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53、第三幕 情恨天境 第五场

　　第五场

　　周端端睡在高树杈上，她闭上眼睛。一手扶着额头，等到红唇嘴角微翘，她唱着细碎歌声。而风光独好，另一手为扇。悠闲淡定从容，且有脚部地方从树上垂下，晃荡。铃声渐歇却不停，有红衣随意飘扬，‘睡梦瞬光华，有夜来风寒，以为往事又来邀。‘
　　‘师妹……‘犹如同钟鼓远扬传来。
　　午夜时分，山哟哟清净，往深方向凄厉寡凉。寂寥处漫山云雾。突得来山鸟惊起，黑影掠过入鬼物。一声清啼，惊悚他乡顾客。再一眼度过万种迷障，其实故人来。她呵呵清脆笑声，已有呼叫声去了。‘是师兄来了。‘身形未动，红唇轻启，而脚足铃声响起时候一阵连着一阵，稀里哗啦带着水涧沙哑嘶鸣引的那白鹤从天而降，他就原身形不变飞在山泉之上盘旋。
　　漂亮白练如仙衣，九霄云外落入凡尘，形如梦蝶飞花。祁连山玉锁芬兰，岸上清香，一曲高歌翩翩起舞。久夜清凉，恰逢烟雨濛濛，形影相随又不见。莞尔回头，一笑动容天地变。
　　屠凹（仰头，叫唤。）：师妹，你在树上做什么？
　　女鬼（眼睛不抬，她注视脚下溪流。）：我无处可去，就待在这儿听山风，看山涧流水，也日日看着索然无味。今日却不同……这黑幕森林，少见的风和日丽，却都不如同今日这般得天独厚……
　　今日这般景象，很是别致清鲜一种滋味……
　　那声声倾诉当中，颇为享受。屠凹看着女鬼不言不语，似被女鬼少有的闲适安然的模样所吸引。
　　女鬼（淡定，询问。）：师兄……你来此地为何？可是姥姥她……（及此蹙眉，眸中细碎精光，左思右想后，嗤笑。）
　　嗤笑声在寂静夜中回荡，显得突兀。
　　原地踏步而来，一阵浓烟过去，屠凹一身白衣飘飘，纤尘不染。‘师父近日不在情恨天境……她去了别处，我只是过来看望师妹……’而后深情款款，情深意重的语气。‘师妹，你我许久未见了，我以为你……’
　　女鬼（由树上垂下双脚晃动，坐立。与屠凹对视，一妖一鬼，一上一下，一为懵懂无知，一为欲言又止。）：以为什么……
　　屠凹左摇右摆，女鬼见了也不强求答案。屠凹此时心想，‘想见了师妹，以为师妹应当有需要我的地方。’
　　周端端（温言软语，眉梢风情。嘴角淡笑。）：托师兄的鸿福，在黑幕森林里，女鬼独来独往，甚少有妖怪来打扰我……一切都安好……
　　那下方的妖怪抬头仰望女鬼，‘那就好……’
　　女鬼未答。
　　’越滕这厮也太不明道理，如何在你的草屋里就住下了。‘屠凹一面观察她的情绪变化，试探道，’若是师妹所愿，我必得前去将他给赶走。‘
　　山里又寂静，此时屠凹等候周端端，晚风习习，前后一妖一鬼不知倦怠。且先前不明来意，观女鬼面貌如花，含笑如春，便心满意足。
　　周端端（淡笑。）：无妨。都是越大哥常常作为常人不为之事，端端不懂他，自然离他远一些。至于茅草屋？师兄，你应该晓得我的，端端是一只孤魂野鬼，四海为家，要来这茅草屋又有何用途？不过是徒增累赘罢了……
　　屠凹：可这……（茅草屋是我建给你的。屠凹后一句话不敢说，面盘绷紧，欲言又止，左右看了又看周端端。）
　　而女鬼无感其惑。
　　周端端：许久未见得师兄一面，倒是日前那蜘蛛精常常问起你。师兄，（兴致浓浓。）你可要去见她一面？
　　屠凹（眉头微皱，不满。心语。）：这蜘蛛精恐怕要和那条腾蛇一样的恼人……（想到了腾蛇就又想到被腾蛇抢去的玲珑宝塔，若是如此放任此等宝物于一个心思狠毒灵魂堕落的妖精手里，恐怕将来会惹来祸端。屠凹不平静的内心，从想起腾蛇就会恼羞、愤怒，如今想来是诸多隐患，不免更加对其咬牙切齿的同时加了五分忧心。此事自然不敢与女鬼说得。）
　　‘师兄……师兄……‘女鬼探头，她摇晃其手臂。等到屠凹惊醒，在女鬼面前他却无警惕心，便是女鬼何时从树端那头过来也未曾注意到。屠凹叹气‘都说的是技多不压身，将来的事情发生时候尚早，是福是祸尚未可知。还请师妹要听师父的话，好好修行哪！’
　　女鬼（抿嘴一笑而过。）：有师兄在呢？
　　说话间。相距此妖以及此鬼三百米的地方，有一方茂密的灌木丛。有此草丛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时断时续。深夜里突然而至，其实该妖鬼皆以为怪异危险。
　　女鬼尝试细细的听闻此声，并且缓缓的走过去。及至灌木丛不足五十之地停下脚步，屠凹一手拉住了她，女鬼回望，心下片刻慌乱，脸颊粉白之色。屠凹深觉女鬼修炼十年有余得来的功力却比从前修炼百年要深厚了，点头示意周端端退下。屠凹双臂撑开，绿光闪过，他用法力凝聚成一把长剑，指向灌木丛里。
　　屠凹大喝：出来，谁在那儿？
　　风轻轻煞爽心扉，暗合点点碎光白影晃过，一时寂静打破。数个比招上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各有法力；一高一低，前前后后来回较量。前方危疑路，矮胖身型呼哧呼哧带喘，慢腾腾有妖怪抬头。此为白虎妖精，黑幕森林中修行，而今机缘尚浅，还未曾化人形。白虎妖精与屠凹一战使劲而力不足，大叫求饶。
