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你能不能不受伤》九九归十一

18、巴乃

　　彻底清醒之际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隔壁床是张起灵。我挪过去跟他打招呼，他不理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我觉得非常不对劲，混了那么久，怎么也不该是这个情况。我出声问：“小哥，你还认识我吗？”
　　他还是望着窗外不吭声，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进来，看见我一愣，然后笑着对我说：“姑娘好了啊，我得给王老板去个电话，粥我放这儿，趁热吃。”
　　我端起碗尝了一口，是淡然无味的白粥，里面什么也没有，奈何胃里太空，我只好不嫌弃的喝光。张起灵还是一动不动，要不是眨眼和呼吸，我真以为是座雕像。
　　“小哥吃饭啦！”
　　“张起灵喝粥啦！”
　　“小张？张大哥？张大爷？张祖宗？”
　　任我千呼万唤，那人始终不搭理，我把勺搁到他嘴角，一副哄小孩的语气：“乖，吃一口，吃完姐姐带你去看小猪佩奇。”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他，张起灵突然转头看着我，眼睛里似包含万物却又似什么都没有，我把勺怼在他嘴上，好半天他才吃进去。
　　胖子到时，我正和张起灵一起发呆，小桌板上是两个空碗，他看了一眼笑道：“看来恢复的不错，都能伺候小哥吃完饭了。”
　　“后面都是他自己吃的好吗。”
　　“医生来看过没，怎么说的？”
　　“说我是选择性失忆，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
　　胖子哦了一声，我问他为什么我没有从陨石出来后的记忆，他叹口气大吐苦水：“你俩一前一后从陨石出来，一个说不要，一个说没时间了，相声都没你俩配合的好。你是不知道我和天真有多不容易，那可是历经万险才把你和小哥救出来的。”
　　胖子打开了话匣子，劈里啪啦说个没完，等说到他在琉璃厂的新店，我才好意思打断他。一个星期后，我和张起灵出院，吴邪和我们在胖子的新店见面。
　　吴邪的眼下都是化不开的黑色，我取笑他已经在向国宝发展了，他笑了笑，回道毕竟几个月很少好眠了。看来这一次的冲击很大，对他对我亦是，只是那段缺失的记忆对我更有影响，其他也就没那么急迫弄明白了。
　　医生说张起灵受了强烈的刺激，要想好转需要逼迫他回忆，但他现在谁也不认识，淡漠的如同忘情的仙人。吴邪看见他这个样子眉眼黯然，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这么多次行动，你也猜到他不是普通人，失忆是常有的事，大不了我们帮他找回来。”
　　胖子接话：“对，是这个理。不过你们有什么打算没？小十朝和小哥不能和我一起住，我这儿就四十多个平方，住这里狭小不说，别人还以为胖爷我男女通吃，丧心病狂。”
　　“自己思想不正赖别人头上，我和小哥回长沙。”
　　“我想到处去走走。”
　　张起灵突然开口，我们齐齐转头看他，吴邪问：“你想去哪儿走走？”
　　“不知道，到去过的那些地方，看看能不能记起什么东西来。”
　　吴邪听完脸色微变，显然不想让张起灵去冒险，在胖子的提醒下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我们商议先让吴邪托人去找长白山那个被警察抓的光头楚哥买消息，我和张起灵回长沙。
　　长沙那个家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张起灵对这里也十分陌生，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他买的房子了。为了不让他脑子一灵光出其不意消失，我出门都会把他带上，而他不搞事的时候真是个乖宝宝，走哪跟哪，还会帮我提菜。但我还是一日几十次对他念叨祖宗要听话，不要搞失踪。
