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93、第三幕 情恨天境 第四十五场

　　第四十五场

　　鬼姆殿上，那凭栏地方可一眼望却整个情恨天境万种风光云烟波动，有一女子站立远眺。再有细细观探：
　　善喜姥姥站姿绝美，悬空而立，衣诀随风飘动。后跟从二位仙娥提着莲花灯守候在其的身旁……
　　善喜姥姥有静思，寡淡从容深色。此时间仙娥屏息不敢擅动。仙娥们注视善喜姥姥一举一动，或其一颦一笑，一声一叹息……（仙娥们心中有所思‘姥姥今日不同寻常，我等定要小心侍候。’）
　　又有一声叹气，她回头吩咐左右仙娥，“你们皆知百年前我收了一只鬼儿为徒，中途未曾细细教导其明理是非，又无指点她的法术功力的时候。而今百年一过而她的迷津未解，修为未成，多属于耗费光阴。想来既有师徒名义，何以不曾教诲？多有不该，你们去传唤了她来，命此女鬼从此后便住在鬼姆殿里。令她安心，不得有误。”
　　“是。“二位仙娥提着莲花灯微微下蹲，行礼告别。
　　那神仙妃子站立原地不动，遥望远方，“天地博大，还分六界，诸事万物变幻莫测，果真是造物神奇呀……”
　　而后，有翠喜来。眼见善喜多种沉思，实在不敢出言打搅。
　　善喜姥姥独望西山，于此日落繁华尽，还不急归途。呆呆看，悠悠叹气深觉人生百味，不如意。双手交叉前伸，接流光飞沫，此时痕迹不留。待回头时，种种期盼成空，一时怔然。又说，“都不懂我……”
　　翠喜（心语。）：姐姐为何如此说？
　　“姐姐……”翠喜到此凝望她许久，轻呼一口气，婉转迂回似乎劝说。
　　善喜姥姥（回头，冷戾眼神儿看望。）：你说，凡人拥有七情六欲哪里有可贵之处？
　　“这……”翠喜不回答，且是不敢回答。而心中包含有思虑，‘姐姐后悔了吗？’
　　如此低眉顺眼以及善喜姥姥久久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云端以上，庄严肃穆之景。
　　这翠喜一副欲言又止。便已经知晓善喜心中郁结，不敢出言相劝。那边受到屠凹所托，急欲知晓善喜想如何处置女鬼儿的事情，一时间深感左右为难。
　　肤白霜有双手探入衣袖，一抹莹光亮色。翠喜见她掏出一封暗黄色陈旧布帛所书写血书，暗道‘果然如此。’那血书上还有字字泣血言辞恳切，字迹潦草且模糊，所存年代久远。且着眼细细看：
　　叹兮愁矣不休眠，心中忧虑难安。寒衾卷卧难堪睡，辗转反侧起身时，月亮斜晖照西窗。额前冷钿对镜花黄，小怀山，一眼望穿，寒风吹冷心头好。再看黄竹绕屋，昆虫不解人失意，纠结声起多嘈杂。晚风又起波澜，满树余晖光洒，照澈绝殇落寞人。行路夜探月亮梢，则有华辉余地，踏就傍草生污泥脚。再抬头，苍穹之下，遗世独立，顿生苍凉。是有天地宏大主宰生死，是我等微末蝼蚁之辈不能抗力拒之。吾曾感浮沉若尘埃朝有辉而暮终寥寥，或宇宙观我如蜉蝣先生后死一瞬不留余地。朕栲伯曰多有苍凉往生之意，于是再度让无情，岁月无情也。观其眉目间舟游山纹，往昔矣多称天意耶……
　　人间有是与非对错，是以弄千万事迂回。吾将上下求索，是以周游江南故居所，显圣先地缅怀恩公。此一处路过天山景，途有赤足薄纱女，号称引渡神仙妃子，来自不周山之巅，为西母派遣。以吾情怀感动天，引召之。说一梦到西南村，乃是梦中情人地……
　　吾必万事有所应，提灯裸足披发随之而去……
　　途中阴深怪异之所，有尖叫声攻伐，而白骨累累成尸山引罪之所。吾有所疑问，妃子回头莞尔一笑了之，她有言曰，‘是有不孝无义之辈当受剐刑，后者鞭靼不休无止之境，而后投生孽畜一道，生生世世不能脱身……’耳边雷霆乍响，低眉颔首时步伐虚晃。再看时周身暮霭沉沉浮浮，妃子再唤回头，混混沌沌再跟随，则新生凄楚无言以对。
　　魂兮归兮故人今何在，魂兮归兮心绪难安也，魂兮归兮爱将悲鸣不已，魂兮归兮往昔如梦令……伤心难抑痛呼不止，醒来时不见天日。再有道人言深切切，身形消没无所留，有魂魄兮归离故里。呜呼哀哉，淮河一线天，日暮落西山……刹时风光，作别故人……
