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打酱油的日子》阴阳五行

5、第 5 章

　　看到少年的那一刻系统卡顿了，而江优则毫不犹豫扑进水里，游到少年背后伸出手卡住少年的脖子把他往岸上拖。

　　“咳咳！”少年上岸后就开始咳嗽，江优在一边拍他的背，让他把呛到的水都吐出来。

　　在对方落水前江优就已经注意到桥上这个气质特殊的少年了。
　　蓬松柔软的黑色卷发，剪裁合体的马甲小西装，缠绕在皮肤上大面积的绷带，以及向整个世界发出拒绝信号的疏离和冷漠。
　　江优眼中出现一丝笑意。
　　这么有个性的小孩儿，按照霓虹作品特性，应该是个重要角色吧。

　　虽然世界主线剧情对任务者保密，但遇到任务相关重要角色的时候系统也会给提示，“任务者，他是这个世界的重要角色太宰治，目前正被森鸥外收留教养。”

　　“太宰治一向喜欢自杀，这次估计是宿主碰巧遇上了，快想办法刷好感，说不定能借他接近森鸥外呢。”似乎是终于看到了接近任务目标的希望，系统很是激动。
　　江优悄悄掏了掏耳朵，表情一直很淡定。

　　因为救援太快没怎么被呛到，太宰治的气息很快就平复下来，江优刚刚收回手就听到他小声抱怨。
　　“真是多管闲事。”

　　“任务者千万别生气，他不仅是重要角色还是个孩子呢，再不然想想任务目标，要忍耐啊！”系统生怕江优一气之下和太宰治吵起来，连忙劝说。

　　好心救人反被埋怨，一般人都会生气，伤心、不理解，说不定还会大声训斥他，这些都是常态，但当太宰治抬起头时却发现江优已经站起来转身要走了。
　　觉得遇到了白眼狼，无语、不想浪费时间搭理的反应也很合理，不合理的是这种反应不应该出现在森先生口中‘善良的小茉莉’身上。

　　更奇怪的是，明明全身湿透，她看起来却并不狼狈，随手将滴着水的头发撩开，正环顾四周去找自己进水前特意甩掉的木屐。
　　也不知道是怎么用的力，两只木屐一只掉在不远处，一只却飞到了桥的栏杆上，她拎着一只木屐，光着脚啪嗒啪嗒跑过去，看着桥上的木屐哈哈就笑了起来。

　　系统都没想到江优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肚子话全憋在了数据库里。

　　太宰治冷眼看着。
　　这是没听见他的话？还是脑子有问题？
　　森先生的眼光果然古怪。

　　既然找到了木屐，就该过来和他说话了吧，太宰治这样想，然后桥上的少女就提着鞋子朝对岸走去。
　　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系统也完全被江优这一通操作给整懵了，真就这么走了？就不怕以后再遇不到和森鸥外相关的重要角色了吗？

　　“你就这样走了？”太宰治连忙大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委屈，以往别的女性见到他这副样子，就算不母爱泛滥，也总会心软。

　　少女听到后果然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心软的倾向，甚至还说：“对呀，你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怎么就没事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了吧！
　　你还没问他是谁？为什么要自杀？也一点不好奇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差？
　　她是不是脑回路不太对劲？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江优指着身后的方向说：“刚刚救你的时候我闻到了桂花的香气从那边飘过来，我要去找找看。”

　　“桂花？”
　　没听过的陌生单词。

　　“就是木樨。”江优解释道，看少年恍然大悟，她便冲他挥手道别。

　　刚刚没有在意，原来刚刚那隐隐约约的香味是木樨啊。

　　太宰治看着少女的背影渐渐远去，猛地站起来追了过去。

　　“等等。”太宰治抓住江优的手，“我也想去。”

　　系统惊呼，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任务者有点东西啊！
　　江优没理系统，笑着答应，“好，那咱们就一起找吧。”
　　说完，拉起太宰治就跑了起来。

　　仿佛故事里没有烦恼纯真烂漫的青梅竹马，奔跑的少年少女让擦肩而过的人们纷纷放慢脚步用目光去追逐他们。

　　这场景也映入了远处的男人眼中。

　　沁人心脾的香气越来越近，直到那颗开满黄色小花的桂树出现在视线中。

　　“就在这。”松开太宰治的手腕，江优看着桂树，专心地欣赏这绽放在秋日的花木。

　　和霓虹常见的观赏花不同，桂花的花太小了，又掩藏在碧绿枝叶中，更加不显眼，既不像紫阳花团锦簇，又不如樱花绚烂缤纷，即使香味馥郁清幽，也依旧没什么观赏价值。

　　太宰治神色复杂，不太明白江优为什么能看得那么出神，直到身边传来吸口水的声音。

　　瞬间一脸嫌弃了呢，太宰君。

　　“别这么看我。”江优解释，“我只是想到了用桂花做的甜品，也不知道是谁栽的树，好想问问能不能摘一些拿来做点心和香包。”

