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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第十六章

      发现宴撷是真的不在意不难过之后,明庭甚也放松下来。

      直到宴撷突然问他:“王爷,你对我的事,是不是太关心了点?”

      明庭甚回想起春华山庄相识那日,宴撷直言问他是否“图谋不轨”……该怎么解释呢,如今他的确是心怀不轨。

      “不过,还是要谢谢王爷,让我知道了真相。”宴撷又说。

      明庭甚微微一笑:“不客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宴撷:“王爷为什么会这样问?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当我的公子哥呗。”

      明庭甚道:“听说你在宴家过得并不太好。”

      宴撷服了这人:“王爷,你说话都这么直白的吗?还是说,你想要救我于水火?”

      明庭甚挑了下眉。

      稍许之后,他说:“如果你需要的话。”

      宴撷微微一顿。

      过了会儿,他回答:“我需要薅猫。”

      明庭甚疑惑了下:“猫?慎王府倒是没有养过,不过要是你想要……”

      “不是,我说的就是阿彩。”宴撷打断道。

      明庭甚想了想,没想明白宴撷怎么会觉得一只熊是猫。

      不过不要紧。

      明庭甚说:“阿彩也可以改名叫猫。”

      宴撷:“……也不用,阿彩这名字挺好的。”

      明庭甚轻笑不止。

      宴撷看了他一会儿,心想情况似乎有点麻烦呐。

      不过,熊猫还是要撸的。

      宴撷坐在凉亭里,阿彩被明庭甚叫来了,一人一熊对坐着。宴撷无意间把手放到了阿彩前爪上,阿彩抽出前爪又放到了宴撷手背上,于是就这样幼稚的玩了起来。

      阿彩一边玩,还在一边吃东西,看得宴撷也饿了。

      于是,宴撷又在慎王府里吃了顿午膳。

      饭菜上桌,宴撷发现了个情况。

      桌上的菜色泾渭分明,靠近他这边的辣菜居多,靠近明庭甚那边的则是清淡口味居多。

      上次在春华山庄同桌吃馄饨,当时宴撷要的就是一份红汤馄饨,而明庭甚要了份鸡汤的。

      所以,明庭甚本人其实口味清淡,但是上次看见他吃辣的馄饨,今天午膳才特意吩咐了要做辣菜?

      宴撷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一顿饭下来,看见明庭甚几乎没有动过辣菜,宴撷就知道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算不算是,又多了一个快点跑路的理由?

      吃完午膳,宴撷就抱着明庭甚送给他的那幅充作见面礼的画,离开了慎王府。

      他没有直接回宴府,而是去了那个他租下的小院,被聘请来的唐水他们四个人还在院子里。

      看到宴撷出现,唐水他们四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宴撷的真实身份,一直都是公子公子的喊,而自从上次从春华山庄回来后,宴撷就没有再来过,也没有消息过来。几人在这院子里住着,不用干活,一个吩咐都没有,反倒越住越惴惴不安,甚至悄悄讨论过主家是不是跑了。

      毕竟嘛,那天在春华山庄干的事,是有些不正经。

      但这几个人都是宴撷花了心思才定下聘来的,为人谨慎口风也紧,宴撷又提前给他们发过月钱,所以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等。

      如今总算看到宴撷,又见宴撷怀里抱着一幅裱好的画卷,唐水便活泼的问道:“公子,这是要卖的新画吗?”

      宴撷摇摇头,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说道,他今天来是有要紧事。

      这要紧事就是,他要终止袁柳、窦章和孟平黄三人的聘约。

      宴撷和他们三人本来是签了三个月的聘约,计划用这几个月时间赚钱。但那天在春华山庄一天时间就把画全都卖出去了、攒够了跑路的资本,也是出乎宴撷意料的。

      目前的钱够了,宴撷也没打算再如法炮制,而且冤大头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云都。也就用不上这么多伙计了。

      宴撷给他们每人补上了两个月的月钱,没让他们因为提前终止聘约而损失什么。袁柳他们也没多问,离开前倒是都对宴撷说,下次还有需要的话还可以找他们,春华山庄卖画的事他们绝不外传。

      剩下的唐水绞着手指,也很不安,但还是一脸活泼的问宴撷:“公子,那我要怎么……”

      宴撷道:“你留下,过几日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办。你不用担心,我没打算和你解聘,也不会把你卖了。当然,你要是怕的话,可以趁我走了之后自己跑掉,院子也没人守着。”

      唐水就笑眯眯说:“我不怕,公子是个大好人。公子,您要我做什么?”

      首先,先把现在这个院子退租。

      虽然宴撷还算相信袁柳他们三人,不至于这件事刚结束就控制不了口风,而且哪怕他们说漏了嘴,还碰巧让知道“青笔居士”的人知道了,也不代表就一定会有什么后患。

      但以防万一嘛,而且反正这个院子也是要退的,那早个十天半月也无妨。

      退了院子后,宴撷直接安排唐水住进了客栈。

      唐水又不安起来:“公子,这客栈每天好贵啊……”

      其实不贵,就是普通客栈普通房间,但唐水害怕宴撷花这个钱。

      “之前那个院子,袁柳他们三人也知道,我担心万一他们说漏了嘴,有人上门找青笔居士,所以才退了。而你需要一个住处,重新租个院子没过多久还得退,更不划算。”

      宴撷对唐水说:“你安心住着,该吃就吃,好好准备,别忘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按时过来,该说的话也都要捋清楚了。”

      唐水慎重的点点头。

      但回想起宴撷教她的那些话,唐水忍不住迟疑小心的问:“可是,公子……那些话,会不会害了人家府上的二公子啊?”

      一唱一和高价卖画,这种事唐水做得并不心虚。她觉得吧,他们又没弄虚作假、以名家大师的名义卖假画,那就不算坑人!

