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杀死爱丽丝》红桃骑士

52、心灵牢笼

　　瑞雯早早的起了床，在这中情局的基地里其实她也睡不踏实，昨天夜里快到零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做了一个离奇而漫长的梦，她梦见自己与一个男生在餐厅里约会，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她维持着金发碧眼的模样，那个男生突然说他很喜欢她，并对她求了婚，而她竟然鬼迷心窍的变回了蓝色，他当然很害怕，而她很伤心，再后来……

　　再后来竟然是莉莉踹开大门走了进来，莉莉一把将男生的头按进了滚烫的汤里，并且凶神恶煞的盯着她，阴测测的问道：“就是你偷袭我？”

　　然后她就惊醒了……

　　瑞雯揉了揉太阳穴，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应该是在船上的时候那一个陌生的眼神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才会让自己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查尔斯从海里捡回来的那个叫艾瑞克的男人指着莉莉叫“爱丽丝”，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她真的还有第三个人格吗？

　　老天，这可真够乱的。

　　来到查尔斯的房门外，她欲敲门的手将将停在了金属的大门前没有敲下去，因为她看到门其实开着一条缝，它只是虚掩着，而且里面竟然有女人的声音传出——

　　“小教授，这会不会很疼？”

　　“不会吧，我是说应该……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做。”

　　“好吧，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后就会习惯的。”

　　“那你准备好了吗？”

　　“来吧。”

　　瑞雯张着的嘴几乎成了O字型，迷茫、窘迫与惊讶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里面的声音虽弱但她听得清清楚楚，大清早就玩儿这么刺激的还不关门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查尔斯分明不是第一次！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不能现在冲进去揭穿他，这种事随便他，但里面的女人是谁，那个叫莫拉的女特工吗？

　　她正在纠结要不要把门帮他们带上时一道脚步声逐渐清晰，她侧头看去，刚好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

　　艾瑞克·兰谢尔。

　　她有点尴尬的轻咳了一下，“你找查尔斯？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说着她给了他一个成年人都懂的眼神，而此时门内又传来对话声——

　　“我的头有点晕……”

　　“我们换个姿势。”

　　如果不是艾瑞克在场的话瑞雯真的很想捂脸，她的眼角余光四处乱瞄，试图在中情局严丝合缝的走廊中找出一条地缝钻进去，哪知男人的表情更是古怪，他微微蹙起了眉头，连嘴唇也绷紧了。

　　“查尔斯。”他敲了门。

　　“艾瑞克？请进。”

　　请、请进？

　　瑞雯一瞬呆愣，她是不是会错意了……

　　艾瑞克拉开门，查尔斯与紫发的女人正坐在玻璃桌的两边大眼瞪小眼。

　　“莉莉？你怎么在……”

　　在看见女人的时候瑞雯几乎立刻脱口而出了自己的困惑，但那种微妙的不对劲让她的声音迟疑着淡了下来……

　　因为莉莉不再穿着白色的长裙也没有在头发上系丝带，她第一次将长发整齐的盘起，露出一张毫无羞怯与温柔气息的苍白脸孔，她看向查尔斯的眼神不再有着小心翼翼的爱慕，眼底的光消失了，只有眼尾涂着的红色闪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察觉到目光，女人转头对她微笑了一下。

　　一个眼神，沧海桑田。

　　她不是莉莉。

　　在瑞雯短暂愣神的时候艾瑞克已经走到了女人的身边，但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直到聚精会神的查尔斯松了一口气的笑了：“成功了。”

　　他站起身，一手搂着妹妹的肩膀到一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但依旧可以从他们压低的声音里听出他的安抚以及瑞雯的激动。

　　房间就这么大一点，其实他们说得再小声也逃不过爱丽丝的耳朵，无非是瑞雯不满查尔斯的做法——他怎么能将自己的朋友关在牢笼内？

　　你看，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爱丽丝头靠在男人的腰腹上，一边小声解释一边这么想着。

　　“总之，如果小教授的能力靠得住，我就不会再分裂了。”她轻声说道。

　　艾瑞克搂着她的肩膀，眼神看向已经压抑不下声音、几乎是在争吵的两兄妹——

　　“查尔斯，我觉得我们做错了，我们知晓一切，可是莉莉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会保护她，如今却将她关进了心灵牢笼？”

　　“瑞雯，听我说。肖带领手下的变种人，试图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们要面对的形势无比的严峻，这对于莉莉来说太过危险，她的能力不足以应对，这才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

　　“那你至少应该告诉她真相！她有权利知道自己是人格分裂而不是什么失忆症。”

　　“莉莉的心智只有十二岁，你觉得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双手沾染过人命吗？”

　　“查尔斯，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能？”

　　“因为我们不能冒险。我学习过许多案例，人格分裂的本质就是逃避与保护，如果对她冒然说出真相很可能令她精神崩溃……瑞雯，亲爱的，相信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

　　瑞雯哑口无言，这不对，但她无法再反驳什么，因为她并不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她也不了解什么人格分裂，她只是觉得莉莉有权利了解真相，她不该再被隐瞒，但这真的会伤害她吗？

