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静辞

20、第二十章

　　曾雯雯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不过也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想不到秦桑平常看起来无欲无求还能挖出不少料。

　　秦桑低头装模作样的看书，察觉到季俞的目光，秦桑用笔杆敲了敲桌面：“季俞同学晚自习时间不许讲话，认真学习，明天考试。”

　　“我也没有讲话。”

　　她心下暗恼为什么要和曾雯雯进行这个话题，明明他自己也有参与讨论，偏偏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这本来就是历史！正史！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结果曾雯雯她俩没有安静一刻钟画上九宫格，捡了四个粉笔头，四个她开心果壳，分两端排列，二对一，一弃，从小玩到大的简易棋局，一连五局下来曾雯雯连连败退。

　　秦桑正杀的兴起，季俞朝曾雯雯道：“我来。”

　　呀！冰山帅哥也会对这个感兴趣，相爱相杀的经典桥段？她喜欢。

　　换人之后局势顿时扭转直下，季俞简直像是在逗弄小孩子玩过家家一般三下五除二结束战局，赢得毫无悬念。

　　连输八局之后，秦桑看他依旧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奇问：“这个无不无聊？”

　　“还好。”

　　还好？他什么时候转性了？

　　“刚刚看书看累了，这个不用动脑子，休息一下。”

　　她咬牙切齿看了他一眼，聚精会神统筹布局最后形成平局，在她落最后一步关键性棋子时她抿唇嘟囔：“就能不能让我赢一次吗？”

　　季俞顺势抓着她的手指随意把棋子放在一个位置：“你赢了。”

　　“一棋扭转败局，还带这样的？”

　　曾雯雯一句话刚刚说完灯火通明的教室瞬间陷入黑暗，刹那安静之后是整栋楼掀翻楼顶的欢呼，她起身撞到桌角低呼一声，耳边传来季俞低沉的声音：“没事吧？”

　　“没事。”

　　视觉失去效用，触觉敏感度成倍增强，指尖被灼热的温度环绕，秦桑身体微顿快速抽离，季俞攥住她的手腕：“别动，等眼睛适应一下黑暗的环境就好了。”

　　四月停电的夜晚他就这样抓着她的手静默了十分钟，直至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直至不知是谁送来了蜡烛，。

　　每次停电的时候学生就会格外欢腾，点着蜡烛却不学习笑侃加根烤肠就成了烛光晚餐，心里话只想说给那个人听。

　　那天月光很好，她和季俞倚在长廊上看月亮，教室里烛光明灭不定，楼下有手电筒晃来晃去追逐的白光，秦桑问：“你说两年后我们会在什么地方呢？”

　　她看不清季俞的神情也没有听到他的回话，许是不乐意回答她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季俞道：“重要的不是哪个地方而是在一起的人。”

　　……

　　次日，季俞来得比较早：“给。”

　　“什么？”秦桑疑惑的看着他进门之后直接把他的杯子递给她。

　　“早上又没吃早餐吧！牛奶燕麦粥。”他把考试用到的文具随手放在一旁，“不会太甜，放的蜂蜜。”

　　“这么了解我吗？”她开心的接过把自己杯子里的水倒掉后倒了一大半牛奶燕麦粥，“剩下的你喝吧！”

　　“都喝掉。”他语气冷淡，不动声色看着她一口一口喝完才放心的转头。

　　生物考试的基因遗传概率算得她头昏脑涨，季俞貌似已经做完试卷了，没事人似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哎，果然是不能期望大神和她的速度是一样的。

　　“后面的同学麻烦把试卷传过来。”

　　铃声打响之后监考老师开始收答题卡和试卷，秦桑郁闷的把试卷传给季俞，他皱眉瞥了几眼迅速写了什么然后递给前面的同学。

　　“你在我卷子上写什么呢？”

　　“你最后一道大题的概率计算应该错了一大半。”

　　“所以你给我改了？”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没有。”

　　这人也真够可气的，她不想听答案，谁让他这么好心的告诉她答案写错了！

　　“你班级忘记写了，我给你添上了。”