      她家公子就是青笔居士本人,就觉得自己的话应当卖二百两,怎么着!

      但是,宴撷让她几天后,到别人府上去说人家家里二公子的坏话,唐水心里打鼓。

      “别担心,宴家二公子是我本人。”宴撷不想小姑娘背负太重的心理压力,无所谓道。

      唐水惊讶又茫然,只能点头。

      ……

      安顿好唐水,宴撷才施施然回了宴府。

      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了,长安就在宴撷的院子里走来走去等他回来。

      看到宴撷,长安松了口气:“二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今天早上听到柳姨娘跳崖的消息后,宴撷不是就带着长安出了门吗,然后遇到了本就打算来寻他的明庭甚。

      长安不认识明庭甚,但听到了宴撷管他叫王爷。长安既不确定这是哪位王爷,也很惊奇自家公子什么时候居然认识了个大人物!

      全程都没搞清楚状况的长安,跟着出了一趟城门,回城后他没能跟去慎王府,而是在马车行驶过宴府附近时下了车,独自回来了。

      宴府里的人若是问同行的宴撷怎么还没回来,长安便说宴撷不想回府触景生情、在外散心。

      ……

      柳姨娘的丧事办得简陋潦草,不似前几日宴蘅的那般正式,只在柳姨娘“生前”的院子里让下人设了灵堂,叫伺候柳姨娘的婢女守灵,过了三日便拆了。

      然后宴侍郎还请了道士来做法,把柳姨娘的那个院子里外看了一番。

      三天后,宴撷回了国子监上课。

      前几天他其实也该上课,但家里出事,便连着告了假。如今他回来,也有不少人来跟他说节哀。

      宴撷一一应付了。

      没过一会儿,这些人又说起了其他新鲜事,例如沈二公子沈兰因议亲的事。

      知道宴撷和沈兰因不对付,有人便特意跟他说:“宴撷,你这几日大约没来得及听说……沈兰因的婚事吹了,估摸着也很难有正经亲事了,听说沈家正准备把他送回老家那边去修身养性顺便治病呢!”

      宴撷本来懒得搭理这些闲话,但听完后还是意外,不禁追问:“怎么回事?”

      “沈兰因不是常去秦楼楚馆吗,几天前玉簟秋的妓子说漏了嘴,说那沈兰因其实回回去都只喝酒调乐,根本没有真的同妓子那什么……因为沈兰因他根本不行!他不举!”

      宴撷:“……”

      真的假的?

      “真真的!前日沈兰因还来上课了,有人故意问到了他面前去,沈兰因脸色难看得跟什么似的,恼羞成怒就走了,竟没有反驳!”

      这些人又七嘴八舌小声议论,说是之前就有消息,沈家和庄家在议亲,但前几日沈兰因不举的事传开后,庄家那边特意人前否了议亲的传言。

      而这两日,沈兰因也没有再来国子监,沈家那边似是很不太平,鸡飞狗跳间又有消息流出来,说是沈兰因要被送回沈氏宗族所在的老家了。

      “其实也不知真假,沈尚书那么宠沈兰因这个儿子,舍得送他回老家去?就算送回去了,也就是避避风头罢了,过段时间接回来,就说他的病已经治好了,谁知道呢。”

      宴撷坐在国子监,听授课的博士讲了一天的学,也听周围的公子哥们唠了一天的八卦。

      虽说是国子监,但就当下时局,这学上不上吧,差别也不大,不认真听课的人很多。国子监里从助教到祭酒,都懒得管学生有没有听课,只要你别太张扬,按时来了国子监坐着、让他们能交差便行。

      在国子监看多了,宴撷偶尔会想,若是云国没有明庭甚所在的明家,怕是早就被周边三国分食了。

      想到明庭甚,宴撷又觉得有点头疼,还有点想念慎王府里的阿彩。

      ……

      这天从国子监回宴府的路上,宴撷遇到了沈兰因。

      确切来说,是醉醺醺的沈兰因从酒楼出来,差点撞上了经过的宴撷,幸好宴撷避得快。

      但沈兰因摇摇晃晃的,看见宴撷后就赖了过来,拉着宴撷说要请他喝酒。

      好在沈兰因是带着小厮出门的,他的小厮帮着又劝又拉,总算让宴撷脱身离开。

      沈兰因则是又回了酒楼里,让小二上酒,沈兰因的小厮一脸苦相:“公子,您刚刚不是说要回家了吗……”

      沈兰因闹出来的动静不小。

      酒楼二楼临街的位子,刚刚卫咏璟不经意往楼下看了眼,没成想竟看到了宴撷。

      这会儿,卫咏璟盯着渐行渐远的宴撷的背影,突然道:“这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卫咏璟的侍卫也认出了宴撷,想了想还是劝道:“二皇子,我们还有五日便要离开了,不宜生事。”

      卫咏璟本也没想生事,之前在春华山庄惊鸿一瞥、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便再没见过宴撷,也不好大张旗鼓寻人,所以卫咏璟本来已经放下这事儿了。

      可今日就这么巧,随意往楼下一看,便看到了宴撷。

      若是一开始便随了卫咏璟的愿,那他还不会对宴撷有什么执念,但开始时不顺,往后便越想越觉得遗憾。

      “走。”

      卫咏璟没有回答侍卫的顾虑,而是直接离开酒楼,跟上了宴撷刚刚离开的方向。

      他跟得远,没有引起注意。

      看见宴撷进入了宴府,卫咏璟又回想起酒楼楼下那一幕,那喝醉的人称呼过一声“宴二”……

      卫咏璟对侍卫说:“你去向周边的摊贩,打听打听这个宴家。”

  • 作者有话要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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