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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离开旅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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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是吃的法芙娜很烦躁，虽然知道齐格菲是杀不了他的，但是被人盯上性命总是让龙不快的。法芙娜开始思考，要不要尽快结束这次旅行，好摆脱齐格菲，但是他又隐隐约约有些舍不得，这就更让龙烦躁了。
“有什么不顺心的吗？”齐格菲注意到了黑龙情绪的变化，她努力想为对方分忧，“需要我帮忙吗？”
公主少见的温和态度反而加深了法芙娜的烦躁，黑龙觉得齐格菲所谓的帮忙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没准儿就是帮你一了百了那种。
因为齐格菲太反常了，前一秒还用要吞掉你的眼神死盯着，后一秒就温柔体贴说要帮忙了，这绝对有问题。
法芙娜心神不宁，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脱离了他的掌控。相当不安的黑龙忍不住开始咬指甲了，这能让他有安全感。
龙的爪子是很锋利的，没有什么是划不开的，龙的牙齿也是很锋利的，没有什么是咬不碎的。
而烦躁不安的法芙娜笨手笨脚地咬坏了指甲，还划伤了嘴唇。
“没事吧，法芙娜先生！”齐格菲一眼就看见了那一丝鲜红，她急忙递过餐巾，让对方止血。
啊，糟糕了，法芙娜的心情更烦躁了。倒不是因为担心嘴唇上的伤口，那种小伤舔一舔就好了，就一点点血丝罢了。
让他郁闷的是手上坏掉的指甲，龙要修指甲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很难找到合适的工具。
几乎所有能砍得断龙爪的材料都被做成了武器，大部分还是匕首或者短剑一类用料少的武器，因为那些材料少得可怜，而且异常难以处理。
而那些武器的造型全都不合适修指甲，法芙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喷火烧掉多余的指甲的，直到后来找矮人订做了一整套修甲工具，他才能拥有现在那么光洁圆润的指甲。
问题是这套工具全大陆就一套，因为一般买得起的人不会把这么贵的材料浪费在指甲剪上，而需要指甲剪的人也犯不着用那么特别的材料，只有龙族才会这样，而龙族里面唯一坚持修指甲的就只有法芙娜了。
而不幸的是，这套工具是需要保养的，他又刚好送去铨辉琢打磨了。那么为什么不多买一套备用呢？因为买不到，这种材料是真的少，而且持有者也是大多自己收藏，不愿意转手的，就算是法芙娜也只弄到足够做一套工具的量。
指甲裂开了还不能剪那是相当难受的事情，不单单只是爱美的女孩子，还有爱整洁的龙，法芙娜感觉难受极了。
“伤口很疼吗？”齐格菲担忧又心疼，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感情，打量着法芙娜的嘴唇。
公主认为是那小小的伤口弄疼了黑龙，法芙娜先生一定是很少受伤，所以才会这样难受吧。强大的法芙娜先生偶尔脆弱的样子真是让人怜爱，公主心生爱意。
当然这样的小伤口如果是在别人身上，她是绝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只会觉得对方矫情，像这样的小伤根本不痛不痒，发现的时候都差不多长好了，还真是双标啊。
法芙娜以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公主，就是指甲劈了个叉，最多心里难受一点，又没有夹到肉，怎么会有伤口还会疼呢？
至于嘴唇上的那点小划伤，他早就忘记了，连伤口都差不多愈合了。
“结账吧。”法芙娜下定了决心，他要离开这里，去铨辉琢拿他的全套修指甲工具了。
“现在？也好。”齐格菲有些吃惊，但还是照法芙娜的意思去做了。
她本来不想答应，结账就意味着离开旅馆，重新踏上旅途，这会减少他们相处的时间，但是她转念一想，新的地点也意味着新的事件，也许能发生点新鲜事增进两人的感情，或者说她可以借机做点什么。
旅馆虽然舒适，但是人来人往的，并没有多少独处的时间，法芙娜先生很容易就被别的事物吸引走了注意力。
“什么？！居然是这个价钱？”法芙娜试图讨价还价，“公主的王室折扣，加上我和王灵合同里约定的友情折扣，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个数吧？”
