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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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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秦楠紧紧地抱住自己，狼狈地蹲在星锐医疗公司的侧门门口。
黑暗的天显得这栋被闲置的办公楼格外阴森森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5月份的南方晚风也会这么冷。
秦楠蹲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心慌的厉害，可是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地倚着墙根一声一声啜泣。
一个黑影从树后闪过，片刻间，脚步越来越近。
秦楠赶紧止了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楠楠！”李飞的脸在黑暗里凑过来，轻声喊她，“你怎么样？伤了没有？快给我看看……”
秦楠委屈地话也不会说了，她站起身想钻进李飞的怀里，却腿一麻一下跌了出去。
李飞一把接住她，看着她委屈地在自己怀里呜呜的啜泣，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把她从怀里捞出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查看，“还好吗？伤着了没有？”
怎么会好？！
手背上都是擦伤，嘴角和手臂上都是被撞的又红又紫的淤青。
最要命的是胳膊上被子弹擦过的枪伤，因为没有及时消毒，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发炎，还有些杂物花粉附着在伤口上。
李飞最看不得她受伤，心里开始不停地懊悔。
早知道这样，就该把她留在东山，哪怕送回广州关在家里也好啊……
秦楠哭累了，自己抹了抹脸急于分辩，“我不是不帮你，我一出车门就被那个女人打晕了……”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我醒来还躺在那辆出租车里，你早就不见了。”
“我知道。”
“我把手机留在东山的车里了，你也没有带手机，我联系不到你，只能晚上再回来这儿等你。可是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来，我怕你出事又联系不到你，我也不敢离开……”她伸出手气恼地一下一下推着李飞发泄着小脾气，“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李飞也不恼，任由她着折腾，只顾着一边查看她的伤一边心疼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联系不上你，我知道你肯定会来这等我，所以我一脱身就来这找你了……”
“他们伤你了吗？”秦楠止了哭，抬起头闪着眼睛。
“没有，放心吧，没受伤……”李飞随口说着。
“他们是什么人？把你劫走又没伤你，把我打晕又公公正正地安置在了出粗车上……”
“不知道，有可能是民叔的人……先不想这些了，”他抬手指了指身后这家倒闭的公司，“你进去过吗？”
“没有……”秦楠小声嘟囔着，“我天黑了才敢出来等你，我怕碰不上你，一直在这等你……”
“别哭了，”李飞用自己奔波了一天而冰凉的指腹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我在这呢，我在这呢……走吧，我们一块进去看看……”
秦楠乖乖地点点头，自己胡乱抹了两把脸，跟着李飞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两个人打开手机的小手电，肩并肩靠着成一定角度，一边仔细查看一边缓慢地向里挪步。
李飞警觉地站在前边，秦楠则在另一侧一手稳稳地拖着上边的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举着配枪。
他们仔细看着脚底下的每一处，生怕踢到什么瓶瓶罐罐发出什么声响。
在这种掉根针都声音清脆的环境下，这个中年男人的嗓音显得格外突出。
“你觉得警察绝对想不到，你会杀个回马枪……”
李飞闻声一愣，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失意地闭上了眼睛。
秦楠则闻声一凛，立刻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挡在李飞前面，嘴里却有些怯懦，“李局……”
李维民“吧嗒”一声打开办公桌上的台灯，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容。
“宋杨死了。”李飞伸出手把秦楠拉回身后，转身对着李维民。
他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睛一垂来掩饰自己的伤心，“我知道。”
“我的枪打死的。”
“我知道。”
“一切都是假的！”
“我知道……所以你急于找到包星，来证明你自己，还带上了你妹妹……”
李维民像李飞每次镇定地安慰秦楠一样，用一句一句的简短的“我知道”回应着他。
李飞知道，他都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他低头看看嘴角淤青的秦楠，心里有些愧疚。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形势对你极为不利。”李维民站起身走到李飞身边，“我是这次让你归案的指挥……”
“让我走，我能找到真相。”李飞很认真。
“让你走？”李维民语气认真，“出了这个门说不定你连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看看你妹妹手上的枪伤……还不是为了推开你！要不是现场的警员发现了杀手并且提前开了枪，你早就被暗杀了，连楠楠怎么伤的你都看不到了！”
“飞飞啊……”李维民沉沉地嗓音显得格外的有力量，“你现在从这个门出去，可能正中某些人的下怀！”他用力地咬咬牙，“你要是死了，一切都没有用了，宋杨也就白死了！！”
李飞的心狠狠地漏了一拍。
他想起宋杨。
那个死在他眼前的，他最好的朋友和战友。
他决不能白死！！
