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少暖香（续）》空青55

5、心起涟漪护孤女

　　“有没有听说头抢了两个女人上山？”
　　“听说了……”
　　“据说长的那个水灵，当时大块头都看直了。”
　　“头抢两娘们上山是思春了？”
　　“呀~，头老大不小也该成亲了。”
　　……
　　“头要成亲了？”
　　“什么……真要成亲了。”
　　“太好了，头一成家，就该轮到咱们了。”
　　……
　　嘴角抽搐的看着一群八卦的起劲的大老爷们，我万没想到男人传流言蜚语水平不比女人差。
　　众人见我出现，瞬间鸦雀无声，可眼中却投射出来满满的奸情。
　　我无力揉按太阳穴，对着一帮大老爷们笑道：“平时的训练程度看来轻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以蛙跳到……”我目测远处山顶上的一块巨石，指着巨石继续道，“那块巨石，两柱香的时间。如果谁没在规定时间内到达，俯卧撑500下，完不成没饭吃。”既然有精力八卦，想必体力还不错。
　　“啊~~”瞬间一帮大老爷们哀嚎遍地。
　　我不紧不慢的拿出两柱香，点上一枝，道：“开始。”
　　顿时，山间布满“青蛙”。想当初，我将蛙跳列入训练项目，引起一阵好奇与不服。要降服血气方刚的一群男人，只能打倒他们，以实力说话。目前，贼窝里的功夫第一是我，所以省去了不少质疑声，剩下的就只是服从。
　　“嘻嘻，十哥哥，好坏。”二丫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出现在我眼前，满脸的戏笑。
　　“丫头，不好好跟荇姐学厨艺，跑训练场来干嘛？”我不以为然。
　　“我刚做了酥皮蛋卷，十哥哥尝尝。”二丫头放下竹篮，从竹篮中拿出食盒，将蛋卷递到我面前。
　　淡淡的蛋香甜味，令人食指大动，我高兴的往嘴里塞，只听二丫头期盼的看着我，问道：“怎么样？”
　　“不错，”我细细品尝后，又道，“快接近荇姐的手艺了，丫头继续努力，我看好你。”
　　“嗯。”二丫头受到鼓励，发豪言，可一会竟脸色微红，似忐忑问道，“十哥哥，你、你要成亲了吗？”
　　难道真是众口铄金，没有的也变有了，我忙解释：“没有的事，那帮混蛋口没遮拦胡说八道。”
　　不想二丫头灿烂一笑，眉眼弯弯，明媚的笑容足以令万物融化。我宠溺的轻轻刮过二丫头小巧鼻梁，“啊！”二丫头羞涩的抚上鼻子，脸色似又红了几分，羞恼叫道：“十哥哥。”
　　“那两个女的怎么样了？没给你们惹麻烦吧。”忙着贼窝的事，都还没来得及和尊贵的客人打招呼。
　　我一个脑热，抢了个身份不一般的人物，前几天刚被于叔、张师爷轮番狠狠教育一把。现在细想的确有欠考虑，抢了个烫手山芋，还不自知。现在应该把山芋给谁呐，头疼……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云姐姐很保护静姐姐，像…像母鸡护小鸡似的。”二丫头回忆着形容道，“荇姐姐吩咐她们做的，都是云姐姐抢着去做，好像一点都不让静姐姐做。”
　　“哦，”从那批货以及死尸上搜出来的文牒知道红衣女子是当朝的静阳公主，那日的人马便是送亲队伍。自己居然抢了别国皇子的新娘，想着自己来到这里，所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惊天动地。
　　听罢丫头的话，一个公主做后厨之事，放在这里当然是无法想象。
　　我是不是有必要会会静阳公主。
　　狡黠之色浮上嘴角，去逗逗公主应该也是件好玩的事。我自顾思忖盘算着。
　　二丫头见此，甚觉不妙，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察觉二丫头的不安，自认慈祥和谐的笑道：“快回去吧，日头毒，可别把我们的小美女给晒黑了。还有下午让荇姐带那两个姐姐到聚义堂来。”
　　二丫头有些紧张道；“十哥哥，两位姐姐都挺好的，虽然静姐姐冷了点。你、你不能欺负她们啊。”
　　“不会，安了。”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小丫头都给收服了。果然是从皇宫中出来的人精，不容小觑。
　　待两柱香燃尽，气喘如牛的大老爷们瘫成一片。被我狠狠的教训一顿后，贼窝里的流言蜚语顷刻消失。
　　下午，我哈欠连天的听着张师爷喋喋不休的报账，数字太多，记不住，不过明白自个的土匪窝暂时不用为钱财发愁了。待春耕到来，土匪窝也不用坐吃山空，靠劫财为生。我的目的要让土匪窝自给自足，附近购置田产，让窝里的壮劳力们去耕种，定居普通百姓当中。利用山中一切可用资源，打猎、养殖、种粮食，再拿到周边城镇去售卖，盘活土匪窝的经济账。
