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剑魂(续)》赤子的时光

2、绝不分离

　　常言道，天家无小事。夜如墨身为墨北帝国的开国女皇，她的生日自然也是国家大事。不但要在宫内设降诞宴与侍臣贵戚进行庆贺，还要举国欢庆。天下诸州咸令宴乐，休假三日，仍编为令。
　　当然了，诞宴的各种细节就不需要她操心了，官员们自然会安排。考虑到这是建国以来第一次为女皇庆祝生日，有官员提议大赦天下、彰显女皇天恩，如墨也批准了。同时豁免百姓的赋税，还特开了恩科。

　　如此一来，便有了许多事情需要如墨来处理，和千澈相处的时间也就无可避免地减少了。白日里，千澈闲来无事，便喜欢去找天狼说说话，或者是一起出宫玩耍。既是为了打发时间，也是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

　　“你是说，等给如墨过完生日，你就要回南海去了？”天狼道。
　　“是的，”千澈道，“那个篡位者已经被赶走，南海如今群龙无首、百废待兴。我要是再不回去，南海还不乱成一团了？”
　　她是已故的南海龙王唯一一个活着的女儿，自然应该继承王位。
　　“怎么你们都这么会选时间？”天狼道。

　　千澈稍微顿了顿，随即反应了过来：“上官真人也打算给如墨过完生日就走吗？”
　　“是啊，”天狼道，“她是修炼功德道的，总不能一直留在这皇宫里吧？”
　　“也是啊，”千澈笑了笑，“以上官真人的资质、心性，如今又有了辅佐帝女星的功德，将来一定能成大道。总有一天，大家会在仙界重逢的。”

　　谈到未来，天狼的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是啊，我们一定会修成正果的。”天狼道，“不过，我说千澈，你真的忍心就这么抛下如墨回南海去了吗？”
　　千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天狼：“天狼，你说是在聚首几十年后便天人永隔来得更好，还是在分别几十年后做一对长相厮守的神仙眷侣、永不分离来得更好？”

　　不论怎样，人神相恋总是违反了天道的。
　　夜如墨乃是帝女星下凡，如今她成功灭了罗刹妖国、建立了墨北帝国，也算是完成了下凡的任务。只要在未来的岁月里她脑子不要发昏，不要去当什么昏君、暴君，好好地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女皇，待到寿终正寝时，自然是能够回归仙界。
　　到了那个时候，她再以南海龙王的身份向帝女星求婚。双方门当户对，仙帝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即便是天道，也不会再阻拦她们结合。

　　相反，若是她们执意逆天而为，非要留恋这几十年的时光，让如墨以凡人之身和身为龙王的千澈在一起，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也许她们可以有几十年的聚首，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如墨可能再也无法顺利仙界，而是堕入轮回中。
　　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尽皆消去。
　　那时候，她们就真的缘尽了。

　　不得不说，千澈虽然有时候非常顽皮，甚至会把如墨的弓箭吞进肚子里。但面对这种至关重大的问题，她却展现出了难得的冷静和理智。

　　“的确，等到如墨顺利回归仙界以后，天道设置在你们中间的障碍也就没有了。”天狼道，“但是，你可要想清楚，那可不是一两年的事情，甚至不是一二十年的事情。如墨是帝女星下凡，长命百岁是再正常不过的。你要等她寿终正寝、回归仙界，搞不好要等七八十年，甚至更久。纵然你们二人情深似海，可是那么长的时间无法见面，连话都不能说上一句，只怕……”

　　有句话说得好，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不要在意年代的问题）
　　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为了心爱的人赴汤蹈火、刀山火海甚至是献出生命，或许都没有什么难度。但若是七八十年无法相见，再深的感情，恐怕也要被时光冲淡了。

　　“那这就是对我和如墨感情的考验，”千澈道，“既考验了我，也考验了她。如果七八十年后，我们二人依然相思不见。那么，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不管遇到怎样的风浪，相信我们都可以经得住考验、走到最后。可如果在这几十年以后，我或者她变了心，那只能说明我们的感情不够深。连八十年的分离都承受不住，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了千万年的考验？如果是这样的话，早早分开也挺好的。”
　　她顿了顿，又说道：“再者，即便我和如墨没能经受得住这几十年分离的考验，她最后也能够回归仙界、做回她的帝女星。可若是我们不分离这几十年，有可能不光爱情没有了，如墨还要失去帝女星的身份。对比之下，还是暂时分开更好。”

