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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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陆羽协，男，现年25岁，普通二本毕业，大学时期有过一个男朋友，在对方毕业进入500强后两人分手。
投简历屡次失败后，陆羽协尝试考研，落榜三次；考公务员，落榜两次，无业。
“小凌说过他的老师去世了，说不定是那种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除了画画什么不教。所以小凌画技精湛，却几乎没接触过外界，搞不好学也没上过。”
这种事不罕见，越思佳分析得头头是道，对陆羽协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比如说，陆羽协在哪个深山遇到小凌，发现他身上有利可图，就用手段拐回家。”
“假设你说的是真的，”
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越钦姑且接受，仍然不能理解：
“他为什么不让萧凌去卖画？抑或干脆让他自行谋生？”
那条街的邻居全听过陆妈妈抱怨陆家有位“表弟”，在家好吃懒做，还时常听到她和陆妹妹对萧凌明嘲暗讽，说话有多难听。
陆羽协的父亲在他小学时去世，他与母亲及妹妹相依为命，三人住在一套城中村自建房里。本来陆家就不算宽裕，加上陆羽协找工作不停碰壁，他妹妹在上大学，全靠陆妈妈一个人摆摊养家，多加一个人，吃力是难免的。
“这你就不懂了，小凌性格单纯，长得又漂亮，陆羽协能骗到他，是因为他没机会去看世界。直接让他出去见世面，他自然会吸引真正优秀的人，那时候，他还会看上陆羽协吗？所以，得提前打‘预防针’。”
说完恶心得想吐，与只对科学研究有兴趣的越钦不同，越思佳经历过相同“套路”，一看就懂；她抿了一口酒，压掉不好的回忆，自嘲道：
“鉴定渣男我是专业的。”
幸好萧凌还知道逃离，遇到越钦，不用继续被祸害。
“知道了，”
心下有大致计划，越钦准备结束视频，冷不防听越思佳问：
“你不担心吗？”
越钦反问：“担心什么？”
昨晚萧凌说过不会回去，陆羽协对他而言是痛苦的代名词。
“以后萧凌的画出名了，会认识不少明星、企业家等等，甚至不限在华国发展。”
紧盯越钦的反应，若他有一丁点类似姓陆的那种想法，越思佳脑中有一百种方法带走萧凌：
“万一他觉得其他人更好？”
“比我有钱又比我聪明的人，凤毛麟角，但凡能列举出名字的，都没我年轻。”
理所当然说出“事实”，越钦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补充道：
“而且我们是合约结婚，不涉及感情，私下只是室友，以后离婚他爱上别人很正常。”
越思佳：哦（冷漠.jpg）
越钦面不改色道：“不管怎样，我认为陆家应该付出一点代价。”
越思佳斜眼问：“既然只是室友，干嘛这么上心？”
“他恶心到我了。”
和越思佳商量过计划，越钦认真在网上搜索“走出分手阴影指南”，仔细做下笔记。
不知道越钦一系列想法，萧凌早把这事忘到脑后，他通过Piere，认识了不少游戏上的朋友，今天更意外收到一份礼物。
屏幕中是一幅Q版大头人像，一个穿着军绿迷彩服的小人，一手握AKM，一手握M418，戴着墨镜，拽拽望天，空白处画了一个小小的心形。
“画的是我吗？”
只在网上看过这种画，萧凌看出画的人虽然技法尚幼稚，但细节处理称得上用心。
“对，你有小迷妹迷弟了，高兴吗？”
尽管萧凌一周只能和大家打一次，因为他操作好又容易说话，其他队友也很喜欢和他组队，Piere怂恿道：
“加入我们吧，你会收获更多惊喜。”
午饭时，萧凌把画给越钦看，随口提起Piere的邀请：
“你怎么看？”
“如果你觉得他们人不错，为什么不加入呢？”
细心挑掉鱼上的刺，越钦把一块雪白的鱼肉舀到他碗里，劝说道：
“你担心三个月后，会没时间练习，我认为这是多虑。假如你计划当画师，以你的水平，一周一幅画，保证能衣食无忧。你的空闲时间不但不会减少，可能会增多。”
走出分手阴影的方法，第一条：转移注意力。
游戏是个好方法，越钦看过萧凌的操作，当业余选手绰绰有余。
“除了画画，我还想去学点别的东西，目前还没确定。你说得对，往后空闲时间会很多。”
抿了抿嘴，萧凌垂下眼，轻声坦白道：
“实际上，我担心的是三个月之后我要找房子，会比较忙。”
没明白他的意思，越钦怔住片刻，沉声分析：
“不需要，我们的合约是三个月没错，然而我将来不打算结婚，你的房间会一直空着。换言之，只要你不介意，住到这栋楼拆迁为止也不成问题。”
