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归你，你归我》安安安乐

5、005 面谈

　　司源在李戈的背景音中也看完了最后这一家初创公司的资料。
　　公司叫向阳，说实话不太像一个“年轻化”的初创公司起的名字，但是也能理解吧，一群致力于做不一样潮牌的年轻人聚集的公司，不正是心中向阳吗？
　　当然对方给的资料里也没有大谈理想什么的，再符合理想的工作那也是工作，没面包怎么行？
　　司源和李戈两人反反复复对比了这三家公司给出的条件和提出的要求，的确是最后这一家最为诚恳了，再三权衡之后，两人回复了向阳这边对接人的邮件，双方可以再约一次见面详谈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已发送的邮件提醒，李戈长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倒在了小沙发上，整个人变得坐没坐相的：“哎呀，这事儿总算是要结束了，这段时间可给我累坏了。”
　　司源笑：“是是是，真是幸苦您了，待会儿多吃点好吃的。”
　　李戈煞有介事：“那当然，难得蹭上阿姨做大餐，今天我可得多吃点！”
　　*
　　向阳总经理办公室此刻还一派灯火通明，几个总经理助理和部门总监就这么围在总经理的沙发前聚众吃外卖——虽然总经理自掏腰包给他们点了家星级酒店的外卖，还是挺好吃的，但是这也挡不住这连续加班半个月的痛苦了。
　　纪佑泽刚刚从外面接完电话回来，就看到这几个对外人模狗样西装笔挺的人歪歪扭扭地倒在他的沙发上，茶几上胡乱地放着一堆外卖盒，一看就是乱放的，但是乱放中又愣是给他空出了一个干净的圈放着留给他的外卖
　　嘿，这几人！
　　“你们看看你们这都什么样子，有没有一点当代年轻人该有的活力！”纪佑泽恨铁不成钢地指指点点。
　　服装部的总监是这一群糙汉子中唯一的一个女性，叫兰丹，能力top，颜值top，口才更是出众，当年在学校里就是校辩论队的最佳辩手，公司起步之初更是以一己之力怼过大大小小的无理取闹的合作方。有时候愣是把己方从乙方搞成了甲方的错觉。是纪佑泽在Y国留学时认识的学姐，也是很有魄力，愿意跟着纪佑泽一起创业。
　　兰丹此时的西装外套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除了还没吃饭的纪佑泽，周围的男人们都停了下来了，只有她还在吃，一边吃还一边幽怨地对纪佑泽说：“我们哪里是年轻人，我们已经被你这个资本家耗尽了，暮年了，快要去了。”
　　语气之冷淡，之幽怨，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她进食的速度。
　　“我说丹丹姐，您这样暴饮暴食真的好吗？你这都吃第三个人的份了。”
　　兰丹冲着纪佑泽扯出一个笑：“老娘吃不胖，嘿，你气不气！”说着还狠狠的咬了一口肉，仿佛这肉上打上了纪佑泽三个字，“不就吃你点盒饭嘛，你至于嘛，扣扣搜搜的，有你这么抠搜的老板嘛！”
　　纪佑泽：“……”
　　箱包部的总监许岩也煽风点火：“老板你这就不对了啊，几口饭至于嘛。”
　　纪佑泽拿起自己的盒饭：“去去去，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女士不好怼，别人还不好怼嘛？
　　他们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了，主要是在做关于即将上新的冬季新款的方案。
　　向阳这个公司虽然小，但是这里聚集的都是一群能力出众又很有想法的年轻人，很容易碰撞出思维的火花。当然也是因为目前公司规模还很小，也就没有单独设立宣发部门和设计部门，在各个品类线部门下有品类专属宣发组，至于设计组，直接由总监亲自带领。兰丹和许岩都是近几年国内名气不俗的新锐设计师。
　　有实力的人，总归是有底气的。
　　当然，有时候思维的火花碰撞得过于多了，就会导致一个方案迟迟定不下来，总觉得下一个更好！
　　兰丹虽说一直没有停下来吃东西的的动作，但是脑子也一直没有停过：“我们组里的宣传方案我看了，还是不行，和我的主题虽然切合了，但是不够完美，如果再和许岩那边箱包做联动，就会显得有点割裂了。”
　　许岩也点头：“我这边的宣传方案也是，总差了那么点味道，如果要安排秀场的话，总体……”
　　纪佑泽边吃饭边听着，时不时提出一点意见，三人正讨论之际，纪佑泽的助理突然对他说：“纪总，?rasme这边有回复了，他们说可以见面详谈。”
　　这一声，立马吸引了纪佑泽的所有注意力。
　　上次吃饭的时候，明明是抱着想要和新锐天才调香师套近乎的想法才将人忽悠着去吃饭的，但是最后竟然没有怎么提什么想让他加入自己公司的话，只是在苏洋和司源谈到对工作规划的时候多听了一耳朵，还给了一点不错的建议，其余的没有多说一句。
　　回来之后让助理重新修改了原本打算回复的邮件，将这几天一直推拉的条件修改得更加诚恳了。
　　此刻收到对方的回复自然是很欣喜的，手上的外卖都不香了，立马拿过助理手上的电脑，看起了邮件的具体内容。
　　看完邮件后，纪佑泽让助理加上了对方发过来的联系方式，接下来的具体时间地点就由助理去安排了：“根据对方的时间安排调整一下我明天的行程，我亲自去和对方谈合同。”
　　助理比了个OK的手势，接着去忙去了。
　　兰丹也听到了纪佑泽和助理的话，女孩子嘛，可能天生就对香水这种东西毫无抵抗力，哪怕不是特别喜爱，也会下意识地去关注。别说是兰丹了，就是许岩这种糙汉子也会有意识地关注这方面，哪怕不是自己准备，也会叫家里人或者助理准备，毕竟他们时常需要出入各种场合，有时候会需要搭配使用各种类型的香水，可能是因为场合，可能是因为接见的嘉宾喜好等等。而有时候这种细节，才能体现出我们的用心，礼貌。
