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31、第二幕 艳鬼现世 第二十三场

　　第二十三场

　　那时宋菏泽匆匆的进来，满布血丝的眼睛，红肿的，里面的神采沉寂无光。他的衣襟凌乱，散着发髻，落魄景象。每每行动时，有裙带翩飞，冷风窜进每个人的心里。众人都看着他，都觉得他像是被鬼追来了似的。
　　这一幅画面，难不成称作是‘山鬼历险记’。谁又是鬼？谁又是人？或者说谁将谁当做了鬼？谁将谁当做了人？只见宋菏泽做的是一脸凶相，厉目血红眼，走路时横冲直撞。原来要问候他的学生们以及院长陆无双纷纷三缄其口，不敢多言。
　　许佳年（担忧，惶恐不安使得心绪不宁，血肉逆流并且颤抖中。心语。）：是女鬼将他变化成如此模样？求诸天佛祖，莫要让我遇此女鬼……
　　陆无双（琢磨不透宋菏泽的所思所欲。心语。）：宋兄从来不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但何等模样的女鬼才会使得宋兄如此？还是宋兄故意的与我作对？（陆无双私以为青山院山长、院长的权力之争乃是关键。）
　　张子鹿（紧张不安。心语。）：宋师伯如此记仇，我曾与宋师伯有过口舌之争，他是否将与我算账？这可不好……
　　吴明生（瞥一眼。心语。）：还不是一个不择手段之辈……
　　聂子树（看着宋菏泽如此作态居然松了一口气。心语。）：瞧瞧这宋师伯如此模样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呀，莫不是借此感化山中神灵，为了却心中所愿。我希望这一次果真能够见到那个女子……
　　齐子修（并不理睬，但还是新潮涌动，愤恨。）：哼……（撇头。）
　　此时宋菏泽大喝一声，“无双，你莫要误我大事，否则休怪我日后与你为敌……”
　　齐子修（心语。）：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不顾我等死活。若是女鬼真要吸人精血，宋师伯可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呀，必会将我们献祭……（想及此内心一惊一跳后来就是恍然大悟了。）宋师伯一直坚称是‘仙子‘不是女鬼，难道早已经心中有数了，方才将我们留在此地？（敌视宋菏泽，防备诸多。）
　　‘树欲静而风不止，树欲静而风不止呀……‘陆无双抬头尽是感叹，感叹声中顿悟岂止贪念，嗔念，痴念，以至于人所欲所求，皆是空幻无道世界，害人毁已深矣。摇头晃脑，摇头晃脑……最后是用斜眼瞄着齐子修，反观齐子修与宋菏泽对视时面色不改。陆无双难得的像世外高人一样点头像极了看穿了一切的样子。“痴儿……痴儿呀……”
　　“宋兄，宋兄呀……正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无双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闹到山长那里去，山长同样也不会任你胡闹，你如此就是会坏了青山院的规矩……“如何能为一梦中女子而置学生们的性命不顾，或者被美色所迷，坏了整个青山院的规矩。宋兄年纪越大越来越不懂事了。
　　宋菏泽深深的看了又看，又看……陆无双……（分明就是记恨上了。）
　　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剑拔弩张的场面的是那些年纪颇小的学子们，都是沉默。
　　齐子修（暗地里，鄙视之。）：哼……
　　夜深了。
　　黑幕降临的时候。黑暗随着乌云一块积聚于这一方天地里，不远不近，正好落在破庙的正上空，方圆数里之地。它们挂在长空上，即便都处于破庙里面，我们即便看不到那云。我们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有来自天上飘落而下的水汽蔓延，随风而入，刺激着肌肤清醒。山头那边层层叠叠的山峰，以及破庙周边阴暗的树林子，都成了围成的笼子一样，压得胸口沉郁。
　　决定明日启程的人们也都睡了。其实没有谁会睡的安稳，都是皱着眉头。但还是睡了，快速的入睡。