“折扣不能叠加。”任勒已经换好了衣服，除了内裤，他一手提着剔骨刀，一手拿着一张账单，“请老老实实付钱。”
“当年签订合同的时候，约定友情折扣是可以和其他折扣叠加使用的。”法芙娜掏出了莎草纸合同，指了指相关内容，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
“呵呵。”任勒冷笑一声，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看合同的人了，“可是友情折扣使用者只能是你本人！”
“难道？！”法芙娜捂住了嘴，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闪闪发光。
“不错！公主是不能使用的友情折扣的，而你是不能使用王室折扣的，除非你们结婚，不然不能叠加使用！”任勒冷笑着说出了可怕的事情，他就要看看法芙娜在钱和单身里挣扎的模样。
法芙娜的确是痛苦挣扎了好久，他甚至把手指上每个戒指都转了三圈，还是没能做出决定。
折扣很好，可是不想结婚，但是折扣真的很划算啊，但是一点都不想结婚啊！
任勒满意地欣赏着法芙娜的纠结，他成功报复了黑龙，但是不知为何，任勒内心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不爽感，这条混蛋龙纠结个什么劲儿啊！
最终法芙娜得出了结论，他走到公主身边，握住了公主的手，直视着公主的眼睛。
卧槽！任勒呆若木鸡，果然还是更喜欢钱吗？为了钱还是选择卖身了吗？这是要求婚了吗？
啊！齐格菲也呆若木鸡，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内，她本来是想出发后制造几次英雄救美，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来打动法芙娜的。
“我指导过你的魔法，虽然没有师徒之名。”法芙娜微笑着，眼神中都是慈爱，“你会不会怪我，不认你这个学生？”
“不会的！”齐格菲反握着对方的手，她感觉受宠若惊，“是我自己能力太差，当不了法芙娜先生的学生，但我心里是一直把你当作师父的！”
“那就好。”法芙娜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他不太喜欢肢体接触，“师父有父，也算是父亲了，以后可以叫我一声义父了。”
“哎？”齐格菲呆在原地，这个发展好像不太对。
“乖～”法芙娜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那金色的头发手感好极了，不愧是他亲自梳理的。
“这也行！？”任勒觉得这个发展很不合理，如果不是他打不过法芙娜的话，他甚至想用手里的剔骨刀刺几下。
“双重折扣，谢谢。”法芙娜毫不眷恋地结账离开了，只有他头上的水晶还在叮当作响，这个声音打得另外两人风中凌乱，不知所措。
我真是没想到啊～齐格菲和任勒发出同样的感慨。
法芙娜感叹着自己的机智，既得到了折扣，又保持了单身，想想就开心。
任勒抽动着嘴角，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全咽了回去。
齐格菲也收到了打击，她居然成为了法芙娜的晚辈，义父什么的简直是大打击，她根本喊不出口。
公主傻呆呆地跟着法芙娜，就像小鸡跟着母鸡一样，脑袋里面空空的，只是本能反应罢了。
“那还是算了吧，要你这么大的人喊看上去差不多的人义父，也是有点过分。”法芙娜突然停了下来，又摸了摸公主的头，柔声安慰着她。
“哎？可以吗？”齐格菲听到这些又恢复了精神，但她还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可是说过的话收回去不好吧？而且……”
“我说的是可以叫我义父，你也可以选择不叫的。”法芙娜摸头摸过瘾了，便放下手，拍了拍公主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吧，我们还要继续上路呢。”
“是的，法芙娜先生！”齐格菲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再次充满了活力，就像散步结束后刚刚回到家却马上又被带出去的小狗一样。
还是一样好忽悠啊，法芙娜原以为盯上自己性命的公主会更谨慎呢，没想到还是超级好骗。果然是熊女，和熊一样力气大，但是傻乎乎的。
法芙娜并不想当公主的义父，折扣虽然很好，但是和王室搞上关系很麻烦，他一点也不想辛辛苦苦地为国王干活，没准儿连报酬都没有。
事实上，怀德国王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管法芙娜和公主有没有擦出火花，他都会找机会给法芙娜一个王室封号，为人龙之后的贸易做保障。
