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坟》秋丘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青莲的小院里便来了一位大夫，红香说：
　　“三夫人，老太太说了，这位大夫的医术很好，让每一房都诊诊脉，有病治着，没病的防着，让你也诊诊。”青莲说：
　　“我好得很，不用诊。”
　　“来都来了，诊诊有何防！”
　　虽知一边等候的老大夫开了口，轻漫的说道：
　　“既然夫人不信老夫，那便算了，还有很人在等着，我们就此告辞。”
　　红香一听，着急的说：
　　“夫人！”
　　青莲看着红香想着，为难一个小丫头做什么？我便也诊了一诊，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便把手伸出放在桌子上，老大夫手指微颤，指腹放在青莲的手腕上，闭上眼睛，两手皆诊过，也没见那大夫说一句话，然后起身告辞了，到了张青城的书房，便写一副药方递到了张青城的手中，张青城谢过交代下去抓药，三夫人的单独熬。

　　送药的时候，青莲哪里肯喝，遂说道：
　　“我没有病，喝什么药！”
　　没想到一会老太太却来了，劝说道：
　　“怎么不喝呀，都是些名贵的药，可惜了的，各房都有，养神益气，滋阴补血的，看你这样瘦，更该补补才是，再怎么着，也不能跟自己身子过不去才是啊。”
　　青莲不想当着老太太的面使性子，当着她的面喝了下去。老太太喜笑颜开的说道：
　　“这就对了吗，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根本，我知道你心思重，万事想开些，年纪轻轻的，没有过不去的。”
　　青莲也不答话，她能说什么呢，事情都是她的儿子做的！老太太见无话可说，便由身边的丫头挽着离开了。往后的每一天，都有一碗中药送过来，青莲为免引起多余的话，便也凑合着喝了。

　　一个多月以后，二夫人不知怎的就来了，她进了青莲的屋子，上下还顾一番，夸赞着说：
　　“我说将军还是最疼你了，你看你这屋里，什么都是最好的，妹妹，你还折腾个啥，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么。”
　　青莲也不接话，让了座。二夫人又说：
　　“青莲，没事别老闷在屋里，出去走走，到我院里聊聊天，自从你进门，将军也鲜少到我那去，他现在一颗心全在你这，什么好东西尽往你这搬，看看，我都妒嫉了。”
　　“你说哪里话，你是府里的老人了，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他能亏了你么？”
　　“青莲，你现在是新人，哪知我们旧人哭啊，他那时也是像对你这般对我，这才几年呀！”青莲听出二夫人的意思，遂笑了一笑酸酸的说：
　　“说得也是啊，男人吗有了新的忘了旧的，我早晚也会和你一样。”
　　二夫人听出话不成话，又改口说道：“不管怎么着，他现在对你可是真上心，连你吃得药啊，都和我们不一样。”
　　青莲一征，笑着说：
　　“哪能不一样，都是些女人通吃的补药。”
　　“是女人吃的补药，可你的和我们的可不一样，你的都是将军特意咐嘱单熬的。”
　　青莲有点转了过来，低头沉思起来，二夫人看她的样子，眼珠一转说道：
　　“妹妹，你也别多想，将军只能给你最好的东西，你看我也来了一阵子，也该回了。那你先坐着，我走了。”

　　说完就出了青莲的门，青莲客气着把她送出去，谁知那二夫人出了她的院子，就变了脸色，身边的丫头说道：
　　“二夫人，将军说了，不让来这，他知道了不会发脾气吧！”
　　“发就发吧，我就是气不过，现在将军眼里心里全是这个女人，他都快把我们娘俩给忘了。”
　　“夫人，你说什么呢？将军不是常去看二小姐吗？”
　　“那有什么用，将军还不是被那个女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吗，他现在一个月也不能在我那过一次夜了。”

　　二夫人走后，青莲便坐下想着，那能是什么药呢，思索一阵突然她想到了，她早该想到了，之前她身上月事几个月不来一回，现在月月没断过，她还奇怪呢，怎么没往这想呢，还有就是，张青城现在每晚都歇在她的房中，原来他存着这个心呢，想到这，青莲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不会给他生孩子的。

