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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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研究基地这样的建筑，风格大多数都是单调统一的，白墙灰瓦，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无数散发着不知道是消毒水还是什么清洁剂味道的房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
嗯……不新奇，也不好玩。
虽然是白天，但是由于供电已经切断，基地里面还是显得十分昏暗。
而且似乎是仓促撤离的，这就导致了整个基地看起来一片狼藉，像是遭遇了什么洗劫一般。
于洱紧跟在天道令的身后，十分不解，“找资料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让基地的工作人员过来？”
天道令看着地形图，看也没看她，说着，“因为不出意外，这个基地的所有人现在都在接受盘查，活动性是被限制的。”
“盘查？盘查什么？”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不住回响。
天道令淡声，“听说过位面吗？”
“唔……”于洱沉吟了一会儿，老实摇头，“听过，但是这个词不好解释吧？我物理可不怎么样，不然我也不会选妖物种系了。”
“我物理也不怎么样，这样说，只是方便你理解。在现代文学或者是神学概念中，大多数的妖物都是动物成精。但实际上，我们研究的妖物并不是这样。我们所学习的血统论也不是因为身体存在妖物血统就会变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大部分时候，除了身体机能较之普通人比较优秀，其实我们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嗯。”于洱只附和，心想这和这个研究基地有什么关系？和提到的那个位面的点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妖物不同，在《妖类编年史》中，最初的天启时代，是由妖物统治这个世界的，直至神葬殒没，他们的身体消亡，但是不代表神识湮灭。奉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也是除了零港以外，我们发现的仅有的几个留存妖物神识最为严重的地方之一。而这保护着这些从天启时代遗留下来的地方存在异常的磁场，不可被人探查，这里就可以用上位面这个名词。”
“嗯……”于洱思索着，“我记得我上蒙教授的选修课的时候，他有提到过这一点，他还说了一个故事，在1967年间，曾有一个人组建了一支私人的地质勘查小组，其目的是因为当时在1960前后有一个十分著名的地质工程，坊间传闻曾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间接造成了盛极一时的探秘挖宝行动。而当时此人组建的勘查小组就是打着名义受到一富豪的赞助前往当时的地质工程所在地，也称得上现在的雇佣军。”
天道令看她一眼，“你记这些倒是清楚，那后来呢？”
“后来……”于洱只记得个大概，她复述着，“勘查小队一行人遇到暴风雪，然后走散，其中一个小队成员失踪，直到风雪退去，也没有被找到。在当时，失踪一个人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存在上报什么公安系统报案的情况，那时候都还没有这些详细概念呢，而且这又是私人组建的，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根本没有人在意那个人的死活。”
天道令挑眉，似乎觉得挺没头没尾的。
于洱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国家开始进行扶贫攻坚，而在当时的开展工作中，有人在开发水源的暗河流域发现了一具尸体，巧合的是，当时聿都省昭阳市生物化学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也就是我们学院现在的生物制药系系别主任，当然了，就是托尼马教授的恩师。他发现这具尸体的死亡原因是在受到过度惊吓后导致的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骤停死亡。而在当时，那条河距离当年的地质工程所在地三百八十多公里，当时周围是没有任何的城建开发项目，全部都是原始山林，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如果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行走，那么就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外力。”
天道令微微蹙眉，“你说的那个地方？”
于洱点头，“是的，当初那队民间勘查小组队员失踪的地方就是现在被我们誉为同零港、奉川并列的三大妖物前栖地的——迷岭。更为有趣的是，这个地方在《西北撰地研究》一书中，被命名为——死亡之地。而那个勘查小组成员，在制药系主任动用了关系的情况下，例行安葬后被秘密运往我们学院的科学调查研究院，而虽然我们的血样但凡抽出不是装在特殊的器皿里面，至多一天就会失去效用，但我们的身体本来天生就是最好的器皿。是以科调院的人发现，那具尸体，那个人……确实是个混血种，而且还是一个血统纯度极高的，用上现在的分级制度，红色不为过。”
天道令莞尔，“那你还说你不懂。”
于洱偏头，“我是不懂啊，我又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很简单啊。”天道令唇角的笑意甚至还未淡去，她轻声，“这代表着，这些秘密之地，只有我们才能进入。不然柏里恪是怎么诞生的。”
于洱有些急眼，差点跳起来，“啊……不是，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基地的研究人员会被盘查啊？基地受到攻击，他们难道不是最大的受害者吗？”
