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艾纪元年(悟贝/卡贝,abo)》沧海千山

12、chap.12

　　贝吉塔还记得卡卡罗特第一次变成超级赛亚人之神的时候，他们都不太确实是否成功了，因为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
　　从那时候他们才知道，人类是无法感知到神的气息的，后来他跟卡卡罗特接触了很多次神后，才勉强抓住了一点规律。
　　不过尽管如此，如果没有集中注意力，他们依旧无法感知到神的气息。
　　所以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时空的卡卡罗特偷偷接近了他，之后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和卡比塔的身后。
　　而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卡卡罗特同样没有气息。

　　卡卡罗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不说话了？继续啊。”
　　贝吉塔一语不发，他已经完全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长时间的饥饿让他五感都很迟钝，他只看到了对方的着装与神情的变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气息变化。
　　是他低估了这个破坏神卡卡罗特。
　　他分明是故意不给他食物的。

　　即便是他发了疯，但他并没有失去思考的能力，与之相反的是，他依然拥有着可怕的头脑。他会选择去欺骗善良的那美克星人，在计划败露后还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会用计策让自己警觉性降低，继而套出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以前贝吉塔总是埋怨卡卡罗特过于心软，不像一个赛亚人。现在卡卡罗特不再有这个所谓的毛病了，于是整个宇宙都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黑色的道服在破坏之力的侵蚀之下逐渐灰飞烟灭，卡卡罗特又恢复了之前破坏神的装扮，发色也由黑色转换为了夺目的猩红。
　　这不是超级赛亚人之神的发色，他与那股能量又进一步地得到了融合，或者说，那股能量进一步地蚕食了他。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彻底地变为一个整体，而卡卡罗特也会彻底地消失。

　　卡卡罗特漠然地看着他：“继续说啊，说说另一个时空的事。”
　　贝吉塔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他要想办法把卡卡罗特留在这个时空，不能让他去时之界。

　　卡卡罗特说：“最先开始我怀疑你假扮了贝吉塔，但是你并没有戴面具，后来我怀疑你是克隆人，但是也不像，毕竟赛亚人有六种性别，而你作为一个战士，却连信息素都没有。我问波仑伽我的贝吉塔在哪里，能不能把他带回来，波仑伽说他在这个宇宙中找不到他的踪影。然后我又问他，你是谁……你猜波仑伽是怎么说的？”
　　贝吉塔屏住呼吸。
　　“波仑伽说，你就是贝吉塔。”卡卡罗特神情有些疑惑，“我知道波仑伽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你到底是谁呢？你没有腺体，也不是克隆人。这个宇宙中怎么会有两个贝吉塔，还都是赛亚人？最奇怪的是，你知道我很多事，但是又好像不认识我。”

　　卡卡罗特说着，拿出了那块带血的怀表，迷恋地嗅了嗅上面已经变成了褐色的血迹。
　　贝吉塔一阵恶寒。
　　“然后，我想到了这块怀表，这是我在界王神那里找到的，我曾经听他说过这个可以扭曲时空。我只记得我把这块表给了贝吉塔，但后面的事情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似乎是扭曲时空的能量发生了爆炸，让我失去意识。于是我猜想，是不是同样也因为爆炸的关系，让你发生了一点改变。但我知道，如果我就这么问你的话，你是不会跟我说实话的，我了解贝吉塔，他越是在这种境地，越不会选择屈服，而你肯定也是如此。”

　　贝吉塔自嘲地笑了笑，说：“是我大意了，居然被你套了话。”
　　“你也不简单，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识破，我还想继续听你说下去的。”卡卡罗特把怀表打开，“不过现在我也知道了，你不是这个时空的贝吉塔，而在你的时空，同样也有一个‘我’存在，你在等他过来救你，对吗？”
　　贝吉塔：“……”
　　卡卡罗特用指腹抚摸着表盘，懒洋洋地说：“作为一名称职的丈夫，应该要满足妻子的愿望……所以，你不用等他过来找你了，我亲自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他的语气让贝吉塔背脊发凉。
　　“让我来看看，怀表上一次使用，是定位到了什么地方……”卡卡罗特说着，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贝吉塔视线往下，看到怀表的三个指针都指向0点的位置。
　　这代表了什么，指针表示的是时空的坐标么？
　　如果是的话，那三个指针都指向“0”，会不会是怀表使用过一次后回到了初始值，亦或指向的是……时之界？

