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倾心》公子弯弯

3、第 3 章

　　虎子在上学的时候，于堂也在一天天的长大。如今四岁的于堂总是梦到自己在海里游来游去的，看见门前的小河也总有进去游泳的冲动，难道自己是一条小鱼？四岁的心智理解不了这个猜测的含义，甚至还有点开心，小鱼多可爱啊！渐渐地，于堂就在这种偷偷的欢喜中长大了。
　　已经十二岁的虎子，现在该叫江之虎了，刚刚参加完会考回乡。一想到这几年因为听从老师的话，留在县里努力冲刺会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媳妇儿了，好想捏捏自己小媳妇儿的小脸蛋啊。虎子也是私心使然，为了及早考个功名，也好名正言顺的迎娶自己的小媳妇儿，不委屈他。狠狠心，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小媳妇儿啦，此时此刻，急躁的心早就飞回了乡，小毛驴却还慢悠悠的走着，虎子急出了一身薄汗。奈何小毛驴也算一笔小财产了，舍弃它虎子还是舍不得的，凭自己跑回去也没多大的可能，还有一个山头的路呢。
　　天色渐晚，一轮新月挂在枝头。静谧的村庄渐渐在虎子的眼前变得清晰，走的近了，才听见几声孩童们的嬉笑声。孩童嬉笑声配着村庄上空的袅袅炊烟，祥和的感觉，虎子不自觉之间就流露出了笑容，月色为这几年越发俊朗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走得近了，却发现一群孩童正欺负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素净的衣服上几枚脚印很是显目。虎子眉头微皱，和自己想象的祥和美好不太一样，所谓的欢声笑语竟是欺凌侮辱的嘲笑嘲讽，这样的转变，一丝厌恶感涌上心头。
　　“住手，你们为何要欺负这个孩童？”孩子们一见来人一袭青衫，居然是个读书人，顽劣的孩童最是讨厌先生样的人，满口的大道理，他们不爱听。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跑开了，个别极为顽劣的孩童还边跑边调笑道：“你会帮他，你也是个大骗子。”
　　虎子听了这话眉头紧锁，低下身扶起地上的孩子。小孩一直低着头，也不见哭泣，倔强地拧着眉头。“我没有骗人，我真的是个仙人。”说着小孩抬起头，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紧张和慌乱，还有隐藏不住的那满满的期待。
　　入目的面容虽然有些脏污，却丝毫不掩盖小孩的精致，虽然还有些婴儿肥，但是依稀可见长大后的风华。这正是逐渐恢复记忆的于堂，也就是为了离婚而下凡的殿下。这一下子把虎子心疼坏了，“我信你，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仙童。”
　　“不是仙童，是仙人啦！”幼小的于堂下意识反驳道。虎子倒也没当真，只是笑着敷衍道：“嗯嗯，最美的仙人。”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那现在出了个仙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这些小孩子现在就这样放任欺负他的小媳妇儿，之前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小媳妇儿还指不定收了什么委屈呢。此仇不报，他就不是虎子了。
　　于是，身为别人家孩子的虎子，在回村的第二天就非常友好的和那些孩子的父母谈了个心，并真切的表示：我很看好你家孩子哟！
　　不怪虎子没有使用暴力手段，这些就是一群熊孩子，自己和他们计较也太过狭隘。熊孩子们的弱点都非常的统一，还刚好是虎子的强处。没有什么比学习更痛苦的事啦！这大概就是这群小子们现在共同的心声了。
　　这次回来的虎子非常放心不下自己家小媳妇儿，而再过几天会试成绩即将放榜。不论成败，虎子之后再回村庄的可能性都不大了，而且，江家的复起一直是父亲的心愿。小时候虎子还不懂，长大了也明白了光耀门楣的必要性。虎子的祖父曾官至尚书，却因为诬陷，虽罪不至死，全家却也被打压的厉害。到了虎子这一辈，已经需要龟缩小村庄了。
　　然而，新皇继位，大赦天下，他们江家也需要借此机会重返朝堂，毕竟虎子是这辈孩子当中的佼佼者。在这时，虎子和于堂的婚约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于家只是普通的富农之家，于秀才他到最后估计也就还是个秀才了。之前于家江家尚且般配，如今于家的身份对江家的复起并没有帮助了。
