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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昙梵面无表情地敲了敲它的脑袋,“说。”

      朱厌咬了咬掉的差不多的牙,憋屈道:“我奉族中长老之命,来此地查看一个法阵。”

      昙梵心中一紧,面上不做声色地问道:“什么阵法?”

      朱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朱厌眼睁睁地看着昙梵一言不发拔出刀就要往他尾巴上砍,急道:“我是真不知道!!!真没有骗你!!!!!”

      昙梵冷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查什么?”

      朱厌闷闷道:“族中长老只命我来查看,并未告诉我这个法阵是做什么。”

      昙梵:“查看之后呢?”

      朱厌妖:“看阵心附近是否有活物,如果有,都带回去。”

      那名稍胖一些的少年不见生,他一边包扎自己的伤口一边插嘴道:“什么叫活物?”

      朱厌妖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觉得自己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它面前说话!

      它咬牙切齿道:“活物就是有自我意识能动的东西,活人,怨灵,魂,妖,鬼,神,什么都行,只要是会动的就可以!这还需要问么!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你...”

      朱厌妖在昙梵不耐的目光中闭上了嘴,少年躲在昙梵身后对它吐了吐舌头,“欺软怕硬!”

      朱厌妖恼羞成怒:“你!...”

      昙梵没耐心听他们斗嘴,直接打断道:“阵心在哪?”

      朱厌妖闻言秒变闷嘴葫芦,它已经招出了长老交给它的任务内容,若它再招出阵心的位置它就真的成了它们一族的叛徒了,可是若是不说,被砍掉尾巴也会成为它们一族的耻辱,叛徒和耻辱之间它犹豫了一秒就做出了选择,“天峰山。”

      昙梵道:“据说前段时间有只朱厌妖在这附近作祟,它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朱厌气急败坏道:“如果不是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杂粹,老子怎么需要...”

      朱厌在昙梵看过来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改了口,“我怎么需要再跑这一趟!”又怎么会被你这个贼道抓住!!

      昙梵:“具体点。”

      朱厌妖用肿得只能看出一条缝的眼睛偷摸地看了眼昙梵:“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两句话说不清。”

      昙梵不为所动道:“那就一字一句慢慢说。”

      朱厌妖:“这件事情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了,我们族每年都会派一只妖来这里守阵,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出过什么事情,来的妖就安安静静地守完一年阵就回去了。谁知朱六,就是贪嘴抓人吃的那个杂粹,今年本是轮到它守阵的,结果它来到这待了不到半年,就开始耐不住嘴馋,耐不住嘴馋也就算了,还闹出这么大动静,长老得知此事后也派人来警告过它,结果还是把你们神族的人给引了过来,如今朱六被抓,长老不知道那阵法这么样了,这才派我来查看。”

      昙梵:“你可有来守过阵?”

      朱厌妖自豪道:“废话,我的妖力在我族中同辈里能进前十,我当然来守过,而且还守过三次!”

      昙梵对这些一天到晚想尽办法折腾搞破坏的妖向来不客气,她闻言嗤笑道:“就你,还族中前十?那你们族怕是也没什么前途了。”

      朱厌妖瞪着被打肿的眼睛怒视着昙梵,只要她给它松绑,它一定会上去和她同归于尽。

      昙梵常年和这些不服管教的妖打交道,对这类眼神早就免疫了,“你守了三次阵还不知道这个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

      朱厌妖看出了昙梵眼中的不信,委屈道:“我是真不知道,我最近一次来守阵也是五年前了,那阵心设在天峰山山顶的一个残破的道观里,附近没有一个活物,如果不是地上有符文,加上长老提前告知了我们,我都不知道那是个法阵,而且待在那里,除了有些阴森也感觉不到法力波动。”

      昙梵:“据我所知你们一族并不擅长法阵。”

      朱厌:“阵不是我们布的,我们也是帮别人守阵,具体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是一笔交易。”

      昙梵凝眉不语,朱厌妖族眼高于顶,特别是它们那个长老,觉得三界之中除了妖王就属它最聪明,什么人能说得动它,让它帮忙守阵?而且没有法力波动说明这个阵法一直没有启动,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早早地将其布下?阵法越早布置,不仅守阵徒耗人手,而且还会增加被发现被阻止的可能性,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

      昙梵:“奉命来捉拿朱六的神官如今下落不明,这可和你们一族有关?”

