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203、第九幕 前世因果 第四十三场

　　黄昏河岸边，享尽光华余晖，一幕犹似雾障濛濛细雨中。远观之荒野求生，血野江山人流群之间。则近时绿柳扬风起，波浪儿飞溅，有野鸭归离……美酒儿佳肴路隐……
　　但凡人命共此天涯路都有一词儿相定，正好陈情未必应得解之。天野苍苍相弭灭于天道好轮回，好在从善如流者得一命迂回。
　　聂府大家门口，东花带来容家的家丁前来接应。恭敬道，‘小姐……’佳玉用眼神示意东花闭嘴。
　　东花一句身后家丁各自退后两步，默默的静立，等待。
　　容佳玉与聂母告别。（佳玉总往着聂母的身后看去，也许心存侥幸，也许她的相思哥哥能够就此出现。）
　　但毫无意外地失望，是且尽兴而来，败兴而归。好不乐意的一趟儿遭遇，于是冷下脸来，僵硬的表情儿看着聂母。容家的人儿蛮横，无理的；好得，坏得尽显得就在她的脸上。
　　是以聂母不敢果真地将其得罪，还得要笑脸儿相迎。
　　容佳玉：伯母，佳玉可真是对不起相思哥哥了，要是周姑娘死了……
　　聂母：而你可有尽心？
　　容佳玉（急忙的摇头，且是慌乱中退后了一步。）：伯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周端端的事情是我一力所不能阻挡的……伯母，你可一定要为佳玉做主呀……（担忧状，请求。）
　　聂母（了然，劝说，安慰。）：你这妮儿，你不懂，得不到的才最会让人惦记呀！（哀叹一声，看着容佳玉的时候希望能见到她的脸上有一点儿半丝儿星点子反悔的样子。）
　　容佳玉心语声，‘我的就是我的，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有机会玷污。’正在聂母的面前轻轻的、轻轻的摇头，沉默。
　　是以二者皆知她的心意。
　　容佳玉（乞求，拉着的聂母的手不放开。）：伯母，是佳玉没有完成相思哥哥的吩咐，我们该怎么办？
　　聂母（点头，回以一笑。）：赶紧回家去，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伯母了。以后要是你相思哥哥问你是谁去通知那女子离开的，千万不要说是你去的……但当日事发，他也就不会怪责到你的身上了……
　　容佳玉（强拉着聂母的手，应是目光中还有期盼。）：不行的，不行的。
　　聂母：好了，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先回去，就由我去和思儿说这件事吧……他要是怪……就怪我一人……唉……
　　容佳玉（依旧摇头。）：不行的，不行的。
　　聂母：这件事情以后你就不要参与了，免得被思儿怪罪。听话，回去吧…v
　　容佳玉（期盼，感动的样子看着聂母。）：伯母……
　　聂母（抽出手来，微笑。）：好了。赶紧些……
　　于是告辞，聂母目光定定的凝视容佳玉的离去，摇摆头儿，低声说，‘这可真是一个祸害。’但见容佳玉一步三回头，聂母抬起一只手儿冲着聂子树的方向摇了摇。
　　当即时来到她儿子的屋子，是以为无风起浪的时候到了，她得要时时刻刻的分出心神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且一眼瞧见他包袱款款，金丝细软装满怀。神色慌张急匆匆，一声儿一句不负心上人。
　　一人着心上火儿急匆匆，正在聂子树的面前。正好拦住的是聂子树的去路。聂子树说，‘娘，你就让开吧……’
　　眼目中波光粼粼，‘娘就放过相思吧！相思一辈子会记得娘的恩情。’
　　正是心中不郁，正好的做出了实践，正好的被聂母着眼看得个一清二楚三明四白，心里面荒凉成一片儿。‘儿呀儿，你就这样的要抛弃为娘的了吗？你可真是枉费了为娘的半生的心思呀……’
　　“不……“聂母摇头。
　　聂子树（坚定，恳求。）：孩儿今日非走不可了。
