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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二幕 艳鬼现世 第二场 ...

  •   第二场
      当时来的是大雨浇灌,二者相互各执己见。端端本是一鬼魂不受这阴雨天气的影响,而衣带飘飘,雨中她先是猖狂一笑。又有求于师兄屠凹,笑声中尽是沧桑,她不潇洒,郁郁的心情,泪眼朦胧。惹的屠凹一片真心碾碎成泥,屠凹不知自己还能够为这个师妹能做些什么,但还是不顾一切的禁止她受到伤害的可能。即便雨水落下,透过她。端端抬头时凝满了泪珠,踉跄的后退几步,泪水洒遍地上一片,并且眼眶当中布满了伤情,无声控诉。她竟也在这晦涩天气中,夜幕笼罩之下,显得狼狈。
      屠凹:你呀你……(终究心内惶惶,不甘她作贱自己。但又觉得端端的求情毫无回报,做的是一场空的好人心肠,无用。)
      女鬼等着他满足了自己的心意,但屠凹苦笑之后再无后文。
      周端端仰视天空,双拳紧握交替胸口,是在祷告自己的罪孽,又仿佛是在祈福。喃喃失意道,‘师兄还是不答应我吗?’眼角处顺下了一滴眼泪。
      屠凹(低沉的粗哑着嗓子,劝慰。):你又何必强求她的一条命,不过是修仙之道,她有了另外的命运。从此岁月绵长,再无痛苦。这个就是师父给她的一条毫无痛苦的生路……
      周端端(嘶吼,她的血红眼狰狞的瞧着他,宛如敌人一样。指控。):师兄为什么你也要不懂我?从来不是我在强求,从来都是师兄在强求……从来都是你和姥姥在强求……
      ‘好,好,好。‘屠凹的额角青筋暴起,不知所措。只能凭借本能安慰着这个看起来实在委屈的女鬼。他拉起周端端的手,不让她挣脱。
      周端端(落泪,尽显悲惨。):师兄呀,且不可敷衍我?
      屠凹哪里还敢与周端端做对,暗道,‘从来争不过你这个女子。’也罢,云往尘消,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且需一盏茶之间,想是师父想要追究此事也只能怪时过境迁,岁月不饶人了。
      屠凹在周端端密切的注视下皱紧眉头,心绪不宁。端端作势又要哭,屠凹抬手阻止她,受不了这个眼泪汪汪,这才点头。说的是受迫所致,但也心甘如怡。屠凹看着周端端。
      周端端(含泪时面颊抽搐,看到师兄的点头示意,不由得‘噗嗤‘一笑,犹如春花绽放,满园花香袭人。屠凹看的痴呆。端端也能得了个心满意足。娇嗔着,细细的喘气。):师兄呀……想来都是你对我最好了……
      屠凹:我只随你去看看甄婉容,如若她辜负了师妹的期待,休怪我一定要遵师命。(注视周端端,女鬼的面容惨白,终究是一只鬼,哪来的那么多的同情。屠凹无奈吩咐。而后强调。)端端不可阻拦。
      周端端:师兄你不懂……
      那雨势未停,屠凹淋了个满身汤水。上有惊雷响起,雨声哗啦。这边屠凹挤着布衣的水,最后不耐,皱起眉头施展法术。中间隔了个光带,雨水绕开落地。端端见此微笑。
      周端端(愁容,千万般思绪。):人间本是个修罗场,个人有个人的命。端端不是个好心泛滥的鬼。但为她的孩儿求情,不能辞。我不叫他失去他的母亲,叫他来到这个世上无父无母受尽搓磨。怎样……师兄若听得端端一言,不如与端端前去青州看看这个小儿,再做决定……
      端端诚恳待人,屠凹哪里敢违抗,唯恐她的心情不爽。
      屠凹(沉声。):好。
      周端端(捻起秀眉,无比凝重深深望着这师兄,她这神情要笑不笑,沉重的如临大敌。):他必能让你拥有同情,哪个稚儿是不需要父母的,都可以从石头里蹦出来,还需要老母一脚踏进地狱,受拆骨之痛来做生养大恩?