　　查尔斯搂着有些落寞的妹妹，亲吻着她的头发，听她的语气低落了下来：“解决肖之后你要怎么办？你要……留下谁？”

　　他看向窗边的男女，爱丽丝一定听见了全部，但她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这些都与她无关。倒是艾瑞克有些沉了脸色，目光中有着隐隐的敌意。

　　气氛有些紧张了。

　　谁能容忍自己所爱之人的存亡被其他人掌握在手中？

　　查尔斯的目光只停留在了女人的脸上，直视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连他都没有完全习惯这样沧桑淡漠的眼神，又何况是瑞雯呢？

　　“等风波平息后，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让莉莉了解。”他安抚着妹妹，目光看向女人，却更像是解释给站在一旁面容冷峻的男人听，“然后……让她们自己抉择。”

　　zero不必多言，将莉莉也关起确实是为了保护她，与塞巴斯蒂安肖的对决不是儿戏，始终无法接纳真实的自己的女孩并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而本就是以保护者姿态出现的人格，也就是爱丽丝显然更能应对这一切，于情于理这都是最佳的方案。

　　然而等这场危机解除后，他就不必再以心灵牢笼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去保护她们，到那时才是她们必须面对的。

　　决定权从不在他的手中。

　　就在这时莫拉来找，说是要带着大家参观一下基地，查尔斯善解人意的带着瑞雯先走一步，将房间留给了需要沟通的两人。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多数时候爱丽丝并不是一个活泼健谈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与其等她主动开口还不如直接询问，因为在她看来许多事情都是无关紧要而不值一提的，她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无人问起。

　　艾瑞克习惯性的轻轻抚摸着她脖子后面微微凸出的骨节，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位置之一，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外力就会造成瘫痪甚至是死亡，而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忽然回忆起当年与她初识时的画面，她独自一人居住在酒吧的二楼，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连认识她多年的经纪人也是如此，这样一个离群索居的年轻女人却将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带回了家中，而他从未想过那一晚她是否睡得下。

　　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几乎有所有人保持着距离，却将自己最脆弱的位置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不该质疑她的信任。

　　“你打算怎么做？”他低声问道。

　　他学习过很多东西，但关于精神分裂可能了解的还没有瑞雯多，全然不同的三个人格，真的能由她们自己决定该谁留下吗，如果可以选择，爱丽丝何必走上绝路？

　　如果可以选择……谁又甘心放弃自己？

　　“还是要查尔斯……”

　　这句话他只说了一半，但这其中的意味只要智商大于二十就能听得出来——小教授的能力自然靠得住，所以他能用心灵牢笼困其他人格一时，当然也能困一世，只要他愿意。

　　爱丽丝当然明白：“别去为难他。”

　　抚摸着她后颈的手转移到了肩膀上，缓缓地加重了力气，说不上疼痛，更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她站起身，面对着他，将他有些粗粝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抬眼凝视着他：“相信我，艾瑞克。我没有那么善良，更不会放弃自己去成全他人。”

　　“就算……没有人希望留下来的人是我。”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男人却突然吻了下来——

　　深沉而漫长的拥吻。

　　唇齿相交之后她低低的喘息着，耳廓上传来被厮磨着的温热与酥痒，已经有些凌乱的棕色发丝在她的眼前扫过，听他声音喑哑：“爱丽丝，我爱你。”

　　分离之间，他话锋一转：“塞巴斯蒂安肖就是克劳斯施密特，我找到他了。”

　　她并不意外：“怪不得你会愿意与中情局合作。”

　　可是暧昧的气息仍在，男人并没有打算继续探讨自己要如何复仇，而是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刚刚的缠绵之际那里被蹭上了一点红色的闪粉，想必他也是同样。

　　他勾起了嘴角，这是一个久违的纯粹的笑容，既不是面对敌人时的讽刺，也不是迷惑女郎时的虚伪。

　　带着这样的笑容，他说道：“我还有幸邀请我的未婚妻前往巴黎参加自己的婚礼吗？”

　　她也笑了：“婚礼？什么婚礼？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可真让人难过，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想起来……”

　　窗纱飘落，模糊了相缠的身影。

　　……

　　在吃过中情局提供的廉价早餐后艾瑞克与爱丽丝才跟查尔斯他们会和，此时已经过了九点，他们早就在一个胖子的带领下参观结束了，据说这胖子官阶还不低，叫什么名字来着……查尔斯？

　　查尔斯和善的微笑着：“爱丽丝，我才叫查尔斯，他是查理。”

　　爱丽丝毫不给面子：“无所谓，记不住，反正是一个胖子。”

　　她讨厌胖子，连体重都掌控不好的人还能做得好什么？何况这还是中情局的胖子，一看就是尸位素餐惯了的那种家伙。

　　莫拉不喜欢她对自家领导的蔑视态度，但查理本人全然不在乎，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女士，其实将体重控制在肥胖的范围内也是需要很大努力的。”