　　虎子这次回来就是想用自己的会试成绩做筹码，虽然尚未放榜，但他心中有数，虽不说高中会元，但是名列前茅是肯定的了。虎子回家第三天的晚上，父子二人在屋里商谈至半夜。
　　天亮之后，江父就直接去于家提亲。于家众人……然后集体怀疑自己没睡醒，打算回去再睡一会儿。
　　“于秀才，小儿曾与令郎指腹为婚，如今倒也是时候定下这桩亲了。”江父感受着背后儿子几乎化为实质的期待的小眼神，不得已厚着脸皮混淆当初的话，并未提及说是倘若生个女儿之类的话。
　　于秀才……好吧，虽然从小虎子就坚持喊堂儿作小媳妇儿，但是两家大人不都是当做童趣来看待的嘛？怎么今天江父突然抽风了。江父感受了一下后背灼人的目光，嗯，于是就邀请于秀才进屋详谈。
　　而罪魁祸首虎子一看自家父亲去帮忙搞定岳父了，于是就非常欢快的跑去找自己的亲亲小媳妇儿了。
　　于堂还没有睡醒，裹着被子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可虎子就是觉得自家小仙童好看的紧。而且，他冥冥之中仿佛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小孩不一样，自己应该宠着他，最好能骗到手做小媳妇儿就最好了。这种意识从一开始的不强烈，到后来的逐渐明晰，一直到那天他听讲于堂说自己是仙人的时候。虎子内心几乎是迅速升起警惕，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不安全感，叫嚣着不能让眼前人离开。于是就有了他和父亲的长谈，他甚至以不入仕来要挟自己的父亲了。
　　等于堂睡醒，看到的就是虎子笑的一脸的傻样。于堂对眼前这个人并不陌生，不说之前的帮助，就说从小到大总是时不时带好吃的好玩的给自己，这就奠定了虎子在于堂心里不一般的地位。
　　虽然说现在于堂觉得自己是仙人了，但是又好像有些自我怀疑，因为他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能力。
　　但是小小的于堂也懒得想太多，乖乖的被虎子牵着小手，美美的吃了早饭。
　　等到两家大人意见达成一致的时候，就看见虎子带着于堂搬了小板凳，俩人一起在门前小河边悠闲地钓鱼。看的江父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这么拧也不知道像谁？旁边的江母瞅了一眼自家夫君，嗯，颇有乃父风范。想当初，江父也是这么把自己骗过来的。
　　等到于堂开心的拎着一条小鱼回家，打算让阿娘给烧鱼汤的时候，就看见他阿娘在给他收拾衣服。于母看见自家儿子，感叹她这是生了个女儿啊。怜爱地招了招手，于堂噔噔噔跑过去，“从明天拿起，你就和你虎子哥哥一起去长安吧。”
　　于母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一直说自己是仙人，但是她一直以为这是儿子自己胡说。而今天江父过来说明情况，他们才明白，虎子一直冥冥之中也有感应，于堂真的是仙人，他们的婚约是天定的。如果违背天意，恐于两个孩子性命有碍啊。
　　于是在这个迷信神权的时代，江父就是凭借这么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理由，说服了于秀才一家。
　　……
　　不说当年离家的时候于家多么不舍和担忧，如今的于堂已经在这长安城混的风生水起了。
　　无他，还不是他有一个未婚夫护着嘛。你问为什么俩男人也可以订婚？天授婚约啊。
　　你问他未婚夫是谁？可不就是当今最年轻的兵部侍郎嘛。
　　于堂已经十七岁了，距离他十八岁还有四个月。当时两家人定下约定，十八岁即可成婚。于是虎子这些年就一直守着自己小媳妇儿能看不能吃的过了这么久。于堂果然越长越精致，于是不长眼的人也越来越多，这让一直严防死守的虎子也越来越暴躁。
　　于堂被虎子养了这么多年，还时不时的被吃点豆腐，你要说他对虎子无意，也不可能。但是，爱情这件事，是需要悟性的，爱了不代表就明了了啊。而于堂嘛，他目前还没有这个悟性的，他一直以为虎子的那些拉拉小手、整整衣服都是出于兄友弟恭。于是每天虎子只好顶着欲求不满的低气压去上班，回来后继续被于堂无意识的诱惑，然后每天都是痛并快乐着。
　　于堂对他的亲近并不厌恶，但是于堂也不知道自己对虎子并不全是兄弟之情啊。总是纯情懵懂的看着虎子，其对虎子的诱惑力都不用明说了。日久天长，虎子觉得自己的定力就是这么磨砺出来的。
　　渐渐地，于堂就这么在虎子的娇纵下长大了。没事就约几个朋友出去赏景喝酒聊天，当然，这些朋友都是知到他和兵部侍郎的关系的，因此也没有谁不长眼，非要带于堂去哪些地方。于是到现在为止，于堂都没体验过男女之情，换句话说，就是没开窍。
　　可惜好景不长，开元十二年，边境屡次遭犯。话说新皇继位以来一直是盛世太平，虽有小乱，却也不伤根本。但从十二年开始，就不太太平了。
