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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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孑然一身，又是刚从深山老林出来的穷鬼一个，其实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这时难得的感到放松，她脱下披风，打散头发，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水下肚，林风愈发觉得渴，正要再倒一杯时，敲门声响起，老乔叟在外面道：“林风小姐？我来送些晚餐。”
林风打开门，门外老乔叟挎着一篮子面包，一手托了个食盘，摇摇晃晃。林风连忙接过来些，引他进屋。
托盘里是一盅汤，一块肉排还有几样小凉菜，总体来说很丰富了。
老乔叟把手上的东西摆上桌，然后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小陶瓶，道：“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好在还有些好酒，拿来给林恩小姐尝尝。”
“您可一定要试试，这是用维英镇特有的一种果子酿的红山酒。”
林风没有推辞，道过谢接过来尝了一口。红色的酒液浓厚醇和，入口丝滑甜香，只一口，林风眼神就亮了，一看就很喜欢。
老乔叟看到她喜欢，也笑了起来：“那林风小姐快吃吧，就些小菜。”老乔叟说完这话却犹犹豫豫没有要走的意思。林风看到，瞬间了然，又拿出个杯子倒上酒后，推到老乔叟面前：“嗨，乔叟先生，不如陪我喝一杯吧。”
老乔叟愣怔一下，随后爽朗大笑：“好好好！”
他接过酒顺势坐下后，扬起脖子一饮而尽，砸着嘴赞叹一声后道：“林恩小姐是不知道，我们矮人一族一向都好酒爱酒，尤其爱些浓烈的，刺激的。”
林风拿着酒杯一笑：“那这酒怕是不太合您口味了。”
“嘿，”老乔叟一拍腿，“那可不是，林风小姐倒得酒哪儿会不合口味？好喝的很！”
林风被逗笑，便又给他满上。老乔叟本来听说精灵大多都高冷清傲，不太敢跟林风搭话，结果来回聊上两句后发现林风意外的好说话，这话匣子算是打开了。
“因为好酒，所以其实我们矮人除了开采锻造，还能酿的一手好酒哩。您怕是不知道，隔壁那家酒馆的酒都是我们供应的。”
林风切着肉排的手一顿，很感兴趣似的问了一句：“哦？他们不自己酿吗？”
“哪有？全是在我们这采买的，不过估计也有别的地方的，”老乔叟回忆下，“虽然每次要的都不多，但来的挺频繁的，一年下来订单也还可观呢。”
“那成本这么高，他们怕是也挣不到多少吧？”林风无意地发出感慨。
“不不不，其实这样算算他们需求也不小了，生意应该不会太差。这个倒是还真没太注意，我还以为他们那酒馆和我们这破武器店一样，都只有镇上那点打猎的固定客人呢。”
“嘿，别人家的事谁知道呢，不过最近他们生意倒是着实不错，外来的人多了嘛！倒是没几个来我这里的，不过外面来的贵人看不上我们这点破铜烂铁也正常。”老乔叟说这话时颇有些酸溜溜的。
林风便停下这个话题，不再好奇，反而就这老乔叟的话问了起来：“最近镇上怎么了，来了很多看起来不好惹的人呢。”
听到这话时，老乔叟暗暗瞟林风一眼，实在不知道这位精灵大人怎么说的这话。
“嘿，这事儿说起来跟地精一族的祸事也有些关系。”说到这儿，老乔恩没忍住擦了擦眼泪感慨道，“可怜我那老朋友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总会有办法的。”林风不走心的安慰一句。对她来说，安顿好小地精们就行了，没必要把他们一族都当责任背到身上，她又不是什么圣人。
老乔恩有意借此试探，要是一位强大的精灵肯在林恩家的少爷前为他们说上几句话，这事没准儿就能立马解决掉了。但林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她一个冒牌货出什么风头？还是别去冒险了。
