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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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林沐阳第一反应是震惊。
他都想回过头问一下，大哥，你什么眼神。
然而根本做不到，这位中年男人身体肥壮，将他背后死死压住，林沐阳能感觉到那满是脂肪的啤酒肚顶在自己的后腰处，恶心得他差点要吐出来，他皱眉：“放开！”
男人的手粗糙又滚烫，急色地往他裤子中间的探，嘴巴里吐着酒臭气，声音干哑：“模样还行，人倒是挺骚，放开干什么？刚才不是看得挺爽的？”
他心里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对方不过是一个剧情设置的猥琐男而已。
林沐阳突然扭头对着门的方向喊：“你来了！”
猥琐男被他这一嗓子喊得动作停住，跟着扭头望去，身子猛然退了一步。
而林沐阳趁对方劲儿松了些，快速转身，抬脚往对方裆部踹，结果被快速闪开。
男人横眉龇牙，一双眼睛凶相毕露，指着他喊：“你小子，还敢踹我，不想活了，知道爷是谁吗……”
眼前的男人由一个变为两个，并且在左右摇晃，林沐阳暗道不好，酒劲儿上来了。
他试图稳住身形，不怎么抱希望地往门口瞅了眼。
主角靠机遇，炮灰靠自立。
林沐阳不熟练地活动着手腕骨，心想自己作为攻二，在小说中曾经还是孤儿院小霸王，身体素质应该还算可以，就算他本人没有打过架，对上一个喝醉酒的大汉，怎么都不会输得太惨。
醉汉脚步虚弱地朝他再次扑过来，林沐阳摆好架势，准备再次抬脚往对方胯.下踹，被对方一把攥住，用力一拽，拖到了地上。
他试图挣扎，被三两下制住，压在地上。
林沐阳脸贴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头晕得直喘气，他的下腹刚才挨了男人结实的一拳，现在痛得出奇，从来没有那么痛过。
猥琐男坐在他的背上，像是一座小山，摸了把他的脸，笑得满是得意：“要是被你给干了，我白学那么多年拳术了？”
怪不得，原来是有身手，林沐阳这才想通，自己打不过是正常的，小说的逻辑还是很自洽的……个屁啊！
这下完了，林沐阳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攻二，竟然还面临菊/花/贞操危机。
“屁.股还挺翘的。”
知道林沐阳动弹不得，男人隔着裤子轻佻地拍他的臀，“怪不得这么会勾人，爷今天运气真不错，遇上你这么个小妖精。”
你才是小妖精，你全家都是小妖精！
林沐阳被身上的重量压得气儿都喘不过来，他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你有病吧，看你两眼就是勾.引，要是跟你说句话是不是就要强/奸你啊？”
“嘴巴这么厉害，让我试试，是不是做别的也这么厉害？”男人单手解自己的腰带，一边发出赫赫的兴奋的喘气。
这下林沐阳是真的害怕了，他一开始觉得自己身为男人，不至于大喊“救命”这种程度，此刻刚想张嘴，被一只粗糙的手死死捂住。
他正准备咬下去，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打得他头晕目眩。
“笃笃……”
突然，门外拐角处传来皮鞋踏在洁净的瓷砖地上的声音，慢慢朝这里靠近，林沐阳闻声甩头，发出“呜呜”声。
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林沐阳燃起了希望，他总算知道英雄救美为什么会这么振奋人心了，这高级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这么的有节奏。
身上的男人警觉地直起身子，将林沐阳拽起，用力推到最近的一个隔间里，反锁上门，全程死死地捂着林沐阳的嘴。
几乎是下一秒，皮鞋的主人进来了，就停留在门口处。
“沐阳哥，你在里面吗？”
这低沉磁性，温柔有礼的声音，真的是李泽琨！
林沐阳兴奋地死命提示，不停地发出“呜呜”地声音，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谁知道猥琐男眼疾手快，把马桶冲水的按钮按下去，哗啦啦的水声将一切挣扎都掩盖住。
希望的小火苗“biu”的一下被这水流给浇灭了，林沐阳还想做点努力，然而皮鞋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远离越远。
“笃笃……”
脚步声离开了。
瞬间心灰意冷，这大概就是炮灰和主角的区别。
“啪嗒。”
是皮带解开的声音，一股子淡淡的腥臊味从身后传来，刺激着林沐阳的神经，他用力咬破自己的口腔壁，强行用疼痛驱散醉酒的晕眩，林沐阳敛下眸子，眼里闪过决绝。
