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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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岁星正犯难。
他们已经到了一楼。
宋晓东看到楼下的面包车，再忍不住放声哭喊，“爸！爸！”
“你快出来啊！卫京年把我给卖了！”
宋晓东他爸显然没有出面的打算。
反倒是宋晓东被拉到车边，有两个路人过来问怎么回事。
卫京年一脸无奈的开口，“亲戚家的小孩儿，放我这里照顾两天。我准备送他去辅导班，他不乐意去。”
跟路人解释完，他轻斥宋晓东，“别闹了。”
“你爸昨天给我发短信他已经回家了。你们家离这儿这么远，再喊他也听不到。”
宋晓东扒着程鑫的手臂试图逃开，几次都被拉了回去。
他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力道竟能于程鑫的旗鼓相当，声音尖锐，刺着周围人的耳膜，“我爸说了他在楼下等我的！”
卫京年故意道，“他不这么说你会乖乖的留在我家？”
“我爸才不会骗我！”宋晓东眼里含着泪，凶狠的瞪他一眼，看他爸没有出来的意思，只好继续扑腾着大声喊，“来人啊！卖孩子了！”
楼上有人探出了头，看到是卫京年后，便不慌着过来了，好奇的问着，“阿年啊，这是怎么回事？”
卫京年又解释了一遍，“不愿意去辅导班。”
楼上的女人遥遥叹了一声，“哎，这孩子。”
她扬声道，“听阿姨一句啊，辅导班没那么可怕，该去就去。阿年这是为你好，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他不是！”宋晓东努力解释，“他是要把我给卖了！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我爸也没让送我去辅导班！”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还有人说，“阿年，赶紧送过去吧，别耽搁了时间。”
“不熟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卫京年就抱着猫，站在几步外的地方看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别闹了，走吧。”
宋晓东双手死死的扒着车门，恐慌感蔓延至全身，话开始颠三倒四的胡乱的往外蹦，“他真的是要卖了我！卫京年他真的把我卖了！我听见他们这么说的！”
“他跟我们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妈早就被赶出去了！他妈是个婊子！他就是个野孩子！”
“对，我跟他根本就不熟！那个死女人死了连一点儿遗产都没给我爸！还说她的东西捐了都不给我们！”
“爸！爸！”
看热闹的人逐渐噤声，“阿年，这是……”
卫京年眸光已经冷了下来。
他双目凝在宋晓东身上，“小孩子气话。”
“孩子确实是他爸爸留下来让我照顾的，我可以打个电话。”
他说着将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铃声足足响了半分钟，直到自动挂断。
卫京年冲宋晓东展示了一下手机界面，“你爸不接。算了，先去吧。”
宋晓东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不可能！爸！”
他拨着程鑫的手，目光四处搜寻着，“他说了他在附近等我们的！他不可能不管我的！”
宋家栋正满脸焦躁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他当然没骗自己的儿子，一直都在小区的纳凉亭里坐着呢。
听见他儿子的声音，立马就过来了。
但不敢露面。
这一出面，卫京年不就把他儿子塞回来了么？他原想着卫京年再怎么样也不会不管两个小孩儿，等他儿子赖进卫京年家，他们找机会里应外合，把房本和存折搞到手。
他可是知道宋满雪不光买了房，还存了不少钱，就是不肯给他一星半点儿，连他怂恿老娘上门，也只是给几百块，跟打发乞丐似的。
只是没想到卫京年跟他妈一样都狼心狗肺，一点儿都不管兄弟姐妹死活。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要那么多钱也用不上，就应该都给他们家。
他们家才是正需要钱的时候啊！
再说了，他可是宋满雪的亲弟弟，宋满雪的东西不说全部，大头得给他吧？
宋满雪不给，这个死小子也不给，活该当初被抛弃，宋家栋阴暗的想。
眼见着车门快关上，他不得不做出反应。
他把电话打了过去，“阿年，找舅舅什么事啊？”
“不是什么大事。宋晓东在闹事，其他人还以为我在拐卖孩子。”卫京年开了免提，半点儿也不慌张。
宋家栋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他在家挺乖的，怎么会闹起来呢？我好像听见辅导班了？”
“我没让你送他们去辅导班啊。”
卫京年抬眼，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我给他们报的。昨晚你可是跟我说，要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他轻笑一声，“放心吧，舅舅。”
说完利落的挂了电话。
“这下叔伯婶子都能放心了吧？”卫京年收了手机，冲围观的人道，“孩子是他亲爸放到我这里的。要真是关系不好，怎么可能会放心留在我这儿？”
他上前，单手掰开了宋晓东的扒在车门上的手，“乖乖去上辅导班吧，表弟。”
“我不要！”宋晓东疯了似的挣扎起来，“爸！你救救我！爸！”
宋家栋一连打了几个电话。
看卫京年没有接起来的意思，咬咬牙，不得不跑了出来。
他完全不敢赌。
宋晓东是他唯一的儿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而且卫京年可是那个疯女人的孩子，他丝毫不怀疑卫京年会真的把他儿子给卖了。
“阿年！你等等！”
卫京年转身，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不是很忙，连夜回家了么？还在楼下等你儿子啊？”
小兔崽子。