萧凌一时无言以对：“那……谢谢。”
房子很好，越钦也很好，萧凌心底这么对自己说：可为什么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吃完饭，越钦见萧凌心情不错，抓住机会：“对了，你需要去剪头发吗？”
“为什么？”
肩膀抖了抖，萧凌下意识抱住身旁的阿猫，警惕看向越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呃，你的头发有点长，夏天会热，不想剪就不要剪。”
伸手想揉一揉他的头发，越钦发现他竟全身僵硬，像只被吓坏的猫，手足无措，安抚道：
“你长发也好看。”
越钦不知道，萧凌刚来的时候，陆羽协不顾他的反对，趁他入睡偷偷剪去他的长发；他至今还记得醒来后那刻，不仅是失去一头长发，还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惊恐和愤怒；哪怕后来那人假惺惺地解释过，萧凌心里的刺正是在那时落下。
似乎感觉到主人的不安，阿猫毛绒绒的狗头蹭蹭萧凌的下巴，又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
“我不想剪。”
在阿猫的安慰下，萧凌竭力平缓呼吸，颤声问：
“你不会强迫我吧？”
越钦坚定摇头：“当然不会。”
在越钦眼里，他的理解其实是：萧凌现在的形象已经很完美，确实是多此一举。
走出分手阴影的方法，第二条：改变形象，被否决（没必要）。
调整策略，越钦迅速进入下一个话题，把手机递过去：
“下午和我去一个地方？你应该没去过。”
“这是？”
看到手机上的照片，萧凌瞬间忘掉刚才的不快，两眼亮起，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
“好啊，我早就想去！”
网上看到的游戏中心应该满是情侣和带小孩的家长，热闹喧哗；而此时，两人出了电梯，只有扮成动物的工作人员孤零零站在门口，递给萧凌一个气球。
“为什么，没有人？”
挽着越钦的手，萧凌四处张望，空荡荡一片，只有不断闪烁的七彩霓虹灯：
“有点冷清。”
“我包下来了。”
是为了萧凌让散心，越钦不容许有其他人打扰，半暗示半鼓励问：
“想玩哪个？”
“那个，”
拉他跑到娃娃机前，萧凌贴着玻璃，兴奋指向里面一只小狗：
“跟阿猫好像。”
走出分手阴影的方法，第三条：宣泄情绪。
看了一眼不远的射气球游戏区，越钦回过头，萧凌已迫不及待投进好几个游戏币，每次只差一点点，就要夹到那只玩偶。
夹娃娃应该同样可以发泄情绪……吧？
“这个好难。”
花了几十个币，萧凌捶了捶手臂，眼巴巴看着柜子里的小狗：
“为什么总是掉在边上？”
越钦拍了拍他的手：“我来试试。”
“快！快！”
没来得及欢呼，娃娃机夹子应声松开，越钦把掉下的玩偶放到他怀里：
“是这个吗？”
萧凌张大嘴，下一秒用力拍手：“再来再来！”
……
听说有富豪包下整层，商场的工作人员如临大敌，生怕照顾不周。
谁知，两位“富豪”竟包了一晚游戏中心专门夹娃娃，有钱人的想法真是难以理解。
“怎么做到的？”
两人离开时，越钦跑车的后座塞满了各色各样的布偶，萧凌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白小玩偶狗，边揉边问越钦：
“为什么你总能夹到？”
“控制弯曲接头的气压，可精确掌握末端执行器的输出力度……”
越钦的“娃娃机力学应用解说”突然卡词，因为萧凌用力抱住了他，贴着他的耳畔：
“谢谢你，我很开心。”
身体像木头一样僵硬，越钦机械地抬手顺了顺他的背，脑里冒出一个新问题：
是抓娃娃开心，或是因为他开心？
*
两人回家路上，越钦听萧凌说决定答应Piere的入队邀请，便说：
“我有个朋友，也想打业余电竞队，你下次可以带上他吗？”
当晚，萧凌向其他队友介绍：“这位是‘明玥’，我的朋友，可以和她一起玩吗？”
难得有“妹纸”，还是萧凌的朋友，队里其他人没注意太多，爽快答应：
“来呀来呀！”
最先留意到ID眼熟的是直播观众，起初只有寥寥几条，后来相关弹幕越来越多：
[明玥不是电竞大神燃跃的女朋友吗]
[据说她的成绩都是燃跃代打，锤硬，操作一模一样惹]
[是不是两人分手了，这女人又搭上另一个未来大神]
……
不仅观众发现端倪，萧凌和明玥配合时，隐约也察觉到了些什么。
一局完毕，他悄悄给明玥发去私信：
“你的打法和说话习惯跟越钦很像，你是他女朋友吗？”
屏幕后的越钦：……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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