就在此时，身后的重量骤然消失，他反射性地抬头，被一件温热的西装盖在头上，有人将他轻轻地拉出了厕所隔间，引着他的手扶助洗手池的边缘，安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没事了。”
林沐阳拉下盖在身上的西装的时候，正好看见李泽琨穿着白衬衫，面无表情地将手表取下放在西装裤兜里，然后一脚将猥琐男踹进了刚才那个厕所隔间。
看到林沐阳愣愣地盯着自己，李泽琨似乎笑了下，进了厕所隔间，随手关上了门。
猥琐男的痛呼和哀嚎，在接下来的两分钟内就没停过，甚至变得越来越微弱，拳拳到肉的声音，却从头到尾都没变过，让门外的林沐阳听到都觉得肌肉酸痛。
半晌，门才被推开，李泽琨白净的衬衫上沾了一点血，他走出时低头轻轻呼了下气，驱散浑身的狠厉，抬手将额间凌乱的黑发往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微皱的剑眉。
猥琐男整个脸已经肿得像猪头，红紫交加，鼻血如注，他冲着李泽琨口齿不清地喊到：“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小子……”
李泽琨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表情看不出喜怒：“强胜安保公司？”
“没错，怕了吧……”猥琐男一笑，吐出一口血沫，阴恻恻地说：“你给老子等着！”
就像小说里的一样，李泽琨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猪头猥琐男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发送出去，然后进去打晕了他。
之前的喧闹归于寂静。
林沐阳抱着那件西装外套，他已经平静了许多，他安慰自己，起码结局是好的。
面上虽然掩饰得很好，其实捏着外套的手指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他朝李泽琨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的？”
“你的手表还在洗手台上。”李泽琨语气平缓，走过来从林沐阳手里接过西装外套。
林沐阳转过身，果然看到自己的手表就在手边，他抖着手拿起来戴上，再次感谢：“多亏了你，不然今天……”
说到这儿，他也不好再往下说，到底还是有点难堪的事情。
李泽琨抬手摸上林沐阳的脸颊，那里有些肿，还留着淡淡的指印，“还好吗？”
“其实没什么，只是被打了几下。”林沐阳摇头，继续夸赞李泽琨，“你太厉害了，他会武功，还被你揍得还不了手。”
“我从小拜过很多老师。”李泽琨和他一起靠在洗手池边上，冷白色的手指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敲了两下，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盒烟，晃了晃，问道：“要吗？”
林沐阳吞口水，简直太需要了。
微呛的烟从嗓子眼里进去的时候，抚平了毛躁不安的情绪，林沐阳不合时宜地想，这烟的口感简直棒呆了，一定不便宜。
李泽琨也点燃了一根，缭绕的烟雾从薄唇中吐出，他夹着烟的手背上微微泛红，是刚才打人时留下的痕迹。
他突兀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神色淡淡地说：“也算扯平了。”
林沐阳摸不着头脑：“嗯？”
“孤儿院那次，你也救过我。”李泽琨将烟头捻熄，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烟味，看了眼厕所里昏迷不醒的人，嗤笑中带着淡淡的冷意：“好像连场景都差不多。”
听完这话，林沐阳也回忆起来，苦笑了一下，“也是够巧的。”
因为这是本小说啊，无巧不成书。
他这才想起来还有剧情这回事，可是猥琐男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不可能再次猥亵叶青茗，小说的剧情竟然就这样被改变了。
林沐阳害怕主角就此失去感情推进的机会，决心强行推一把剧情，他偷瞄了一眼李泽琨，将话题引到叶青茗身上：“青茗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他被人围住了。”李泽琨语气随意，“一群人抢着跟他说话。”
林沐阳点头：“他从小就这么受欢迎。”
想了想，他提醒李泽琨：“今天的事儿别跟他说。”
李泽琨“嗯”了一声，没有接腔。
“青茗他，小时候像个洋娃娃，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上学的时候，我成天光帮他挡情书了。”林沐阳嘴里叼着烟，试图继续话题。
这话说得真情实感，不过小说中原主是主动挡的，大部分情况下，叶青茗根本不知道。
李泽琨将领带扯松一些，慵懒地撑着洗手台，嘴角带了点笑意，“能想象到。”
有戏。