      屠凹圆瞪着眼睛,有所思。
      屠凹:我自会有定夺。(他的一举一动中依然固执的坚持己见。)
      周端端(愁眉不展,微弱的请求。):师兄……
      屠凹(不耐,不解,执着。):我都是为了你好呀,师妹……
      彼此皆叹气。
      不敢多言。端端决议再做打算。
      此时兄妹相携离去。过后一柱香的时间,大雨立即停。有一道士,名为郝春秋,是天山上云雾老道长的弟子,云雾老道长终身修道,郝春秋是他的关门徒弟。眉间红痣而眉眼未开,俏皮的狐狸眼睛。而秀气发角,木簪子挽黑发。他嘟着嘴巴,身材矮小,及弱冠之年,此前未涉红尘。是真的单纯善良,一股雄赳赳气昂昂好打抱不平,稚气未脱,不顾一切。大志向,降妖除魔,拯救天下。左腰间挂着个重达九斤的大玉白色酒壶,歪歪扭扭的堪堪稳住在腰带上,一手托着;右腰挎着个深灰色的缝缝补补的破布袋,鼓囊囊的。身着麻衣破布,后背背着大红旗,五子铜钱剑。沿途而来,嘀嘀咕咕,碎碎念,‘师父呀,师父呀……’我且先不论他念叨着何用。但他眼见一片山火废墟后,侠义心肠起,匆匆过去,只争一马当先的劳苦之功过,不论过错。
      郝春秋:天山上有一家云雾观,云雾观里住着老道长,老道长唤做云雾老长,云雾老长背着个小童子,又带着一帮大弟子,斩妖除魔,维护六界和平,大功德呀……大功德……(崇拜且痴迷向往的神色。)
      当前郝春秋看见废墟后,慌慌张张,而后沉重步伐。他过去时,脸上挂着诡异笑容,渐渐轻松的脚步,又急切。直到那地方,捻起小指头往烧焦木头上一抹,葱白小指头黑,再往鼻前一闻。‘咿呀……’他喉咙间一响,脑袋思绪搅成一盘子乱,像是乌云翻滚,突的‘唆’一声,电光咋起,穿越到眼前,又听闻脑袋里头滋啦一声一通百窍,由百会穴从上而下的贯穿,浑身充满了力量,清爽极了。而后勾起嘴角,得意极了。紧接着他将大玉葫芦搁置在一旁。又是一阵捣鼓,他将破布袋来来回回的翻起,倒空,地面上于是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招魂幡,沉香炉,八卦镜,朱砂,桃木,糯米粒……’而后皱起眉头,身在其中翻江捣海,但毫无所获。须臾片刻之间,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再就是小心翼翼的乞求诸神,双手合十,‘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大神莫怪,大神莫怪……‘暗想‘真傻,居然出门只带了火符,现下没有黄纸。不能画符念咒,当如何是好?’本意弄一张追魂夺魄的咒语,看看此处是否有妖精作怪。可惜呀。唉声叹气。他捧着朱红色的火符犹豫不决。(小道士特意忽略了自己不带黄纸的原因是自己有意忘了的。谁料云雾道长德高望重,奈何唯一的关门弟子天分不佳,学的道法用时灵时不灵。)
      郝春秋(祷告。):莫怪诸神灵,诸神灵莫怪。这都是小道士出门时忘了带黄纸,误了大事。只是……(嘟嘴咬牙,万万不可饶了为非作歹的妖。)
      于是,他站起身来,抓耳挠腮,心也不平静。又一阵的念念叨叨,‘大功德莫失,莫失大功德……’左右郝春秋一心想要成就大业,宁愿不舍一丁点儿蝇头小利,跋山涉水。而就是一个落魄的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都要被他追个天涯海角去……其目的是为了与云雾老长比肩,不辱没师门,但也为了修仙的大业。云雾老长知晓他的急功近利,却毫无办法。索性如今天下太平,将郝春秋放下山来历练,他小风小浪的折腾过了,好叫他心智成熟,知过改过。这修仙是件苦差,哪里就是积功德就罢了了?积功德又怎么就是降妖伏魔就可行了?小道士太固执了,又目光短浅。
      小道士悉悉索索的在这座烧毁了的破庙里头搬着焦木来来回回。终于让他发现了一道诡异的迹象。正是端端施法的那处,甄婉容、蓉儿、周康先前跪立之地,那一处平整。那一处周围本易燃之物未有着火的迹象,还有齐根斩断的两根粗麻绳,并且熄灭的火把,慌乱的脚印清晰可见。
      由此惊异。“莫名其妙天火降临?不可能。无端端怎会有此劫难?”掐指一算,且算不出前因后果,就觉诡异,探访时更加的小心翼翼。来来回回的在那地方走来走去,犹豫着,思考着,一边班门弄斧道家所学,奈何平生所学内容用时恨少。