龙族太强人类太弱，现在那种和平交易的状态很难长时间持续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龙族又恢复最早时到处抢劫的状态，这对人类很不利，所以需要有力的纽带。
法芙娜的加入就很重要了，他是唯一能理解并乐于接近人类的龙。虽然是龙，但是日常生活习惯反而更靠近人类，对人类的态度也异常的温和，从没有真正杀过人，甚至还带动过一个小镇的经济，那就是最合适的纽带了。
可惜黑龙并不愿意真正融入人类，怀德国王发现用正当手段绝对搞不定法芙娜，他不得不想出了这个计划。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法芙娜和公主顺利培养感情最后结婚，成功拉近两族之间的距离，最坏就是法芙娜发现了一切，反过头来狠狠报复。
但是这也没有关系，怀德国王调查过法芙娜的事情，那条龙的报复的重点并不放在性命上，反而是在金钱或者脸面上，而且并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国王倒不在乎丢脸，只要完成自己的目标，装傻充愣可是他的好戏，而金钱是要有来有往的，反而借机能套住黑龙。
所以不论这次的旅行最后是什么结果，怀德国王都有赚头，还顺便磨练了自己的儿女。
“划船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步行？”法芙娜用手拍挡住了口鼻，防止吸入马车飞驰时扬起的灰尘。
“下游的水流太急了，我们来时又是用的独木舟，很难控制。”齐格菲比划着，“很可能到目的地了却停不下来，直接漂到海里了。”
“飞回来不就好了。”法芙娜打了个响指，刮起了一阵旋风，“就算没有翅膀，风魔法也可以吧。”
“会因为眩晕而无法控制方向。”齐格菲曾经尝试过，但是最后吐得一塌糊涂，完全分不出东南西北。
“你当时穿的重甲？”法芙娜反手拍灭了旋风，“下次试试看宽大的衣服，最好打扮得像像蝙蝠。”
“为什么要穿蝙蝠衫？”齐格菲瞪大了双眼，她惊讶于法芙娜居然知道自己当时的穿着，又不解为什么要穿成那样，“法芙娜先生喜欢那样吗？”
“像蝙蝠又不是只有蝙蝠衫！”法芙娜弹了对方脑袋，“是学蝙蝠那样滑翔！算了，和不会飞的家伙很难解释。”
“拍打类似翅膀的东西就能飞吗？”齐格菲有些向往，在地上的生物大都渴望天空，而且她很想和法芙娜一起飞翔。
“你该不会认为飞行就是不停扇翅膀吧？”法芙娜按了按眉头，结果被没有修好的指甲刮疼了皮肤。
“不是吗？”齐格菲就是这么认为的，翅膀停下来不就掉下来了吗？
“啧。”法芙娜懒得解释，他从裙子上取下一只机械蝴蝶，扔给了齐格菲，“自己拿去好好看吧。”
机械蝴蝶大部分都由白银制成，翅膀还在不停地抖动着，只有眼睛是小粒的红宝石做的，非常的精致小巧。齐格菲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她不知道该看什么。
“唉。”法芙娜只好拿回蝴蝶，按住了蝴蝶的眼睛上下挥舞着，蝴蝶的翅膀晃晃悠悠地颤动着，“看好了。”
重复了几次后，法芙娜突然放开了手，机械蝴蝶好像有了生命，停在了半空中，在差不多的高度里飞行着。
“哇哦～”齐格菲不由得惊叹，“它在飞！”
“废话。”法芙娜觉得对方大惊小怪，这种事长眼睛的都看得见，还用得着她说，“我是要你好好看它的翅膀。”
蝴蝶的翅膀并不是一直动个不停，而是扇几下停一会儿，但是停的时候并没有掉下来。齐格菲就这样发现自己的错误。
“懂了？”法芙娜回收了蝴蝶，再次别回衣服上，那可是他比较喜欢的装饰品了，虽然不够闪亮，但是特别有趣。
公主点了点头，并表示自己还需要多多学习，希望法芙娜能多多教导她。
法芙娜直接拒绝了，走路时说话会吃到尘土，这对身体没有好处，黑龙甚至建议一路保持安静，谁也别说话。
齐格菲表示反对，少量的尘土对身体影响不大，而长时间的步行，又没有语言交流，无法放松心情，对精神反而有害。
最后的结果是齐格菲可以继续说话，但是法芙娜可以选择不回答。法芙娜觉得公主是唱不了多久独角戏的，而齐格菲则认为黑龙忍不了不回话的。
“法芙娜先生，这个方向对吗？”齐格菲拿着地图对比着道路，试图寻找到正确的路线。
法芙娜用手帕遮挡着阳光，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法芙娜先生，要不要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儿？”齐格菲指了指路边的大树，边上还有一个树墩，正合适休息。
法芙娜摇了摇头，拿出了一把蕾丝刺绣遮阳伞，伞边还悬挂着水滴状的水晶吊坠。
伞的装饰太多太杂了，齐格菲觉得心烦意乱，也可能是太阳晒昏了头脑，让她有些烦躁。