      朱厌妖闻言满脸迷茫,捉拿主六的神官?那是谁?和它们有什么关系?,“我明白了!你想给朱厌族乱扣屎盆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即使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做伪证的。”

      昙梵略为糟心地看了眼这只朱厌妖,朱厌妖族以智力闻名,它们的长老更是老奸巨猾,狐狸窝里还能出产一只傻狍子?

      昙梵指着那两名修真的少年道:“那你又为何要杀他们?”

      朱厌妖愣了一下,吼道:“这你该问他们!为何我们好好地在路上走着,他们突然无缘无故拔剑向我们砍来!我们又不是傻子!他们拿剑砍我们我们肯定要还手啊!!“

      昙梵闻言有些一言难尽,她疑惑的看向那两名少年。

      那两名少年讪讪地挠了挠头:“我们看着他们鬼鬼祟祟,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师父常常教导我们要为民除害,所以……”

      昙梵神色莫测:“所以你们就觉得,你们俩个人可以打过二十多只朱厌妖?”

      瘦一些的少年急道:“当然不是!我们是想趁他们不注意,先偷摸地解决最后面那只,然后依次向前,这样一只一只解决,最后不就只剩一只了么!”

      朱厌妖怒吼道:“你们两个驴头猢狲以为我们是智障么?!还一只一只解决?!我们是瞎么?!看不见么?!你们鬼鬼祟祟跟了我们一路我早就发现了!不想搭理你们罢了!你们还得寸进尺!!”

      昙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被命运给戏弄了一番,先是被迫和白泽这个心眼比筛子还多的人共事,接着就遇到三个傻子,她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昙梵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朱厌妖有些犯愁,这只朱厌妖除了蠢,好像也没犯什么罪该万死的大错。

      昙梵思考了两秒,拿出一个收妖袋,施法向朱厌妖罩去,朱厌妖见状大吼:“你要干嘛!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要杀就杀!这是干嘛!?”

      昙梵面无表情地将收妖袋打了一个死结,一连下了三道隔音术。

      天峰山是这片山峦中最高的一座,此时已过鸡鸣时分,赤金色的太阳从天峰山的另一面露出了半个头,云层在阳光映照下如流金一般,山中白雾在晨光的笼罩下渐渐散去,露出其本来的面目,天峰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山高却并不陡峭,山顶不尖像被剑削断了一截,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朱厌妖说的话的影响,昙梵觉得天峰山上环绕着几丝阴气,连朝阳都驱散不开。

      昙梵回过头看了眼白泽,觉得白泽的脸色好像比昨日苍白了几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白泽看起来只是漫不经心地倚在一旁的树干偷懒,但是这种感觉又和平日的慵懒有些不同,像是有些疲惫,又像是有些精神不好。

      昙梵不由觉得奇怪,按理来说神族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对食睡就不再有太大的需求,这才奔波了一天不到,应该没理由会觉得累,然而还不等昙梵思考出个所以然,白泽就发现了她的目光。

      白泽对上她目光的那一瞬间眼睛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几分笑意,像是千锤百炼,又像是发自内心。

      白泽少年时眉眼是剑眉星目,看着虽然张扬不羁,却又带着几分儒雅和规矩,如今长大了,眉眼也长了开来,褪去了少年的不羁和英气,眼角微翘,经常是一副含笑的模样,看着别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产生一种世间万物,他眼中只有你的错觉。

      白泽嘴角一勾,那副深情的面具立马裂了几道口子,露出了一丝纨绔的笑意,“昙梵神君想要道歉?没事,我从不生美人儿的气。”

      昙梵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开口道:“这只朱厌妖所说的法阵十有八九就是祇阳神君调查的那个,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我们顺道去天峰山看看,白泽神君以为如何?”

