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形换性》微枫淌棠

20、怪诞前夜

　　12月转眼就到了下旬，气候变得比之前的寒冷更凌冽了，刺骨的东北季风如同猛狮般得呼啸整座格列佛小镇，街上的行人渐渐远去了硝烟，路上变得冷静萧条，但这只是格列佛的冰山一角，没错，挨家挨户都在张灯结彩地迎接属于他们的一年之中的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所以气氛还是异常活跃的，但对于警局的小伙子们而言时间早已刻不容缓，离地理学规律上的下弦月时间已经近在咫尺，没错，如果季森之前的推理准确无误的话，离上一起案件的发生时间已经过了刚好一个月之久，准确来说，调查事件就在今天就要下手，也就是说，具体的实验就在今天晚上就要进行。
　　12月23号的那天早上，整个高二（10）班都沸沸扬扬的，女生都在讨论关于圣诞节送礼的事，这对于在交往或者热恋中的女生而言这可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们似乎很期待看到自己心仪的男生收到礼物时候的表情，但对于恶霸三姐妹而言，圣诞节这种西方的神圣节日似乎显得不太重要，并不是说她们没有喜欢的男生只是觉得没有任何必要性罢了，或者说她们每天都在过节日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但是，相对地从来对于这种节日毫不上心的毛俊杰这次反而显得异常激动，她热衷于和一群班级里不太熟络的女生谈论关于圣诞节送礼的事情，“哎你们说我圣诞节应该送对象什么礼物好呢？”毛俊杰说话的声音较之前而言大声了一些。
　　旁边的同学们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毛俊杰，至于究其缘由，自然是因为平常害羞的都不敢开口的毛俊杰居然能够在休息时间讨论学习之外的事情，“哟怎么难道你也会有男朋友嘛，真的很搞笑哦，像你这种女生就不要上心这种钓凯子的事情了吧。”洛粒趾高气昂，似乎从来没有把毛俊杰放在眼里，而不用猜的就是她现在满脑子想的肯定是送陈祁樊的圣诞礼物。
　　洛粒的嘲讽似乎动摇了毛俊杰的内心，但毛俊杰并没有搭理这个思春期的少女对她的蔑视，她不喜欢洛粒通过外表评价他人的那一套准则，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很幼稚，是一种变相的道德绑架，之后她转过头去问衫季的看法，衫季是她值得信任的人，但是衫季对于毛俊杰一反常态的举措还是显得有些担心的，因为她总感觉她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太少，她还想要保护她。
　　“衫季，你觉得我应该送什么礼物才好？”毛俊杰两眼放光，似乎很迫切地想要得到衫季的回复。衫季没有直接回答毛俊杰的问题，究其原因，说到底，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送什么礼物才好，如果站在一个男生的视角上，她知道自己会希望收到什么样的礼物，可能是球鞋或者耳机之类的电子产品吧。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毕竟难以猜测，所以不好直接就下定论，她转而言之换了一个话题，“怎么，最近有新交的男朋友嘛？”
　　“这个，应该怎么说呢，我感觉我们情投意合，只是还没有正式见过面。”毛俊杰脸涨涨的，显得有些通彻红润。“不会吧，难不成是网恋？可是这样的话应该很危险的啊？”衫季说话渐渐透露出一股浓重的风尘味，可能是因为衫季上学那个年代网恋并不被大众媒体看好，而现如今，时代发生了变化，也许她们这一辈的高中女生更擅长在网上表露自己的情感。这点小细节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毛俊杰虽然听了楞了一下，但并没有在意，“我觉得他人挺好的，而且我看过照片他长得可帅了，是我喜欢的类型。”毛俊杰说话渐渐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小脸扑红扑红的，或者说她真的有些上头了，衫季虽然也很想见见毛俊杰口中的新男朋友，她甚至有些好奇他是否会比陈祁樊更帅一些，但男人这种生物光靠颜值的话是完全不管用的，或者说颜值只是一个加分项，她认为自己说不上帅，但可能还挺可爱的。