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养老生活》帝钟君磬

2、间接的交集

　　第二章间接的交集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如意，我的宣纸快用完了，你托人再买点来。”

　　“格格，格格……”

　　“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您这个月的月奉已经用完了。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没用，如果不是奴婢病了一场，也不会让银钱那么快花完。”

　　“说什么胡话呢，银子乃是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你重要。银子的事自有你家主子我来想办法，你只需要伺候好你家主子就好。快去看看主子我要的糖蒸酥酪好了没？”

　　莫婉打发走了红了眼圈的如意，才意识到月俸花完了。其实莫婉有一个跟随了她3个世界的空间，里面并不乏金银珠宝。这个空间是在她还是碧秀心的时候，鲁妙子送给她的一枚祖传的梅花簪，当时她是多么欢喜啊，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既然人生已经又一次重新开始了，莫婉并不想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用空间里的东西。这具身体可能是因为从小没有发育好再加上13岁就破了元阴，导致资质不好，幸好年纪不大，还能修炼。莫婉修炼的是上辈子师父逍遥子所传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索性这套功法自然温和，对人的资质要求并不高，但想要练至大成此生已是不可能的了。想把前世修习的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等各种爱好重新拾起，让身体也熟悉起来，光凭原主的那点月奉自然是不够的。从来没有为钱财愁过的莫婉，第一次为钱财发起愁来。来这里的时间太短，武功还没有练起来，出行不便。原主娘家靠不住，又不能靠行医救人。福晋虽然为人宽和但是规矩甚严，没有理由绝不可能预支月奉。

　　莫婉一时也想不起什么能换钱，索性贝勒府不缺吃穿，宣纸省着点用还有剩余。莫婉懒得想，又回到书桌前继续自己未完成的画作。终于把最后几笔收尾的莫婉，伸了个懒腰，走到边上斜倚在榻上，吃着如意拿回来的点心，惬意的舒了口气，暗自感慨这才是舒适的人生啊！看着画缸里为了练习而塞了满满一缸的卷轴，莫婉忽然有了主意。

　　于是次日早上，如意向管事的以有家事为由告假归家，带着一幅画出现在琉璃厂最出名的墨斋松竹斋门前。如意看着面前雅致古朴的墨斋，犹豫徘徊好久，还是没敢进去。

　　直到有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九哥，你说门口那小丫头在那干嘛呢？帮你这地儿磨地砖呢？”听到这话的如意看向门口，只见门前站着一群人，看样子是要出来，说话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三个华服男子中的一位，那是个肤色微黑剑眉星目的少年，浑身的贵气。如意看了一眼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爷，要不要小的去把她赶走。”掌柜模样的人点头哈腰的冲右手边俊美妖孽的男子问道。

　　三人中长相阴柔，面若好女的青年淡淡的瞥了掌柜的一眼：“开门做生意，迎的是天下客。哪有赶客的道理，去问问有什么事？”

　　掌柜的到如意身边问了几句，就把如意领到一边，躬下身子对青年说：“回爷的话，那位小姐说是替他家主子寄卖书画。”

　　“去，拿来给爷看看。”

　　掌柜的从如意手里拿过画，小心翼翼的展开在三位爷的面前。只见画上一片崇山峻岭，层峦叠嶂，远处山间有云雾缭绕，碧水如镜倒映着群山的影子，清新静谧的让人仿佛置身其中。画上有诗句：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落款是：沧山居士。字迹笔走龙蛇，铁画银钩，自成一家。本应与意境飘渺的画风格迥异，没想到却出奇的和谐。

　　“还不错，这幅画爷要了！小李子拿200两银票给那位姑娘。”说话的是被掌柜的称作爷的那位公子。

　　“是”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位面白无须，笑容可亲的仆从从那位公子身后走出，拿出银票递给如意，把如意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

　　如意想起主子交代的话，收好银票后，头垂的越发的低了，行了一个礼，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九哥，那幅画虽然挺好的，但一不是名家字画，二不是传世名品。一个穷酸书生的字画,最多50两就能买下，你为何要出200两买下来？”皮肤微黑的少年问。

　　“什么穷酸书生？穷酸书生可用不起那样的丫鬟。你这呆子，我让你平时多观察观察，你不听，那个丫鬟虽然看着眼生，但是穿的是内务府今年下发给各府奴才做衣服的料子，也就说除了我们兄弟府上，外面是没有的。可是任哪个主子生活艰难，也不会拉下面子来卖字画，更何况卖字画才能得几个钱？且这幅画虽然秀丽缥缈，但是字却大气磅礴，笔力苍劲，已经有隐隐自成一派的架势。如此技艺，已经不是苦练就能练出来的了。只是于细微处可看出这题字之人似乎腕力不足，依我看这字不是出于闺阁女子就是病弱少年之手。这字既不是我们兄弟的字迹，各府又没有哪个主子是病弱少年，那这下就好玩了。看样子是我哪位哥哥府中的女眷。”面容姣好的少年玩味一笑。

　　“九哥，你要一个女眷的字画干什么？你要是缺字画你就说啊！我那还有上次皇阿玛赏的吴道子和顾恺之的画，皇阿玛让我熏陶熏陶，我也熏陶过了，你要是喜欢就拿走。”被叫做老十的少年大咧咧的说。