　　从此以后青莲是再也不喝了，有人通报给张青城，他一听便问是怎么回事，喝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呢？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二夫人来过了，也不知给青莲说了些什么？张青城去了二夫人那，怒吼着说：
　　“你给她说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药不喝了。”
　　“我也没说什么呀，就说你对她好，叫人单独给她熬的。”
　　张青城一听，指着她说：
　　“你这不是告诉她，她的和你们的不一样吗？真是多事，明知道她防着我，还去搬弄是非，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呆了，来人，把二夫人送回娘家住些日子。”外面的人听道如此说，进来两个人做势要拉。
　　二夫人一听，顿时慌了，吓得面无血色，哭喊着说：
　　“将军饶了我这次吧，我也是无心的，看在孩子的份上。”
　　“孩子暂且送到老太太那去”
　　“将军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能和孩子分开，求你了，别把我送回去。”
　　正闹着，大夫人来了，张青城看了她一眼，心里也知道她来干什么，但嘴上也不能不问：
　　“你来干什么？”
　　“我能来干什么，你真要把送回去？说几句得了，还能当真？孩子这么小，怎能没有亲娘。”
　　“她那点心思，全用在这些事上了，不惩罚一下以后更是肆无忌惮。”
　　“根源还不是在你身上，你要是做得正了，那有这许多事，你现在全部心思都在那青莲身上，还有我们这几个么？”
　　张青城自知理亏，也不便说什么，过了一阵说道：
　　“就饶她这一次，如有下回，我定不饶，还有，别想着多管我的事。”说完瞥了大夫人一眼。站起来离开了二夫人的屋子。
　　二夫人满口答应着，抱着刚满二岁的孩子，吓得瑟瑟的发抖，母女俩哭作一团。

　　张青城走了以后，大夫人对着二夫人说道：
　　“你现在知道了，我当初和你心情一样，想开些吧，男人的心就像风，谁知道风会刮到哪去呢？”
　　二夫人没说什么，只有哭泣。

　　三个月以后，青莲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又惊又恨，也不动声色，带着红香净往一些高的，险的地方去，有时候还上树说是摘花，红香不明所以，也不劝着，任由她胡闹，屋里的老妇发现了倪端，告知了张青城，张青城紧张又兴奋，忙着去看青莲，还没走到地方，就有人来报，说是三夫人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他一听心想不好，飞奔过来，青莲被抬进屋内，身下已是一片血迹，他大叫着说去请大夫，大夫来了看了一看，摇了摇头说，晚了，孩子已经没了，恐也伤了身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有好吗？怕是要好好养着了。

　　张青城眼睛血红，他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一句话也没说，让人送走大夫，就去了老夫人的屋子里，老夫人说道：
　　“你该想到的，愿着谁呢？她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养着吧！”
　　张青城手抱着头，这个让人即爱又恨的人。老太太看着他的样子，心想，这是动了情了。

　　过后张青城也没责怪青莲，他恨自己没有看好她，青莲虽然面上没事，心里也是难过的，毕竟那也是她的孩子，养了一段日子，青莲又在计划着怎么逃走，无奈张青城把她看得太紧，出个门都亲自相随，这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青莲想，这也不是办法，一年年的，时间过得即慢又快，让青莲分不清，她想了又想，渐渐的，她对张青城改变了的态度，有时候到夜里，也会偶尔对他温柔多情，这让张青城暗自兴奋又有点不敢相信，一天晚上，他抱着青莲软软的身体，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想着逃跑啊。”
　　“我倒是想逃，你许么，与其让你抓回来，还不如死了这条心，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跟着你好好过日子吧。”
　　“你真这样想？”张青城怀疑自己听错了，扳过青莲的头，一连问了好几遍。
　　“你不信算了，难道还要剖开我的心么？你这样看着我，还能让我怎样，于其挖空心思的想着不可能的事，还不如就此罢了，或许还能过两天安生的日子，”
　　张青城听后，抱着个青莲是亲了又亲，青莲推开他说：
　　“你干什么，夜已深了，睡吧！”
　　张青城按捺不住，他能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