　　周端端（上前，指着跪地求饶的白虎妖。）：白虎妖，你从何处来？你怎得这般慌乱？师兄不是有意伤你的，你且不必担心。
　　白虎妖精闻言探向三十米开外的屠凹，屠凹转身则是鼻哼一声，
　　白虎妖则是向周端端告罪。
　　周端端问：你何以至此？（指向白虎灰蒙蒙烧焦的皮肤，并且是血肉模糊的样子，适才打斗时未曾注意到此白虎早已身受重伤。屠凹同时皱眉看向白虎，也为不解。）
　　屠凹：你修为不低，虽尚未化为人形，但森林中少有敌手，何故伤以至此地步？
　　白虎妖（解释。）：吾名为白泽，于森林以北修行。且那日冰天雪地时休眠，那时候初初不足一月，感觉周身气浪变化而惊醒。再过一日等到突转晴空，我便烈身如焚，实在难耐。迫不得已便出了洞府以寻找缘由，路上听闻鸟精从森林以南飞行过来，从其口中得知禁地有异，我便去探那地方缘何如此……
　　屠凹（面色突变青灰，急问。）：如何？
　　女鬼不明所以，不解师兄何故听闻禁地则色变惶恐不安。
　　白泽（迷惑。）：越靠近禁地则温度越高，便是距离那地方一里开外我便呼吸难耐，那时远远望见一道白光冲天而去，紧接着我便被一道黑红色的光芒打中。浑身上下火烧火燎，就地打滚，好不容易扑灭了火种。逃脱了来到此处……
　　周端端（叹气。）：可惜了你一身玉雪般的通体白色毛发，如今尽毁了。
　　白泽抖擞腰背，趴在地上，嗷呜出声。
　　屠凹：你可看见的确是禁地里出现的异样……
　　白泽（回忆。）：禁地被天地法阵所隔，的确是那里出现的异样。（言罢，睁的大大的圆鼓鼓的眼睛，战战兢兢的看着屠凹。）
　　屠凹（又问。）：你还想要说些什么？
　　白泽：你是鬼姆殿下来的妖怪，上有神仙庇佑，你的法力高强。可知晓得禁地里的老妖怪是不是要出世了……
　　白泽则是忌惮深潭怪物。屠凹则是忌讳其中诸事，他看向周端端，‘师妹，你定要小心呀……’
　　女鬼迷惑不解。
　　屠凹（解释。）：今且不知禁地那怪物意欲何为，指不定作恶多端，为祸四方，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你可要小心呀……
　　白泽警惕，深以为然。
　　而周端端说，“世上有好人也就有坏人，我以为不足以为惧，且今我与她并无交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故而更加得不足以为惧了……“
　　屠凹正要说明，世人都讲究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如何不要小心谨慎，护得自己周全才好呢？
　　那边周端端念念叨叨，看着师兄急色，无奈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天道不公是为好人不常在，坏人留千年。师兄你且放心吧，无论禁地那方使出何等的阴谋诡计，而我是不会吃亏的。‘
　　屠凹（深幽幽满布思虑忧愁所望向女鬼，端端都觉的魂魄不安，灵魂震荡……心语……）：师妹，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人间恩怨呀……
　　女鬼（试探。）：师兄，你怎么了？
　　一妖一鬼，你一言我一语，此时不解对方心意，或者是皆对对方所有所虑不以为意。而后对面无言，彼此尴尬。
　　白泽（站起身。）：我应该告辞了……
　　屠凹以及女鬼齐齐看过去，审视。
　　周端端可惜相逢有缘，彼此告别声。于是问屠凹，‘师兄，你身为姥姥的大弟子，在情恨天境是数一数二的地位，如何能少了坐骑呢？不如将白虎留下如何？
　　白泽未曾离去的脚步停顿，目光欣喜所望。
　　屠凹：且问白虎如何打算？
　　白泽则立即叫唤主人，于是，他立在大树下等候指令。
　　直到屠凹须得回到鬼姆殿的时候。
　　屠凹拉扯着师妹的手，细细的嘱咐着。
　　屠凹（再一次，劝告。）：师妹，可见黑幕森林有了大变化，日后你且要小心行事，莫要中了奸人的招数。
　　女鬼点头。
　　屠凹：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吩咐，你莫要辜负师父的心意……那日鬼姆殿内发生了……
　　女鬼嗷嗷叫，打断屠凹言语。‘师兄，我不怪她。她是师父……’
　　“师妹，近日黑幕森林气候变化诡异，又有七彩神光来去匆匆……不知是福是祸……“那妖忧心忡忡，似乎有悲悯天下蝼蚁之志。
　　呵……森林里最富余的便是这般无能为力的同情了。
　　周端端（斜眯着眼睛，嗤笑。）：天下风云聚变，左右与你我无相关，管它作甚……
　　周端端（紧接着感叹。）：如若姥姥也不管我，那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屠凹欲言又止。
　　可那地方，是姥姥最不喜，最忌惮的妖凤所在禁地……想想……觉得还是有绵绵不绝的思虑，深感惶恐，内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