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子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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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陌青办事向来不拖拉，当天就让人去问了曹岩，是否愿意见霍振邦一面。
曹岩听见靖国公三个字时脸色不太好看，哼了一声半晌都没说话，但终究也没拒绝，算是答应了。
两人定好三日后见面，霍振邦后悔昨天早早答应了霍云腾，便故意给他安排了很多事做，想着他腾不出工夫，自然也就去不了了。
哪想到霍云腾为了能跟他一起去，硬是三天内把他交代的事全都办完了，当天准时出现在了他面前，还打扮的格外精神，往日相亲都没见他这般认真的对待过。
霍振邦无法，只能带着他一起。
徐陌青想着他们老友重聚，自己同去的话未免拘束，便只将霍振邦送到了距离沽城不远的翠屏山下。
他没有下车，在车上掀开帘子，对霍振邦道：“国公爷，我想去沽城买些东西，就不送你们过去了。曹师傅就在这座山上，我让老丁给你们带路。”
霍振邦也确实不太想让小辈看见自己跟曹岩相处，带上霍云腾已是迫不得已，见徐陌青自己说不去，求之不得，忙道：“好好好，你去忙你的，等回去的时候我让人去叫你，咱们一起走。”
徐陌青点头，留下老丁，自己则带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临走前他想起什么，叮嘱霍云腾：“你见了曹师傅不要乱说话，他若是说你什么，你也不要顶嘴，听着就是。”
霍云腾皱眉：“什么意思？”
霍振邦倒是知道徐陌青为什么这么说，但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曹岩此人脾气古怪，且说话难听，嘴毒得很。
正思索着怎么委婉的开口，就听徐陌青道：“曹师傅脾气不好，嘴也毒，说话不好听，我怕你惹恼他。”
霍振邦：“……”
他心说不愧是跟曹岩共事了几年的人，对他果然了解，抬起手正想拍拍儿子的肩膀，叮嘱他就按徐陌青说的做。
手掌还没落下去，就听霍云腾冷哼一声，道：“能有你嘴毒？”
霍振邦伸到半空的手改成拳，一拳捶在他肩上：“说什么呢你！”
霍云腾一时嘴快，想把话说出口的话收回来也来不及，受了他爹一拳，没再开口。
徐陌青倒是没有在意，只是勾唇笑了笑，眼中颇有些嘲讽之意。
他跟霍振邦最后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老丁按他的吩咐留下给霍振邦父子带路。
霍云腾知道老丁脾气好，不像徐陌青和阿九那般难说话，面对他也就没那么憋闷，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他打马上前，与老丁并行，问道：“曹师傅是在山上的村子里吗？”
“不在村里，但离村子也不远。”
老丁回道。
“他什么时候搬来的啊？”
“一个多月以前。大人从京城启程后没多久，他就也启程了。但他没绕路，是直奔葫芦关来的，就比我们早了许多。”
霍云腾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很是惊讶：“曹师傅以前也在京城？”
“不在京城内，”老丁道，“他喜静，嫌京城吵闹，就住在了离京城不远的骊山上。”
骊山离京城只有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住在那里既清净，离京城又不会太远。不管是徐陌青有事找他，还是他自己要去京城办事，都很方便。
现在翠屏山和沽城的位置也是如此，虽然徐陌青暂住在葫芦关，不在沽城，但翠屏山夹在葫芦关和沽城之间，他在两地来往也很方便。
霍云腾点头，又问：“你家大人是怎么认识曹师傅的？还能把他招揽到自己手下？”
他爹跟曹师傅可是老交情了，也没见曹师傅愿意在靖国公府做事。
老丁回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大人哪会跟我们这些下人说这些。”
说话时圆脸带笑，看上去很是随和，但跟徐陌青有关的事一句都没多说，不动声色地推了回来。
霍云腾只是好奇而已，见他不说也就算了，勒了勒缰绳退回到他爹身边，满怀期待地等着跟曹岩见面。
经过半山腰的一座村庄，又往上走了走，老丁才指着绕过山路后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座宅院道：“就是这了。”
这宅子不算大，从外面看上去有些破败，像是许久没人住了，临时收拾出来的。
老丁上前敲门，过了半晌，才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一轻一重，听上去像是个跛子。
霍云腾正纳闷，就见院门打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这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肤色偏深，面颊干瘦，头上发髻梳的很随意，有些凌乱，有几缕头发甚至根本没束上，散落在鬓边。
