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书店》江小辞

12、世界真小

　　从社安处出来，周若琳还要回医院上班，程邹给助理打电话联系开会谈合同的事情。

　　安小北跟他们告别后，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打车带着顾酒回家。

　　一下车安小北抱着顾酒，另一只手打算去拿那大包小包的衣服，结果摸了个空。

　　安小北怀疑的问顾酒：“小孩儿，我给你买的衣服呢？”

　　顾酒：“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拿的吗？”

　　安小北不相信他：“你是不是为了不穿我给你买的小裙子，把所有衣服都扔了？”

　　顾酒根本用不着扔，“你拿回来我也不穿！”

　　“那衣服去哪……哦我想起来了，还在社安处呢，我让那个警官帮我拿着，忘记问她要了！”安小北说着说着想起来了，离开的时候程邹把莫向平气着了，他们直接被送客了。

　　出来以后又光顾着和周若琳说话，把衣服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顾酒见他想起来了，没什么表情的说：“哦。”

　　安小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酒：“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安小北：“都是你的衣服，难道你不应该催我赶紧去拿回来吗？我可跟你说，不拿回来你就没的穿了。”

　　顾酒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没小裙子穿了吗？”

　　安小北哼道：“你就是不喜欢我给你买的小裙子？”

　　顾酒：“我有说过我喜欢吗！”

　　安小北调头往路边走，“走走走，回去拿，买那么多，花好多钱呢。”

　　顾酒：“为什么我也要跟着你回去？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安小北：“都是给你买的衣服啊。”

　　顾酒：“又不是我让你落在那儿的。”

　　安小北心痛的说：“你说说你这么大个孩子了，快有一米高了，这一天来来回回都是被我抱着，就没自己走过路，现在连陪我回去拿衣服都不去，你的良心不痛吗？”

　　顾酒：“你跟一个五岁的小朋友讨论良心，你的良心就不痛吗？”

　　安小北把他塞进出租车的后座，自己也跟着坐进去，跟司机说：“师傅，去社安处。”

　　然后对顾酒说：“所以就不讨论了，五岁小屁孩儿的意见不重要。”

　　“……哼。”

　　…………

　　“这个读什么？”安小北举着拼音字母a问顾酒。

　　刚回来的路上看见有卖儿童益智玩具的，安小北顺手买了回来。

　　顾酒摇摇头。

　　“这个呢？”安小北又换了个o。

　　顾酒还是摇头。

　　安小北把一沓拼音字母摊开，“你认识哪个？”

　　顾酒：“……”他一个都不认识，他们那时候还没有拼音呢。

　　安小北不可思议道：“你都这么大了，都能看书，居然不识拼音？？”

　　“那你教我吗？”顾酒顺水推舟，仰着头，一脸无辜的看他。

　　安小北：“……我也不会！”

　　顾酒眨巴眨巴眼睛，弱小可怜又委屈：“你也不会啊……”

　　安小北：“……我教。”

　　顾酒：“太好啦！”

　　安小北：我怀疑你在套路我但我没有证据：）

　　陈复新和赵岚那边确认了去社安处做顾问。

　　当天晚上陈复新把情况跟程邹和周若琳说了一下。

　　“老同学拜托我，我也不好拒绝，他们找顾问肯定也是急于破案。这样的话，你们的任务我应该能帮上忙。”

　　周若琳下意识的去看了看坐在旁边正在倒水的秦朗，秦朗回视她，温和的点了下头。

　　陈复新说是因为帮老同学的忙，所以能顺手帮他们完成任务，周若琳心思细一些，看秦朗算是询问。

　　陈哥一向说的少，做得多，就算是主动帮别人，也会为了不给别人增添心理负担，刻意拐上个弯。

　　程邹是个粗线条的，不会去怀疑什么，听过陈复新的话后喜出望外，说：“太好了，那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

　　陈复新让他们不用放在心上，“举手之劳。先说说你们任务现在怎么样了。”