　　周端端：都入睡了？难道说的是梦里的世界真的就那么好吗？（那女鬼说完之后就翻身一跃，同时方圆数里不见踪影。）
　　‘我从飘渺中来，去往缥缈虚无处。我不见人间欢乐谷，从来悲欢离合事。我从飘渺中来，去往缥缈虚无处。我不见世外高山处，流水潺潺是知音？我从飘渺中来，去往缥缈虚无处。我不见人生得意时，真情实意有几许。我从飘渺中来，去往缥缈虚无处。自酿浊酒以自省，东篱亭下映山红，把颜盛欢笑。日暮西山，不见缥缈归处……‘
　　她正在嘤嘤哭泣，听者伤心。
　　“你是谁……你是谁……“有学子们纷纷梦语呢喃。那梦里朦胧是仙山浓雾所罩，不见身影，有音调愁苦人家徐徐唱歌。似那高山之水，流水河畔处，传来了种种的思念。她的思念像花骨朵儿开了，是一朵等待情郎的爱情花。花香沉醉了众人。众人皆知，那一种思念，缘何非要见到那女鬼，深得一种执念。从此身在庐山不知真面目。
　　宋菏泽更是喜悦之呓语不断，‘仙子，都看见了没有，是仙子呀……仙子……你怎得这时候才出现呀，我等你等得好苦呀……’他是如此的委屈。‘仙子……想你呵……‘
　　场景一变换，他们的梦里面……
　　“你为何要想我……”女鬼问道。“想我与你前途无所益，为何你要想我？”
　　女鬼不解，而当宋菏泽能解之；宋菏泽不解，而当女鬼考验他的真心，于是他便猜想女鬼周端端莫不是对他有意？并且得出肯定答案，此心甚是安慰，甚是安慰呀……
　　“难道你还是不懂你的心？那日相见后，我日夜思念……“菏泽当是做的好一手深情无悔，双目凝凝定目前方，好似那女子正在他的眼前。
　　女子笑曰‘我连我自己的心都不晓得，如何能懂你的心……’浓雾散去时，她正站在宋菏泽、聂子树、许佳年、张子鹿、吴明生的面前，有笑容，浅笑兮如淡云流水。
　　“咦，院长呢？“许佳年问道。“子修也不在？”
　　众人纷纷寻找他，身形未动。
　　女鬼笑曰，“这对老小子甚是迂腐，心思不澄净，我不愿见他。此是幻境，阵法所成……“
　　有人试探问道，‘你，是仙，还是鬼……’
　　凝神谨慎观察，不敢有误。却听到有女声放荡不羁所在，笑容不止，“究竟你们想要求见的仙子还是夺人魂魄的女鬼呢？”
　　倏忽之间，她就飞向枝头，离远数米。黑发纷飞时，红衣裹身，眉宇间杀气骤现，狠戾目光扫着四面八方，十分尖锐正是犹如枉死厉鬼现世。俯视间嫣然又有一笑，浅尝辄止。
　　“仙又如何？鬼又如何？终究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我呀……难道破庙里面不是你们想要见到我……“
　　“是，是，是……“宋菏泽连忙点头。
　　眼前学子们开始眨眼，，瞬间忘却了所见女鬼笑容，渐渐的那容貌模糊不清，唯独记得一身红衣… 他们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嗷嗷叫苦。只有宋菏泽站立屹然不动。
　　宋菏泽有奇思，‘为何她不杀我？难道已为我一片真心所感动？’此一刻，就是幻想神仙眷侣，并不惧怕。后来想起时冷汗直流，也问自己，‘那时……是何来胆量？’便再不贪恋女色。此时依旧是迷恋有余，丧失心智。
　　那女声从远处传来，‘陪陪我呀……’
　　“你……你是只鬼……“众学子们皆心惊胆颤。
　　唯独宋菏泽含笑犹如春风。
　　枉死之人，化为冤屈之魂。魂魄不消不灭，徒留于世。无依无靠，无处安身，苟且在荒岭当中。若问枉死，曾经人心也否测。人心否测能无异于豺狼当道？当时是恩将仇报。做人亦不易，何叹成为鬼乎？
　　周端端叹息声不止，幽幽怨怨，‘为人难？为鬼亦难？你惧我为鬼身杀人如蝼蚁，我怕你为心狡诈欺我孤魂。’
　　“你可有冤屈，我可为你申冤，纵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聂子树陡然大声呼叫。
　　……哈哈哈……山林当中尽是疯魔狂笑不止。
　　“仇人已死，怨气不消。常居此地，虽无阳寿，身在人间。今时今日已有百年，不知为何而生？唉……我命不好矣，怕就是连累了公子的一腔热血……“
　　“如此，如此……“聂子树憋的脸颊通红，如此这般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子修再次还可以问问子修。但子修不在此，而子树只好心急如焚，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了。