　　“好吧，你赢了。”爱丽丝不再跟他吐槽，还是个油嘴滑舌的胖子。

　　参观结束后查理带着他们去见识他引以为傲的最新科技——一架超音速飞机，而这玩意儿的设计者是一个才十九岁的秀气少年，我想比起机器本身，这个人才才是查理最为骄傲的。

　　“汉克·麦考伊，十五岁就从麻省理工毕业的天才，我们最优秀的研究员之一。”

　　汉克身材高大，但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腼腆，他的手指有些局促的绞着白大褂，转而就介绍起了冰冷的机器，显然总是在潜心钻研的理工宅男很少见到外人，而且其中还有一名天使般的金发美女。

　　瑞雯十分热情的说道：“查尔斯也是十五岁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不过他后来又去了哈佛与牛津，前段时间才成为了教授。”

　　女孩子的笑容很大，这是妹妹炫耀自己优秀的哥哥时的骄傲，这种由内而外的开心让她看向青年的目光亮闪闪的，这让他的脸有一点燥热，虽然他知道这笑容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作为唯一没穿裙子的女性，爱丽丝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忽视了，话说作者还记得她其实是一个女人吗……她抬起一边胳膊肘怼了艾瑞克一下：“你什么学历来着？”

　　“中学没有读完时波兰就卷入了战争。”男人瞥了她一眼，仿佛写着“你说我是什么学历”。

　　感情他们以后要是结了婚，这家庭的最高学历就止步于小学了，这是什么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故事？

　　“当然，大学程度的课程，我早就掌握了，只是不可能去参加考试……”艾瑞克意味深长，就差说爱丽丝是个文盲。

　　不，她不是文盲，她只是偏科而已。

　　然而这场愉快的会晤很快就止步于查尔斯热情洋溢的一个拥抱，他以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姿态说出了汉克是变种人的事实，直到当事人一脸尴尬的对上司说着抱歉时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一个秘密。

　　青年有些局促的脱了鞋，他的脚要比常人大上一倍，并且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野兽的脚，这种变异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所以他才会一直没有与女生交往过。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接受这样的一双脚吧……他有些自卑的想着。

　　“你都能做到什么？”

　　瑞雯热切的看向他，让汉克的脸再次烧了起来，他挠了挠鼻子，轻巧的翻了个跟头后脚趾轻松的抓住了吊扇，就这么倒吊在空中。

　　“哇哦！太酷了！”

　　汉克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他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液倒流造成的充血。

　　蹉跎了一会儿后时间到了中午，最擅长应对官僚的查尔斯充当了变种人领袖的角色——他们总要找出一个人去交涉，而不是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围上去。

　　爱丽丝出人意料的找上了莫拉，这个美丽的女特工是难得对变种人没有敌意的人，并且与查尔斯还天雷勾地火的勾搭在了一起——没有人通知过爱丽丝这件事，但人的微表情是很难隐藏的。

　　比如她看得出瑞雯其实有点喜欢查尔斯，不是兄妹的那种；比如汉克对瑞雯几乎是一见钟情；比如查尔斯对莉莉发过好人卡；比如艾瑞克对瑞雯十分有好感——

　　“好歹给我点面子，出轨也别这么明目张胆吧……”

　　莫拉以一种“贵圈真乱”的眼神看着她：“你说什么？”

　　爱丽丝收回目光：“其实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听说特工在任务中死亡后会被伪装成死于意外，比如车祸或者火灾什么的，这是真的吗？”

　　“不……没有这回事。”莫拉哭笑不得，“我们会如实告知家属，当然会隐瞒一些对他们不利的细节。”

　　“是吗。“爱丽丝轻点头，转身就走，“谢了。”

　　那边查尔斯与胖子也商议出了结论，他们要利用汉克所发明的一种脑电波增幅器强化查尔斯的能力，以此来寻找其他的变种人，理由是山雨欲来，肖那边有不少变种人，咱们也不能落后。

　　爱丽丝没有计较这似乎是在看不起她的实力，因为她总感觉塞巴斯蒂安·肖这个名字好像有一点眼熟，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到底是哪里呢……

　　“爱丽丝，走吧。”艾瑞克招呼道。

　　“走？去哪里？”她回过神来。

　　“查尔斯找到了几个位于境内的变种人，我们两个决定去邀请他们加入。”

　　所以你们两个一起去不就好了，关她什么事？你们郎才男貌天作之合的出去度蜜月，她跟着不是当电灯泡吗？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一脸禁欲的男人与另一个面带微笑、唇红齿白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连导演看了都不禁说一句——绝配。

　　拆官配可耻啊……她决定还是留在这里，顺便也可以利用中情局的资料查一下要抓她的那帮孙子是什么背景，然而她刚一转身就看见瑞雯与汉克一脸娇羞的眉来眼去着……

　　爱丽丝：“……”这日子太难了。

　　艾瑞克揽过她的肩膀：“走吧，带你去吃大餐。”

　　“吃什么？”

　　“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