　　“你倒是挺冷静，”天狼叹了口气，“我反正是无法想象和黑月分别几十年。”
　　这个时候的天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未来的她和黑月会面临比此时的千澈和如墨更加艰难、更加绝望的处境。她更想不到，这般深爱黑月的她，有朝一日会主动将黑月推开，这是后话了。

　　“在说什么呢？”黑月道。她打坐了几个时辰的心法，刚从化灵炉里面出来。

　　“黑月，”天狼扭头道，“千澈说，她也要走。”

　　“走？”黑月一侧眉毛微挑起。
　　“是啊，等给如墨过完生日，我就该回南海打理母王留下的事业了。”千澈打趣道，“你们以后要是经过南海，别忘了来找我玩儿，我吃住全包。”

　　在离开之前，她会好好地陪如墨过一次生日，算是再为如墨做最后一件事。
　　至少，她要让对方过一个快乐的生日。

　　在听千澈解释完过后，黑月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考虑是有道理的。只是，如果事先没有给对方任何心里缓冲的时间，突然就在某一天消失离去，未免有过于残忍。
　　黑月对千澈说，她最好是趁早向如墨坦白。至少，在她真正离开之前，让如墨有足够的时间伤心。不至于一次受太大的打击。

　　“如果你担心影响如墨过生日的心情的话，你可以在如墨过完生日以后再向她坦白。”黑月道，“然后你不要急着马上走，最好是推迟个一两个月。哪怕半个月也可以，让如墨能够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就是不要突然消失掉，不给她任何难过的时间。”
　　千澈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如墨寝宫的方向。
　　的确，如果像黑月说的那样，确实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如墨受打击的程度。她既然是为了二人的将来才选择离去，自然应该将对如墨的伤害减到最小。
　　可问题是，她要怎么跟如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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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千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去纠结怎么坦白，黑月带着天狼出皇宫玩耍去了。

　　墨北帝国的都城，可以说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就好像潮水一般。黑月提着一把剑，穿过密集的人群，来到了一个小饭摊旁边，坐下了。

　　“老板，打包一碗炸酱面。”黑月道。
　　“来嘞！”

　　以黑月如今的修为，对食物的欲/望其实已经非常低了。但天狼则不然，她在幻体之前只能看见别人吃，自己馋得直流口水（没有口水）。如今好不容易幻体，恨不得一下子尝遍海、陆、空全部能吃的。
　　提着打包好的炸酱面，黑月施展飞行术，很快来到了一处风景如画的郊道上。她对着手里的天狼剑道：“这里风景不错，就在这儿吃好了。”
　　“没问题！”下一秒，天狼从黑月手中脱离，化作了人形，又接过了碗筷。

　　二人并肩坐在一条小溪边，面对着青山绿水，享用起午饭来。
　　“来，黑月，张嘴。”天狼夹起一筷子面条，喂到了黑月的嘴边。
　　黑月张嘴接住，嚼了嚼，称赞道：“不错，面很筋道，调味也很好。来，我也喂你一口……”
　　天狼连忙将筷子递到黑月手中，张开了嘴。
　　就这样，二人很快分食了这一碗炸酱面。至于那一大碗面汤，自然全是进了天狼的肚子。

　　这家店是用特制的骨头汤来煮的面，汤的味道十分香浓。这么一大碗全部喝完以后，天狼心满意足地躺在了草地上。
　　黑月看着天狼慵懒的可爱模样，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又环望四周，绿野青山、平畴沃野，不禁心旷神怡。
　　“一会儿我再给你买些糕点吧，”黑月道，“你吃东西的样子，非常可爱。”
　　反正天狼是一把剑，吃再多又不会长胖，随便吃。

　　“嘻嘻，黑月最疼我了。”天狼翻了个身，抱住黑月用来撑地的那只手，不停地蹭着。
　　“天狼，”黑月顺势捏住天狼的下巴，温柔地抚摸着，“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结合也成了违反天道的存在，你会像千澈离开如墨一样离开我吗？”
　　“怎么可能？”天狼含住了黑月的手指，轻咬着回答道，“哪怕是一起下地狱，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黑月没有再说话，只是转了个身，双手捧起了天狼的脸颊。
　　“说定了，”黑月道，“就算是地狱，我们也要一起下。”
　　“嗯。”天狼看着黑月温柔的眼神，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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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的flag，是为了后期的打脸。
黑月自然是愿意和天狼一起下地狱，但天狼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愿意让黑月和她一起下地狱？
嘻嘻，这算是剧透吗？
不过结局肯定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