪了是吗?我看它脑子还不太好,看见我就发狂,要吞了少主泄愤似的。”

      墨勺立即操控周围海水:“那么,属下来帮你!”

      发狂的龙咆哮一声,庞大的身躯从海里冲出来,掀起近十米的血色巨浪,张开血口朝路刀扑过去。

      墨勺操控起的水墙瞬间就被它冲散了:“……”

      “不用。”路刀避也不避,抬手拖过一个赤阵挡住巨大的龙头,鬓发狂扬。
      “这条角龙估计超过三千岁了,也算是你们水族里的王了。后生对老祖宗动手不太好看,还是我送它上路吧。”

      路刀瞳孔泛赤,端详着角龙:“看在你有点像它的份上,我送你个解脱。”

      其余六个赤阵瞬间钉在了龙身的六个关窍上,带着神性的古灵魔力对它展开了致命的攻掠。

      但那龙是真的神志不清了,一味遵循着恨意,宁可被轰断身躯也要拼尽全力咬下路刀的脑袋。
      路刀手里的赤阵在它不要命的再度撞击下出现了裂痕,他有些诧异地扬了眉,抬起另一只手,第八个赤阵一瞬浮现,眼睛里的赤纹也浓重了一分。

      正要给它一个痛快,角龙突然停下了。
      它的戾气和癫狂一瞬消失殆尽,龙瞳竖成一线。它转过脑袋,忽然化成了人形。

      路刀一个急刹车撤回了赤阵,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老家伙的人形怎么是个十四五的少年模样?!而且……凑不要脸!

      角龙穿着松泛的白衣,面容相当清秀。只是此时他一身狼狈,白衣上有许多处斑驳血痕。

      路刀犹豫了一秒:“老前辈?你的阿尔茨海默病好了吗?”

      角龙刷的飞了下去,长到脚裸的头发甩了他一个跟斗。

      “靠!这头发泡了几千年吗?!”他捂鼻揉眼,“你赶投胎去啊!”

      “温先生!”

      墨勺的声音炸开,半空中的路刀一震,低头一看,那条龙飞到了温浓面前!

      温浓没想往现场凑,只是想近一点看看路刀的情况,没想到一个白影鬼一样的突然飘到他面前,头发都长到海面上了。
      他吓得后退大叫:“禁婆啊!!”

      还没退出两米,那白影直直扑进了他怀里。
      是一个少年人用力的拥抱。

      温浓呆住了。

      “温浓!”
      一束赤色的灵流和路刀的呼喊同时冲来,温浓抬头:“等等!”

      路刀咬牙,千钧一发之间转移了灵流的方向。那束灵流在擦过他们身边的瞬间激起数米的海浪,直往浅海而去,震碎了高跷木桩,最后撞到海崖上,撞出了四分五裂的碎石。

      墨勺:“……我的鱼!”

      温浓在细雨里疑惑地问抱住自己的少年:“你好?你……怎么哭了?”

      角龙扬起脸来看他,肩膀抽动着。
      温浓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少年眉眼和自己居然有五六分相似。

      角龙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掉下的泪珠还没落到海面上就已蒸发。他看着温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大限已至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他最后朝温浓一笑,便化成了莹莹的白光消失于天地。

      “等等,你等等!”温浓徒劳地抓着那些白光,心口跟被雷神的铁锤敲了一下似的。

      路刀掠到他身边抱住他:“他寿命已到,自然陨化了。”他揩过他眼角,瞳孔里的红还没褪干净,“你哭什么?”

      温浓喘着气,看着那些白光渐渐消失,忍不住又迸出了泪花:“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特别难过……”

      路刀盯了他一会,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没事,没事,你有我。”

      平息完他带他回长黎,温浓一句话都没说。

      路刀守了他一会,跑去拖龅牙过来,一魔一獙表演了一个团的马戏。最后惹温浓转头捂嘴:“有毒吗你们……”

      路刀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胶布贴在额头上,凑到他面前:“你看,我,有毒垃圾。”

      温浓摸摸他的额顶,不知名的难过消解了许多:“唔,谢谢少主的自黑,我好多了。”

      路刀坐到他旁边,没问他是怎么回事,反而说起自己来:“你不问我为什么那么紧张白龙的消息吗?”

      不等温浓说话,他又自顾叨起来:“我小的时候一直待在天地一裂里,我爹自己身体不好,没太多功夫管我。我什么伙伴也没有,直到六岁时碰见一条白龙,是它陪了我十年……”

      他说了半天:“后来白龙走了,我不知道它去了哪,还想把它找出来,让它再听我说上一天的废话。”

      温浓拍拍他的手:“别难过。”

      路刀转身抱住他:“我不难过,我现在有温浓。”
      “所以,你也不要难过,你还有路刀。”

  • 作者有话要说:  温:你站在此处不要动,粑粑去给你买个橘子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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