　　“写学号就涵盖一切了，难为你费心还帮我填写班级。”既然他有时间查看概率结果是否正确，有时间给她写上班级，为什么不能帮她改结果！

　　“那倒不必，我喜欢助人为乐。”他勾勾嘴角及其云淡风轻，秦桑顺手拿起手里的生物课本打了他一下，他转头无辜的看了她一眼，“很疼。”

　　“装模作样。”她恶狠狠吐出四个字，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别闹，人家都看着呢。”

　　结果顺利吸引了旁边所有人的目光，他弹弹微皱的衣角，慢条斯理把文具放进书包，慢悠悠走出教室。

　　秦桑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真想说一句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你不是请我吃饭吗？还不走？要我等你？”

　　他看着秦桑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在门口停下来朝她说道，好吧，她已经准备好新一轮的流言将在不久后肆起。

　　“你故意的！”

　　“我实话实说。”

　　“你还真是……”

　　“第一你拿书本打我，反射弧传至中枢神经我自然会感觉到疼痛，第二，众目睽睽之下我提醒你注意一下个人形象也是无可厚非，第三，是你言之凿凿要请我吃饭，而我并没有等人的习惯。所以，我有说错？”

　　“好，您哪里会有错。”好在秦桑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他有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领，也有义正言辞，缜密无误的态度。

　　“孺子可教，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原谅我了？您老还真是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算了，谁让她有求于他呢。

　　来到校门口的小饭店旁边，人并不算很多，恰好王修维也在，和几个同学聊得热火朝天仔细一听竟然是NBA赛季战况：“老板，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鱼香肉丝，一份酸辣土豆丝。”

　　“得咧。”

　　王修维看到他俩兴奋的摆了摆手，继续手舞足蹈的比划，那神情绝对不亚于他考试拿了全市第一名。

　　“说吧！什么事？”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季俞放下碗筷问道。

　　秦桑笑笑：“这周我要代表实验参加作文比赛，所以……呵呵……这个……宣传部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你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别啊，你饭都吃了，而且这个月宣传部事情比较多，要是没个人盯着点，他们不都翻天了。”

　　转过年来宣传部接收了一部分高一的学弟学妹，等他们升入高三，后续便有学弟、学妹接替校报任务。

　　“你只说请我吃饭，并没有补充条款说吃完饭就要答应你的条件，不去。”

　　秦桑无奈看着他，好脾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管理这些事情，可你对他们多有震慑力，你就帮我一次，就一次。”

　　看他并无反应她收起笑容故意道：“你不帮我就去找李主任帮忙，勒令你接手。”

　　“哦？”他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是威逼利诱？我不想做的事情谁说都是无用的。”

　　“你不答应我哭了。”

　　“哭吧，我还没有见过你哭呢。”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好像真的要等着她流泪。

　　“我去找学长，你太没有绅士风度，不够朋友。”

　　“秦桑，你求人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她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转头笑着朝他说道：“季大少爷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貌比潘安，才似宋玉，芝兰玉树，霁月清风……季俞最好了，谢谢季公子救小女子与苦难之中，走啦。”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笑着挥挥手溜得比兔子还快，王修维瞧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道：“你真够损的，明明她不求你，你也会帮的不是吗？”

　　“嗯。”

　　“那你变着花样难为她，她本来就没什么脾气如今被你折磨的更是没有脾气了。”

　　“什么叫我折磨她，以她的性情有些话我不逼着她，她这辈子也说不出来，我喜欢听。”

　　“你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又如何。”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厚颜无耻？”

　　他无所谓的自口袋里拿出一封书信，王修维好奇的凑过去念道：“秦桑，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笑，你低头看书的模样，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你，而我又不敢靠近……谁写的？你？”

　　他皱眉撕掉：“我才不会写这么低级的情书。”

　　“哪来的？”

　　“捡的。”

　　“你竟然偷窥别人的隐私？”王修维不可置信道，“厚颜无耻这个词果然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季俞心不在焉的思索着什么并没有理会王修维：“竟然有人给她写情书？”

　　“你什么逻辑？你看上的人旁人还不能看上了？你是不是又吃醋了？你竟然不经过当事人同意就把情书撕了，你有什么权利？”

　　“我看上的自然是最好的，还用你说。”他深思熟虑良久才道，“看来流言也并没有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而且那张纸是我捡的，我有处理的权利。”

　　他揉揉额角头疼道：“她最近走桃花运了吗？”