　　而香水这个市场的潜力无疑是巨大的，对于公司的发展肯定是利好的，因此他们也一直很关注公司新品类线人才的招募。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调香师这个圈子，但是之前也听纪佑泽说过?rasme这位小天才调香师的经历，因此两人对其也是一直抱着期待的心情在等待的。
　　但是此刻该调侃的还是不能少的。
　　“哎呀，当初我们跟着老板你创业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亲自带着合同来谈啊，现在我们在这里吃着外卖，加着班，而你却只关注人家小天才的消息，你看看你那样子，果然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了、兰丹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地感叹。
　　许岩附和：“可不是嘛，当初给了我们什么呢？就给我们画了一张饼，当时吧，我还觉得饼太大了有点顶，一时半会儿还吃不下。”
　　纪佑泽听到两人这样说，也不恼，三人本来就是校友，又难得的志同道合，当初的确是靠着大饼把兰丹给忽悠来的，他不否认，只是有的人吧——纪佑泽笑眯眯地看了许岩一眼：“是呀，我当时是靠啥就把你俩都给忽悠来了？”
　　许岩被噎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视线。
　　兰丹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自然没注意到纪佑泽和许岩两人的眼神官司，也没看到纪佑泽看自己和许岩的时候透出的那一丝意味深长。
　　*
　　司源和李戈来到向阳发过来的地址，这是一个综合性商业会所，私密性很好，两人走进小包厢的时候，司源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房间里的男人。
　　纪佑泽看到两人来了，笑着起身招呼两人入座：“两位是想要喝茶水还是白水？如果是喝茶的话，这里的几个招牌绿茶都很不错。”
　　许是司源的错愕太过明显了，纪佑泽的笑都快从眼底溢出来了：“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李戈也一脸错愕地问司源：“你还认识向阳的总经理吗？”
　　司源呆呆的：“啊，你是向阳的总经理啊？”
　　纪佑泽笑着点头：“是的，但是这和我是顾衍和苏洋的好兄弟应该不冲突。
　　司源也就错愕了那么几秒钟，表情很快收住了，只是有点呆地跟着点头：“嗯。”
　　李戈也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两人可能有点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交集，不过司源这个宁愿住在实验室也不愿意出门见人的小社恐什么时候认识新的朋友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当然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事情，八卦可以回去再问，现在还是得谈正事。
　　“纪总您好，既然您和我们?rasme认识，那就更好了，我们也不多客套了，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李戈知道司源社恐的属性，直接肩负起了这个担子。
　　这么多年，需要司源自己处理的事情很多，他可以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克服自己的社交恐惧，违背内心的真实意愿去社交，去侃侃而谈，去对不同的笑，但是李戈还是希望司源能快乐一点，至少在自己身边，他可以做个自在的小社恐。
　　向阳给的条件可谓是十分诚恳了，这次也直接带了初步的合同意向书来，双方交谈后直接在合同上进行细节修改。有李戈在，司源只需要在旁边喝茶吃点心，仔细地翻看合同内容，然后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和合理的要求。
　　双方都是带着合作意向来的，双方都很诚恳，商谈的过程很顺畅，结果也都是双方喜闻乐见的。纪佑泽将合同收起来：“正式版本的合同我回去让助理修改好再发给你们确认，到时候我们在公司正式签合同。”
　　司源这边是没有意见的。
　　处理完了公事之后，纪佑泽自然地说：“正好到饭点了，我让助理在这里提前定了位置，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司源这顿饭吃得很舒心，饭菜很合他的口味，最后结束的时候甚至有点撑。整个席间氛围也很热烈——热烈的主要来自纪佑泽和李戈俩人。明明只有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只谈了点工作的两个人，竟然可以聊得这么投入这么热烈，仿佛这里有一桌人的热闹。
　　这就是社牛的酒桌文化吗？
　　司源不懂，但是大受震撼！——司源常常很羡慕社牛的能力！
　　纪佑泽和李戈俩人确实聊得很投机，并不仅仅是虚假的酒桌文化，更多地是在交谈中发现对方是有想法，有能力的人。
　　谁都喜欢和能与自己思维共频的交谈，尤其是在工作上。
　　当纪佑泽发现李戈其实给司源的职业规划做得很详细了，才会把自家小公司的资料筛出来给到司源面前，甚至对于香水这一块宣传，发售，后期的运营都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越聊越投机。
　　在听到对方现在其实是离职状态的时候，纪总的笑容变得更加真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