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禾》LGY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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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的位子，就是这？”齐观开始考量。这个位置，一个字偏，头都要偏痛。第一排最左边的位子，能不偏，在电影院可能终生不被人坐。
　　“嗯。通风，安静，离人远。”柴禾肯定的说。
　　齐观又看看周围“还真是。”大门口，通风，偏，那些老师都没坐旁边四排，这位子…绝了。
　　“你觉得我的演讲怎么样？”齐观自然是没话找话。
　　“发音不准，其他还好”十分中肯，不在乎原因。
　　“这样呀，那我下次改。”齐观也不能反驳，认了。
　　台上还在继续，来校代表发言，校长发言，然后才是交流生和参加了活动的高二联系住宿，就是借住了。高三的来也不知道干嘛，完全领会不到学校校长的良苦用心。说是提升口语，我去，个把小时都听了发言提升个鬼！
　　柴禾眼睛有点眯，打了一个哈欠。
　　齐观看在眼里，突然想起来他熬夜的事，一阵心疼，或许他是来补觉的。“困了？”很轻柔的说着，手臂叠在桌上，头就侧着放在上面，关切的看着柴禾。
　　“没有。”柴禾身子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想睡觉，但是现在并不合适说，就像，面对李田章要恭恭敬敬，而且，这次也不是他一个人。
　　“不用拘谨，如果困了就回去吧。”齐观能看出他的困意，也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睁着。
　　“…那。”
　　“你不是应该很坦荡的有出去吗？”齐观笑笑，支起身子。
　　“那不是现在。”柴禾以前自然是来去随性，但毕竟是以前自己一个人，今天提前离席，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齐观带的人，所有人都会议论，这是人情世故，一旦乱进来就要遵守里面的人情世态。
　　“走了。”齐观觉得这不是原来的柴禾，他本来对他并不熟悉，但直觉告诉他，有个东西在拽着他，一直拽着他，所以，他喜欢远离人群，喜欢一个人走。明明和苏小小很熟不会去找她，明明和网吧的人很熟，从来不会多加语言。
　　拉过柴禾，就着旁边的门，直接走了出去。礼堂里都是交谈的人，李校长在和交流生负责老师交谈，似乎看见了他们，好像要说什么。可惜，齐观直接跑了。
　　天又变暗了，有一朵云很亮，它应该藏着太阳。影子很浅，两个人拉着手，留下浅浅的印记。

　　下午五点，寝室里赵营安和袁柏已经来了，窗帘闭合着，房间很暗。齐观走进去是他们已经收拾了东西，正在补觉。自觉的放轻脚步，柴禾爬上了床，躺下后就没有动静。齐观轻轻的到自己的位子，拿了一本《百年孤独》安静的看起来。他没打算睡觉，因为总有一个人要叫他们起床，不然他睡不踏实。
　　“小禾，起床了。”齐观现在也就一米八，现在床前正好能看见柴禾的脸。
　　一如梦里方醒，柴禾睡眼惺忪，全入了齐观的眼里。从来难见的可爱一面，都印到心里。
　　“几点了？”揉揉眼睛，目光尝试着聚焦。
　　“快六点了，要上晚自习了。”齐观一边说着，一边在下面收拾。当初来的时候自己位子的光不好，就用了白歌的桌子，现在柴禾搬进来，又有点后悔。
　　“明天我带个台灯来，别搬了。”感到书柜的书被搬下来，柴禾也知道他要干什么。
　　“啊？嗯…好。”手里东西一放，倒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们呢？”才拉起帘子，对面的还放下着。
　　“额，起床了，起床了。”说着，齐观敲了敲床架，两个床才又有了动静。
　　“我擦，吓死我了，能不能斯文点，梦里能随便拉出来吗？”赵营安猛地翻起，拉开帘子。
　　“就是，万一我走火入魔怎么办？”袁柏一个折腾下床，打着哈欠穿鞋。
　　“能叫你都不错了，看看几点了？”齐观没打算解释，收拾收拾题就等着柴禾。
　　“我的袜子怎么不见了？”柴禾虽然起的早，奈何不了袁柏一个不理被子不收拾床的人。等到他下床，袁柏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然后，他楼梯下放鞋子的地方，自己袜子少了一只。
　　“啊？”袁柏表示实在问我吗？
　　“我袜子是放在鞋子边的”柴禾坐在楼梯上弯着身子在找。
　　“啊？不会我给你踢进去了吧。”袁柏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真的踢进去的话，他们也没法再拿出来。
　　“袁柏，你不是故意吧，艹，我去。？”赵营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下楼梯。结果猛地手撞上了铁杆。
　　“给，新的。”
　　柴禾还没有抬起头，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黑色的袜子，等抬起头，看到齐观左手还拿着纸夹。
　　“谢谢。”自然是接过，他又没带。
　　“一起过去？”袁柏和赵营安已经匆匆忙忙的说了拜拜出了门，齐观看着仍在穿着的好学生，想催促又觉得不合适。对于这个人，不合适。
　　“嗯？不嫌我慢的话，就一起走吧。”柴禾自然知道时间不早了，但是如果老师看见自己是和一个全校第一一起迟到，就不会认为他得意忘形了。
　　然后，在袁柏已经帮他搬了一些书之后，他才到班，班上没有老师，一片换位子的乱象。现在，他坐到了第二组第一排。一个…从来没有尝试的位子，应该说，除了最后一排，其他的，他都没有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