　　“好了，看也看了，我得赶紧回去换衣服，还得煮碗姜汤喝，要不然该感冒发烧流鼻涕了，说不定还得打针，那可真是太难受了。”

　　这就又准备走了？

　　太宰治毫不掩饰地扫视她，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后又瞬间转移视线，嘴里嘟嘟囔囔，“又瘦又干瘪，力气还大，既不温柔又不可爱，森先生什么眼光。”

　　“你认识森先生？”江优突然凑近，太宰治连忙往后仰，江优好奇地问，“是不是我听错了，你认识森先生吗？”

　　刚刚对我爱搭不理，一听森先生就这么激动？
　　太宰治嗤笑一声，看着一脸期待的江优，语气微扬透露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恶意，“我是流浪儿，而他收留了我。”
　　嫉妒吗？明明都身处困境，他帮了我却没有帮你。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看来森先生果然乐于助人。”江优很欣慰的笑了。

　　森先生乐于助人？
　　太宰治无语，太宰治甚至觉得反胃。
　　他故意把自己的脸凑到江优眼前，让她看清身上的绷带，意味深长地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自杀吗？”

　　一般人听到这话，再联系一下上文，都很容易往糟糕的地方想，比如少年遭遇了虐待才想不开什么的，但江优的眼睛里依旧毫无阴霾。

　　这么迟钝吗？还是太相信森先生了？

　　“为什么？”江优顺着少年的话问。

　　“因为……”少年故意拉长声音，有人却出声打断了他。

　　“太宰君，原来你在这里啊，小茉莉竟然也在。”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走了过来，表情很是担忧，在看到江优时十分惊喜，紧接着就对两人都湿透的状态表示疑惑。“你们这是怎么了？”

　　“森先生！”少女充满喜悦的声音让森鸥外担心的表情染上了笑意。

　　太宰治漫不经心回答：“如你所见，入水失败被救了。”然后猛地打了个喷嚏。

　　江优见状拒绝了森鸥外脱下的外衣，对森鸥外说：“谢谢森先生，但我住的近，还是不要弄脏您的衣服了，你们赶紧回家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湿漉漉的发丝滑落在少女颊边，水珠沿着乌黑的头发沾湿了她的脸庞，她似乎终于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太妥当，不好意思地侧过身撩了一下头发。

　　森鸥外沉默片刻收回手，弯下腰低声向江优道谢，双眸温柔倒映着少女纤弱的身影。
　　“这次真是多谢茉莉你救了太宰君了。”

　　少女很是开心，感染力极强的灿烂笑容甚至能让人不关注她的样貌，只觉得她真诚可爱。

　　被骗的很惨啊。
　　被排斥在莫名氛围之外的太宰治默默评价。
　　森先生果然是人渣。

　　“太宰君忽然不见可真是吓到我了。”似乎注意到了太宰的情绪不太对，森鸥外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幸好你没事。”
　　他似乎真的很担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和我说呢？下次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要不是……”

　　侧着身子躲开森鸥外的手，太宰治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让对面的江优看到自己眼里的落寞，“我只是不想麻烦森先生罢了，毕竟您马上要和志源小姐结婚了……”

　　注意到江优愣了，森鸥外瞟了太宰一眼，满是警告意味。
　　他想要解释，但少女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但也拒绝了森鸥外送她的提议。

　　两人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她没有异能。”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开口。

　　森鸥外没有接话，反而问：“太宰君见到茉莉后感想如何，是不是觉得我的眼光很不错？”

　　“并不。”太宰治眯起眼笑了起来，“明明差劲得不能再差劲了。”

　　“看来太宰君并不能欣赏小茉莉的可爱。”
　　明明是惋惜语气，但森鸥外的眼神里却充满愉悦。

　　因为半路首领召唤，森鸥外去了港口黑手党大楼，太宰治自己回到了诊所。
　　按照以往的习惯，无所谓衣服湿不湿，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不管不顾直接躺到沙发上了。

　　可少女的话却老是在耳边反复。

　　感冒发烧流鼻涕肯定是死不了人，只会很难受，万一森先生要强制给自己打针，生病的他也反抗不了。

　　“真无聊，什么时候我才能自杀成功啊？”太宰治翻出干衣服换上，然后整个人摔在沙发上琢磨姜汤该怎么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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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治：我想吐黑泥
江优：吐什么泥？
太宰治：吐黑泥！
江优：什么黑泥？
太宰治：吐黑泥！！！
江优：黑泥怎么了？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