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清风予我》三两小饭

6、第六章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再加上简义哥的帮助，自己已经可以经手一些小任务。不再是同事们都在工作，而自己只能在坐在旁边凳子上发呆了。
　　这天周五下午，顾鑫收拾好自己工位上的东西，就安静的等待着下班。简义安排的任务自己做完了，也通过了他的检查。现在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虽然说大家都默认，只要工作结束了，提前半小时下班也没什么，顾鑫想想自己不是正式员工，还是乖乖的等准时下班。
　　趁这半小时的空闲悄悄摸个鱼，顾鑫打开朋友圈，看到赵子昂晒了和朋友一起出去烤肉的照片，点了个赞，顺手评论了一句“烤肉超棒，想拥有。”接着继续往下刷，等把这段时间落下的朋友圈刷的七七八八了，下班时间也到了，顾鑫跑过去给简义说了一声，简义让他先下班，他还有一些工作没结束，要再加会儿班。顾鑫想着要不留下来帮简义加班，就在旁边坐着，简义看到他还不走就说：“你先回去，这个工作你也帮不了我，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顾鑫听到他这么说，觉得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他什么，打了个招呼回工位拿着东西就下班了。
　　回到寝室，大家都在。王哲在收拾着行李，一问才知道，王哲想趁明天周末不加班，离校搬去公司宿舍，今天回来收行李。
　　几个人帮他收着东西，大学四年，虽然时间流逝了，但至少还能留下一堆证明时间来过的东西。
　　“哎，王哲，这小玩偶你还留着呢？我以为早都被你扔哪个角落了。”顾鑫眼尖的注意到了王哲手里正准备放进编织袋的玩偶。
　　听到顾鑫问，王哲把玩偶拿出来，看着说：“你以为我是你，丢三落四。这不是大一时候我生日你送我的玩偶吗，一直好好放着呢。”把玩偶放在桌上，弯下腰在编织袋里又翻出来几样东西，一样一样整齐的摆在桌上，有整套的漫画书、钢铁侠模型，说：“这些都是大一我生日，你们送我的礼物。然儿送的漫画书，大仙儿的钢铁侠模型，我都保存的好好的，舍不得扔，去哪儿我都把它们给带上。”
　　说完大家都笑了，笑着笑着一个个眼眶都含着泪花，不知道是笑王哲太实诚，还是哭青春太磨人。
　　东西杂七杂八，可谁都不舍得扔。因为里面装着的，都是我们的青春。
　　看到这个玩偶，顾鑫想到了大一时候王哲生日，是寝室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当时自己没给王哲准备礼物了，一是因为月底生活费余额不足。二是因为自己确确实实的忘记吧。
　　那天晚上几个人一起吃饭，大仙和然儿都送礼物了，自己没礼物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王哲看出来了，就说：“鑫子，我还从来没抓到娃娃过，你抓个娃娃给我当生日礼物吧。”
　　点点头同意，吃好饭以后，几个人就守在娃娃机那里，周围都是女生，要不就是一对一对得情侣。偏偏运气不行，抓了十几块钱的都没抓到，四个人轮流抓，抓到王哲说“下次再来抓吧，今天先回寝室了。”
　　手上还剩最后一个币，说：“老哲，最后一个币了，抓不到的话，我就再补生日礼物给你了，下次又再抓。”
　　可能是之前失败的币成就了最后一次的好运，这次成功的抓起来一个玩偶，虽然有点丑，把玩偶给王哲，几个人心满意足的回了寝室。
　　差不离的收拾好了，几个人坐在椅子上闲聊，刘然才注意到王哲的床单被子这些没收拾就问：“老哲，那你这些床单被子呢，不收拾带过去。”
　　喝了口水，抬头看了一眼床上，回答说：“太麻烦了，就不带过去了。公司宿舍都配有新的，等走的时候把它打包扔了就行。”说完问顾鑫：“那鑫子，你实习怎么样，感觉能转正吗？”
　　“我啊，我觉得挺好的。带我的师傅人特好，那个老大对我也不错，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也能转正。”顾鑫说。
　　“那你过段时间应该也要搬出去了？”黄大仙说。
　　“等转正以后说吧，学校离公司也挺远的，想等转正以后看看工资怎么样，如果还可以，我就找房子搬出去。要是不太好，我就再住寝室一个月，省一点算一点，谁叫这公司没员工宿舍。”
　　顾鑫说的也对，三个人都点头同意。懒得出去吃饭，就点了外卖，像以前一样，大家一起打着游戏，聊着天，等着心心念念的外卖。
　　赵子昂回到家，等酒稍微清醒了一点，打开手机，才看到顾鑫给自己点的赞和评论，今天自己轮休，医院的其他同事约着一起去户外烤肉，当时就顺手拍了两张照片发了朋友圈。回复了顾鑫说下次有机会也一起出去烤肉，想私聊他，因为时间太晚而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他上班累，肯定早就休息了。
　　顾鑫和寝室的人一直聊到现在，说好了明天一起和王哲搬宿舍以后，觉得时间不早了，明天又还要早起，几个人也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让搬家公司先把东西运去宿舍那边，几个人再打车跟着过去。到了公司宿舍，把运过来的东西大致放好。看了看王哲的宿舍，双人间，有单独卫浴，还有厨房，如果不想吃食堂的话，还可以方便员工自己在宿舍做饭。和王哲在一个宿舍的舍友第一次见面，人应该是挺不错的，和和善善的，见到王哲新搬过来，也一直过来帮忙跑上跑下的搬东西。
　　几个人休息了会儿，准备一起出去吃饭。去叫隔壁舍友的时候，他说，等会要去和女朋友约会，下次再一起出去吃饭。大家也只好说下次有机会一起出去吃。
　　吃好饭，王哲就不回学校了，只剩他们三个一起坐车回去。到了学校，大仙有朋友叫他一起出去有事，然儿的准研究生导师也叫他过去，就只剩顾鑫一个人没地方去了，让他们都快去忙，顾鑫坐在学校草坪上，发着呆。