      “必定是有妖物作怪。”道士肯定道,所思所想乃妖物寻仇所为。一则麻绳两根,必定有人受制于妖了,妖为什么要与人过不去,只能够是寻仇了;二则大火至,即是大难。这三位凡人区区□□怎么会有抵挡自然之力?呵呵,必定是有法力的妖所为(道士随便的排除了可能这三人当中也有修行道士的可能。)种种迹象显明,明明是有妖作怪,这三个凡人聪慧而后使诈骗了这妖,这妖虽能力见长但脑筋不行。于是三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逃出生天了。郝春秋认为此推理合乎情理,暗道自己的聪明才智天下无人能及。
      后来,点头对自己说道,‘嗯,看来这三人必定得救了。’这就成功的将此事按压在了妖物作祟。所谓道士路见不平,自然需要替天行道。郝春秋立马给自己下了一个重大的任务,‘必得为这无辜受累的人类讨回公道。’决心甚为坚定,坚毅的决心似的目光灼灼似烈火燃烧。
      ‘只是这妖精果真能有这么的傻吗?’郝春秋不确定的想着,他记得同门有一个姓丁的师兄这般说道‘天下最恶毒不过的是人心,最奸诈的是妖精,最无耻当属于孤魂野鬼之类的东西。’说时振振有词,春秋也就信了。
      小道士越想越紧张,汗毛抖起。这妖怪此时必定想到自己上当受骗了。‘凡人有危险。’郝春秋立马就觉得自己的推理靠近真相,有点儿着急上火,并有了跳手跳脚的行为,全然脸上露出笑颜。他于是决定,‘大胆妖怪,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天理难容。’这下显得愤恨的一时之间呼吸气都喘的不均匀。‘吾必得为了这无辜受累的人类讨回公道。’决心更加的武断了。至于这三个人类是否还活着,丁师兄说‘最恶毒的是人心。‘郝春秋自发觉得他们必定有求生之法的,一点儿也不担心。郝春秋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们,至于为什么要路见不平?自然是功德无量的原因了。
      至于如何追踪妖物?
      突的想起来自己的鼻子。道士摸摸鼻子,得意洋洋的笑了。郝春秋天生阴阳眼,鼻子通万物之灵气,能闻鬼妖气息,甚是灵验。这种天赋常常是郝春秋在同门师兄弟摆弄的一项。后来学艺不成的时候,全怪天分,与天赋无尤。是以郝春秋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是得天独厚的一个人。于是从不勤学苦练,惹来云雾老长的大怒,并用法术封印了这一项神通。此番郝春秋下山云雾老长又教会了他如何控制使用阴阳眼,以及鼻子通。
      道士双脚环坐,蜷曲手臂,念叨有声‘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快显灵……’周围云雾起。道士坐在云雾当中犹如仙人一般,姿态端庄肃穆,那样虔诚。
      而天色将明之时,远山云际处渐渐白亮,白曜光灼。树枝摇曳时,清凉风一度袭来。窜的一下从道士的衣袖、领口处涌入,刺激的他一阵抖动。
      再睁眼时耳聪目明,观察四周。‘清平胜世,如何这样深的鬼气?’啧啧抽气声音。“一定是个修为高深的鬼了。”道士十分肯定这一点,于是左右细细着想,但是想到自己能够收服这一只这样的鬼,大喜,暗忖‘这就能够在一众师兄弟里扬眉吐气了。’
      但见空中乌黑色鬼气与云雾缭绕,缠绵在一起又有五光十色的仙气夹杂其中,奇怪至极。春秋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已经确定了这一件收鬼大事。
      平眼观察四周。这一处废墟,郝春秋站起身来,左踢踢,右摸摸。确定没有在发现什么了。最后收起了自己带来的物什,正欲离去的时候。但这一时,阴风起,狼嚎声传入耳。春秋见天将要大亮,深呼吸。
