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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和祁简之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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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简之师弟看来,究竟是何人掳走了九烟师妹?”
“魔教。”
“为何是魔教?”
“原因有三个,第一,这群人行事乖张,在人前便敢做出当街抢人的勾当,这般不忌人言,也只有魔教。第二,从墨师兄的妹妹前几日被掳走......掳走她的人正是魔教教众,我便怀疑这两件事中,也许会有所关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方才我与他们交手的时候,发觉他们的武功招式与魔教的相差无几。我想魔教应当不止犯下这一起案子,大抵失了女儿的人家为了保全子女的名声不敢过于大张旗鼓,只暗地里筹算寻人,消息被瞒下来,以致我们没有防备之心。”
这个“我们”说的是谁,白栀又心知肚明。
“不知这魔教这般大张旗鼓的掳挟妙龄女子,在盘算些什么?”这不受控制的剧情,让刚穿来没几天的白栀又很是头痛。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怕是不怀好意......”
祁简之虚虚的扶着白栀又,这样艰难的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用双手揽过白栀又的腰身,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见师姐的脚步虚浮,应是兰桷散药效发作的缘故,此刻你功力尽失,可否由简之来替师姐代步?”顿了顿,祁简之补充道:“师姐,该不会怪我孟浪吧?”
祁简之是正派君子,就算是抱着她,也目不斜视。
纵然祁简之是正朝着前方说的一席话,但是温热的吐息还是有些许微拂在白栀又的脸上。方才还煞白的脸色,悄悄的爬上一丝红晕。她磕绊的回复:“怎么会......师弟......是一番好意,我......感谢还来不及。”
“不介怀便好,师姐抓紧我,你身上有伤,我需尽快带你上山治疗。”
白栀又想说,其实她的伤并不十分严重,只是因为兰桷散的缘故,身上软弱无力,所以看起来会比较虚弱。
然而祁简之已经运功飞了起来,即使怀里怀里多了个她,速度也很是可观......
比如这飞行带起来的风,还能使得两人的衣衫翻飞,衣带又纠缠在一块......赶巧了,白栀又和祁简之穿的又是那日在晨练堂的衣衫。
白栀又将身子往祁简之的怀里埋了埋,这么快的速度,她着实有些担忧祁简之飞的太快......不小心将她甩了出去。其实她不用这般想太多,祁简之抱着她像是身怀至宝,相当的稳当。
上山之后,祁简将白栀又轻轻的放在天桁派大堂内的椅子上。
“师姐,劳你坐在堂内等我......我去找无疾神医过来看看你的伤势。”
无疾神医是夏时敏从山下请回来坐镇的大夫,已经在山上呆了些年数,他的年纪尚轻,医术却已超然,平日里都是他来替众人看病治伤。
其实看书的时候,白栀又一直不明白医术神乎其神的无疾神医为什么会选择呆在天桁派,安于一隅。
“我的肩膀已经不疼了,现下脸色不好,是因为兰桷散......”白栀又摇摇头示意祁简之不用太担心她,“兰桷散的作用十二时辰之后便会自行消散,肩膀上待会回房涂些膏药便好,我无碍的。”
“师姐若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记得告知于我.....”尽管白栀又极力证明自己无事,祁简之还是不大放心。
“师弟放心,讳疾忌医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师姐若是确认无碍,我便去找时敏师姐和绍延师弟过来,一起商议对策。”
他们天桁派凡事都讲究自己能解决的事绝不拿去劳烦师傅,自从夏时敏接手天桁派的大大小小一应事宜之后,无厌师傅便成了甩手掌柜,成日里寄情于山水,来寻求武学上的突破,创出更好的功法。
简而言之,他们的师傅是个武痴......
“好......那我便在堂内等你回来。”
祁简之是个行动派,不多时便唤来了陆时敏和顾绍延。
天桁派的大堂灯火通明,四人聚在一起后,白栀又将山下的经过一一告知。
顾绍延听完忍不住骂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魔教那帮乌合之众,不仅抓走了从墨师兄的妹妹从黎,还抓走了我们的九烟师妹!”
对此,夏时敏点头表示附议,魔教却是无耻至极。
“我得去救回九烟师妹!”
这个夏时敏便不同意了,“不可,就你那个智商,我实在是担心,到时候九烟师妹没救回来,你倒先把自己搭进去......”
“时敏师姐说的什么话,魔教要掳是女子,我又不是女子,我怎么会搭进去......”
“顾绍延你那里来的自信?扪心自问,你能信你自己,我不能。”陆时敏不遗余力的打击。
“绍延师弟......时敏师姐说的没错,你的心性仍需磨练,是以并不适合下山。”祁简之出声赞同。
“师姐,九烟师妹既是我弄丢的,就该由我找回来,不如便让我下山吧。”
“师妹此言差矣,人是魔教抓走的,怎么成你弄丢的了?”陆时敏对待顾绍延要像秋风扫落叶,对待白栀又便要如同春风般和煦。
“栀又师姐......你别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顾绍延虽然气魔教把裴九烟抓走,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到白栀又身上,是非黑白他分的清楚。
“师姐若是非要这般说,那我也难辞其咎,是我能力不足,不能将九烟师妹救回来......都是我的错......”