　　当然，对于百姓们来说，既然还没有波及到他们的生活，也就并没有什么的。但是朝堂上笼罩着一片愁云。群臣们七嘴八舌的商讨着派谁去打仗，之前去的带兵将军是三朝元老，打仗能力非凡，但年事已高，这次一到边境就直接病倒了。
　　将军病倒，仗还没开打，军心就已经失了一半。为了鼓舞士气，皇帝派了自己十四岁的太子并骁骑将军前去。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军中有奸细，太子被俘。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江之虎却突然出列，奏请领兵，营救太子。这位兵部侍郎并不简单，虽然当初是科举上来的，年仅十几岁的时候，却已经跟着众多将军去过前线，给自己挣下了许多功勋。天子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事出紧急，大军将在三日后出发。于堂还在帮着虎子收拾东西，毕竟之前虎子也出去过好几次了，于堂虽然也很担心，但也没有过度不安。更何况，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仙人，他会保佑虎子平安的。虎子看着这样的于堂，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无奈更多点。
　　不过，今晚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两人靠的这样近，于堂有些奇怪自己心跳怎么这么快。正在气氛越来越暧昧的时候，于堂在这样的氛围里越发的坐立不安，刚想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突然，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于堂的额头上。温热的鼻息打在于堂的额头上，柔软的触觉美好的像是羽毛轻轻落下，却在于堂的心里激起重重涟漪。
　　这一瞬间，两人之前的平衡状态仿佛被打破了，之前虽有逾礼之处，但是这样暧昧的举动，两人之间是从未有过的。对这个吻，于堂心里隐隐约约的是欣喜，这一瞬间也明白了些什么，原来自己对虎子竟也是存了这种心思的。于堂的心理一下有些乱，原本他还打算等十八岁，就和虎子表示大家从小都是兄弟，还做好朋友不好吗。只是，现在通红的脸颊说明了一切，自己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转变了心意。这一时间，于堂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提前挑明心意，他和虎子之间还有转机。
　　只是，虎子并没有继续动作，这令于堂有些失望。于堂赶紧在内心唾弃自己，倒戈太快，连节操都不要了，于堂赶紧低着头，努力让脸上的热度散散。
　　看于堂一直低着头，虎子心下无奈，以为于堂还是没有开窍，也不想逼得他太紧。只打算等自己这次回来，再徐徐图之吧。
　　大军走的那天，于堂并没有去送行。如今，他已经懂得了自己内心，他从来都是个率性的人，没想明白，他可以坦坦荡荡。一旦明白了心意，那也会立刻付诸行动的。
　　算算时间，大军顺利的话，虎子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满了十八岁，符合了两家父母的约定。没错，于堂就这么直接，都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还扭扭捏捏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就开始准备婚礼一事了，打算等江将军回来，他好直接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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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不要考究文中的官职，我当初就是个理科生啊，历史什么的早就还给老师了。如果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就移步吧。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走剧情，想写的东西太多，可我又没有耐心、也没时间慢慢描述。如果你看了我滴文，那我们就一起做个佛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