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剑魂(续)》赤子的时光

7、保持初心

　　“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嘛。”小宝上前拉了拉黑月的衣袖，“我妈妈熬的鱼汤，最好喝了，真的。”
　　在小宝眼里，她的妈妈什么都好，天下第一好。

　　“黑月，要不咱们去看看吧。”小宝的话，把天狼的馋虫给勾了起来，“我保证，我这次一块鱼肉都不碰，汤也只喝一碗。”
　　“那得脸盆那么大的碗。”黑月不是不信任天狼，是不信任天狼那不知通向何处的胃。
　　“黑月！”天狼抱着黑月的胳膊，当这一群孩子的面，就这么撒起娇来了。
　　“行行行行，”黑月投降了，“去可以，但说好了，你只能喝一碗汤哦。”

　　“其实，喝两碗也没关系，”女人笑了笑，“我们抓到的鱼挺多的。”说到这里，她指了指放在岸边的几个鱼篓，确实，里面装满了鱼。
　　“你们提得动吗？”黑月道，“我们来帮你们吧。”
　　“这哪里是真人们干的活？”女人连忙道。
　　“这有什么？”黑月伸手一指，几个鱼篓自动悬浮在了空中。

　　“看，这样不就轻松多了？”黑月道。
　　“真人费心了，”女人道，“那，孩子们赶紧把渔网什么的都收起来，咱们回家炖鱼汤喝，好不好？”
　　“好！”孩子们齐声欢呼。

　　“我也想喝鱼汤……”化灵炉探出头（没有头），幽幽地出声。
　　“然而，你没有嘴。”天狼无情地揭开了事实。

　　“那什么，我叫上官黑月。”黑月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自我介绍，“娘子怎么称呼？”
　　“我姓赵，以前的家人叫我小五。”女人道。
　　黑月也知道，有许多人家因为家里穷，没钱送孩子读书。有些因为不识字的缘故，就不会给孩子取什么正经名字，就是小四、小五地叫。
　　“赵娘子，幸会。”黑月拱了拱手。

　　“那，咱们这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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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和黑月采摘来的那些山货，在确认没有毒以后，都成了鱼塘里的配菜。
　　孩子们特别高兴，一个个主动杀鱼、洗鱼、切块，忙活得不亦乐乎。他们中间最大的十二三岁，最小的只有五六岁，但干起活来都很利落。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特别大的鼎，在院子里生了一把火，将全部的鱼都放进去，炖了一大锅浓汤。配合着山货的香味，真真令人陶醉。
　　她又另外支起了一个锅，开始煮面条。
　　院子里的猫都很激动，围着鼎坐成了一圈，不停地叫唤着。

　　“放心，会给你们吃的。”赵娘子道。
　　突然有孩子喊道：“姐姐们回来了！”
　　只见从门外走来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大女孩儿，正擦着额头上的汗：“妈妈！”
　　“都回来了，”赵娘子笑了笑，“赶紧去洗手吃饭吧。”
　　“妈妈，这是今天发下来的工钱。”其中一个女孩儿道，“您拿去，明天买些什么好吃的东西吧。”说着，她将一个袋子交给了赵娘子。

　　赵娘子接过钱袋子，叹了口气，道：“好孩子，如果不是要养活这么多弟弟妹妹，你应该已经成了家了吧。说到底，也是我拖累了你们。”
　　这几个孩子都是在大杂院里长大的，现在有的当教书先生，有的下苦力，还有的在做木匠。
　　说实在的，孩子们的工钱加在一起并不少。只是，这大杂院里的孩子实在是太多。又有好几个需要经常看大夫、吃药的，钱赚得再快，也比不上花的速度。……
　　“妈妈，你说什么话呢？”另外一个女孩儿不爽地打断道，“当年我们被亲生母父送出去交换别人家的孩子，要不是您，我们早就没命了。如今要是成人了就抛下您走了，那我们岂不是畜生不如？”
　　“是啊，妈妈。”另一个女孩儿道，“您那么辛苦送我去读书，如今我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供弟弟妹妹读书也是应当的嘛。”

　　“这几位都是令嫒吗？”黑月走了过来，问道。
　　“是的，”赵娘子连忙道，“孩子们，快见过这两位真人。”
　　对于修真者，凡人们总是打心眼里存在着几分敬畏。几个女孩儿连忙道：“见过真人。”
　　“不用多礼了，”黑月道，“赵娘子，你有这么多孝顺的好女儿，以后一定是有大福气的人。你呀，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说什么过好日子，只要孩子们不被我拖累，就是最好的了。”赵娘子道，“行了，不说这些了，大家快洗手吃饭吧！”
　　“吃饭了，吃饭了!!!”

