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之徒》莫道真

18、第十七章 早已死去的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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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留手了，安泽。”那男人的脸上依然挂着文雅的笑容，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是作为搭档无法下手吗？”
　　“啊，只不过看他还有些用处。”安泽看着躺在病房的身影，回答道，“卡莫拉地区的战斗，少了他的战力可会麻烦很多啊。”
　　“——这样啊。”男人微笑着看着安泽，他的眼中带着审视。
　　安泽冷淡地对视。
　　“——算了。”男人叹了口气，状似无奈地说道，“下不为例。”
　　“不过下次，若是他继续暴走——”
　　“——不用我多说了吧，安泽。”
　　“你是‘末日黄昏’的刀刃，不应该妄自行动。”
　　“啊。”安泽淡淡应道。

　　—--------------------------------------------封尘的过去

　　魔女的古堡中。
　　“那么，大家已经冷静了吧。”安泽笑着拍了拍手。
　　魔女和杨柳抬头看了眼他，安静如鸡。

　　“我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
　　加利亚的理智已经回笼，他的杀意渐渐消失，但他并没忘记安泽刚才的行为——那依然让他十分烦躁，只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刀刃般的目光终于从安泽身上移开——转至了被绑在中间的影族米尔身上。
　　米尔依然目光呆滞，口中喃喃着：
　　“杀，杀了‘玛丽安拉’……”
　　加利亚一步一步走到了米尔面前——就算身上的杀意已经控制住，他的周身依然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他在用他最后的一点耐心。

　　安泽说过的话依然在他脑中回荡：
　　——“‘末日黄昏’不需要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人。”
　　——“你连自己的杀意都无法控制住，和你口中的杂碎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在书里无法出去，你又怎么证明你的价值。”

　　加利亚的手捏住米尔的头，他整个人弥漫着暴躁与阴狠。
　　他盯着米尔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充满杀意地开口说道：
　　“表，白，‘玛，丽，安，拉’，或，者，死。”
　　米尔的眼中闪过一丝轻微的挣扎——那是对死亡的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呆滞，他还是重复着之前的话，他的颤抖的声音从唇缝中传出：
　　“杀……杀了……”
　　加利亚抓着他头的手，猛然用力——却在那一瞬被安泽阻止了。
　　——这是第几次了！
　　魔女和杨柳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安泽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一时间的危险，他凑了过来，用手指翻起米尔的眼皮，他微微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会。
　　然后他松开手，将米尔的头扭向一边——就看见米尔的后颈皮肤上的有着奇怪的标志，形状像黑色的羽翼。
　　“果然是这样……”安泽收回了手，说道，“恐怕很遗憾了，加利亚，你杀不了他——”
　　“——因为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魔女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还能感受到他生命的气息！”
　　加利亚与魔女也是同样的疑问——他不可能感受不到面前人的呼吸和脉搏的跳动。

　　“大脑受损死亡，靠蛊虫在神经中枢驱动身体活动，只牢记唯一的命令——如果你们称这样为‘活着’的话。”安泽耸了耸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他再次看见加利亚的那一刻——隐藏的指令就被激活，他的大脑就被蛊虫吞噬干净。而现在，不过是一具活尸体。”安泽叹了口气，低声喃喃着，“都几百年了，那些蛆虫还在用这种手段……”
　　“什么？”魔女一时没听清。
　　耳尖的杨柳疑惑问道：
　　“你知道是谁做的？”
　　“啊啊……不就是追杀加利亚，一起穿进书里的那群家伙吗？”安泽的目光转向魔女，“说起来，那堆人也被你带走了吧？”
　　魔女手指点点自己脸颊，思考了数秒，突然想起：
　　“啊！我都差点忘了！一起抓过来后，我就忙着试验影族米尔的能力源泉，那堆家伙被我扔进地下室了！”
　　“要不要去看看？”安泽挑挑眉。

　　等魔女带着安泽等人抵达地下室时，地下室已弥漫着轻微的腐臭味。
　　“这些家伙……”魔女的脸色有些难看。
　　“嗯，咬舌自尽。”安泽毫不在意地走到了已经发臭的尸体旁，他弯下身仔细打量——那些人的手心里有黑色羽翼形的标志，“被蛊虫控制的人脖颈后出现黑色羽翼标志，普通成员的标志在手心中，核心成员的标志在心口——作为‘苍色之翼’的成员，他们称这个标志为‘天匙’。”
　　“‘苍色之翼’的人的认为，‘阿萨尔灾难日’是天给予人类的恩赐，获得恩赐的人有了与众不同的能力。只有不断经历灾难，沉浸在痛苦与绝望中，人才能获得成长。”
　　“‘天匙’的意思就是，获得了上天赐予的钥匙，是‘苍色之翼’证明与其他人不同的标志。”安泽的话中带了一丝轻微的哂笑。

　　魔女并没听过这种消息——事实上，人们对三大势力的了解少之又少，或许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
　　魔女对安泽口中的“苍色之翼”的理念不太赞同，她手指撑着自己的脸颊，陷入沉思。
　　杨柳的身影一直在房间的角落，他的脸没入黑暗中，一时之间看不清神情。