      道士优哉游哉,闲逛四周,游园闲情雅趣。暗道自己可以麻痹敌人,等到周围各处戚戚声响,犹如鬼厉。道士警惕,虽面露苦相,但宠辱不惊,镇定时煞有云雾老长的风范,明目四方观察,喝道。‘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必要偿命,本道士今日这就要替天行道……’话音落下,拔起五子铜钱剑,而一幕寂静,无声荒芜一片草丛树木,郝春秋立定一会儿之后,嘿嘿笑道。‘我果然名声震天,这种山沓旯的地方又莫名其妙的小妖小怪也都被我的气势给震住了。’突的又树枝齐齐晃动,四面八方,大有炫耀对敌挑衅的架势。道士威吓,一边四周查探,一边指责道‘你这个大胆的鬼,我正要去寻你,居然敢在我面前作祟?你可知我是谁?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天山道士—郝春秋是也。’
      ‘叽叽叽……’一阵鬼哭声,而四周动静加剧,黑雾来袭,那怪物并不畏惧胆怯。
      “大胆妖孽。”道士气急败坏,跺脚之余,深觉被小瞧了,面上通红,而眼神犀利。他立即拿起大玉壶打开瓶塞,奸笑一声后。碎碎念,大招现。而狂风暴起,风中夹杂的阳气十足,煞一眼光亮由玉壶发出,漂浮在半空中,道士的双臂展开,仰天与玉壶对视,他的双眸发出金色光芒,威严庄重。一处树叶凋零的枯树的一根树枝不合时宜的一抖,郝春秋不带着任何感情波澜的厉眼扫了过去,正是这一霎那的时间,立在一棵大树身后的属阴山精暴露了自己,郝春秋收起玉壶着重借玉壶之力对付此妖,而山精身如同烈火燃烧。但受不住一股灼热烧心,慌忙现身,屁滚尿流的几个跟斗过来,跪在了郝春秋的面前。“求爷爷饶命呀……”
      “哼。”郝春秋如何肯正视这只法力不通,并且一招就败在他手下的山精。只认为自己太过于强大了。并且骄傲。“这可是我天山一脉的镇山法宝。专用于收妖炼鬼。你以为还能够从我的手上逃走吗?”气势十足,果真将这个小妖给吓住了。
      毕竟山精没有见识,这山精不过才修成人形五十年,从未出过深山老林。故对各界琐事一无所知。懵懵懂懂的只以为郝春秋说的话十分的有道理。于是求饶的更加的有劲了。“爷爷,爷爷……”求饶命,山精哭的稀里哗啦惨兮兮。
      郝春秋乐了,也不急的如往常一样遇见妖精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它收入囊中。道士挺起胸膛,仰望姿势,背起手。勾起一边嘴角,黑眸此时金光尽去,但是神采水润,如同湖光潋滟之鬼斧神工,迷人魅力。“我也不为难你,说说你这只蠢妖是怎么被三个人类给骗了?你与他们什么仇什么怨?”私下得意洋洋,看吧,果真让我侦破了一件大案。
      “什么?”山精一点儿也不明白,精神紧张中,不知自己要怎么讨好这个‘法力高深‘的道士,实在后悔莫及自己为何要去挑衅他,无端端的给自己带来了大祸。山精苦着一张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道士看他疑惑,这时思路稍微正常了一些。想到‘难道还有内情?’目光闪烁不定,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这一处废墟是今夜形成的,难道你不知情?你是只不管家的山精吗?自己的山头有妖作祟。我问你此事一问三不知,这像什么样?”郝春秋照搬了师父训责他时的样子搓着此山精的脑袋叫骂,双手一摊,更是一派正经的装模作样。暂时唬住了此山精,该山精削瘦的面颊,凸出来的眼珠子无辜懵懂竟要流出泪来,这也是只未成年的山精呀。灰黄色的大衣披着不伦不类,终日乱糟糟的头发,四肢短小,身高较的郝春秋小了两个个头。他赤红的眼睛,五官尽显的幼嫩,由于年纪尚小乃至于山野中风吹日晒的肤质水灵通透的。但被春秋拿着宝物一阵折腾了之后,全身上下沾满了泥沙,灰扑扑的。郝春秋瞪他,山精瑟缩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张嘴问道,‘我应该管么?‘
      “唉……”道士也无奈,抓到了一只笨山精呀。“这是你的山头,地盘呀……妖怪不是最爱划领地的吗?最爱保护领地的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难道还要我教他如何作妖?啧,小妖精做梦……
      山精乃此地守护山神山鸡幼崽所化,天生缺了慧根,心智未成。但见道士为自己烦恼的样子挺像自家离家出走的娘亲,都是一副‘你这么单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表情。他心里面感动极了,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人这么的关心他了。小山精眼泪汪汪的。