　　没多久，热腾腾的鱼汤和鱼肉，配上细滑的面条，分到了每个人的碗里。
　　天狼倒是遵守了诺言，只吃了自己碗里的汤。本来赵娘子是给她盛了几块肉的，也被她夹给了旁边的小朋友。
　　黑月怕她不够，又把自己那份分给了她（黑月的食欲很淡）。

　　外出工作的其他孩子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其中居然还有几个男孩儿（他们是去别人家里帮忙照顾刚出生的孩子），赵娘子事先都给他们留了饭菜。
　　宽敞的小院里，密密麻麻地坐了少说有一两百个孩子。他们开心地喝着鱼汤，唱着儿歌……

　　黑月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香的一顿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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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渐深了，孩子们都睡下了。赵娘子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院子里，借着月光，在账本上写着什么。

　　“赵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黑月问道。
　　“真人，”赵娘子吃了一惊，“您怎么还没睡呢？”
　　“你不也没睡吗，”黑月指了指赵娘子手里的钱袋，“你这是……”
　　“我把孩子们的钱都记下来，”赵娘子道，“拿一半来补贴家用，另一半给他们存起来。毕竟她们以后都是要成家、娶夫郎的，到时候不得拿出一笔钱做聘礼？总不能为了养活这些弟妹，当一辈子光棍吧。还有那几个男孩儿，也都是要嫁人的。如果嫁妆不够好的话，以后到了妻主家里也是要受委屈的。”
　　说到几个儿子，赵娘子更愧疚了。如果不是为了赚钱补贴家用，他们应该早已经成了家，有了小孩了吧。

　　黑月没说话，只是从储物袋里取出了几根金条，放在了桌子上。
　　“真人，这是……”赵娘子吃了一惊。
　　“我看你那个教书的女儿，像是个有才华的。”黑月道，“让她好好闭门读几年书，说不定能够中举，做个小官。再加一把劲的话，中进士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另外，墨北帝国的女皇夜如墨迟早有一天会将边境拓展到这里来，如果你的女儿能够给她效力的话，你和你的这些孩子们就都有保障了。”
　　说着，黑月拍了拍赵娘子的肩膀，道：“你是有福气的人。”只要你保持初心。
　　说完，黑月就回到化灵炉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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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提到过，化灵炉里有上千个不同的空间，每一个都充满了浓郁的灵气。随着他吸收的灵气增多、修为的提高，空间还会增多。灵气也会增加。
　　其中的一个，就被黑月布置成了她和天狼的房间。

　　“天狼，你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黑月问道。
　　“发现了，”天狼道，“那几个年龄比较小的孩子，说话的口音完全天远地别。”

　　古代交通落后，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还没有导航。凡人又不可能像修真者一样御剑飞行，就算她再怎么善良，又怎么可能隔着千山万水收养那么远的孤儿？
　　“黑月，你发现什么了吗？”天狼问道。
　　“牙，”黑月道，“准确地说，是牙印。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观察她。虽然她很小心，没有露出牙齿来，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她啃在鱼骨上时，留下了明显的牙印。而且，犬牙的痕迹尤其尖锐。”

　　“那么，黑月你打算怎么做呢？”天狼问道。
　　“我打算？”黑月看着天狼，眨了眨眼睛，“我打算，我们明天还是往北走吧，看能不能去极北之地逮一头白熊，给你做熊掌吃。”
　　天狼静静地看着黑月，少顷，她笑了。

　　“好的。”

　　天微亮时，黑月等人便坐在化灵炉中无声无息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