“简之师弟,我不是这个意思......若不是你,我现在......可能也在那群人手里......”
“既是知晓,便不要再说这些话了。难道栀又师妹你觉着我们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随意找个替罪羔羊就可以用来泄气?夏时敏假装生气的说。
“栀又师姐,九烟师妹心地善良,她定也不愿意你和她一道落难的......”
众人的话语像是晨间初升的朝阳,暖暖的笼在白栀又心头,拂去她身上的寒意。
但白栀又还是一意孤行的想要下山,一来,找不回裴九烟她良心难安,二来,脚程快些没准可以遇到萧从墨......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总要有人下山去救九烟师妹,从墨师兄和远萝师姐只传了一封信件回来,此刻也不知身在何处,现下也无法将师妹也被掳走的消息传给他们......”
陆时敏点点头,不能让九烟师妹落在魔教手里,只是这人选......
“绍延师弟不适合下山,时敏师姐你则要留在山上主持事宜。而我除了日常要去晨练堂之外,是天桁山上最清闲的人,让我去最合适不过......”
“栀又师姐你走了,那晨练堂的师弟妹们,该由谁看着?”顾绍延不愧是裴九问的好“玩伴”,好奇宝宝都是凑堆的。
“晨练堂的事情可以交托简之师弟,我信他一个人足以应付。”
见陆时敏还是有所踌躇,犹豫不定白栀又接着劝说:“时敏师姐,清水剑我已有所成,此番下山追寻师妹,防身不成问题。我的清水剑法停滞不前已久.....此番下山,若是有幸,或许还能遇到机缘,使清水剑更上一层楼......就当是为了我好,时敏师姐你便全了我吧。”白栀又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央求。
白栀又这番说词正的反的说了个通透,很是滴水不漏,见白栀又确实想开了,夏时敏叹了口气道:“让你一个人下山,我总归是不放心,不若......让简之师弟同你一起前去如何?”
“晨练堂的事宜还需要简之师弟看着......若是他一同和我下了山......怕是有所不便,师姐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一个人会照顾好我自己,绝不鲁莽行事,逞强好胜......”
“你这便是在逞强了,教我如何能放心?晨练堂又不是缺了你和简之师弟便不行了,何须如此在意,我既然让简之师弟与你一道下山,自然是已考虑周全,有所安排才会这样说。”
“栀又师姐......魔教肆行无忌,且从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不难发现你已被当做他们的目标之一......若是你孤身一人贸贸然下了山,敌暗你明,防不胜防,身边无人照应,想是不妥......”
“栀又师妹,简之师弟说的,你可有考虑到?你若是还是坚持一人下山......是想让留在天桁山上的我们为你担心受怕?”
“我不是......我只是......”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且那陆时敏和祁简之又是句句在理。白栀又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在这山上也是和你一般清闲,倒不如同你一起下山,说不定下山之后,遇到“机缘”的不是栀又师姐而是我呢?”又来了,祁简之专属的反问句式。只要祭出这一招,白栀又便哑口无言。
当陆时敏站在祁简之的一边,十个白栀又也不是他两的对手。经两人的重重劝说,她只得点头同意。
“时敏师姐,那你让我也一起下山吧。”见白栀又和祁简之皆得到允诺,顾绍延心生向往。
“你不行,你得留在天桁山。”陆时敏一副不能商量的样子。
“栀又师姐和简之师兄都能下山,为何我不可以?”
“你也知道要叫师兄师姐,就证明他们的年岁比你大,练过的武功比你多,吃的米饭比你多,江湖经验比你丰富......更何况栀又简之和你都下山了,晨练堂谁管?”
“就是因为你不让我下山,所以我的江湖经验才少......而且栀又师姐吃过的米饭也不一定比我多,再说了晨练有什么好督促的,师傅教习我们那会儿,可不用人督促晨练......”
“是是是,你最自觉......”
“那我可以下山了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师姐的意思是......可以......对不对?”
“猜错了,再猜一次......”
“再猜一次,也是可以。”
“梦就不要做了,趁早死心,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历练的机会多得是,你要想积累江湖经验,下次便让你下山解决问题......这一次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留在天桁山上,若是让我发现你有阳奉阴违的意思,仔细你的皮......”陆时敏阴狠狠的说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表现出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样,希望可以恐吓住顾绍延。
陆时敏警告完顾绍延,转身对白栀又和祁简之说:“下山注意安全,遇事不能冲动,多过脑多思考,做决定之前彼此之间要多多商议,想出万全之策,方能行事......”她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像是不放心离巢幼鸟一般。不管是顾绍延裴九烟还是白栀又和祁简之,在她的心里都是需要被她看着的师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