　　“周儿，你来说吧。”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冯雪是在城南死的，具体哪里不知道，她晚上经常会从城南往城北去，有时会去城北居民区，最近一次去了城北北边的垃圾场……”

　　周若琳把他们捉鬼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和可能的线索都说出来。

　　陈复新仔细听完，问说：“你刚刚说，垃圾场那具女尸是怎么死的？”

　　周若琳：“死因不知道，但看她鬼魂的状态，肯定被碎尸了。”

　　陈复新：“大致什么模样能记得吗？”

　　程邹说：“我知道，我仔细看过……”

　　程邹当时被女鬼吓了一跳，刚开始还以为他就是他们要找的鬼，程邹就仔细分辨过。

　　双目呆滞两眼无神，身上皮肤上有不规则的血痕，每道血痕处的皮肉外翻绽开，露出内里鲜红的血肉，狰狞可怖。

　　是典型的碎尸后鬼魂的模样，但是和他们要找的鬼长的并不一样。

　　“你问这个，跟我们要抓的任务目标有关系吗？”程邹不解。

　　“冯雪总是往北边跑，这次刚好跑到垃圾场，垃圾场就有人死了，死状还和冯雪一样，我认为这不是巧合。”

　　陈复新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程邹猜测说，“这不就是说杀她们两个人的凶手是一个人吗？凶手很可能在北区住着，所以冯雪才会往那边跑，她跑到垃圾场也是为了阻止有别人遇害！”

　　周若琳：“很有可能。我们之前用缚魂网抓住她那次，她就一直在念着杀她的人。”

　　“不一定，有些地方还解释不通，”陈复新看起来对这个解释存疑，不过并没有反驳什么，“对了，你们见到郁白主簿，有没有问他，他带走那只鬼叫什么名字？”

　　程邹和周若琳都没有想到把事情联系起来看，也就对这种任务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他们没问，郁白自然也不会说。

　　“要不我们再去找他问问？”程邹提议。

　　陈复新：“那倒不用，我先去社安处那里看看情况。”

　　“哦哦哦哦还有件事，”程邹忽然想起来，把他和周若琳被莫向平审问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们可能把他气的不轻，你要是没什么事，暂时不要跟他说你认识我们，还跟我们住在一起。”

　　第二天，莫处长委托前同事赵岚找来的外援准时来社安处报道了。

　　莫向平把人带进办公室，热情的招待。

　　“陈先生是吧，赵岚已经跟我说了，想不到陈先生年纪轻轻已经取得了那么多的成绩，真是后生可畏。”

　　什么成绩来着？

　　莫向平：那么多我还没来得及背呢！不管了反正先夸就完事了。

　　“有了你的帮助，我们这次的案子算是有了一大助力，一定能很快侦破！”

　　陈复新：“莫处长过誉了。”

　　莫向平摆手，“哎，陈先生实在太自谦了，听说陈先生现在在林城大学做教授，平时是住在林城大学附近吗？我们社安处管分配住处，你也知道，事业单位条件一向都非常好，陈先生不嫌弃可以搬过来住。”

　　找人办事总得给人好处，莫处长深谙此道理。

　　陈复新说：“谢谢处长的好意，不过我现在不住林城大学，有自己的房子，住的习惯，要是换了，一时之间反而不容易适应。”

　　莫向平哈哈点头：“也是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接着顺势改口唠起了家常，“不知道陈先生现在住在哪里？”

　　陈复新想起程邹的话，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还是说：“住在市中心往北的三合路。”

　　莫向平听着就觉得非常的熟悉。

　　当然熟悉了，昨天才刚听过。

　　莫向平小心翼翼的问：“……不会是锦华公寓吧？”

　　陈复新：“……是。”

　　莫向平破罐子破摔了：“你认识叫程邹和周若琳的吗？”

　　陈复新：“……是我邻居。”

　　莫向平：这该死的世界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