　　想到了什么，就朝女生宿舍走过去。到了楼下，打电话给小雪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搬出宿舍有一个星期了。顾鑫问怎么搬宿舍也不给自己说一声，一句太忙了，没注意就把他给打发了，说完小雪就挂了电话。
　　顾鑫漫无目的的游着，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段为期一年多的感情，很快就要走到头了。说不定就是下一秒，或许就是明天。解决了失业，马上就要面临失恋。
　　想着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想到大四以后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不频繁，交流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一个星期都不会打一通电话，顾鑫以为这是因为俩人的感情已经过了热恋，回归平淡。孰不知，这只是感情结束前的征兆。
　　微信响了，拿出来看。小雪发的，约他明天中午一起吃饭，顺便聊一聊。
　　回了句“好。”顾鑫差不多猜到了明天小雪要和自己聊什么。不管明天是要聊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好像自己也没能力改变，除了接受又能怎么办呢？
　　没地方可去的顾鑫，在学校超市扫购了一大堆零食。趁现在，正年轻。能把握什么就抓紧，至少还有零食拥抱我。
　　第二天中午，顾鑫准时去赴约。让顾鑫惊讶的是小雪已经在餐厅等候多时了，想到以前和小雪约会她总是迟到，还美名其曰为“不等女朋友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今天却来的这么准时。
　　小雪招呼顾鑫坐下，点了菜都是以前两个人吃饭时爱点的。问顾鑫要喝什么，顾鑫说矿泉水就行，听他的，要了一瓶矿泉水。两个人陷入尴尬的沉默里，谁都不知道该谁先开口又要说些什么。
　　“顾鑫，”小雪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这一年多来，不知道你怎么感觉，我觉得我挺开心的，也挺享受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俩没以前的感觉了，我想着，好聚好散也是好的，你呢？”
　　沉默的听小雪说完，顾鑫抬起头，笑了笑说“我觉得行，好聚好散挺好的，这一年多，你觉得开心就好，我也满足。”
　　“你别笑了，笑得跟哭一样丑。”小雪说。
　　“有吗？我觉得没有。”摸了摸自己的脸，顾鑫想找个镜子来看看自己笑得有多丑。
　　两个人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小雪站起身说：“那个，我先走了吧，有人在等我呢。你慢慢吃饭，单我已经买了。”
　　点点头，让她先走。小雪到了店门口，有个人笑着迎上来接她，顾鑫仔细看了看，好像在哪儿见过，原来是小雪实习时候认识的实习生，大家一起吃过饭。
　　顾鑫把菜都打包了回寝室，自己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打包回寝室，大家一起吃。
　　又买了点啤酒，顾鑫回寝室的时候没有人在。发消息问他们，都说今天有事不能回寝室了。顾鑫一个人吃了点菜，喝了两瓶啤酒，又看了一会儿综艺，平时逗的人哈哈大笑的节目今天仿佛也失去了功效，不想吃菜，又开了包薯片吃了没两口也觉得没心情。
　　顾鑫现在只想有人在自己周围，不用说话，安静坐着就好，能让自己感受到呼吸就可以。翻了翻通讯录，发现自己大学四年的交友范围仅限于寝室，其他同学关系都不熟，顾鑫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事。正愁人选的时候，看到了赵子昂的名字，记得之前不是答应要请他吃饭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拨了电话过去，不到三秒就被接了起来。
　　“喂。”赵子昂看到顾鑫打来的电话，立即接了起来。
　　“赵医生，你现在忙吗？”顾鑫问，也怕打扰到他。
　　“不忙。”赵子昂回头示意让车里的几个朋友保持安静，继续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行，那我请你吃烤肉，你有空吗？”顾鑫想到上次赵子昂朋友圈发的烤肉，突然也想吃烤肉了。
　　“当然有空，你在哪儿，公司还是学校？我来接你？”赵子昂说，全然忘了自己要和几个兄弟去庆祝生日的事情了。
　　和顾鑫说好等会儿去接他以后，挂了电话。赵子昂说：“老陈，换方向，送我回家，我有点事，就不和你们去了。”
　　老陈回头看了看，说：“赵子昂，你生日，你是主角，你不去我们几个去干嘛？”另外几个人附和着，又问：“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们几个扔了，你是要去哪儿？刚是谁的电话？谁能让你随叫随到这么听话？”
　　“你们去玩，使劲玩，我全包了。”赵子昂回答说，“顾鑫的电话，你们几个都是有家有室的，难不成要看我一直孤家寡人，拦着我去追求幸福？”
　　几个人听到他这样说，明白了。
　　“老陈，把他麻溜的送回去，别一天在我们面前哭自己是个孤家寡人。对了，我们
　　几个今天的消费，你全包哦，赵医生。”
　　赵子昂连忙答应，又保证下次一定重请他们吃饭，这才顺利回到家。一到家，赵子昂飞快的重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下楼，开车准备去学校接顾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