　　“所以流言是你默许的？还有贴吧那个有关你俩爆火的帖子……”

　　“不然呢？”

　　王修维看着季俞特无辜的点点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看来厚颜无耻用在你身上真是赞美你了。”

　　“看书去了，你走不走？”

　　“湖人对掘金你真不打算看了？宣传部那些破事有什么好忙的？你说句话啊！”

　　不得不说和季俞讲话不仅有强大的抗压能力还要有缜密的思维，足够的耐心与泰山崩于前亦镇定自若的冷静，桑桑，和他共事这么久你没有被逼疯我王修维敬你是条汉子，不过四年了，我为什么还要忍受这货的欺压？

　　周六下午放学之后他和王修维在篮球场上打球，那天天气不错，和煦的风吹过篮球场上的法国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夕阳西下映着远处一排白杨，三三两两的学生悠闲的在操场上散步，时隔多年某日看到街旁的法国梧桐，总是想起瓦蓝的天空，葱郁的梧桐，一排篮球架，一个梦中的白衣少年。

　　王修维一个不慎篮球直接飞出场外，季俞去旁边喝水，喝到一半之后直接把剩下的半瓶浇在了头上，发丝濡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矿泉水：“走吧！不打了。”

　　王修维吹了一声口哨：“学妹，麻烦把篮球扔过来。”

　　季俞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去拿挂在篮球架上的校服。

　　女孩抱着篮球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齐耳短发眉目和婉与秦桑有几分相似，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季俞而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颊通红：“学长，你的球。”

　　他伸手接过，淡淡道：“谢谢。”

　　王修维倒是了然的一笑，这家伙的桃花运不是一般的旺盛，有颜值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批女生前赴后继的飞蛾扑火，何况他不仅是个学霸还是个全才。

　　未走几步那女孩忽然快步拦在他们面前，“学长，我是高一17班的卢瑟，我看到学长的第一眼就…我…我喜欢你。”

　　王修维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但因为季俞、秦桑在旁人眼中欲盖弥彰的关系，好久不曾有这样的好戏看了，这女孩看着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还挺有勇气。

　　季俞听到她的一番表白微微挑眉：“好，我知道了。”

　　“学长，你……”她咬着嘴唇紧张的问道，“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同学，校规明确规定不可以谈恋爱，在校学生要遵守校规，好好学习。”

　　“是因为秦桑学姐吗？她是你女朋友？”卢瑟虽然明知道是这个她预想了千百次的答案，但自他口中漫不经心的说出来心里总不是那个滋味。

　　她知道他那样的人自然是应该用来仰慕的，但她还是痴心妄想了，想和他说一句话哪怕是拒绝的话也好，也许他会记得曾经有个叫卢瑟的女孩喜欢过他呢。

　　他听到这句话倒是停顿了很久，脑海中浮现出她曾经说过的话：“季俞，虽然很多时候你不喜欢人家女孩，但她们当面向你表白是对一份感情的尊重，女孩的自尊心比你想象的还要强，拒绝也是一种风度。”

　　“以后会是的。”他无比笃定回头朝着王修维道，“走吧，宣传部的事情不安排好，她回来我如何交代，你替我担着？”

　　王修维看着那女孩歉意笑笑几步追上季俞：“想不到整整4年多了，你拒绝女孩的方式还是如此老掉牙。”

　　“还可以多用几年。”

　　“你自己都不感觉理亏？你遵守校规？那女孩长得挺不错的？”

　　“没注意，都长一个模样。”

　　“眼瞎了你，你哪只眼睛看到都长一个模样？”王修维就是看不惯他这样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桑桑的话了？太有心机了你，是不是故意让旁人误会。”

　　“我一向很听她的话。”

　　“你都不用掩饰一下？避避嫌？”

　　他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掩饰？”

　　“那你感觉桑桑长得好看吗？你喜欢她什么？”

　　他低头认真考虑了一下：“好看，想一直看着她的好看。喜欢她什么？都喜欢。”

　　“哦？我还以为你眼盲呢。”王修维第一次感觉到他是真的喜欢上桑桑了，就像季俞所有的喜欢，无条件，无理由，执着又坚定“你又往头上浇水了？等桑桑回来我要告状。”