因此装作没听懂似的不轻不重堵了回去。
老乔叟被拒绝，尴尬得又饮一口酒，倒没往心里去，又接起了之前的话题。
“林风小姐应该也知道，地精们最擅长的便是炼金造物，而我们矮人一族则擅长寻矿看脉，哪有矿就定居哪儿。”
林风点点头，这些她倒是知道。
“我们这一族五十年前便到了维英镇，当时定居在这里也是因为小镇周边大大小小矿脉很多。但是后来，”老乔恩叹口气，“那帮海盗来了之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知道林恩家族是海盗起的家，现在......”林风停下拿面包的手，追问道。
“那海盗头子外号‘魔鬼鲨’，依然横行海上。现在留守维英镇的是他的独子尼达姆，跟他那个起码凭本事打下偌大家业的父亲不同，完全是个废物，自高自大又好色。而维英镇就是他们看好的藏宝窝，这帮海盗自然严防死守小心谨慎。东边出海不远的小岛上就是个海盗基地，西边迦湾峡谷早二十年前就也被堵上了，镇上的人这些年走也走不了，反抗又不敢，日子实在是难过。”
林风听完后倒是对这位尼达姆少爷很感兴趣，不过她礼貌的没有打断正在话头上的矮人先生。
“诶，我们矮人和地精两族也没好到哪去，但有门手艺本来也不至于饿死，”矮人先生老乔恩又倒满了酒，继续道，“半年前，我那老朋友，也就是地精族的族长发现了一处小型液晶矿，勘探后发现他们族里自己不好开采，于是就联系了我，和矮人签了协议又主动向林恩城堡那边上交七成才终于能动工。”
液晶矿林风倒是知道，很多种炼金造物中的必需品，需求量很大，但因储存量客观所以不算多稀有。
“一开始倒是还好，一切顺利，但慢慢的，越往后挖液晶的纯度越高。我们那时候还挺高兴，以为是矿质好。可这样挖下去半个月后，”老乔恩抹了把脸，“我们挖出来的液晶块开始带上‘血丝’。”
林风咬着面包一愣：“血丝？”
林风知道那东西虽然叫做血丝，其实只是晶液里的丝条状漂浮物，但晶液里轻易不会有‘血丝’，所以......
老乔恩苦笑出声：“没错，我们挖出了晶髓，纯度极高的晶髓。开始那些液晶不过是伴生物罢了，那不是液晶矿。”
林风心里悄悄‘卧槽’一声，这什么绝世欧皇啊？千万条液晶矿脉也未必能养出的晶髓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出现在个连小型矿场都算不上的地方。
晶髓有什么用呢？
之前也说了，在光启大陆的法系职业里，没有能离开精神力的。而一个人的精神力的多少基本是固定的，完全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高度。因为精神力是太抽象的东西没法具象化，所以除了自己多少能估摸出自己资质外，不太好进行水平的划分。然而，当年《召唤神辉》这款游戏的玩家却借着游戏面板的优势模糊的划出五条界限。在玩家论坛里进行了公布，分为D/C/B/A/S
天赋之间很难跨越。
举个例子，光启大陆虽说不缺精神力的修炼方法，但精神力的修炼并不能使一个人的天赋从D跨到S，最多在C与D之间游动，而天赋越往上走越难进行界限间的跨越，到了A与S之间，基本没有跨越界限的可能了。
哦，对，还有一点很坑，天赋不决定实力。再举个例子：一个人的天赋是D，能储存的精神力相当于一个小水洼，但这个小水洼是空的，要靠你修炼来填满它。等你费劲巴力填满了它，还想再进一步就只能进行天赋间的跨越了。
像林风，虽然她估摸不出来自己的精神力天赋属于那一档，但她拉下面板就知道，她现在能使用的精神力只有100点......生气。
所以光启大陆上多武系，因为对精神力要求不高，更多靠勤奋与机遇。少法系，因为哪怕想修炼从魔法学徒到魔法见习生，都需要B界限的天赋才行，不然你就要接受自己可能一辈子停留在魔法学徒的情况。
魔法学徒根本不被体系内承认，因为什么呢？因为但凡你能运用精神力念一两句简单的咒语，你都可以说自己是魔法学徒......
