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南宫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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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洞门弥漫着神秘深邃的气息。
零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段树枝，左手以树枝点地探路，右手握着血蔷薇之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腐朽潮湿的味道，似乎这里已经被尘封了很久，几近被遗忘。隐约能够听到滴水的声音，并不是很响，却一直以同一个速度出现，好像是千年古刹里的钟声，一下一下撞击在人的心上，使人觉得很轻松，很宁静，很安详。
这份安宁却与眼前的黑暗很不相称，很不匹配。
“不对，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对。”零的直觉告诉自己。
左手的树枝向前一点下去，突然径直伸了下去，没有遇到一点障碍。
“不好，那是......”零的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眼看就要向前跌入万丈深渊了。
千钧一发之际，零的右脚向前踏出一小步，借一蹬之力向后仰去，同时右脚很快收回，在身后一踏，稳住重心。
“好险。”零站稳了以后，暗暗心悸，刚刚右脚向前踏出的时候，已有一半悬空了。
身后忽然响起了“吱嘎吱嘎”轮轴转动的摩擦声，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一扇沉重的石门被放下了。
周遭一下子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强光让零的眼前闪过一片耀眼的白色。
“你这个吸血鬼还挺厉害的，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还能避免粉身碎骨。只可惜......”隆隆的说话声在有限的空间里震荡。
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他的面前是一道深渊，深渊的对面，依旧是平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那里。他的衣服上污渍到处都是，双眼深深地凹陷，黑色的眼圈显示出他已经好几个夙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但他的眼中依旧炯炯的闪烁着神采，气势不减。
那不是南宫止又是谁？
“吸血鬼啊，叹息自己的运气不好吧。你的族人害得我们南宫家遭受灭顶之灾，今天你就在这里祭奠我们家族的英魂吧。”南宫止的眼中喷射出怒火，语调也微微发颤，身体怪异的抖动着。
“阿止爷爷”零清澈的眸对上老人满是愤恨的眼，轻轻地呼唤道。
南宫止的呼吸停顿了几秒钟，大脑正艰难的吸收着这条信息。突然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零：“你怎么知道这个称呼的？”
“我是小零啊，我是锥生零啊。”
南宫止呆呆的看着零，突然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件事的，不过你这个吸血鬼如果为了保命而假装是锥生零的话，是没有用的......”
“锥生家族和南宫家族是世交，两家人交情很深。我和雾月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南宫家族和锥生家族中那么多孩子里，其他每个人都很敬畏你，尊称你为族长爷爷；只有我少不更事，每天黏着你，叫你阿止爷爷，你在我面前也是一直很慈祥的。直到八年前，锥生一族被绯樱闲灭门，那时开始，我被黑主灰阎收养，就读于黑主学园，与南宫家再也没有了联络。”零一口气说完，静静的看着南宫止。
“你真的是小零？”南宫止看着零，满脸的敌意被慈爱所取代，而又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我终于又看到自己的亲人了！”
他在身边的岩壁上摸索着，找到一块地方按了下去，深渊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光亮，不断移动变幻，“小零，你快过来吧。”
零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那片光路，走到了对面。
“好孩子，你果然是零，只有锥生零才会对我这样信任。哈哈哈……”南宫止仰首大笑，泪水却从双颊汨汨的淌了下来，“可是，你又怎么会变成了吸血鬼呢？”
“阿止爷爷......”零心痛得帮南宫止拭去泪水，“我......我被绯樱闲咬了。”
“被纯血种咬了？可怜的孩子啊，这些年你必定不好过啊。”
“阿止爷爷，先不要管我了，我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无可改变了。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南宫一族上下老小？还有......小月呢？”
“还能有谁？！”南宫止大声地喊道，似乎要把满腔的愤恨都宣泄出来，“当然是他，那个纯血种的君王，玖兰枢！他还把小月抓走了，谁知道她现在......”南宫止激动得说不下去了。
“真的是他干的！”锥生零失声惊呼。
“他看我们南宫家不顺眼都多少年了，早就想把我们除之而后快。”南宫止的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仇恨，似是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在外人看来，我们南宫家族和锥生家族或许是猎人中最德高望重的两个家族，就算是纯血种也要让我们三分，但是我们内部的人心里面都很清楚，纯血种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我们，只是在暗中筹划，不表现出来罢了。而如今，玖兰家看到八年前锥生家族因为杀了那个男人，被绯樱闲灭门了，于是盯上我们了，好啊，现在不因为任何理由把我们全都杀光了，他们高兴了吧？吸血鬼和猎人的平衡被打破了，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吧？”
“阿止爷爷，我们到黑主学园去，和玖兰枢当面对质！”仇恨在零的心中燃烧，使他失去了平日里的镇静。
“不，小零，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千万不能让他们把我们一网打尽。”南宫止似乎恢复了从容，“我们在暗中收集证据，组织力量，有朝一日必能一举反击成功。而现在，你要回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追查。我怀疑，如此大案，光凭玖兰枢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他肯定还有其他帮凶！”
“可是，我怎么能够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锥生零的内心痛苦的煎熬着，“南宫家被灭门，小月不知下落，我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小零，拜托你了，为了南宫家，为了小月，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努力地装下去，查下去啊。”南宫止的脸上写满了不忍，可他为了南宫家，为了雾月，还是逼着自己硬着心肠说出这句话，“你遭受的打击也不少了，站起来，把这道坎也跨过去！”
想起了父母，想起了一缕，想起了优姬，想起了雾月，零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让我出去吧，阿止爷爷，我会完成使命的。”
看着零远去的背影，南宫止暗自诧异：这孩子转变得好快，身上的潜力无限啊。小零，我替南宫家族，替小月谢谢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南宫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