　　而季俞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摸摸头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习惯了，老地方，虐你十局。”

　　“啊？好啊！今天晚自习我逃了，你不许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季俞转着篮球走进宣传部的时候果然如秦桑所料，乱哄哄一团糟，他轻咳几声把篮球放进柜子里，瞥到书架旁的桐花已经干透问道：“手绘底稿呢？五一宣传报画的如何了？上期的征文整理好了？五分钟，统统拿给我看一下。”

　　教室瞬间恢复了安静，一个个如同受惊的雀鸟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坐在一旁翻了一下手边往期的手绘校报样本：“五分钟，过期不候。”

　　“五分钟！怎么可能？！”

　　“就是，你去和他求求情。”

　　“你以为是姐呢？你怎么不去？”他们在下面嘀嘀咕咕就是不敢轻易上前，季俞发起脾气他们可深有体会。

　　“哥，李凯有话说。”

　　“什么事？”

　　那女孩朝李凯挤挤眼睛做出一副拜托的表情，他大义凛然的闭着眼睛说道：“哥，嫂子不在，你就不能通融通融？我们保证晚上一定完成任务。”

　　这句话对他来说甚是受用，难得勾起一个笑容：“好，8点之前。”

　　周三上午，考试的试卷陆陆续续发放，郑茜拿着秦桑的生物试卷瞪大眼睛：“位，你逆天啊，最后一道题可是高考题目，你竟然概率基因型全部正确，你还告诉我你也没有学明白，你对我还留一招。”

　　“不可能。”她从郑茜手中抽出试卷，最后一道大题大部分改过，虽然只有几个数字，这不是……

　　语文课上侯老师春风满面的走上讲台，让语文课代表发了一篇影印的作文，郑茜碰碰秦桑的胳膊：“这不是你的字吗？”

　　她点点头，确实是她的考试作文没有错，60分？不可能吧？

　　“咱们班的秦桑同学这次的作文得了满分，这是语文教研组全部审核一致通过的，下面就请秦桑同学上台朗读一下这篇作文。”

　　秦桑轻笑郑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真是不给人留活路，第二卷的成绩比她总分还要高。

　　她不曾想这次剑走偏锋竟然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她拿起手中的作文念道：“掬一捧汉代的清冷月光，携一壶盛唐的琼浆美酒，采一枝宋朝的傲雪腊梅，和你扬鞭策马驼铃古道，玉扇踯躅杏花南；和你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亦师？亦友？亦知己？是谓高山流水琴瑟相通，走过几千年的风雨，如今惟愿流水花开叠梦痕，雨打芭蕉落闲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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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9班，季俞还未睡醒就听到李老师点到他的名字：“下面请咱们班一位同学朗诵一下，季俞，你上讲台上给大家读一下这篇作文。”

　　王修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大跨步走上讲台，上面的字他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独属于秦桑的字体，不怎么好看，干干净净很是清秀，他清清嗓子读道：“你懂我，知我，故让我看看几千年都不变的哀愁，让我荣辱不惊，闲看落花，卧看云舒。你教会我即使桃花依旧，故人已非，人生初见，当时寻常，顾影自照，独蔽风雨，自酌苦酒，郁郁寡欢，惆怅万千，亦可以淡然相对，不喜不悲，潇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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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座位上，王修维打趣道：“你是不是把我家桑桑的作文当成写给你的情书了？读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深情款款，啧啧，你看看咱们班的那些女生都听得入神了。”

　　“满分作文，实至名归。”

　　“那是，我家桑桑可比某人强多了。”

　　“什么叫你家桑桑，你不会叫名字吗？秦桑！”

　　“靠！季俞，我的醋你也吃？你有病吧！”

　　五一学校破天荒准备了一场文艺晚会，对于乏味无聊到极点一件八卦都能津津乐道好久的他们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宣传部作为学生会成员被勒令要求务必出一个节目，于是学弟学妹排演了一场古代成亲流程的话剧，秦桑到405的时候，他们叽叽喳喳正在排练，笑场笑得不亦乐乎。

