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舟清河间》卷啊

5、第五章

　　晚自习之前、吃完饭之后有节读报课。设这课的原意是让大家趁这个时间读读书、看看报，了解了解国家大事。不过实际上这节课都用来开班会或者自习。

　　曹拥军说他才不会搞班会那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成绩才是硬道理。所以班上的同学一般都用这个时间来做题。

　　叶放舟却很好地遵循了这节课的本意——拿起一本课外书看了起来。一是她懒得做题，二是真的喜欢看书。

　　曹拥军张罗了几个人帮他贴准考证号。

　　看到自己座位的左上角贴着别班同学的个人信息，叶放舟才意识到月考真的要来了。

　　刚一下课她就被夏子瑜拽走了，“走，我们去看看考试的座位。”

　　“有什么好看的。”叶放舟差点被拖倒。

　　“提前熟悉一下地形，考试的时候心里能稳妥些，发挥也会好。”

　　叶放舟想跟她说考试主要还是看自身实力，整这些东西没啥用，看程炅和黄桃两个学习好的就不着急干这种事。

　　但看夏子瑜兴冲冲的样子，叶放舟没好意思扰了她的兴致，只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座位在哪？”

　　“门后面贴着呢，笨。”

　　两人挤到门后头，把一个宿舍的考场都记下来了，叶放舟还顺便记了魏谷雨的。除了程炅一个人在二十二班，她们都在二十三班。

　　视线往下扫，刚好看到沈清河的名字，他和程炅在一个考场，考号只差两个。

　　高一教学楼建得最早，一共九层。最上面两层闲置着，作考场时才用。一层楼只有四间教室，走廊尽头是洗手间。因为体积不大，连带的两边楼梯都窄窄的。她们的考场在七楼。

　　“不是说高一只有二十二个班吗？那怎么会跑出个二十三？”叶放舟吭哧吭哧地边爬楼梯边问道。

　　“一中不是历史特别特别久远吗，早期据说有个外国传教士倾囊相助。他们避讳‘13’这个数字，班号就跳了一个。后来虽然洋人走了，这个风俗延续下来了。”不愧是体育生的女朋友，夏子瑜三步并作两步就爬完了一层。

　　“那年代就能有这么多个班？”叶放舟有些惊讶。

　　“不清楚，可能一个班没多少人吧。”

　　“托他老人家的福，我们到教室上课爬楼梯还能少爬一层。”

　　“看你懒得那样儿。我们现在脚下的地有一百年了，你怕不怕走着走着就塌了。”夏子瑜正色道。

　　“这是后来重建的吧......”叶放舟迟疑地问。

　　夏子瑜哈哈大笑，“还挺聪明哈。”

　　“无聊。”

　　两人笑着闹着就走到了二十三班门口。若是她们刚才经过走廊时仔细听，就会发现一小撮男生正围在一起讨论她们的室友——程炅。

　　“那女孩子是十七班的，就在楼下，下去看看？”一个高个儿男生提议。

　　另一个矮些的男生摸着不存在的胡子若有所思，“证件照都那么好看，真人指不定得好看成什么样。”

　　“走！下去就知道了。”有人带头道。

　　“哥几个怎么不动窝啊，怂了？”

　　“看个人有什么好怂的。不过冒昧打扰人家不好吧。”

　　“想什么呢，让你看看又没让你去骚扰人家。”

　　几个人闹着下了楼。

　　二十二班靠窗的一个座位上，贴着程炅彩印的大头照和准考证号。照片上的女生鹅蛋脸，细长柳叶眉，欧式大双眼皮，鼻子又挺又翘。只是好看的嘴唇紧抿着，好像有些不大高兴，瞪着摄像头，看上去自带两米八的气场。

　　这次是一圈女生围在这张桌子旁欣赏照片中的人。

　　夏子瑜和叶方舟还不知道她们亲爱的室友受到了这么大的关注。

　　因为大家都互相串着教室去看自己的位置，所以她们两个走进二十三的教室也没人露出异样的表情。

　　找到座位后，夏子瑜愤怒地吼了一声，“靠。”

　　“怎么了？”

　　“你看我的照片，拍成了什么鬼德性。”她指着桌角的照片道。

　　叶放舟凑近去看，可能是按快门的时间没控制好，夏子瑜的表情有点崩，但影响不大，整体看起来还是好看的。

　　“还是美的啦。”她想起第一天报道，学校就要采集照片。夏子瑜还是专门化了淡妆去的。黄桃和叶放舟倒无所谓，佛系地坐到摄像机前，佛系地拍完走人。程炅倒是不怎么佛，因为她还在宿舍睡觉，就接到通知要拍照。被她们拉起来后一脸杀气地坐到摄像机前。摄影师让她笑，她还瞪了对方一眼。