李维民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他轻声劝道，“单枪匹马，是最简单的选择，但未必是最佳的选择！你有权，也有责任还所有人一个清白，不仅仅是你自己！”
李飞的心慢慢动摇，他闭上眼睛听着李维民用出最后的杀手锏，“放你走，你能做些什么呢？被警方追查，被那些想让你死的人追杀，你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你还想带着你妹妹跑到哪儿去呢……？”
李飞不敢再去看浑身是伤的秦楠，紧紧地闭上眼睛，听得见自己牙根紧咬的声音。
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秦楠迅速跑到窗口，眼睁睁地看着赵学超带着中山警方赶来，她情急地开口，“民叔！就算要让李飞回去，能不能不要由警方带回去？李飞在医院里就曾经遭到暗杀，警局里的人也不是全干净！”
“我是这次让李飞归案的指挥！”李维民再次重复，“你连我也不相信？……”
“可是……”
“别说了！”李飞果断打断她，他深深地盯着秦楠，认真地告诉她，“相信民叔！好好跟他回家……”
“我不！”秦楠咬牙，“你去哪我就去哪！”
“别闹脾气了……”李飞伸出手捏捏她的脸，有点鼻音地看着她的伤口说，“这次，我没法再哄着你了……”李飞抬起头，“民叔，楠楠是被我带出来的，她没有任何的错，513案也和她无关，别把她扯进来……”
“嗯……”李维民深深地点了点头，认真回应。
“还有，她今天受了不少伤，记得让她去医院好好检查……”
“嗯……”李维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你都放心……”
秦楠使劲忍着自己的眼泪，不想让李飞多一点更多的担心。直到她看到中山警方冲上来时手里的手铐，在黑暗的夜里被月光反射的光，闪得秦楠的眼睛生生的疼。
一个警察，被戴上手铐，一生还能有比这更屈辱的事吗？
她几乎是扑过来一样，带着哭腔深深地求着李维民，“民叔……民叔！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让他们把李飞拷走？！他明明没有任何的错，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对待？！”
是啊，他明明没有任何错的。
李维民的心跟着秦楠的哭声，一下一下的颤动。
可是谁又能证明这些指向李飞的证据是假的呢？
李维民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没有给秦楠任何回应。
秦楠看着中山警方身上的手铐越来越近，哪怕在众人面前，也不顾一切地一声声急切地喊着，“民叔！民叔……爸！！！”
李维民听着秦楠在众人面前称谓一次次的变动，心里再不忍，却也依然没有回应。秦楠气急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冲到李飞身边拉住李飞的手腕，“不！”
李飞抬头看着不远处直直盯着自己的李维民，他的脸上早已因为不再年轻而有些松弛，可此刻他的脸却紧紧地绷住，嘴角和眼角却止不住的在颤抖。
但他的眼睛却毫不退缩，就像刚才他用尽各种方法，用宋杨和秦楠半是劝说半是威胁的让他回去——李飞都明白，他都是为了他好……
他低头看看秦楠，小丫头死死地咬着牙拽紧自己的双手，像极了无数次自己要回东山或回学校时她撒娇撒泼不肯让自己走时的样子。
李飞忽然觉得，有李维民，有秦楠，哪怕回去面对是冷漠，是羁押，或是审讯，他都不怕了。
因为他们都在他的身后。
因为他不能再让秦楠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地冒险。
更因为他要给宋杨一个公道，还他一个真相！
李飞微微笑了笑，轻轻拉下秦楠死死握住自己的双手，爱怜的放在手里，轻轻摩挲了一下她手背的擦伤，然后伸出手把她的肩膀掰了过去背对自己。
然后李飞回过头，向那双手铐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秦楠急切地回过头，却只看到了李飞宽厚的肩膀，听到了手铐刺耳的叮当声。
她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到被戴上手铐的模样，只得用力地把头磕到李飞的肩膀上，努力控制自己抑制着颤抖，把眼泪流在了李飞借用的林水伯破旧的外套上。
这一次，她没有伸手抱住李飞，因为她知道她抱不住了。
李飞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耐心的哄着她，说我明天就回来。
秦楠不知道，这次李飞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额前的力量忽然一松，没有了那副支撑自己的力量，秦楠往前一怔差点向前倾倒。
那个一直以来给了自己支撑和力量的男人，正随着他手上的那双手铐，一声一声，一步一步远去。
秦楠蹲在地上，放声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15章：
这一章是剧中和原著有些不同的地方。剧中的李维民一直是语重心长地劝说，偶尔也会有些慈祥和亲近的气息。他完完全全的和李飞站在同一角度，为他分析利弊，劝他相信警方。而原文中的李维民一上来就身手矫健的给了李飞一个锁喉，在劝说过程中并不完全站在李飞的角度，还是有一些厅局长对市警员，还有长者对少者的高对低的姿态的，直到最后才露出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在这里个人更喜欢剧中的剧情，更觉得民叔和李飞在一起时就是一个同龄人一样的老顽童，他尊重李飞，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级别高而轻视李飞，这一点在剧中后来李飞和民叔的数次日常吵嘴也能看得出来。个人更喜欢这种模式，所以这里采用了剧版进行了改动。
还有一点我想说的是，在李维民最后劝说李飞投案时，剧中的李维民说李飞“有权”还自己和所有人一个真相，这样的李维民显得更尊重李飞的想法和权利，真真正正地站在了李飞的角度去思考；而原著中李维民说的则是李飞“有责任”去还大家一个清白，个人觉得这个词说明了李维民拿准了李飞骨子里的性格，用宋杨无形中在向他施压，以劝说他跟自己回去投案。个人觉得这两种其实都很好，所以在这里结合在一起用以改动。
最后想说的是，小的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整合码字的一大长篇，不知道各位大人看的爽不爽？~O(∩_∩)O让大家久等了，下一章秦楠的身世会最终揭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