法芙娜发现了齐格菲情绪的变化，他又拿出了一把普通的伞，上面只印着某巧克力商的标志，微笑着递给了齐格菲。
齐格菲精神一振，她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并没有认出那是一把广告伞，没准儿还是买糖果的赠品，她只看见了伞上黑龙的图案和法芙娜的微笑。
这一定是暗含了法芙娜先生的心意吧，齐格菲的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她有些想问又有些不敢问。
哎，一把赠品伞也那么高兴吗？这熊女平时是被国王虐待了吗？还是喜欢巧克力所以高兴？法芙娜反而摸不着头脑，他又拿出了试吃剩下的巧克力，递给了齐格菲。
这个巧克力又偏偏是心形的，还是粉红色的，齐格菲觉得自己简直要爆炸了。
果然是喜欢巧克力啊，法芙娜看着对方欣喜若狂的样子，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看来还是可以考虑推广的，原本还以为樱桃味的巧克力失败了呢，法芙娜思考着巧克力生意，看来还是不能完全按照龙的口味决定商品，不过人类的口味真要命啊，樱桃味的巧克力有什么好吃的哟。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齐格菲捧着巧克力不敢下口，眼波流转着，倒是很像女孩子了。
法芙娜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不定，最后叹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什么，做出了最终决定。
他掏出了一个写着试吃的篮子，里面都是各种糖果，犹豫再三，还是递给了齐格菲，又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了。
“哎？试吃的吗？”齐格菲哭笑不得地接过了篮子，她就知道法芙娜先生对自己还是没意思。
法芙娜不忍心看了，那里面是他尝过，觉得好吃才留下来的，如果不是看熊女可怜兮兮，拿颗巧克力都那么高兴，还舍不得吃，他才不会分给她呢。
再说试吃也不是白吃的，他可是要辛辛苦苦提建议的，而且还要在成本和口感上做抉择，真是为难龙，糖果生意真是一点也不好赚。
糖果商对此保持表示呸，他只是拷贝了一下巧克力的做法，又用黑龙当了招牌，就被法芙娜找上门了，开始了悲惨的打工生涯，虽然钱挣多了，店开大了，可是心里苦，做再多的糖也甜不起来。
齐格菲也甜不起来，糖果是多了，可再也没有那颗没吃到嘴里的巧克力甜了，连那颗巧克力本身也没有那么甜美了，甚至还有些发苦。
也许法芙娜是爱不上她的，齐格菲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感觉，或者还是保持同伴的关系更好。
公主又低落了下来，就像咬肥皂泡的小狗，明明咬到了却又没了。
“啧。”法芙娜不自在地哼了一声，他不开心地从怀里掏出两个巧克力球，比较了很久，收回了略大的那个，另一个递给了公主。
那是他最喜欢的巧克力球，层层叠叠的巧克力和果仁完美搭配着，每一口都有不同的味道。
齐格菲并不知道这些，她呆呆地拿着巧克力球，并没有马上吃掉。
“没有了！另外那个想都别想！我绝不会把喜欢的巧克力全部给你的！”法芙娜生气了，对于小气自私的龙来说，刚刚的行为已经是破天荒了。
能分给他人东西是难得的事，把喜欢的分给他人更是难上加难，而且全程他都没有提出收费，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也许法芙娜并不是对自己没感觉，公主又找回了信心，她把其他糖果还给了法芙娜，只留下了那颗心形巧克力。
“你确定？我不会再给你的！绝对不会哦！”法芙娜死死盯住糖果篮，挣扎着劝告对方，“到我手上就没了哦，想清楚啊。”
“我有这个就够甜了。”齐格菲笑着吃掉了粉色的巧克力，她已经满足了。
“随便你吧。”法芙娜抢过了糖果篮，眼泪汪汪地看着失而复得的糖果，特别是他最爱的巧克力球。
两人又继续赶路了，不过法芙娜还是拒绝和齐格菲聊天。
“樱桃味巧克力果然还是不行，牙齿和舌头都变红色了，好吓人。”法芙娜小心翼翼地拍着胸脯，主要是为了避开衣服上密密麻麻的宝石胸针，万一和手上的戒指擦到就不好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我还真是没想到啊！齐格菲再次感慨。
公主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法芙娜，被看到了那样的丑态，其实法芙娜是不在意的，因为他看过公主更可怕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