　　卡卡罗特愣了一会儿。
　　贝吉塔紧张地观察着他表情细微的变化，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怀表会自动还原？”卡卡罗特怀疑地看着贝吉塔，“还是说你动了什么手脚？”
　　贝吉塔讽刺道：“我可不是你们这些高贵的神，用不了这种东西。”
　　卡卡罗特摸着怀表侧面的纹路，他的手指很长，也很漂亮，骨节分明，蕴藏着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按理说，巴特拉怀表用过一次后，会自动记录上次使用的定位，而且它从未被还原过……让我猜猜，这个‘0，0，0’，是不是也代表了一个坐标？”
　　贝吉塔下意识反驳说：“我怎么知道，你真是异想天开！”

　　卡卡罗特充耳不闻，按下怀表上面的按钮，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随着他的动作，贝吉塔发现周围的空间开始产生扭曲，一股狂乱的气流渐渐包围了他们。情急之下，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胡乱吼道：“别找了，他不想见你，他是自己离开的！”
　　“你说什么？！”卡卡罗特猛地停住了动作。

　　“……”贝吉塔脑子乱成一团，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才能圆这个谎，卡卡罗特知道他不是这个时空的贝吉塔，而且他身上没有信息素，他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
　　要怎么解释刚刚他说的那句话，为什么贝吉塔会离他而去？快想办法……
　　这个宇宙的自己是Omega，是他的妻子……
　　对了，可以这么跟他说……贝吉塔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灵光一闪，找到了绝佳的说辞。

　　贝吉塔冷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冷笑道：“他怀孕了，你不知道？”
　　果然，卡卡罗特立刻愣住了，好半天才不确定地问：“你再说一遍？”
　　贝吉塔没好气地说：“你聋了吗？我说他现在已经怀孕了，所以他不想见到你这个疯子！你不是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么？让我来告诉你。你发疯的时候打伤了他，连胸骨都震得粉碎，压迫到了心脏和肺部，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这块怀表，说不定他连命都没了。而且你想通过我来找到他是不可能的，因为之前我对平行时空这种事一无所知，在见到另一个自己后莫名其妙就被扯到了这里，然后手中多了一块怀表。”

　　贝吉塔一口气说完后，忐忑地观察着卡卡罗特的反应。
　　为了不留破绽，他说得真假掺半，尽量减少了逻辑上的漏洞。
　　而卡卡罗特听完后，则安静了很久，像在回忆那段他失去的记忆，末了，问：“是我打伤了他么……所以他才离我而去，我找不到他……我干过这种事？”
　　贝吉塔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怀表，上面的血迹赫然在目。
　　卡卡罗特顺着他的视线，也低下了头，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一语不发。

　　两人沉默了很久。
　　久到贝吉塔都以为时间已经停止了流逝。
　　为什么他会这么平静……贝吉塔刚刚觉得奇怪，脚下就传来一阵轻微的抖动，像是地震一般。
　　界王神界还会地震吗？
　　不……这不是地震。

　　抖动越来越剧烈，而这个房间的墙体与地面也开始分崩瓦解，脱离了重力的掌控，碎块纷纷飞向空中，而后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灰飞烟灭了。
　　如同被破坏之力摧毁的星球那样——
　　这是被卡卡罗特外溢的气息震碎的，他释放出的力量，让整个界王神界都在颤抖。

　　紧接着整个房间都消散了，而贝吉塔终于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他与卡卡罗特孤零零地站着，看不见往日郁郁葱葱的树木，也没有与天相接的草地，周围漆黑一片，说是黑夜，却连一个星星都没有。
　　但这里确实是界王神界。

　　为什么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界王神界是不会有黑夜的。
　　如果出现了黑夜，那只有一个原因了。贝吉塔心惊胆战地想，这个卡卡罗特恐怕已经毁灭了周围所有的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