　　“姐，你给我们指导指导呗！”李凯宛若遇到救星般望着几日都没有出现的秦桑。

　　她看着课桌上堆着的大红汉服，点了点头，拿过剧本看了看，改了一个地方，然后教给他们站位，礼仪，站姿，坐姿等一些细节，偶有不满意的地方拉着小学弟亲自做示范，“这个拿团扇的手要微翘兰花指又不能太过，新嫁娘的眼神要羞怯中透着几分期许……”

　　“哥，姐在指导我们排演话剧，你们不是参加过一中校庆的话剧比赛吗，一块演示演示？”李凯忙在旁怂恿季俞，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小学弟和秦桑在一块多少有点不自在，致使在场人一会入戏一会出戏。

　　孟萧招呼着大声嚷道：“穿上汉服不是更有感觉吗？来，你和季俞把最重要的一幕给他们示范一遍不就一目了然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季俞接过剧本看了几眼，利落的穿上红袍系上了腰带，秦桑亦穿上了广袖襦裙，她头发长长了，平常大多扎个高高的马尾或者挽成丸子头，现下来不及做发型，就洒下来在发尾松松用红发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平常不觉，穿上汉服的秦桑有股特别气质，让人移不开半分目光。

　　她理了理广袖，执起用来遮面的团扇看了季俞一眼，他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二人配合默契一气呵成，最后一幕季俞拂开折扇满目惊艳之色，秦桑含羞带怯微微低头的笑容，简直让人忽略了这是在演戏。

　　李凯适时用相机拍了下来：“我们在自取其辱，姐，你和哥亲自上绝对是秒杀！看起来不仅赏心悦目各个细节把控确实很到位。”

　　“知道就好好排练，别给宣传部丢脸。”秦桑作势要用团扇打他的头。

　　孟萧道：“你一动这古典美人便没了。”

　　季俞环臂上下打量秦桑，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摆弄着团扇奇怪道：“怎……怎么了？”

　　“很好看。”

　　秦桑缓缓委身一礼：“谢谢秦大少爷夸奖。”

　　季俞亦配合着还了一礼，宣传部顿时哈哈大乐：“现实版的古代情景喜剧再现。”

　　文艺晚会那天樱花刚刚残败，落了一地的花瓣，校门口的大花园种了一圈的刺玫瑰开得热热闹闹。

　　上午各个班班长组织搬凳子去操场集合，因为宣传部的事情她和季俞耽搁了一些时间，来到操场时节目已经开始，于是俩人就近找了一个位置。

　　演出节目有唱歌、舞蹈、琵琶、古筝、小品、话剧，精彩纷呈，秦桑看得兴高采烈，尤其是宣传部的表演未出什么纰漏反而收效很好，谢幕时她在台下对着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季俞亦笑着点了点头。

　　临近尾声是艺术部三个男生的合唱，很潮的装扮，歌曲是《玫瑰花》，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唱到高潮部分，风吹落叶似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全场顿时热血沸腾，尖叫声刺破云霄，旁边的小学妹眼睛直冒桃心：“好帅啊！有没有很Fashion!”

　　季俞转头看着一向安静的秦桑也随着节奏哼着歌，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中央的三个男生，她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好看吗？”

　　她顾不上回头看他，点了点头，季俞看到刚刚下台的男生身上背着的木吉，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出去一下，在这等我。”

　　秦桑淡淡嗯了一声，并未理会，最后一个节目结束，同学们意犹未尽，在下面窃窃私语只嚷着再来一个节目，再来一个节目。

　　此时美女主持人走向台笑语盈盈的说“大家感觉今天节目如何？好不好看？”

　　说着把话筒对着场下的同学，场下大声叫好。

　　“今天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压轴节目，有请季俞为大家带来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场下顿时炸开了锅：“季俞竟然会有节目。他怎么会参加这种活动？”

　　“是高二1班的季俞学长吗？我上次恰好在校门口碰到，好帅的！”小学妹兴奋的双眼直放光。

　　秦桑撇撇嘴，如今愈发搞不明白学妹的想法，为了看帅哥三五结对趴在窗户下默默打量几眼然后能兴奋的八卦好多天，只是季俞怎么会有节目？他还会唱歌？

　　她看着季俞走上演出台，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背着一把木吉他：“大家好，我是季俞，为大家演唱一首《一生有你》，希望她会喜欢。”

　　他调了调琴弦，干净略带沙哑的声音自话筒中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