　　气的他九哥拿扇子敲他的脑袋“你这个榆木脑袋，合着我刚刚的话是在对牛弹琴啦！我是想看看是哪位哥哥连府中女眷都养不活，做兄弟好搭把手帮帮他，总不能让他饿死。回去我就把这幅画挂在花厅，哈哈哈……”

　　“小九，不要胡闹。”三人中一直没说话的温文男子含笑说道。

　　“八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一切远在贝勒府的莫婉并不知情，乘着晌午大部分人歇午觉的时候，如意大包小包的从后门回来了。

　　“格格，如意回来了。”

　　正倚在榻上看话本的莫婉听到如意雀跃的声音“如意回来啦！怎么样还顺利吗？”

　　如意本来雀跃的声音低落下来，把今天出门在外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了，没了不无担忧地说“格格，今天买那副画的那位贵人可能是主子爷的兄弟。他身边的应该是位公公，会不会给您惹麻烦。”

　　“没事，反正凭着我如今的身份和他们也遇不到。他们也不知道你是谁，估计是一时兴起才买的。”莫婉满不在乎的回着如意。

　　“格格，您就是太不争了，您都快半年没有侍寝了，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主子，有了小主子，主子您才能在后院立足，今后才能有个依靠。您准备什么时候去福晋那请安，好让福晋知道您的身子已经养好了能侍寝了。昨儿福晋身边的琥珀姐姐还问过我，您要是再不去，福晋就要亲自过问了，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是发现您装病……”如意说着急的眼圈都红了。

　　“我的好如意，你可别哭了，脸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至于请安的事呀，你家主子我心里有数。”

　　莫婉叹息了一声，说到底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在没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能力时，你就要尽量的遵守并利用这世间的规则，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她不能一直偏安一隅的待在这个小院子里，她总是要与命运与这世间争锋相对，狭路相逢的，总要去见见这个世界的繁花似锦，还有这个世界的刀剑风霜，方不负这生命一场。只是现在她还需要时间缓缓，过一段相对自由的生活。

　　于是当天晚上，值夜睡在外间榻上的如意半夜习惯性起夜看看她家主子睡得如何时，发现她家主子烧的满脸通红，脸上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红疙瘩。急的连忙喊了粗使丫鬟进来照顾莫婉，她去求福晋给她家主子找个太医来看看。

　　等第二天莫婉醒来后，已经被移至庄子上。福晋可能是出于怜悯又派了两个粗使小丫鬟，一个跑腿的小厮给她在庄子上用。

　　“水，如意我要一杯水。”莫婉沙哑的声音惊醒了守在床边打瞌睡的如意。

　　“格格，你总算醒了，吓死奴婢了。奴婢现在就给您倒水。”如意一边红着眼眶一边扶着莫婉倚在床头，又喊门外守着的小丫头去请大夫。这才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喂给莫婉。

　　“如意，我们现在这是在哪？怎么回事？”喝了口水顺顺干渴的嗓子，莫婉这才问如意。

　　要想骗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生病这件事，只是看着严重可怖，脉象上也会像是水痘，人体出于保护机制也会出现发烧昏迷等症状，所以不是在安全的地方绝不能用这种方法装病。之所以不伪装成更严重的天花，是因为一旦出现这类传染致死率极高的病，等待他们这一个小院子里的人的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莫婉住的小院子被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接触，任他们自生自灭；另一个就是让莫婉自我了断，院子里的下人全部赐死，然后火化。清朝谈天花色变，像她现在这种身份尚且如此，更别提平民百姓了。如意胆子太小，虽然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在面对上位者的时候难免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当时如意半夜发现莫婉生病，先是去到福晋的勤思院求见福晋。但因为福晋已经歇下，值夜的小丫鬟不敢通禀，后来看如意衣衫不整（面见主子衣着不整是大不敬），哭得可怜，觉得情况可能比较严重。就先去禀报了福晋身边第一倚重的人，也就是福晋的奶嬷嬷郑嬷嬷。郑嬷嬷先是出来问了如意一些问题，觉得事情严重，进去禀告了福晋。后又请了府里的大夫赶去为莫婉诊脉，大夫确诊是水痘后郑嬷嬷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去回福晋。

　　府里人多福晋怕一旦传染就要出事，于是一大早就让人把莫婉送到庄子上，行李打包了两大车，如意带着还在昏迷中的莫婉连同福晋送来的人，一共两个粗使丫鬟，一个跑腿小厮去到了庄子上。看样子短期内是不准备让莫婉回府了。

　　当然福晋的话是这么说的: 瓜尔佳妹妹本就体弱，这府里又吵吵嚷嚷的，不利于妹妹养病。妹妹这次得了水痘，我们倒是无碍，只是爷身体贵重，只怕要委屈妹妹去别庄调养身体了。妹妹先去庄子上安心养病，缺什么只管打发人来说一声，我安排人送过去。等妹妹病体痊愈，就接妹妹回来团聚。

　　福晋之所以对一个格格这么客气一方面是因为身为嫡福晋要表现的宽容大度且她也不屑于为难一个还算老实本分的格格，另一方便是莫婉这具身体也就是瓜尔佳谷梵的祖父和太子妃瓜尔佳氏的祖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是谷梵的父亲是庶子且不得老爷子喜欢，等老爷子逝去后，自然和瓜尔佳氏嫡支的关系远了。也就是说从血缘关系来说谷梵算是太子妃的堂妹，即使太子妃从没提起过谷梵。即便如此福晋还是要给太子妃三分薄面的。

　　于是莫婉开始了自己的在别院的悠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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