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乐》纪三辞

3、第3章

　　相处的日子到底还是短暂，深秋将至，山林中难免变得寒冷，尤其到了夜间，即使生着火也温暖不到哪去。

　　莫彧担忧她身体受寒，屡次劝说她回府，待来年春天再相见。

　　阿霁起初不舍得他，但随着天气愈发寒冷，隐隐有了风寒的症状，只得下山回到府中。离去前，问他：“阿彧，你可愿来府上提亲，想必父亲若是知道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定会同意我们的。”

　　莫彧自然同意，只是欣喜之下，仍有些无措，对她道：“阿霁，我自当愿意来提亲的，只是还需准备一下，总不能委屈了你。”

　　待阿霁下山之后，莫彧亦来到了旬钦家中商量如何置办聘礼。

　　这些年来，他身为大盗自然累积了不少宝物与钱财，区区聘礼倒是不在话下，只是如何能够讨得阿霁家人的欢心还需费一番心思，毕竟他并未像那些书生考取功名，不能仅凭数言就许她一个未知的家。

　　一番商讨之下，莫彧提出前往京城取得一定功名再迎娶阿霁。旬钦自是赞同，莫彧虽不曾饱读诗书，但也称不上江湖莽夫之辈。何况他还有武艺傍身，待明年春闺可去参与武科选举，亦可以成就一番功名。

　　初冬时节，雪已然落下，屋顶瓦片原先的色泽也被这白雪掩埋。庭院的积雪尚未被童子扫除，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雪地觅食，留下一串印迹。

　　便是这般日子，莫彧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阿霁早前已告知了父亲在山上遇到莫彧的事，却不好意思将莫彧会来提亲的事说明。

　　待守门人禀告之后，莫彧便被小童引入茶厅。

　　步入厅堂，才发现这个茶厅布置异常精致，无金银玉石堆砌的装饰，反倒是用上好的楠木搭建，四周起支撑之用的柱子上则是雕刻上了祥云。

　　茶厅尽头，坐着一位年过不惑的中年人，端的宽厚之相，想必便是阿霁父亲了。

　　莫彧不动声色猜测中年人的身份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

　　莫彧率先收回视线，行礼，恭敬道：“晚辈莫彧拜见伯父，久闻伯父大名，一直未曾得见。”余光看到刚听闻下人通报，匆匆赶来的阿霁，嘴角微微扬起。

　　谢父对于莫彧前来倒也未曾多想，只当是女儿先前见到救命恩人感激之下邀他来府上做客。

　　于是摆了摆手，道：“莫公子不必多礼，当初救小女一事还未曾道谢，今日便留在府中用了午膳罢。”

　　莫彧闻言，礼貌道：“伯父不必特意感谢我，当日救阿霁也未曾想要什么报酬，只是这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能救一个是一个罢了。”

　　说完，看了看靠在父亲边上的阿霁，看到她示意自己还未曾告知父亲两人的事，心下无奈一笑，继续道，“今日前来也是为了阿霁，晚辈心悦阿霁已久，望伯父能将阿霁嫁与我，余生定视她如我生命一般。”

　　谢父猝不及防听闻此事，显然有些震惊，侧头欲细细询问身边的女儿，就见阿霁就已经摇着父亲的袖口，含羞地要他同意。

　　莫彧看着在父亲面前露出娇憨模样的阿霁，心下一笑。面上却是不显，仍是一脸恭敬，但手心早已是一片汗。

　　见谢父一时并未有说话的意思，显然还在思考。便道：“伯父，晚辈知道此事有些突然，但我对阿霁是真心的。望伯父应允。”

　　“莫公子，我们先行午膳，待用完午膳，我再和莫公子单独谈谈。”谢父显然还没能反应过来，恰逢童子前来禀告是午膳时间了，便先提出前往膳厅。

　　午膳过后，谢父让阿霁先行回房，带着莫彧来到了书房内。

　　谢父径自坐下，指了指隔着一张案几的位置，道“坐吧，莫公子陪老夫对弈一局可好？”

　　莫彧自然应允。两人隔着一张小几边下棋，边谈起来。

　　一番谈话过后，一盘棋亦下到了尾声。

　　上好暖玉制成的黑白子落在棋盘上，白子已隐隐显出落败之势。

　　莫彧低头看了眼棋局，干脆认输，“伯父棋力高超，晚辈甘拜下风。”

　　谢父笑道：“你何必自谦，能与老夫下到这般久，可想你也是下了番功夫的。”

　　“晚辈儿时随外公学了段时间，也就会这么点皮毛，闲暇时瞎琢磨罢了，哪比得上伯父棋力精湛。”莫彧看着谢父左右手执子，自顾自继续下，便继续道：“晚辈知晓您犹豫的事，来之前仔细想了想，晚辈尚未取得一定功名，待明年春闺赴京考取一番功名再来迎娶阿霁，伯父可否应允？”

　　谢父点点头，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道：“我家阿霁既然心悦与你，我也不好做那拆散有情人的恶人。只是你既去考取功名，待你回来，阿霁的年龄也有些大了，倒是先行定下你们的婚事，过几日，择一黄道吉日行订婚之礼如何？”

　　莫彧闻言，回应道：“自然，一切悉听尊便，我定不会让阿霁空付一番心意。”

　　棋局上，白子已无先前的败势，隐隐有了破竹之势，待最后一子落下，再无黑子翻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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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发的太匆忙，忘记写作后话了，今天又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ノ?`???)ノ︵?
就这样吧，下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