　　女鬼周端端：可怜我一个孤寡女鬼，伶仃有苦无处诉……
　　而五人昏迷之后。半夜有鸦鸣声刺耳，惊醒了聂子树旁边的齐子修，子修感觉周边气场有异。齐子修心怀忐忑先是让闭目养神的陆无双知晓。后来……
　　“子树，你醒醒……“
　　梦中聂子树有听此呼唤，心神不宁。一梦惊醒，始觉人生无常。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子修问，“你又见到她了？”
　　“是。“聂子树去寻找四周，看见众学子昏昏沉沉，将醒之时。这时，注视齐子修。
　　齐子修（担忧。）：你可听着她又说了什么？
　　聂子树摇头，回忆之时，他的头疼痛难忍。子修正欲让他不用多思多想。子树再次摇头，但又说，“她必定有心愿未了。”可怜巴巴的看着齐子修。
　　齐子修（摸了摸聂子树的额头。）：你暂先念几遍《清心咒》，可要记得清楚，你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罢了……
　　齐子修又去扶起吴明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最后又问：“可曾见着她的容貌？”
　　吴明生：我……
　　齐子修：可是记不清了？
　　吴明生（解释。）：我为颜色所迷，见她在唱着歌曲，词调甚是远扬，不曾听个清楚明白……子修，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鬼……实在……
　　齐子修（阻止吴明生继续往下说。转头问另一人张子鹿。）：子鹿，你可有能看清？
　　张子鹿（回神回复。）：我也是，她唱的歌曲太过于飘渺，令我等如痴如醉，再探已经寻不得所以然了。
　　许佳年来到聂子树的身旁，畏畏缩缩的看着聂子树，欲言又止。子树本是心神不宁，见是许佳年如此更加扰乱心绪。
　　聂子树（疑问。）：你有何事？
　　许佳年（尴尬的扯起嘴角。）：明生与子鹿都听到了艳鬼唱歌？子树，你可曾听个明白？
　　聂子树摇头，他记忆开始混乱了。
　　许佳年（立即做了决定。）：我也不曾听闻。你可见着了她的容貌？
　　聂子树（犹豫中，许佳年感到不安了。）：我觉得……觉得自己好像很怕她，又喜欢她……似曾相识她……
　　许佳年（笑了笑。）：似曾相识？荒郊野外的，子树却想着一场艳遇了不成？
　　聂子树（疑问。）：难道你没有见到？
　　许佳年笑脸立即冷却，低下头。呢喃‘我不敢看，不敢听。倒是大家都有见闻了。’
　　聂子树便再也不理许佳年了。他闭眼凝神。不见许佳年心怀不甘。
　　……哈哈……佳年一路笑，来到了张子鹿身旁，张子鹿与齐子修、吴明生在一处。
　　齐子修：不知佳年想着些什么？既然会笑出如此神彩？
　　许佳年：只不过是想到了些许趣事？你们说刚刚子树还想着什么？
　　齐子修瞪着许佳年，子鹿扯着佳年。
　　吴明生：佳年你说……
　　当即大家都听了许佳年传来的话，唯独子修一脸不高兴，倒是三人对子树能够记得女鬼样貌十分好奇。他们来到子树身旁。
　　“佳年，你过来……”陆无双叫唤。
　　许佳年不敢忤逆陆无双，当时陆无双一直在宋菏泽的身旁，满目忧愁的样子。。
　　吴明生：子树，你听好了……你想着自己又是怕了那个女鬼，又是认识了她的样子，接下来……
　　众书生（异口同声。）：……接下来……
　　吴明生：……还很期待她的到来，是否爱过她的样子？你……也如宋师伯一样了吗？
　　见闻此言，众人去看宋菏泽，然而他一入梦中不见醒。陆无双正在照料他。
　　齐子修：明生的话是揣测。子树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这又是为何？
　　聂子树脸颊通红，垂头不语。
　　齐子修：子树才是第一个不为之所惑的人，子树赤诚之心，是以鬼怪不能轻易伤之。
　　而宋菏泽的脸色渐渐的苍白，冷汗出，兼之浑身颤抖不止。院长陆无双疾呼不会醒，呼吸声一急一缓，抽搐不停，刚刚看起来就像要断气的模样。就是跟在陆无双身后的许佳年心里面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心跳加快，眼睛泛白。