宋家栋心里骂着他，嘴上解释，“舅舅刚好来市里办点事儿。你这是带晓东他们干什么？”
卫京年看了眼关上的车门，“啊，这个……”
他冲车里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等等！”宋家栋连忙扑上去拉住车门把手，“你还没说这是干什么呢？”
卫京年一手护着猫，面不改色道，“我送他们去上辅导班，你怕什么？”
宋家栋连忙说，“上什么辅导班？不用。让他们在你家玩儿就行了。”
卫京年继续示意车子开走，“钱都交了。先上两天看看。”
宋家栋被拖行几步，看见车要加速，立马松了手，冲卫京年吼道，“卫京年！你让他们停下！”
他可不信卫京年有这么好心，给两个孩子报辅导班。
他儿子今天被拉走，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
卫京年不理他。
宋家栋看着车子朝小区门口开去，大步朝卫京年走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卫京年，你再不让他们停下，我打死你。”
祝岁星耳朵一压，偏头闭上了眼睛，前爪牢牢的抱住了卫京年的手臂。
只是意料之中的巴掌声迟迟没有响起。
他眼睛小心的睁开一条缝，看清情况后，搭在卫京年手上的爪子放轻了力道，小心的揣好了自己的爪子。
卫京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竟然抬了下手就拦住了那个人的攻击！
卫京年单手稳稳的抱着猫，满眼嘲讽的看着宋家栋，“我好心送你儿子去上辅导班，你就是这么对我？”
“狗屁的辅导班！”
宋家栋意识到自己蓄力的一掌竟然被卫京年接住了，顿时脸上涨红，破口大骂，“你能安什么好心？卫京年！我儿子要出了什么事，我非杀了你不可。”
卫京年动了动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他，“我无所谓啊。”
“听说舅舅你的精子质量不太行，这对双胞胎可是舅舅你努力了好几年才有的，真可惜。也不知道你死之前还能不能再生出儿子。”
他眼睛里还带着笑，清冽冽的，看起来十分无害。
疯子！
宋家栋脑海里闪过十几年前的画面，宋满雪也是这样笑着，将剪刀搁在了他的喉管上，逼他妈还了她的证件，从家里跑了。
他妈后来无数次埋怨当初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走宋满雪，可只有他知道，宋满雪当时是真的想杀了他。
宋家栋慌乱起来，“阿年！”
“舅舅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你放过他行不行！他才八岁，他还什么都不懂！”
卫京年静静的看着宋家栋弯腰弓背的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懂婊子是什么意思？他不懂，你们也不懂？”
给你脸了？还拿捏上了。
宋家栋忍耐着心里的火气，粗声道，“我回去一定好好教他！”
“不用了，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卫京年扣着宋家栋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开，“你们教不好，我就代劳一次。”
宋家栋忍不下去了，“去你妈的！狗杂种！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让人把晓东给我送回来！”
“叔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陈家旺朝卫京年旁边站了站。
宋家栋这才注意到附近还有几个一米七八的小伙子站着，气势顿时一萎。
“行！我报警！”
宋家栋掏出手机，看卫京年没有阻挠的意思，反而不慌不忙的点着手机屏幕，他的手开始不稳，迟迟按不下拨出电话的按键。
汗水从额角滚出，脸色灰败，声音也弱了下来，“阿年！算舅舅求你，放过我儿子行么？我保证带他回老家，住远远的，再也不过来打扰你！”
“我们都不会再来烦你了！”
张龙也在围观，心里急的不行。
那几个人他都认识，都是学校里和附近的混混，打架斗殴有，但更严重绑架买卖人口绝对不可能。
他想高喊一声，叫破程鑫他们的身份。
但不敢。
只能在心里骂宋家栋没骨气，硬刚一下报个警，不就知道卫京年都是装的了么？
宋家栋已经开始咆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晓东！”
卫京年叹了一声，“我只是送他们去个辅导班，你这样显得我像是——对他们下了毒手。”
宋家栋难以置信的看他颠倒黑白的模样，“你！”
“不愿意去就算了。”卫京年轻飘飘道。
他话音落下，宋家栋身后传来一声哭喊，宋晓东从车上横冲乱撞的扑了过来，抱住了宋家栋的大腿，“爸！”
宋家栋上下检查了一番，顿时安了心。
却又不甘心起来。
宋满雪给卫京年留下的那可是南江市的三套房子，还有不知道多少万的存款。
他抱着宋晓东，脑袋飞快转着。
卫京年突然说了个地址，“舅舅你们还没有搬家吧？要不然我找时间上门拜访一下。”
宋家栋脸色一变，拥紧了怀里的儿子，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不用。”
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卫京年，便故意扬高了声音，带着恶意道，“我可不敢让你去我家。你妈她当年就是偷了我家的钱跑的。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还没结婚就跟别人上床，肚子大了被人抛弃活该。”
“她一个女人能在市里买下三套房，又存了钱，谁知道她是干什么攒下来？”
“她得的其实不是什么癌症，是脏病……嘶！你他妈敢打我？”
卫京年把猫放在陈家旺的手上，拎着宋家栋就摔到了地上。
拳肉交接的声音砰砰不停，听的祝岁星耳朵颤了几颤，蓝色的眼睛不安的转着。
脑袋里一片空白。
陈家旺看了一会儿，上前拦了拦，“阿年，行了。”
他顿了下，又说，“小猫都吓住了。”
祝岁星觉得他这句话更吓人。
劝架归劝架，提他干什么？
难道这里面还有他小猫咪什么事么！
他连出现在这里都不是自愿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