      “不过我可以去找找我的一些兄弟姐妹问问?”山精粉红一张脸羞哒哒的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道士沉默了,他琢磨这一件事。这一时半会儿,他找不到符咒追踪真凶,又好不容易得来个差遣的,着一眼觑看山精,郝春秋很是犹豫,双手交叉而握,又怕丢了气势,于是腰板儿挺得直直的。左思右想,于是就没有阻止山精的所作所为了。
      “那我走了。”山精一步三回头。
      山精离去数百米远以后,郝春秋追了过去,喊住了他。山精浑身上下一抖,站立不安,眼珠子左飘飘,右转转,不敢直视他。‘道长……道……爷……‘可见适才的裂骨焚烧之痛让他惧怕了。
      “你还回来吗?”郝春秋顺口就问道,睁大眼睛意图凶狠的看着他。
      山精倒退了两步,心悸胸闷中,依旧勉强让自己回答道,“回……我会回来的……”
      “嗯,我相信你是一只守信的好妖。”这话说出来,春秋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说出来的,瘪了瘪嘴,瞥了这山精一眼。看起来还有点委屈。心下却是嘶吼‘虎落平阳被犬欺呀……如今我要靠着小妖办事了……师父呀……‘
      至于看在山精的眼里,反而觉得更加担忧他会阴晴不定的要了自己的这条小命,‘这道士耍弄妖。’紧接着气愤的加快脚步离去。他生怕耽误了这个厉害的道士的大事,今后又要受了这不明不白的冤枉。山精憋屈了。可是,他又想到了小道士是除了娘亲以外最关心自己的人了。小山精的脑袋就搅成一锅粥的样子了,但最后还是决定原谅小道士用玉壶威胁他的生命的事情了。同时忘记了他亲爱的娘亲那么镇重的命令他‘一定要离那些狡诈的最爱耍阴谋诡计的人类远远的,尤其是穿着破烂道服的道士远远的。’山精不知道道服长得什么样,更加对破烂的道服没有概念。轻轻松松的到了一处静谧的地方问问正在修行的花花草草,那块烧焦的房屋是怎么回事。接着山精再次主动的投入了郝春秋的怀抱去了。
      当即山精说道,‘那时候有一个好鬼放了三个被火烧的人,后来来了一只强大的妖怪,他要杀他们……’
      ‘另有妖怪作恶?’道士上心。立志除却天下妖魔鬼怪,修一身厚德,他日位列仙班不可误。竟有妖怪作祟,此事不管不行。郝春秋从未有过躲避抑或者寻求同来下山历练的师兄弟的求助的想法。
      如今得遇路上不平事,最要一马当先,万夫莫开之无上勇气。怪道乎,‘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牛鬼蛇神各自让开。’谁会听话?
      ‘师父,你且看我一身本事,万载春秋得人间香火的拜祭。‘于是,从破布包裹当中拿出一张火符,瞬间点燃。而山精所指的女鬼以及男妖离去的方向被火符开了路。这道士左嗅嗅,右闻闻,正要寻迹而去。
      回头再看山精的时候,小手默默的往玉壶动了动,快速的念叨出声,乃是玉壶的收妖咒语,‘天灵灵地灵灵,收鬼收妖我不停,急急如律令,天雷地火助我行。’届时山精不过一晃神,在道士转身之际化成一道金光关入了玉壶当中了。道士拍了拍壶子,摇了摇。‘嗯,念你……你不是恶妖,本道士暂且就先收服你,日后再做打算。’
      并朝着端端以及屠凹离去的方向追去了。他念念叨叨的一句话,‘火符只有这一张,万万不可浪费了。’而云雾老长亲手所制的火符本意用来燃烧恶鬼魂魄所用,乃用天火雷电所制,珍贵异常。郝春秋下山时匀给他仅此一张,云雾老长所言,‘火符能够助你危难之时一臂之力。’竟被当作了指路引。
      郝春秋离去后,那荒郊野外的烧焦破庙,四方支柱摇摇欲坠,且一时半会儿就轰然倒塌。自此后再无人路过修葺,并且再无人居住。
      哗啦啦,说的是一场天崩地裂,岁月无情,山海更迭。如今虚空,一个尘归尘,一个土归土。做的是人间戏欢乐剧场死成空。
      小道士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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