　　“你对‘苍色之翼’非常了解。”加利亚冷冷地开口,他带着质疑地看着安泽。
　　“嗯，是啊。”安泽笑了笑，随口应着，“我对‘苍色之翼’，‘朝圣者’还有‘末日黄昏’都挺了解的——毕竟是这世界上最大的三个势力。不过，我刚刚说的的内容都是常识。”
　　——常识？？
　　魔女突然从自己的思维里惊醒，她冲着安泽摇头。
　　安泽的余光看见了，有些迟疑地问道：
　　“唔……怎么了？”
　　——不是常识！才不是常识！
　　魔女疯狂使眼色。

　　“啊……你不太清楚，可能是平时没太在意这些吧。”安泽get到了小伙伴的意思，毫不心虚地对着加利亚说道，“毕竟太过平常，反而很少人提及了。”
　　加利亚皱着眉看了安泽一会，然后转过了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安泽对着魔女和杨柳眨了眨眼。

　　——这么容易糊弄的吗！
　　魔女和杨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加利亚这家伙，只要不是战斗状态，没有触及逆鳞，真的是意外的好说话。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安泽伸了个懒腰，“嗯……杨柳穿成的‘孔雀菲力’被排除了，活死人‘影族米尔’也不行，‘狼人纳什’暂时行踪不明——我建议是从‘吸血鬼爱丁’和‘反派阿拉德’下手。”
　　“怎么样，加利亚？”安泽笑着问道。
　　加利亚没没什么异议，他确实认为，想要离开这里的话，安泽所说的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两人似乎回到了来时平和的关系，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怪异——就像是下一刻就会拔刀相向。

　　杨柳强行留在了魔女的古堡，开玩笑，他才不要和那两人一路回去。
　　“喂——你不觉得这两个人奇奇怪怪的？”在送走这两尊大佛后，杨柳低声向魔女问道。
　　“本来就很奇怪。”魔女翻了个白眼，“那个被激怒的战斗狂魔就算了，安泽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突然就像变了个人……”
　　“——不过说起来，比起挑衅，安泽那家伙更像是习惯性的对后辈的指导……”
　　“太奇怪了……”魔女喃喃道。
　　“算了，”魔女叹了口气，由衷地感慨着，“反正扯上‘末日黄昏’，‘苍色之翼’这些乱七八糟势力的家伙，都很少有正常人。”
　　杨柳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手放在了心口上，瞳孔微微暗了暗，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
　　安泽一路上轻哼着歌，他看起来依然十分愉悦。
　　走了不知道多远，他顿住了脚步，随意地说道：
　　“你有很多疑问。”
　　跟在安泽身后的加利亚也停住了脚步，他沉默地看着安泽。
　　“啊啊，别这么恐怖地看着我。”安泽耸了耸肩，转头看向加利亚，“比起这个，你不该担心你的任务吗，加利亚？”
　　“现在的三大势力表面上相安无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接取的应该是‘不引起注意地窃取‘苍色之翼’的情报’一类的任务。”
　　“但是很显然——你失败了，不然‘苍色之翼’的家伙也不会追杀到这里。或许是在任务途中，你没法控制住自己暴走的魂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加利亚的神色渐渐沉下——安泽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是“末日黄昏”的任务是绝对的机密，他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你前些日子，接了很多‘幻月榜’上的任务吧？那么重的血腥——应该伤得也不轻。”安泽叹了口气，“‘末日黄昏’的任务发布在三个榜单上，‘耀日榜’是最难最核心的任务，一般只有高层人员才能接取；‘荧星榜’是最平常的任务，普遍难度较低，所有人都能接取，但是相应的，贡献度很少；‘幻月榜’是默认的较难，最危险，最辛苦的任务，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接取，但是贡献度非常高——你，为了得到组织的认可，大量接取了上面的任务吧。”

　　“你到底是谁？”加利亚心中的警戒前所未有的高，他之前单单意识到这人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么危险。
　　这一刻他的大脑疯狂运转，安泽过往的种种细节不停在脑海中回放。
　　——从一开始的与众不同的态度，故意的接近，考场中的变换阵营，出门时带着的书，误入的魔法阵……
　　这从头到尾的一切，似乎都在对方的算计中！

　　“嗨嗨，别这么紧张嘛。”安泽举手投降，状似伤心地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大魔王。”
　　“好了好了，我对你没什么恶意。”安泽笑着说道，“相反，我能教你如何控制你暴走的力量。”
　　加利亚依然戒备地看着他。
　　“我是唯一能够帮到你的人，你的魂技就算暴走也无法伤到我。”安泽向加利亚的方向走近，他低声说道，“……作为前‘末日黄昏’成员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加入‘末日黄昏’。”
　　“……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安泽的笑容，像恶魔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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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末尾应该会开部分过去篇
慢慢剥安泽马甲——
好吧其实马甲并不是很多
看见有小可爱评论太开心！更文！
不知道能不能申上榜…发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