　　吴邪去监狱见了楚哥，从他那里打听到张起灵是在广西一个叫巴乃的小寨子被陈皮阿四发现的，那个地方靠近中越边境，是陈皮阿四在广西的堂口，我们决定去巴乃碰碰运气。
　　火车转大巴，我都要坐烦了，到傍晚总算下了车。巴乃这个瑶寨可以住宿，一路寻访，一个叫阿贵的中年男人接待了我们，他家有一座专供游客住的高脚木楼，我们就在那里住下来。打听到楚哥给的地址，胖子又发现了阿贵家的一张黑白照片，是陈文锦和他父亲的合照。阿贵说几十年前陈文锦带着一支考古队来过，六七个月都往山里跑，那一带叫羊脚山，那山沟里原先有个老寨子，后来皇帝打仗，起了山火，被烧了大半，烧死好多人，就荒废了。
　　聊着聊着天已经黑透了，我看他们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嫌弃地回了屋子。第二天吃过早饭，阿贵的一个女儿带我们去了张起灵曾经在这里的住处，那是一栋很老的高脚楼。支开阿贵的女儿后，胖子和吴邪正在翻窗，我不理解地扯开门，拉着张起灵走进去。
　　吴邪看见我们推门而进瞪了胖子一眼，爬进来把窗关好，木墙后面就是张起灵住的房间，我们撩开帘子进去，看见一些木架子一张书桌和一张床。书桌的玻璃下压着照片，蒙着灰看不太清楚。张起灵皱起眉就往床下面钻，把地板扳出一个洞，拉出一个黑铁皮箱。
　　胖子去开锁，张起灵立即制止了他，“不要打开，我的感觉很不好，开这个箱子，肯定要出事。”
　　那你把它拿出来干嘛？我暗自吐槽，只不过三人的表情太凝重，搞得我也开始担心起来，忙问：“那怎么办？”
　　“先别动，再敲敲地板，看看这下面是否还有夹层。”吴邪说。
　　夹层倒是没有，我反而听见了下面的摩擦声，起先我以为是老鼠，但声音又不像，胖子和吴邪去洞里掏，一掏掏出个人手。那人是来偷箱子的，见没得手就缩到下面跑了，张起灵和胖子去抓，我和吴邪就守着箱子。
　　地板又是一阵动静，我抱着箱子招呼吴邪后退，没几秒那洞里就钻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那人扑过来夺箱子，我侧身躲了过去，把箱子往吴邪那处一甩就与那人动起手来，那人知道打不过我扭头就跑，我被他扔过来的锄头挡了一下，人就跑出木楼了。
　　等我和吴邪出了楼，胖子和张起灵在门前会合了，或许是我刚才甩了一下，那箱子的锁扣突然打开，滚出状似葫芦的铁物，我们四个人全部呆滞。过了一会儿，张起灵掐了一片南瓜叶把铁物包了起来，说铁皮里藏着什么东西，吴邪联想到昨晚胖子关于羊角山有古墓的猜测，分析这个东西可能是当年张起灵跟着考古队从羊角山的古墓里带出来的，张起灵把它藏起来肯定有什么原因。
　　在我们兴冲冲讨论怎么把铁皮弄开的时候，高脚楼上方的山坡站着几个满脸不善的村民，这场景着实有些吓人，我们不敢闹出矛盾，装作无事的样子回了阿贵家。把箱子藏到床下后，胖子就去找阿贵的女儿套话，问了那座高脚楼和蓬头垢面的男人。
　　她说那老木楼老早就在了，以前还有个老太婆住过，木楼后面的山路通向山里的瓜田，那个蓬头垢面男，村里人都叫他“阿玉儿子”，好像以前也是个猎户，不知道怎么的就疯了。
　　吴邪老惦记木楼里的那些照片，吃过午饭就和张起灵去老高脚楼蹲点，胖子和我过去时，那两人已经晒的不行了，我拿着荷叶一片一片扣在他们脑袋上，说：“你们是不是傻，这么大的天干等，门口那几个老头不聊到吃饭是不会走的。”
　　村外有一条山溪，是个纳凉的好地方，我们打算泡着等天黑。到那里时已经有很多寨子里的孩子了，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女不穿内衣只穿衬衫在戏水，胖子恶狼扑食般脱下衣服就往水里跳。吴邪只脱了上衣，走到水中阴凉处泡身子，张起灵没有下水，坐在树下乘凉。
　　我把裙子往上撩开，卡在大腿处打了个结，就靠着石头坐在溪边。溪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我蹬了蹬脚，稍不注意就甩了吴邪一脸的水，我朝茫然的他笑笑，转头捧了一荷叶的水又甩了他一脸，玩够之后我就迅速躲到张起灵身后，吴邪碍着张起灵，只能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