　　聂母（紧张，语言里哆嗦着话不清，急促。）：你要去哪里？你究竟要去哪里？（双目儿瞪着个圆鼓一样的大，看着这个聂子树，将气愤口不择言，‘你这个坏家伙，不孝儿孙……哼……’）
　　聂子树这时候假装着镇定。
　　且把一切整装待发，不言不语惹怒了老母亲。她一把扯过了这一个包裹，扔在地上，这一下子愤怒。指着聂子树的鼻子怒骂。“你……这个不孝的儿子，现在你是想要去了哪里？你这是要弃了生你养你的父母吗？竟是平时也看不出你是这样狠的心呀……”
　　聂子树大哭。（他本一手想要捡起包裹，被聂母所阻拦。）
　　聂子树：娘呀……你怎不知我心中所苦……你为何不知我心中所苦……（哭闹。）
　　聂母（也哭声不止，忍着心酸儿疼痛。）：孩子，相思我儿呀……为娘与你爹如何会不知你心中所苦，但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呀……身不由己的……我儿呀……
　　聂子树哭哭啼啼且是好不容易不再嚎叫，有认认真真的听着聂母的所言语。
　　聂母：娘就求你这一次好不好……（擦着眼泪儿，但眼泪儿又止不住，还是哭着不停着。）
　　聂子树（摊手儿，崩溃样子。）：娘呀，天下女子千千万万。而我心爱的端端仅有这一个……你要叫我如何舍得……
　　我便是舍不得，才会如此这般……我的亲娘呀，你为何不知儿子心中所苦……你为何不知儿子心中所苦……（聂子树的内心委屈，这一眼抬头看着聂母的时候，瘪着嘴巴儿，拼命的摇头后退。）
　　聂母（劝说。）：儿哟儿呀……我的儿……为娘得都是过来人，哪里不知你得心中所忧……便是这心里藏着一个人儿，不该将她至于险地……
　　这事儿哟，千思源，万般苦缠，罢了左右难相忘……
　　我思儿哟，多久愁，少不更事，空把常情比长情……
　　相思我儿呀！你要是愁多多，且先想着是不容许你与周姑娘的好命，无能为力……何必执着，你看她现在落入村长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若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去寻她，无异于火上浇油。害了她呀！
　　这一边儿劝说，四两拨千斤；这一边儿劝说，倒是令相思驻留了脚步；这一边儿劝说，聂子树问，‘当真如此？’
　　聂母：你如今这般模样，倒是让娘怨恨起了那个姓周的女子……
　　聂子树（询问。）：那相思应该怎么办？
　　聂母：娘给你一个字，‘忍’。
　　且是多情并相思，一心所欲想多求。聂子树还偏偏不甘心不甘愿，依旧不改的祈求，依旧想要有事有转机，依旧想要那个女子、依旧又想要和她一起……
　　聂子树（求情。）：求娘帮帮相思吧！天下这么大，为何就不能成全相思一个？偏偏要相思这么多的生死别离……
　　聂母：你想要她死吗？
　　聂子树（惊悚的感觉，无可奈何。）：求娘帮帮相思吧？
　　聂母（觑着眼睛看着他，冷笑。）：你现在愿意听为娘的话了？
　　聂子树（心语。）：何以要令我这般不得已而为之？苦不苦……愁不愁……（无声无息的又流出了眼泪来。）
　　聂母：我定是会帮你的，孩子！但是相思我儿呀……这样的一个世道并不是任你自由的，你若是要自由可是要牵扯诸多。到时候，你又能够如何呢？
　　聂子树：都听娘的，我只求娘能够帮帮端端……是相思的无能令她受了委屈……若是端端还活着，娘可一定要救她呀！容小姐是个面善心狠的，她不会帮助相思的，是不会帮助相思的……
　　聂母：娘听说孔明村里念及药老的恩德，是不会轻易的处罚周姑娘的。但如你所料，容家的这个小姐确实面善心恶，倒是她把周姑娘的行踪告知孔明村的村民才有此劫。
　　聂子树（尖叫声。）：娘……
　　聂母：也就是依靠着药老儿的名头，她暂时不会有事。但你可莫要真去打扰她了，可莫要激化了这场子矛盾了。好吗？
　　呜呀呀……相思如何不负相思恩，终归是要认命。是人在江湖中，不得身不由己……
　　“都听娘的吧……“聂子树低头不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