　　所以现在大家围观的女王攻，其实是起床气的体现。

　　等看到自己的照片，叶放舟才发现拍照还是不能太佛，尤其是这种要贴在准考证上的、用三年的照片。

　　她指着准考证难以置信地问：“我长这样吗？”

　　夏子瑜瞅了一眼艰难地说：“你还真不上镜，白瞎了你这脸。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出门遛弯的老大爷发现狗仔偷拍吗？”说罢她就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我心里平衡了.....”夏子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狗东西。”叶放舟记住黄桃和魏谷雨的位置后把还在笑的夏子瑜拖了出去。

　　“要不要看看程炅的。”夏子瑜站在二十二班的门口往里探头。

　　叶放舟也跟着往里面瞄一眼，“她们教室好多人啊，挤不进去。”

　　“剪刀石头布，谁输谁去。”

　　“行。”

　　出了石头的夏子瑜得瑟地看着出了剪刀的叶放舟，后者只好拨开人群走进了二十二班，夏子瑜在背后叫嚣道，“姐玩猜拳从来没输过，从来！”

　　叶放舟懒得理她，快步走进去想着速战速决。

　　她按考号数到对应的位置，发现一圈人正围在那里。叶放舟不好意思地说道，“借过一下可以吗，我帮我同学确认一下位置。”他们让了一条路出来。

　　确认完后她有意无意地瞟了程炅后面的第二个位置一眼，然而什么都没看到，因为那里也围了一小圈女生。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自嘲道，赶紧跑了出去。

　　所以她没听到身后有人小声感叹，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在一起玩啊。

　　两人走下楼，正好看见程炅站在走廊道上。

　　叶放舟向她挥手，她没看见，而是皱着眉听面前的几个男生说些什么。

　　看背影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叶放舟戳戳身旁一副有戏看表情的夏子瑜问道：“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夏子瑜摇摇头。

　　她们走近了点，刚好能听到一群人说话的声音。

　　程炅冷漠的声音响起：“你刚刚叫我什么？”

　　“程……程灵同学。”男生的声音有些瑟缩。

　　“下次追人之前花点心思搞清楚别人到底叫什么吧。”说罢也不看剩下人的反应，径直走进了教室。

　　“哦嚯，完蛋。”几个男生围着刚被程炅怼完的男生怪叫道。

　　那个男生懊恼地低下了头，旁边的人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别了个方向。其他人随之一起转过身来，差点撞上凑近看热闹的夏子瑜。

　　“对不起，同学。”

　　“没事没事。”夏子瑜笑眯眯的。

　　叶放舟站得远些，偷偷观察了一下那个男孩子，瘦瘦高高，还挺清秀的。

　　待他们走远了，夏子瑜跑到叶放舟跟前说：“奇怪了，小奶狗也敢追女王攻。”

　　“谁让咱们的女王大人美艳不可方物呢。”

　　叶放舟见到程炅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虽然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肤浅坚定的外貌协会会员叶放舟还是对她很有好感。

　　宿舍人一起玩熟了之后就发现程炅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仗义，还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稳重性格。

　　两人蹭到程炅跟前去，夏子瑜贱贱地开口：“炅姐，我们可都看见了。”

　　程炅没搭话，气定神闲地拧开水杯盖喝水。

　　这时常一乐也溜达了过来，他的座位离程炅她们比较近，关系还挺好。

　　“美女们，考完试出去玩吗？”

　　程炅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刚下课黄桃还跟我说考完试宿舍一起出去。”

　　“黄桃呢？”

　　“去小卖部买吃的了。”

　　叶放舟有点感动，仅仅十分钟的下课时间而已，这妞为了买零食居然甘愿爬十四楼。

　　“行啊，那就约起来吧。”常一乐一敲桌子。

　　叶放舟跟他接触不多，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但常一乐却是个自来熟，“可以跟放舟一起出去有点期待啊，除了拜读过你的作文咱们还没好好相处过呢。”

　　叶放舟对男生自然的去掉姓只念名的叫法有些不适应，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哎，沈清河！”他突然扯着大嗓门喊，夸张地做着让那人过来的手势。

　　她们都顺着常一乐叫嚷的方向看过去，少年应该是刚从外面回到教室，老教室的天花板不高，灯管垂下来照着他柔顺的黑发，他的头顶反射出一小道光圈。

　　沈清河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但架不住公鸭嗓的连番轰炸，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什么事？”他冷淡地问。

　　“月考完一起出去玩啊。”

　　沈清河看起来兴致缺缺。

　　“就我们这几个，”他动作很大地指了站在那儿的一圈人，包括正在努力回避沈清河视线的叶放舟，“一起去嗨皮。”

　　“怎么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不去我叫别人了啊。”常一乐啧了一声。

　　沈清河抬头扫了一眼，视线停留在别开头的叶放舟身上，“我又没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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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了格外好吃的皇堡，还收到了评论，555，幸福地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