　　情深意切勿言表，虚无乏力一叩首。重重山，沿路蜿蜒，此一去，道此珍重不了情，一杯黄酒不成敬意……吾意削发明了情，虚无乏力再叩首。又别离，长途漫漫，此一去，相见有期未必有时，一坯黄土记吾生世。只待吾了却人间事，再续前身情谊，二杯黄酒还有绝情……锤胸闷疼为心悸，虚无乏力三叩首。再道别，深深浅浅，此一去，爱恨情仇空余恨，三杯黄酒表此心事……
　　呜呼哀哉，别离人不晓别离梦，多有憾事。一心孝表天地又如何，痛煞我也……
　　谁知晓世事无常，一朝红颜泪，英雄何往矣！呜呼哀哉！故有居，多遗恨。无量事，不回头。芳芳菲菲落草无根，怅怅然心中无所依。破败屋檐炊烟起，有守归离苦苦追寻。房屋久成新雨雨水落，其中似有旧人呢喃语，浅浅低吟不相忘。爱恨绝殇天意愁，留有柳絮杂草纷飞。泥泞土壤落脚无地，东成西回燕子来。燕子回时许多言，言罢是为冬去春来又一年。又一年，繁华落尽再新成，号称宇宙噱荡，新人来，旧人去。一代更一代，是为绵延传承，又为生死有度。故说世人有苦百种难言，不如先断肠。此一幕虽生犹死，多留情爱，多生苦楚。
　　他都只说人如情面，且不知情面不如人。一朝虚发薄情去，一面生死两茫茫。寻迹访问无路途，两相作揖，再不得见。此诀别，人间事，万丈空城。
　　盼事过千年牵机会，银河一度芳华梦，月亮勾桥见旧人。此地莹莹相对多种情，无话，多等。人若说情面与人过，非徒有情面是非过。纵有万种风情如人面，一朝风流又说是与非恩怨错。灭世窟窿埋有佳人情，环抱故乡不愿留，止住哭声不敢走。声声期盼哪里回，曲曲流殇泪眼相望。得来红颜知己故人心，一场落花流水痴人梦……飞烟探寻世界，不经意芳华不再。低头吟唱天上人间红粉世界，原来不如意人间繁花似锦，岁月如梭无情……
　　呜呼哀哉，此恨怨离长久矣！来年又朝盼暮也至，吾亦去也匆匆……
　　其名为‘悼亡父恩义惠泽四方念云烟已逝不孝女玉娘悲愤自省人间象大恸天地苍凉于此坟前三拜谨记之’遂吐血昏迷不醒，魂魄出离九天，来而往矣去地狱府中一游，寻探其父魂魄已往生。无获，梦感殇则无解。
　　一波三折江湖恩怨了，堪就留蝶还有情人梦。彼一时未亡人多伤感，何以先断肠？不如先断情，情绝时苦楚消恩而无惑！幸则甚多矣！
　　终了了善喜姥姥大叹，‘人间命如蝼蚁，乃是天地生养，上有宇宙主宰，其式微无可抗拒。又为天意耶！’闻听其人其事多有憾，又如何？
　　一幕宛如回到十万年前声嘶力竭，并且造就一场噩梦之时。
　　“姐姐是不会原谅姐夫的……”翠喜微微挪动脚步，后移。心尖儿上有颤抖，咬牙心有不甘，又一边儿这样想，一边儿回想曾经的那个桀骜不驯的男子如今满是白头了，多有愤恨时运不济之想。
　　善喜姥姥（静静地探望远方，当也注意到了翠喜的呼吸凌乱，瞥眼冷声道。）：今日你寻我是为何事？
　　此时翠喜呢喃不敢多言，又有善喜姥姥转身正面相对翠喜，其表面严肃，多有威严，翠喜见此立即躬身行礼。
　　翠喜：拜见姐姐。
　　善喜姥姥：你便说罢……
　　翠喜（看到善喜如此，她面朝大地而深且呼吸声加重，握紧拳头。微微壮大了胆子，眼前略过一头白发的男子，立马忘却了到此是为屠凹所托。跪下磕头。）：姐姐，姐夫前来已经是他的有情有义，姐姐为何还要这不饶人？
　　善喜闻之，冷眼看她，“你待要我如何？”
　　翠喜（叩首，后抬头直视善喜。）：姐夫已经认错，姐姐就不要纠结当年往事了可好？
　　翠喜而后又得来善喜的一记冷眼。
　　翠喜（猛地大喊。）：姐姐如何就不能够原谅姐夫当年的无心之失？
　　善喜（大怒。）：当得你如此教训，便是你是我的主子？你且看我还能够留得下你否？
　　那翠喜跪地，哪里还有多余的话。及她抬头的时候，善喜已经飞起，离去。浑身冷汗一时间瘫软在地上。哪里还有善喜所在？
　　半盏茶后，翠喜崩溃大哭，再叫时嘶吼声，“姐姐……”当年的是非恩怨里我姐夫最是无辜呀……
　　又过了一柱香以后，翠喜起身时发疑问，“善喜姐姐一如既往呀……”望向那边是为黑木森林禁地深处，大叹，‘怀恩有旧人则欲起风浪，无奈何耶！’摇头晃脑，且有悲情留下清泪，又转身叹息，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