      白泽靠着树干,笑着点点头道:“好。”

      昙梵沉默了一会儿,随口问道:“白泽神君换剑了?”

      白泽未语眼先笑,“昙梵神君心情不好?要不为何需要揍那只朱厌妖来发泄?”

      昙梵一边收起散落在地上的仙绳一边道:“白泽神君原来的龙鸣剑呢?”

      白泽摸了摸下巴:“让我猜猜,昙梵神君揍这只朱厌妖时想的是谁?”

      昙梵神君将仙绳收好,看着白泽道:“怎么不用了?”

      白泽含笑地对上昙梵的眼睛:“我猜昙梵神君真正想揍的是我吧?”

      两名少年看了看昙梵,又看了看白泽,面面相觑,瘦一些的少年比着口型:他们是在对话么?

      胖一些的少年比着口型回道:神仙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懂的。

      瘦少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们俩人的气氛有些诡异。

      昙梵先一步移开了眼,她转身朝天峰山走去,淡淡道:“白泽神君多虑了,你我是同僚,我怎会想揍你。”

      白泽笑了笑跟了上去:“龙鸣太朴素,没有这把剑精美,不符合我的审美。”

      昙梵闻言不再多言,走了两步却发现那两名少年还跟在后头,有些疑惑道:“你们俩个跟着我们做什么?”

      胖一些的少年一脸崇拜:“您们两位是神仙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神仙!平常见的都是死的!今天竟然见到了活的!果然是心诚则灵!”

      昙梵眼角微微抽搐:“平常见的....都是...死的?”

      胖一些的少年一脸诚实地点了点头:“就是神庙里那些啊,都不会动,可不是死的么?”

      昙梵一言难尽地看了看白泽:“这时候我应该说什么?恭喜了?”

      白泽大笑,转头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客气地问道,“二位真是风趣,不知该怎么称呼?”

      瘦一些的少年答道:“我叫吴恭,他叫贾瑜,我们是檩剑山庄的弟子。”

      白泽闻言挑了挑眉毛,正人君子的面具露出了些裂缝,平淡无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促狭道:“蜈蚣?甲鱼?”

      两少年点了点头:“正是。”

      昙梵闻言在一旁笑出了声。

      两名少年身上几处受伤,但都不致命,只是因为穿着一身白衣,鲜血染在白衣上显得格外的吓人。

      昙梵有的时候实在想不懂,为何人界的修真人士都喜欢穿着一身白衣,修真又不是参佛只需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冥想就好了,穿一身白衣和妖怪斗法,别说地上滚一道,就是随便磕碰到哪里,洗起来也不知道多费事,所以怪不得人界修真一代不如一代,这功夫都花在研究怎么洗白衣服上面了?

      吴恭拉住满嘴胡说八道的贾瑜,面露几丝犹豫,纠结了一会儿才道:“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二位神君,海殷城中的邪祟可抓住了?”

      昙梵闻言微微颦眉,邪祟?

      吴恭误会了昙梵的反应,急忙解释道:“我并非是想打听什么,就是我们二人奉家师之命来海殷城除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海殷城的百姓似乎对修真之人有误解,非不让我们进城,二位神君来海殷城想必也是为捉邪祟而来,我就想问问,若是已经解决了我们也好向师父复命。”

      昙梵:“你说的可是前段时间在海殷城外作祟的朱厌妖?”

      吴恭急忙摇头:“不是的,朱厌妖只是在城外杀人,海殷城中应该还有一邪祟。”

  • 作者有话要说:  龙鸣剑见前面第四章,‘白泽的剑名为龙吟,是上古神兵,也是君道天君生前的佩剑’....不是女主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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