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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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寿阳长公主赐婚给丹阳王？”
“将军觉得不妥吗？”元子攸道。
“倒不是，”尔朱荣道，“只是陛下这倒提醒下臣了，陛下年已弱冠，又贵为天子，宫中怎能没有皇后？”
元子攸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想推辞，尔朱荣已先问，“小女英娥，不知可入得了陛下眼？”
元子攸猝不及防，“那是先帝妃嫔，此举太过不敬了吧……”
一旁的元天穆劝道，“昔年怀嬴之事，陛下也定有所闻，晋文何等人物，亦行反经合义之事，陛下又顾虑什么呢？”
元子攸自然不甘答应，只是不好当面顶撞，又不知如何回绝。
这时尔朱荣忽然起身，对着殿外感慨，“下臣愚钝无知，今日见了宫中繁华，才知迁都实在愚蠢，此后当再不提迁都之事。”
元子攸明白他这是率先示好，或说这是跟自己交易，无法，只好答应，“好吧。”转念一想，又道，“不如朕命人设宴，就请二位将军留下同饮吧。”
尔朱荣眼里似乎闪过惊喜，道，“多谢陛下。”
“朕想，去请丹阳王一同赴宴如何？一来，朕将赐婚于他，二来，将军前几日与丹阳王些许龃龉，朕也好居中调解。将军以为如何？”
“甚好。”尔朱荣心情似乎大好，竟就痛痛快快答应了。
到了晚间，明光殿内铺开筵席，君臣数人对坐，元子攸向尔朱荣频频劝酒，尔朱荣也不推辞，一一都饮了。元天穆坐在一畔，神色间满是担忧，对首萧赞却是神色淡淡。这一场夜宴实在古怪。
元子攸看着尔朱荣又饮下一杯酒，道，“将军，为那日殿上的事，子攸已经责罚过丹阳王了，丹阳王已经知错，将军就不要再与他计较了吧。”
“萧赞？”尔朱荣迷迷糊糊道，“我才不会跟他计较。”一旁元天穆急忙扯住他的衣袖，道，“将军醉了。”
“笑话！区区几杯酒。”尔朱荣甩脱他。
“将军自是好酒量。”元子攸笑道，“将军既已原谅丹阳王，子攸这就让丹阳王向将军敬酒赔罪。”转头向萧赞道，“丹阳王，还不快去？”
萧赞蹙了蹙眉尖，依言端着酒盏走到尔朱荣面前，“萧赞向将军赔罪了。”说罢自己先饮三杯。
尔朱荣见了，哼了一声，自己也斟了三杯饮下。
元天穆面上担忧之色更重，看出元子攸有意灌醉尔朱荣，偏偏尔朱荣直性子真的不知推辞，只好出言恳求，“陛下。”
元子攸一笑，自己也端着酒盏走下，向尔朱荣祝道，“这三杯，是子攸敬国丈的。”元天穆只好看着尔朱荣又饮三杯，这三杯一过，尔朱荣晕晕乎乎，不胜酒力，颓然醉倒案上。
元天穆急忙过去扶他，抬头正想求元子攸准他们离开，却见元子攸冷笑，心中一凉，想说的话一时没能出口。
元子攸先道，“顺儿。”顺儿浑身一颤，又听他道，“拿刀来。”
元天穆大惊失色，跪在元子攸脚下，“陛下不可！”
元子攸回头见顺儿还杵在原地，怒道，“还不快去！”转头俯视元天穆，“倒请将军说说，怎么不可？”
“陛……陛下，”这时节元天穆紧张得话也说不顺畅，“太原王是有功之人，陛下登基数日，便诛功臣，岂不弄得举国人心惶惶？”
“有功？”元子攸冷笑，“莫非他杀我元氏宗亲千余人，倒是大功？他杀千余人不算什么，朕杀他一人又算什么！将军让开，朕急了，连你一块杀！”
“陛下，”元天穆自知失言，忙抱住他的腿，道，“河阴之事，确实太过不妥，可太原王既已诚心悔过，陛下也答允不为之责难，怎能言而无信？况且如今北方未定，求陛下留太原王一条性命，让他为国尽忠吧。”
“你倒是聪明，知道拿朕的话来压朕。”元子攸杀意不减，“说什么北方未定，难道我泱泱大魏，还只能依靠他尔朱荣一人不成！”
这当儿顺儿颤颤巍巍地提着把刀回来了，元子攸向后伸手，道，“拿来。”
顺儿颤着手就要将刀交给他，忽然一个人接去了那柄刀。
元子攸回头，双眸一缩，“丹阳王。”
“萧赞看陛下也是醉了。”萧赞道，说着又把那柄刀抛还给顺儿，道，“拿回去。”
“你敢！”元子攸怒道。惊得顺儿手一松，“当啷”一声，宝刀落地。
萧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俯身拾起那刀，又交还给顺儿，道，“赶紧回去，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顺儿闻言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留下元子攸愤恨不已。
“萧赞，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还记得那日与下臣说过什么吗？”萧赞道，“此时杀了太原王，下一个亡的，只怕就是大魏。”
他俯身扶起元天穆，道，“上党王同是大魏宗室，只怕河阴之事，心中之痛，不减陛下，陛下别再与他为难了。”
元子攸终于愤愤一甩袖，“派人将太原王抬到中常侍省那去吧。朕乏了，都别再烦朕了。”
“顺儿，顺儿！”他高呼，可是无人应答，萧赞借机作别元天穆，自己扶了元子攸回去。
二人走到式乾殿外，才见到人影，萧赞忙喊道，“顺儿！”那人闻言走过来，哪知不是顺儿，却是个女子。
元子攸其实并没有什么醉意，这时一抬眼，诧道，“姐姐？”
萧赞方知眼前的就是寿阳长公主。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