老丁看到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曹师傅。”
对方没理，就着半开的门缝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看到霍振邦之后才皱了皱眉，把门彻底打开，然后招呼也没打一声，转身又进去了。
霍云腾本来都整理好了衣冠，准备跟在他爹身后过去和前辈打招呼了，没想到对方却只开了门就回去了。
他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看他爹，霍振邦面上也有些尴尬，但嘴上不承认，仍为自己挽尊：“我们老熟人了，不在意这些，走吧。”
霍云腾一脸莫名地跟着走进了院子，老丁并未进去，守在门口，道：“我在这里等国公爷和世子。”
说着关上院门，将霍振邦霍云腾的随从也全部关在了门外。
霍振邦身边的人早得了叮嘱，倒没什么反应。梁七却觉得很是奇怪，下意识想跟进去，但见霍振邦身边的人都没动，已经迈出去的脚步便收了回来，老实等在了门外。
…………………………
霍振邦霍云腾进院时，曹岩已经回了屋。
这院子看上去到没有外面破败，应该是徐陌青让人仔细收拾过了。
但角落里堆了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杂乱无章的码放着，让院子看上去很是凌乱。
这些东西霍云腾一样也不认得，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可惜从院门口到正屋的路不长，几步就走到了，他没能再多看一会。
曹岩坐在房中，低头喝茶，听见动静抬头，看到霍云腾后脸色一黑：“你是谁？”
霍振邦赶忙解释：“犬子。”
霍云腾随之施礼，拱手道：“曹世伯，久仰大名，今日能与您一见，实在是晚辈之幸。”
曹岩皱眉，看了霍云腾几眼，很是不悦的样子，但到底没把人赶出去，只是埋头继续喝茶，又不理人了。
霍振邦松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霍云腾也跟着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桌上的茶杯倒扣着，除了曹岩自己手里那杯，一杯多的都没有。
霍振邦早已习惯似的，见怪不怪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和曹岩说起话来。
“几年不见，曹兄过得可好？”
曹岩：“少说废话。”
霍振邦：“……”
这种没有屁用的寒暄是曹岩最不喜欢的，他跟他许久未见，一时没改过来平时跟别人打交道的习惯。
他暗自嘶了一声，心说致远这次怕是说准了，他在谨行心中的威严过了今日可能就荡然无存了。
曹岩不喜欢弯弯绕绕，他索性就直接问道：“你这腿怎么回事？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霍云腾听出了他开门时的脚步不对，霍振邦也同样听了出来。
他当时还以为来开门的是文琰给他安排的下人，没想到却是曹岩自己。
曹岩说话仍旧一如既往的简单：“砸的。”
既没说是怎么砸的，也没说为什么被砸了，说了等于没说一样。
霍振邦接连被堵回来两回，反倒找着些以往跟他相处的感觉，不再像刚进门时那般拘谨，嗐了一声，道：“不愿说就算了。”
又问：“你怎么会在文琰身边做事？”
许是霍振邦的态度随意了很多，不再紧绷着，又许是提到了徐陌青的缘故，曹岩脸色缓和些许，语气也不再那么僵硬，回道：“丫头她爹救过我一命。”
说完一怔，反应过来什么，转头看向霍振邦。
徐陌青叮嘱过他，不要在霍振邦面前提起他的真实身份，结果人才进门，屁股还没坐热呢，他就说漏嘴了。
霍振邦也没想到曹岩竟然知道徐陌青的身份，很是惊讶，但看曹岩的脸色，就知道徐陌青肯定跟他说过让他不要提。
他知道曹岩是不小心说漏了，正想故作惊讶的问“什么丫头”，就听同样看出曹岩脸色的霍云腾道：“没事，曹世伯，我们也知道徐文琰是女人。”
并不想让曹岩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徐陌青真实身份的霍振邦：“……”
并不想让徐陌青知道自己说漏嘴却意外得知他们已经知道徐陌青真实身份的曹岩：“……”
曹岩话少，但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难得被堵的好半晌没说出话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了一句：“你儿子一直这么蠢吗？”
霍云腾：“？”
霍振邦摇头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霍云腾：“是啊，一点都不像我。”
霍云腾：“？？？”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子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