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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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韵先是懵了一瞬，随后自然也反应过来姜恕是什么意思。
她昨日凭着无中生有的“情侣头像”，和是似而非的“猫狗论调”气了姜恕，本以为对方不愿在理会她，谁知道今天打了一击直球。
“汪。”
这不免让谢之韵多想——姜恕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微信上，两人分明已经看似公事公办的将很多事情处理妥善了，谢之韵还以为她们达成了“互不干涉”共识。
可姜恕偏偏现在这样……
原本被姜恕逗得放松下来的神色又忽然冷下来，谢之韵只简单的冲着姜恕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现场。
姜恕转眼便能猜到谢之韵在想什么，熟知对方性格的她，本就没妄想能短期复合，因此到不在意。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会事儿了。
这位姜大影后……似乎和小谢编剧关系不太好？
一个场务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机。
*
谢老爷子虽然觉得谢父脾气太倔太执拗，但对着隔代的谢之韵，是真的十分喜欢。
老人家的喜欢无非体现在几个方面：身份、钱财、人脉。
谢之韵的身份自不必说，老爷子当时可是正儿八经地让她上了族谱，也与同辈的兄弟一样，用了“之”字。与谢之韵的姑姑谢令萱费尽心思不同，谢之韵当时一出生就让老爷子做出了如此决定。
即便又各方权衡在，但也不可否认他确确实实喜欢这个孙女儿。
这不，因为不放心，他还特意与自己曾经一个门生打了招呼，这个门生又找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如今三人组里的杨编剧，让他在剧组里对谢之韵多多照拂。
作为业内知名编剧的杨帆，这次都做好了要迎接一位小公主的准备了——没办法，恩师的恩师，那就是祖师爷啊，小公主要干嘛就干嘛，到时候只能捧着呗。
却没想到这位谢小姐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极了，说话总是轻声细语、慢条斯理的，也没那些嚣张跋扈的臭毛病。
令人感动到落泪。
杨帆这一感动，索性与谢之韵一起，又将剧本的立意拔高了些——这下好了，原本只是简单大女主成长戏，现在的剧本，多了一丝对人世间女性命运的探索。
剧本内容更加充实流畅，让人手不释卷。那些性格各异、身世不尽相同的女子们仿佛山中寺庙里燃香尽头时一缕缕烟，缥缈无踪，徒留几丝淡淡清香徘徊。
有几分世间皆苦的味道。
同为女子，岳月更懂得女性存于世间之苦。
谢之韵听了岳月编剧的赞叹后，不禁玩笑道：“照你那么说，那女帝季梡是什么？”
毕竟想到要共事许久，两人都有意要打好关系，因此如今几位编剧相处十分和睦。
“我说了啊，'山中寺庙'。”岳月挑眉，“季梡是山。”
三人大笑。
“不过说起来，修改后所有人物确实都更加立体，包括季梡——但毕竟，别的女性角色变得更加丰满……”岳月将话点到即止，她看向了另外两位，询问他们的意思。
杨帆点点头，这事儿处理不好很是得罪人，他都已经做好自己上的准备：“我……”
“这事儿交给我吧。”谢之韵截住了杨帆的话头，“我和姜恕小姐的房间比较近，和她沟通也方便。”
杨帆毕竟是男编剧，让他去和姜恕团队沟通，一来二去，未免节外生枝。
挥散了心中突然冒出的念头，谢之韵坚决不承认是她被今早的姜恕打动了。
“所以，是戏份修改了吗？”姜恕看了看，“舞女乐的戏份增加了。”
“嗯。”不知怎么，明明是三人一起协定修改的剧本，姜恕的大女主戏份也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些许，但谢之韵此刻面对姜恕突然有了一股子不知名的愧疚。
就好像……在外沾花惹草被老婆捉奸的心虚感？
谢之韵急忙摇了摇头，自己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见到这样的谢之韵，姜恕眸中染上了淡淡笑意。
或许吱吱自己都没发现，她如今在我面前，越来越放松了。
“剧本的事情在咖啡厅谈不安全。”姜恕努力使自己的目光分外真诚，“不如来我房间？”
谢之韵：……
她怎么觉得，近了姜恕的房间更不安全呢？
“小朱也在——就是我助理，你上次见过。”姜恕补充道，“华姐过会儿也来。”
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谢之韵早已想点头答应，却又听姜恕忽然冷声质问：“谢小姐不过一个小小编剧，现在也想改我的戏份？”
姜恕的语气冷硬无比，脸上却带着轻松愉悦的神情，甚至玩笑般的冲着谢之韵眨了眨眼。
根本不需要多加思考，在谢之韵脑子尚未将一切理清楚时，已经迅速找到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嘴里已经熟悉而默契地配合道：“我……我不是故意想这样……但这是三个编剧一起……”