　　张师爷不愧是聪明之人，很多事我只是一个构想，而他负责细化去实行，而人员都一一安排妥当，极为有效率，放现代就是一位高级管理人才。
　　“我说十爷，您让我带的人已经到了，怎么您还在这里呐。”忽然从门外传来荇姐颇有不满的声音。
　　“知道了，我就来。”我打断张师爷的禀报，道，“张师爷，今天就到这吧，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明日在商议。”
　　“是。”张师爷有点不放心，道，“十爷，可是叫来了那两位姑娘？”
　　我点头称是。
　　“十爷，可想好该如何安置她们？”张师爷颇为忧心，“十爷，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我会有分寸。”惹了皇亲国戚，也难怪张师爷会紧张，搞不好土匪窝又会遭到围剿。这也是我急着将人员分散到百姓人群当中的一个原因。
　　我走出账房，看到荇姐就站在门外不远。账房这地方一律谢绝闲杂人等进入，戒备自然加强不少，未有我的令牌不得进入。
　　“荇姐，要不要我把师爷也叫上，以解谁谁的相思之苦。”我遂要大声唤师爷。
　　荇姐听罢，忙摇手，恼羞成怒，道：“谁相思了。还不快走。”说罢，怒气冲冲转身离开。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我忙跟上，道歉。
　　一路自说自话，我无非也是想成人之美而已。可是荇姐一路不给我好脸色看。
　　到了聚义堂，只见静阳褪去一身华贵，身着粗布衣裳与碧云丫头站立在屋内。眉眼之间的冷漠依然如故，眼中无光，似已对人生失去希望与信心，外界已与她无关。
　　我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公主不是应该骄纵蛮横无理的吗，让我来选，估计要蛮横无理的，也好过眼前这位波澜不惊的瘆人的公主。
　　我轻咳几声，引来碧云丫头的关注，身子挡在静阳面前，还真是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静阳并未阻止，不卑不亢看向我，问道：“不知今日十爷叫我俩过来有何事？”
　　我坐上主位，不语，默然的盯着看她几分钟，依然面不改色，倒是碧云丫头急了，跑到跟前，一个跪地，扣头求道：“求十爷放了我家姑娘，奴婢愿做牛做马服侍您。”
　　“碧云！”静阳呵斥阻止，“快起来。你不需要这么做。”
　　在我眼前上演的主仆情深，活脱脱我就是那个大罪人的感觉从心底泛起。我不悦道：“丫头你好好伺候你主子，我一个大老爷们可受不起别人伺候。”
　　碧云一愣，眼神中似有希望闪过般，喜道：“那十爷可愿放过我家姑娘？”
　　我不正头疼这事嘛，道：“行了，我不正想跟你们商量嘛。”既然你们都绝口不提公主身份，我乐的成全。“我虽然是个土匪头子，但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二人长居此地也不是个办法，有没有可去之所？”
　　一阵沉默，碧云目光炯炯当中闪着几许不安，静阳竟轻轻摇头……
　　不想回皇宫？原本我想以救其性命为由，嫁妆就归土匪窝当谢礼，然后送她们二人回皇宫。没想到正主不想回去。
　　“家里都没亲人了？”我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母亲早逝，父亲不知所踪。家中亲戚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我俩回去的地方。”终于打破惜字如金，静阳缓缓开口道，说的不痛不痒，像是别人的事般。
　　“姑娘——”碧云丫头满脸心疼。
　　“那你夫婿家呢？”定时炸弹在手，都不会是个好事，我不死心的问道。
　　“夫婿？”静阳一脸苦笑，“他应该巴不得我死吧。”
　　“姑娘与我就算流落街头，也绝不会投靠卑鄙无耻之徒。”碧云更是义愤填膺。
　　自己家都不愿回的姑娘，当中是有何缘故。“如此，那你们暂时在荇姐那住下吧。想好去哪了，随时跟我说，我自会派人送你们安全到达。”
　　“谢谢十爷。”碧云丫头谢道。
　　我巴不得你们走，谢什么谢……我头疼。
　　可让两姑娘独自在外，这世道可不是一个好方法。过几日，我派出去的探子便会给我带来京城中的消息以及令我充满好奇的静阳公主的事，或许就能给我答案。
　　我在审视静阳同时，不想静阳同样也在猜测着我的身份与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