林沐阳将烟捻灭，装作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青茗从小就迟钝，别人再喜欢他，不明说出来，他都察觉不到，都工作了，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李泽琨抬头，看了一眼林沐阳：“你呢？”
林沐阳问：“嗯？”
李泽琨将身体往后靠，将领带又扯松了些，“谈过几次？”
当然是没有。
不仅在小数中如此，连现实社会中也因为死宅母胎单身，一直到穿越。
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让林沐阳想要装一波，他张了张嘴，又觉得在万能的主角面前装什么呢，难道还比得过不成？
林沐阳揉了揉头发，笑得无奈：“我不如青茗，当然更没那个资本。”
一穷二白，也就最近实习有工资了，兜里才富裕点。
“你们最近怎么上班，坐公交？”李泽琨突然问道，“一般花多久？”
“半个多小时吧，怎么了？”
“我在公司附近有套公寓，刚好还有两间空房间，你和青茗搬过来吧，上班能够方便点。”李泽琨顿了顿，“我一个人住，房间空着也是浪费。”
林沐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小说中的情节。
不过剧情中，李泽琨是对着叶青茗邀请的，他说服叶青茗后，叶青茗告诉原主，原主一开始坚决不答应，两人甚至因此闹了些不愉快，但后来害怕叶青茗自己搬过去，不得不答应。
从此开始了三人的同居修罗场剧情，单纯的叶青茗根本没有看出原主和李泽琨两人之间暗戳戳的互相不对付的气场。
同居模式下，叶青茗和李泽琨的相处变得更加暧.昧起来。
想到这里，林沐阳高兴坏了，但他嘴上还是客气两下：“会不会打扰你了？”
“怎么会？”李泽琨依旧是衣服彬彬有礼的样子，“如果青茗也同意的话，我让阿姨提前把两句房间收拾一下。”
“青茗肯定会同意的。”林沐阳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一点没有刚才颓丧的状态，等搬进去后，他就找借口天天加班，给小情侣腾出相处空间，皆大欢喜。
李泽琨看了一眼带着笑意的林沐阳，轻笑了声，眸色微深：“也许不一定。”
这时候林沐阳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是叶青茗给他打来的。
他刚接起，叶青茗稍显急切的声音传来，“你去哪儿了？”
林沐阳说：“我和李泽琨在厕所，一会儿去找你。”
“你们去厕所干什么？”叶青茗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有点小，“为什么背着我？”
看一眼厕所隔间，林沐阳说：“恰好碰见而已……你在那等着，我一会儿找你说点事儿。”
叶青茗语气恢复轻松，活泼了一些：“是好事儿吗？”
“当然。”
叶青茗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一旁的李泽琨依旧穿好西装，他淡淡地说；“走吧。”
“那他……”林沐阳有些迟疑，指了指厕所隔间的猥琐男，人还昏迷着，不能让他一直躺在那里吧？
李泽琨笑得优雅矜贵，“放在那儿，会有人来处理。”
话语间，仿佛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废弃的垃圾，即将被丢入填埋场。
这难道就是霸道总裁的气势吗，爱了爱了。
他们回到大厅时，宴会已经结束得差不多，不少同事先回去，有部分人喝得醉醺醺得，勾肩搭背地互相搀扶，到处找人续第二摊。
林沐阳是不想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够多了。
脸上的痕迹他找服务员用冰水敷了一会儿，消得差不多了他才去找叶青茗，想要回家。
刚好叶青茗也是这个意思，他叹口气说，“下次你去哪里干什么，要提前跟我说哦。”
好像个粘人的小朋友。
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叶青茗的脸，林沐阳想起来，还好今天是他遇到这些，万一真像剧情里那样，按照猥琐男那个样子，他肯定会吓坏了吧。
手下的皮肤光滑细嫩，好像轻轻掐一下就会留下印子。
想象那个画面，林沐阳还觉得怪不是滋味的。
叶青茗有些意外，这是最近林沐阳第一次主动碰他，而且眼神看起来很温柔，这让他忍不住将脸颊往林沐阳的手心上蹭了蹭，笑着问，“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好消息？”
收回手，林沐阳朝叶青茗眨眨眼：“回去就告诉你。”
恰好李泽琨也来向他们道别，晚上要去一趟本家，让助理送他们回去。
林沐阳还未说话，叶青茗先开口，“不用了，我们走回去就好，这里离得不远。”
李泽琨抬眼看叶青茗，用一种莫测的眼神打量了几眼，对林沐阳说：“注意安全。”
***
等回到家，叶青茗刚洗完澡就缠着他问那个好消息。