好的，回到最初的话题：晶髓有什么用？
它就是可以让你的精神力天赋直接上跨一档的东西，没有限制。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无视什么A与S不可跨越的规则。所有法系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靠，太心动了。
老乔恩完全能理解林风的走神，毕竟这听起来传奇了些，所以等她反应过来后才道：
“其实后来想想，早有端倪，液晶矿少有规模这么小的，维英镇这里的地质也不该是能有这种矿的。可惜这都是后话，当时太高兴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林风点着头没说话，老乔恩就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当时在场的两族人都愣了，虽然谁也没见过这玩意，但这个太好认了。这么个好东西，谁能不想要。所以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默契向林恩城堡派来的监工隐瞒了此事，也还要感谢那位监工工作实在敷衍，只在自己的住处等着我们去上交液晶，根本不会过来。”
“可惜......没那个实力就不该心存妄想，而贪欲又是魔鬼......晶髓不过一份，我们分不了。双方族里开始暗地里扯皮，我和老朋友以及双方族里的长老都想把这个东西拿到手来为族里培养一位‘保护伞’。最终，我那老朋友付出不小的代价得到了晶髓，准备留给族里一位长老用。”
“然后呢？”林风听到这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啊，然后我们族里出了一位叛徒。”说到这，老乔恩终于忍不住，很是羞愧的地哭了出来，“其实矮人少有法系，和地精们不同，那晶髓对我们族里也未必有那么大的用处。加上最后地精族开的条件真的很好，族里的长老们都松口了。可有一位长老却心怀不满，他儿子是矮人里少有的法系，精神力天赋估计还不低，因为年纪轻轻就成了初级魔法师。但是到了这个水平，我们族里已经给不上他帮助了。而这次如果成功拿到晶髓，基本会给他儿子用，所以他早已经把这东西看成了他自己的所有物了。这事儿没成后，这位长老才是最愤怒的。”
“我也能理解他的失望，所以给了不少补偿。可我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儿，他直接背叛了族里，把晶髓的事情捅到了那位监工面前，并借此得到了尼达姆少爷的奖赏，给他儿子换回不少资源。”
“这之后，就是直接从林恩城堡里飞出两个狮鹫小队把所有知情者关押起来，又对地精一族进行了屠杀以表不满。而后他们却没找到晶髓，就开始对地精们用刑来逼问晶髓下落，后来猜到估计在逃走的两个小地精身上，就又开始追杀那两个孩子。我因为是矮人族的族长，晶髓也不在我手上，所以被族里赎了回来，但另外我们两位长老却被扣下，以知情不报为由被绞死了。”
说到这时，老乔恩满面泪水，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林风默默给他倒满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玩游戏时也不是没碰到过苦大情深满身仇恨的NPC，可现在坐在她对面的矮人太真实了，她碰到的两个小地精也太真实了，这些活生生的存在完全能让她把游戏与现实区分开，所以在和平年代来的林风实在被林恩家族这野蛮无耻的作风镇住，不止该安慰当事人些什么。
老乔恩已经停不下来：“后来我们矮人族也被赶出了维英镇，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店也是因为后来突然多了许多外来人让林恩城堡那边应接不暇才没顾得上我们。我从林恩城堡的地牢离开前我那奄奄一息的老朋友拉着我求我救救他孙子孙女，我还没接应到他们实在不敢离开，所以一直等在这边。”
“至于外来的那些人，我只知道也跟我们挖出来的液晶矿有关，林恩家族他们在底下发现了什么，引来了这些人。”
？
听到这里林风不禁感到迷惑，就算发现了晶髓也不至于在维英镇这小小的地方引出这么大的仗势，甚至以林恩家族在本地的全是完全有能力把此时瞒下。但是除此之外，林风又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小小液晶矿中能有什么引来这多人，她这会儿完全没解开疑惑，只觉得情况越发扑朔迷离。
现在不清楚情况，林风只好按耐下好奇心，警告自己别做试水的猫，把注意力转回地精的这件事上来。
“那之后你们准备怎么办？”
老乔恩听到这，露出些许犹豫，道：“接到莫妮卡和巴特他们后，我们族里想趁林恩城堡那边焦头烂额没空盯着的机会离开维英镇，我们联系了鲛人的船队。”
林风挑挑眉，盯着老矮人的眼睛直戳了得地问道：“那你在犹豫什么？”
“我......我知道我那老朋友还活着，我想......”
“你想就出他？”
老乔恩闭着眼使劲点点头：“对。”
“你族里？”
“他们同意了，但我们找不到机会。”老乔恩从林风的态度里看到希望，急忙忙的说完不禁期待地看向她。
林风直接打破他的希望，眼都不眨的撒谎：“我虽然是个精灵，但年龄不大，实力不高。我只是被族里放出来游历，虽有些自保能力但未必能帮到你。”
老乔恩听到这里眼神黯淡下来，摇摇头道：“是我过分了。”
“但是，”林风看向窗外，从这里勉强能看到远处林恩城堡的尖顶，“机会难得，不如再等等？”
老乔恩苦笑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犹豫一会儿，咬着牙点下头。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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