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千阙兮

27、第 27 章

　　三毛有句话“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能不能再给一些时间，一点点就好，她们都太不成熟了。
　　其实另一边的深蓝，也没有睡着。
　　她以为，她们能永远的。
　　第二天，深蓝整理好准备去学校的时候，楚楚的房门紧紧地关着。深蓝犹豫半天，要不要敲门。
　　最后鼓起勇气去敲门，却没有人回应。听到敲门声的唐祝姬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
　　“楚楚她已经走了，她说她早上有点事情”唐祝姬的身上系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脸上画着不符合她的年龄的妆容，明明已经四十多的人了，可是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在楚楚的脸上，依稀就可以看到她的影子，特别是眉毛边的那颗痣，就好像是复制粘贴的。
　　深蓝对唐祝姬笑笑。
　　只有十七八岁的她们，她们没有办法选择她们的未来，其实她们比谁都害怕，自己不在对方的未来里，但是这是不一样的，楚楚要放手，要放弃什么，才能成全深蓝，至少楚楚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她们殊途。
　　班级里，深蓝到班级的时候，看到楚楚已经在位置上看书了，深蓝一直看着楚楚，楚楚看见深蓝走来，就好像是故意的，转过身去和后面的徐小说话。
　　一整天，楚楚都躲着深蓝，去厕所都拉着徐小，也不知道楚楚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搂着徐小的手，这一天下来，徐小倒是没少受深蓝的白眼，那又怎么样，身边的楚楚就好像深蓝隐形了。
　　一直到下午一节自习课里，徐小拍拍楚楚的背“楚楚，深蓝她好像，对我有什么仇恨，我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我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但是她，今天一整天都在瞪我诶，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徐小一下就叨叨地没完没了了，只好顺着徐小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样的，深蓝也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交错。
　　楚楚匆忙的低下头，错开视线，但是深蓝的视线灼灼地烧着楚楚。
　　楚楚转过头，继续看着书，徐小不和楚楚叨叨，就去找苏扬，天哪，两个话痨，再给他们拿包瓜子，都可以和那些大妈们比赛了，唠嗑比赛，他们稳赢，从深蓝聊到成绩，聊到教育制度的不好，再聊到，继续写作业他们会崩溃的。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们的嘴就是厉害，楚楚真的想，一把笔都塞他们俩的嘴巴里，真的是，吵死了。
　　[烦不烦，你俩，一天天的，都这么闲吗，离高考还有247天，我都不想理你们]楚楚就是很暴躁，非常暴躁。
　　害怕被离开的是楚楚，而要离开的也是楚楚，为什么，因为宁可不拥有也不要失去。因为失去太痛苦了，疼，心是真的会疼的，很疼的，就好像被堵住一样，疼。
　　楚楚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心里住着一个老人，经历了太多的风霜了。
　　“说起高考，他们说泰岩山庙祈福很灵的，要不我们周末去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徐小又开始叨叨要出去玩了，苏扬会错过这种游玩的机会嘛，真是两个人真是绝配。
　　“要去你们去，别拉上我，我不感兴趣，谢谢。”楚楚向两个人各扔了一团卫生纸。楚楚就是不明白，他们脑子里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无趣。
　　楚楚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深蓝，老师的讲课声，仿佛都被隔在了屏障的外面，一切都好像变回了以前那样，但是却又不是以前那样，心里有一块，没有了。过去，似乎就好像是冰冰冷冷的楚楚，感情真的是件不好的东西，她给你快乐，也会瞬间带走一切。
　　以前的楚楚，坐看云淡风轻。
　　对不起是逃避，逃避苦难，逃避痛苦，逃避所有的一切。
　　一直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楚楚早就收拾好书包，不去看深蓝，地头就走出教室。
　　“诶，乔楚楚她今天人不舒服嘛，走那么快”苏扬疑惑，也快速地整理好书包跟着楚楚的脚步走。
　　深蓝那是看着楚楚走出教室，然后连书包都不整理就跟了上去。
　　“楚楚”深蓝在人群里，在放学的人流里喊楚楚的名字，但是声音一下子就被人潮声盖过了。
　　深蓝推开身边的路人，拽住楚楚的书包带子，楚楚愣了一下，然后回头，不自觉的，两个人就都红了眼眶，明明说要一辈子的人是楚楚，推开她的也是楚楚，为什么，坏人。
　　深蓝反拽住楚楚的手，把她拉到了巷子里。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嘛”深蓝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小丑，被楚楚戏耍。“你够了，你真的够了，深蓝，一别两宽不可以嘛，我就是不喜欢你了，新鲜感过去了，知道吗，我就是腻了，懂吗”楚楚不敢说实话，她怕自己心软，她怕，或许现在她对深蓝说这些，已经很疼了，但是，再更到以后，她就更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你认真的嘛”深蓝止不住眼泪。
　　“我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楚楚看着深蓝。
　　“那你为什么哭”深蓝帮楚楚拭去眼泪，捧着楚楚的脸。
　　深蓝色的眼瞳里，只倒映着楚楚。
　　如果给每个人再选择的机会，那还会走这条路吗，我不知道，反正我还会，因为我在这条路上看到的风景，曾是我，念念不忘的远方，这么久这么久，好多问题都是，过去和未来，我不确定，我也不知道，甚至，那怕此时此刻，我都还在伤感，好像所有问题都有自己的答案，包括爱恨，或许，现在看的迷迷糊糊的，某一天一想，诶，好像真的是诶，虽然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我们终会成长。
　　包括深蓝和楚楚，或者，某个未曾谋面的人。

　　当然，也包括，你，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