他的头发甚至来不及擦干，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更衬得容貌清丽，随便做一个表情都像是电视里的广告，惹人注目。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林沐阳随手扯过一条头巾，盖在叶青茗头上，缓缓帮他擦拭还滴着水的黑发，将李泽琨的提议告诉了他。
谁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后，刚刚还很兴奋的叶青茗，一下子没声了，肩膀也耷拉下来。
该怎么形容呢，像是没有吃到零食的小奶狗，泛着一股可怜又可爱的劲儿。
这让林沐阳觉得诧异，小说中叶青茗并没有多犹豫。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越发温柔，生怕叶青茗真的不愿意，嘴上也不停劝道：“他看我们每天上班辛苦，主动提出来的，那里离公司很近，我们不用每天搭公交上下班……”
叶青茗还是没什么反应，林沐阳才这下确定了，他是真的不怎么乐意。
为什么会这样？
林沐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没了今天晚上的英雄救美，剧情的走向就会差那么多吗？
他不愿意放弃，继续说服叶青茗，“李泽琨他说，房租的话不用担心，他——”
话没说到一半，林沐阳被扑倒了，叶青茗将他按在狭窄的沙发上，捂住他的嘴，带着点狠气：“不要说了。”
嘴巴被纤细修长的手指盖住，这让他想起来今天晚上的经历，那是的感受还历历在目，这让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几乎是本能的。
“对不起……”叶青茗看到林沐阳红着眼眶，赶忙松开手，将他拉了起来，陷入没有料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林沐阳摇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种后怕的战栗感压了下去，把手里的毛巾放下了，他感到有些疲惫。
“明天再说吧。”
“别走。”叶青茗拉住他的手，身体还跪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慌张，“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察觉到语气有些冷硬，林沐阳叹口气，“我只是，有点累，先回房间了。”
“沐阳哥。”叶青茗不愿意松手，他咬了下嘴唇，不情愿地问：“你就那么想，跟他一起住吗？”
这话把林沐阳问懵了，他扭头，一股莫名其妙：“我们不是三个人一起住吗？”
三个人，才是构成修罗场的最基础的条件。
叶青茗听到这话，更委屈了，“我们两个人住一起，不好吗？”
林沐阳说：“好啊，我们换个好一些的环境不是更好吗？”
使劲儿摇头，叶青茗突然说：“你变了，林沐阳。”
“什么变了？”
叶青茗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此刻真说出口了，他倒是有些畏缩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想着我……”
林沐阳说：“现在依然是这样啊。”
为了你的幸福，我甘愿成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这还不够吗？
叶青茗看林沐阳这幅样子，摇头，“你在骗我，最近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老是喜欢皱眉头，也不爱跟我一起出门了……”
他就像在学校那时候一样，逮住他开始说那些重复的话，其实心里想说的，都不是这样。
叶青茗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善言辞，乃至于他看着林沐阳眼角还未消去的红色，跟着红了眼眶，期期艾艾地问：“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说完话，低下头，连肩膀都在轻轻颤动，显然受了极大的委屈。
李沐阳赶忙坐下安抚，摸着他的脑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上班受委屈了？”
他想起自己有时候也会这样，因为工作或者学习不顺利，有时候容易情绪化。
主角受嘛，情感丰富一点，正常。
林沐阳甚至觉得有些可惜，若是此刻李泽琨在这里，看到他哭得这么惹人怜爱，一定会一眼定情。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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