　　许佳年（哆哆嗦嗦，惊叫声。）：院长？难不成此处真的有危险？
　　陆无双（镇定。）：少些儿慌乱。常听世人说道‘人分忠奸，鬼分善恶。’心诚则有灵，精怪自不敢先上门暗杀。
　　许佳年（心语。）：难怪女鬼说你迂腐，不愿相见……（又琢磨迂腐能令女鬼厌弃？眼前一亮，脑筋一抽。暂且不提许佳年日后作何发展，只是更加认真严谨的跟在陆无双身旁。从此以后一日不见陆无双则心慌意乱，有恐惧。）
　　许佳年与陆无双的谈话早已经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有张子鹿大叫：宋师伯这是怎么了？是被艳鬼吸了精气了？定是这样的……定是这样的……（看起来受惊不浅，不停重复。）
　　齐子修拉着聂子树，蒙住了他的眼睛，“子树，闲事莫管。”
　　“发生什么了？”女鬼在房梁上对学生们的所言不为所动，并且嗤之以鼻，“可惜我是一只好鬼。那人如此模样可不是我弄成的……”
　　陆无双（按住了宋菏泽乱动的手脚，淡定回复。）：怪力乱神，不可妄语。
　　众学生们（深呼吸。）：是的，院长。
　　齐子修：子树，你可还无碍？
　　众学生们：院长，宋师伯可还无恙？
　　陆无双：许是做噩梦了。你们切记男子汉顶天立地，不可为美色所迷。（院长心想，‘还好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心神坚定不移，小小年纪也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许佳年（看了看宋菏泽，又看了看聂子树。）：学生有一言。（陆无双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宋师伯如此模样是为心中有所痴迷造成的。而这里只有子树记得那女鬼模样？听闻艳鬼美的天上有地下无，子树能不为之所惑，宋师伯为何不能？不如问问子树有何方法，好叫宋师伯早些儿醒过来。
　　聂子树急忙后退。
　　齐子修（扫视四周。）：昏迷了许多人，除了我和院长，大家都心中有数。何必仅为难一个子树？
　　陆无双（警告许佳年，暗指宋菏泽。）：天下万物自有定数，不能强求。
　　第二日清晨时，陆无双照顾了宋菏泽一夜，昏昏欲睡当中。学生们自那以后一夜无梦。宋菏泽是第一个醒过来的。醒来时发现大家都在睡梦中，起身时发现身体疲乏无力。他想要叫喊，发现喉咙生疼，发不出声音。双手撑着身体无力，‘咚……’一声，坠倒在地。
　　从他的袖口处掉出了一个黄皮纸包着的东西。宋菏泽一喜，‘原来在这里……‘赶紧捡起藏入袖口，拍了拍衣侧。
　　齐子修：宋师伯，你的袖里乾坤藏的是何物？拿出来看看……
　　宋菏泽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齐子修正在他的面前，吓了一跳。一时间，跳了起来，犹如正常般行动自如了，那喉咙也可发出声音警告，“你何时站在我身后的……”
　　齐子修：从你坠倒时……
　　宋菏泽（指责。）：你看见了什么……
　　齐子修观察着宋菏泽，不回答说是，也不回答说不是。二人对视时，陆无双醒来时看见剑拔弩张，其余学生们陆续的醒过来。
　　‘子修，你应该知道我的袖里没有藏着任何东西。‘宋菏泽捂住袖口倒退数步，他的眼神闪烁，不敢面对齐子修，他以为他应该知道了些什么。
　　陆无双（皱眉，后来陆无双想到了什么也同时紧张了。）：宋兄，你不必紧张。子修是个讲道理的人……（看向齐子修，恳求。）
　　齐子修（犹豫许久，半信半疑。）：果真没有？
　　宋菏泽也十分怪异，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聂子树（也知晓其中缘故，明知故问。）：子修为何如此这般问宋师伯？宋师伯袖子里藏着什么？
　　有吴明生等人伸长脖子等候着听着，而齐子修面无表情的扫视四周，故意大声说道，“我仅知道，今日清晨宋师伯定会按时启程。”
　　齐子修：宋师伯，对不对？
　　宋菏泽不敢反驳。
　　齐子修（回头给陆无双作揖。）：现在看来，学生已经劝好了宋师伯。一会儿大家收拾妥当了就可启程了……
　　聂子树扯了扯齐子修的衣袖，遂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