但是她满脑子现在可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因为今晚的调查行动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对的，没错我今天晚上会晚一点回去，到时候看情况行事，所以你就不要打我手机了。”中午午休的时候，衫季是这样和三羊警官说的，只是她更加在意的是晚上学校办事之后应该怎么回去，因为这所学校还是挺难找到一个容身之处的，而且那个时候的话学校的大门早就关了呀。当然眼前不能光想着怎么走出学校，重要的是应该怎么调查出案发现场的具体位置才行。
　　她今天整天显得无精打采的，所以陈祁樊上课抽她回答数学题她也没有看陈老师的眼睛，虽然数学题迎刃而解，但是陈祁樊早就看出了衫季眸子里的不得劲，很明显她有心事，放学铃声终于响了，衫季似乎比往常走的更早一些，平常她都会在学校里多转几圈再出门，衫季准备先等到晚自修的同学20:30下课之后再开始行动，然后在这之前她准备先躲到学校后门的废弃大楼之上，她当然要时刻注意到四周发生的情况，尽量还是不要被别人看到为妙，当然还要脱掉身上这件厚重的女装因为穿着总感觉有些行动不便的赶脚。这时迎面与她擦肩而过的是那个戴震面纱的女人，衫季心跳的很快，但是她还是要保持镇定从容才好，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突然，半路杀出来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大眼老师，衫季本来以为大眼老师没有看到她就想快速地跑过去，但似乎大眼老师停了车并叫住了衫季，“衫季，怎么已经放学啦啊，你不回家的嘛？”大眼老师的话里一直多一种关心的意味，但衫季关不了呢么多，“老师，我家在后面，我还有急事先回家去了老师再见。”衫季一边说一边跑，似乎是害怕大眼老师的车追上来，她跑到一棵大树下躲在后面，看到大眼老师骑着车已经走远了，她才放心得继续往后面的那幢废弃大楼走去，但衫季并不知道，大眼老师并不是一颗省油的灯，他虽然很喜欢衫季，但他发现今天的衫季更加奇怪了，因为学校总共就一个正门，后门根本无法通行，但是他似乎没有直接拆穿她，和陈祁樊不同的是大眼老师虽然看出了衫季有什么心事，但没必要当即了断地拆穿她。
　　衫季终于换上了平日里比较轻便的季森的服装，给三羊警官发条消息说明自己这边一切正常，然后带上口罩在暗处避人耳目，当然，在这期间，最关键的并不是如何打发时间，季森在这段不算长的时间里再看了看学校的地形图，当然尤其是学校实验楼的地形图还有门卫的值勤换勤表，以防自己好找到机会抽身，夜幕如期降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0:30，外头还有一点亮光，季森等着结束今日份晚自习的三三两两的同学都回到寝室之后再小心翼翼地从墙后面探出脑袋，他现在要从学校的东南角走到学校的西北角，虽然路上看不到半个人影，但还是贴着墙走，生怕发出一些不该有的动静之类的声响，可是天公不作美，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相信这对案件的侦查会有所提高难度，季森径直往前走，并没有在意周围的其他事物，直到有一道手电筒的亮光找到了季森的两侧脸颊之上，他很诧异因为这并不是门卫的值班查校时间，他心想还没开始难道一切就已经完了？
　　只是手电筒背后有两个人影探出了脑袋，并没有说什么，但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几乎是想要叫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季警官，你怎么在这里？”还是欧雯雯先打开了话匣，显然是用很轻声的音量说道，“这里是女校啊，大晚上的你怎么溜进来的？”
　　季森想要装作一副很吃惊的表情，他极力佯装着自己很诧异地看到她们两个的表情，虽然他早就感受到了，因为少女侦探最近出学校的日子频繁起来了，几乎每周都会出现个几次。“啊，先不要管这些，怎么，如果你们也是来调查那个下弦月的案件的话，就先一起走吧。”季森很礼貌地示意两位少女侦探先走，然后自己跟在后面。
　　“那天晚上，也是一个雨夜啊......”冷球球显得有些惆怅，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