“那你以为攻击者是怎么进来的？”
于洱结结实实怔住了。
天道令垂了垂眼帘，“而且你刚刚说的故事，有一个很重要的点你并没有提到。”
“什么啊？”
“时间。”
“啊？”
“虽然经过研究表明，我们的命数比普通人是要长久。但在我看来，我反而倒是觉得，是因为我们得以发现这些地方，而在这里，时间似乎流淌得格外缓慢。”
于洱一下明白了。
那支勘查小队的成员是六十年代末失踪的，哪怕是到九十年代初期，也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多年的光景了，而且还是暴露在野外的尸体，没有腐烂成枯骨就算了，居然还能抽得出血？！
简直匪夷所思。
当然了，她这么个身份，匪夷所思这些好像不太说得过去。
并且当初制药系的系别主任觉得蹊跷不过也是因为尸体还能辨认，所以想办法进行寻人，才意外发现了这人的身份，因而秘密将尸体运走的。
想到这些，于洱不自觉咽了口干涩的唾沫。
天道令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明白，其实不管我们再怎么小心，再怎么隐藏，也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历史上总会有那么一些超出了正常人类能够掌控理解的并且不知如何解答的范畴的事件。所以我们这样做，也不过只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罢了。”
可能是见天道令对于自己的问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于洱又问着，“那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进来啊？”
“只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吗？”
于洱，“……”
这话明明应该是调侃和揶揄意味十足的，但偏偏从天道令的口中说出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大概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这话便显得自然又正常。
于洱更想吞口水了，她嗫嚅着，“我……我只是觉得人多力量大。”
“但在这里不行。”天道令脚步不停，“刚刚进来的时候，零港的特派执行员说的话你没注意吗？”
“啊？”她是有注意了，但是注意不到什么点啊。
“林宪说，现在这个地方，只有装备部的防御系统还正常运转，而这个防御系统的建立使用完全是因为十多年前我们在津渡两省之间的一个嵌地的研究基地而设立的。这也是为什么执行部那边会派雷珩过来接应的主要原因了。”
于洱没接话，她在等着天道令往下说。
“津渡也既津安和渡洲，那个位于两省接壤地的地方叫绥山，和这个地方也差不多，属于虽然具有隐秘性，但是不像奉川亦或者零港那样外人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当年学院在那个地方建造了一个专案生物研究基地，现在档案还是属于绝密状态。作为学生，我们只能知道是有这么一项工程，至于到底是研究什么的，完全无从得知。后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几乎是一夜之间，那个基地所有人都死了。”
都死了？
于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进入了灵异片场一样。
但天道令似乎没有留意到她的反应一般，继续说着，“后来学院设立了防御系统，一旦遭到攻击，防御系统启动，基地会在半小时内自动封锁。如果是有目的性进入的话，半小时内肯定不能解决，那之后，被封锁了，就是等死了。”
“哦……这样啊。”于洱心情有些不好，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天道令说的等死。
说得那么自然，和刚刚问，“只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吗？”的语气一模一样，真的像个念词机器。
“当然了，这个防御系统也有弊端，检测到生物生活反应不超过五个的情况下，是不会启动的。也就是我们两个人进来就最好了，人再多，要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妖魔鬼怪，那岂不是大家都遭殃。”
“哦。”
“你又不开心了？”
于洱下意识，“没有。”
“我只是见你好像有点不适应，正好你问起，所以找点话跟你聊一聊。”
我天，那我还真的是谢谢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这样的话，你觉得我心情能好受吗？！
“我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对于这些确实不太了解，我哪里知道你们的，我又不是……”
“雷珩熟悉这样的模式，是因为当初那项绝密工程的负责人，是他的父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大概觉得我对于这些往事提起来轻描淡写，无关痛痒。但事实上，学院很多早期的开拓，都是由我们的父辈完成的。”天道令眉峰微微一压，仿若利刃一般锋利地切断她的话，“没有什么比走过他们走的路还要来得让人悲壮。”
明明天道令的语气和先前一般，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于洱就是听出了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就仿佛，她在为天道令的态度不满，事实上，天道令却在指责她没有这个资格。
也许天道令的性格就是如此，只是实话实说，完全没有这一层意思，但于洱没办法不这样认为，她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
委屈仿佛一下子沿着血管直上颅顶，再由五脏六腑蔓延直至喉管、舌尖，于洱偏开自己的脑袋，眼眶倏而就是一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