看着姜恕又眨了眨眼——这代表危机解除，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地一笑。
笑过后，谢之韵神色复杂。
她们以前，正是用这般默契，不知道逃了多少次狗仔，忽悠了许多想要以此离间她们的人。
“不进去吗？”
“嗯？”
“去我房间啊。”姜恕修长的手指夹着房卡，翘起的嘴角使她不像平日里那般不食烟火，反而有了几分幼稚的可爱，“谢大编剧改了我的戏份——”
此刻的姜恕活像是因为家长不公而受了委屈的孩子，她甚至真的像个小孩儿似的撑起了脸颊。
“总是要，给我个交代吧？”
曾经的姜恕也是这样，在外总是冷漠锋利，等回到家里，时常爱和谢之韵耍赖撒娇。
“吱吱吱吱！你吃了我的太妃糖，总要给我交代吧？”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谢之韵，“老鼠偷糖——不如以身相许？”
“你今天糖分超标了。”那时的姜恕从她手中抢过了一根棒棒糖，嫌弃地舔了一口，“这么甜你也吃得下去？”
那时的姜恕锋芒毕露，怼天怼地，媒体大众都不如今天这么爱她。
但谢之韵爱她。
昔日种种，宛如还活在上一秒钟。谢之韵绷着脸注视着姜恕，到底也憋不住笑了。
姜恕忽然道：“你快进房间，别在外面笑。”
谢之韵故意对着干：“怎么了，你是谁啊？我笑你也要管？”
如此嚣张的话从她嘴里出来，活像是撒娇。
姜恕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十分苦恼：“我看着你笑，我也想笑，笑了容易崩人设。”
这下谢之韵是真的奇怪了：“你还在乎人设？”
她人设不是八百年前就被自己推翻了吗？
姜恕点点头，看上去眼神真挚，心悦诚服：“你说得很有道理。”
下一秒，她便毫无顾忌的笑了。
春光乍泄，冰雪初融。
一贯冰冷疏离的人笑起来，最是动人。
谢之韵也被姜恕这笑晃了眼，一不留神，就被她拉着手腕进了房间。
手指冰冰凉凉，刺激的谢之韵回过神来。她犹豫了一秒，也没立即挣脱。
*
有关剧本的事，华姐自然也没意见。
剧本看似让别的配角变得丰满许多，但完全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毕竟配角为主角服务，处于中心的女帝季梡不仅没被削弱戏份，甚至使得整个人物形象变得更加鲜明。更为人性化。
现在是观众决定市场，而观众，早就看你了玛丽苏全能完美主角，偏群戏化的表演一定会更为出彩。
华姐眼睛发亮，她已经能够想象到，等播出后，姜恕本身人气一定会提高，商业价值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总之，华姐很满意，姜恕本人也没意见，其他配角演员作为既得利者更是无话可说。
不，也有人想说话。
谢之韵看着面前这人，不发一言。
“小谢编剧你好，我是柳丽石的经纪人。”面前干瘦矮小的男子推了推眼镜，语气看着客气，其实颇为傲慢，“我们家小丽石饰演的是舞女乐，我希望您能给她再加些戏份。”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谢之韵用手敲了敲左手的墙壁：“您可以直说。”
她半点没透露剧本已经有些许更改。
莫名其妙被人堵在酒店外围的小路上，谢之韵现在心情可并不美妙。
经纪人睿哥也不客气：“我的意思，再加一些，比如威胁群臣，殿上剑舞一类。”
谢之韵面无表情。
前一个是姜恕的戏份，后一个……殿上剑舞？
他怎么不让柳丽石表演一个闻鸡起舞，再来个胸口碎大石呢？
“还有，我们家小丽不太会跳舞，到时候我们想用替身……”
谢之韵看着面前男子吐沫横飞，说得天花乱坠，最后递给了她一张卡。
谢之韵不禁有些好奇：“多少钱？”
睿哥自得道：“一万。”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个小编剧，资历不深，看着也年轻大抵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脸……脸还蛮不错的。
经纪人睿哥这才发现面前的小姑娘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难辨。
啧，这小姑娘还真是越看越漂亮……
想起自己的任务，他心中一动，面上话风一转，开始不动声色地诱导：“哎呀，不是我说，小谢你看你长这么漂亮又不进娱乐圈，这不是活该被那位——”睿哥故意拉长了语调，“那位大明星欺负吗！”
谢之韵不发一言，但是水润润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心绪。
睿哥也不多说，只把卡塞到了她手上。
他半点不怕谢之韵告密之类。这样的小编剧他见多了，没根没底，就算被发现了，最后毁掉的也是他们自己的工作。
再说了，他早听头上几位隐约透出来的消息，小谢编剧和姜恕关系似乎不太好。
天助我也。
谢之韵看着被塞到手中的卡，刚下戏回酒店的姜恕看着不远处的谢之韵和睿哥。
天凉了，“舞女乐”该换人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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