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将军的萌宠小情人》混沌汤圆儿

42、第四十二回

　　第四十二回

　　圣王抱着阿离从大师的禅房里退出，回了院子。旁边居室里行出几人，原来太后、轩辕和蒙放等人不放心，也跟了过来，不便打搅，只得在旁室里静候。
　　轩辕很是不放心，面带忧色的询向归元：“大师——”
　　大师看着一行人，也难掩感慨之情：“一切皆是因果，唉，万法缘生，皆系缘份，只是，即是相遇，这两位的命运只怕，注定此生再也分不开了！”
　　“大师如此说，这两个孩子，难不成后头还有困苦磨难不成，哀家这大儿，可还没得几日平安呢？”太后的脸，在夕阳下，即慈祥又悲切，又闻她口气，让人心生悲悯。
　　“太后莫过忧虑，世人皆苦，都有自行的路要走。疾苦在身，宜善摄心，希望他等不为外境所摇，不忘初心是。”
　　轩辕也扶过母亲的手臂，想要安慰几声，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与大师将此沉重的话题揭开。
　　“大师，阿离从灵鹿的眼中看见的，就是往后要发生的幻像么？”
　　“这也说不得准呢，即是幻象，亦真亦假，谁人说得准呢，不过，神子莫测神秘，往后多加关注也好。”
　　“大师说的是！”
　　“神子既然降临到我夏国，居前考证，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故，或国运昌盛千年万年，亦有弥天大祸也未可知，有那些也不足为奇，只要时刻记着，大夏护得神子一世，神明佑得夏国万年，相互依存罢。”
　　“哀家不知那些大道理，只知道，自离儿来了夏都，哀家一家子团聚了，和乐了，哀家日夜祈福，就愿我几个孩子和乐太平、国运昌盛！”
　　太后拍拍轩辕晴的手，说着，一片愁容。
　　“母后，何故就愁眉不展，这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么，阿离敏感细腻，高兴着些，且没听得大师所说，这幻象还不定是真是假呢，世人都有自己人的路走，吾等也一样，即有那日，吾相信，吾与阿兄也定会护着阿离好好的。”
　　“国主说的是！”卫老也身边也应和道。
　　“嗯！今日阿兄去看了云海，明日，定让阿兄带着阿离去观观日出，真真好景致，不容错过。”阿晴想法调解这凝重的气氛。
　　“说的极是，且去看看他们在做甚？”
　　几人回了禅院，阿离正在用膳，蔓娘想得周到些，怕他一人无甚胃口，去特地邀了两个吃货，一个是专门去接来的，小捡；一个是送饭上门来着，被蔓娘留下的慧真，三个吃货，相谈甚欢。怕两位小友人拘束，连圣王也避开了，就想他们哄得阿离多食一点。慧真果真是位妙人，就着几盘斋菜，也能说出好些佛家典故，明明一付喜乐小菩萨模样，偏要做得一本正经。令着另外的两个听众就着典故吃的津津有味。哪里还有午时的忧思之情。
　　太后在门边悄悄看一眼，也放下心来。
　　里间几个孩子正吃得欢，外间，阿晴也正和圣王在说那金顶日出盛况。阿离用完膳，带着两个小的出来，正听阿晴说顶好的景致。也想着去看看。
　　“那般早，先说好，你起来可不许吵闹，谁不知你磕睡宝贵呢！”不光阿晴，连太后也有所耳闻，他起床气大得很，弄不好，还发脾气，太后也心疼儿子呢。
　　“定是不会的。”阿离应得响当当的。
　　“嗯！金顶日出，却是不同别处，去看看，对心境提升大有帮助，也是好的！”归元也在旁边呵呵笑。
　　大人们又开始考问慧真的佛学，慧真一问一答，皆是大师风范。又逗小捡，慧真直言要留小捡在万灵寺后山一道种菜耕地呢，劳具都赠送于他，阿离听得心突突地直跳。
　　“呵呵，老衲瞧这小施主——”归元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也看着小捡，欲说。
　　“没得佛缘，没得佛缘，大师，我给你说，捡儿每餐无肉不欢，饮食皆要细致，虽说他与慧真玩乐，都爱农野劳作之事，孩子哪里当得真，说不得，明日他就想做大将军大官人了呢，所以，他就最没得佛缘的，没得佛缘的——”阿离赶紧抢着道，还给小伍瞪眼，示意他赶紧带着人躲开些。
　　几人看着阿离护犊子的模样，都摇头闷笑。尤其阿晴想着昨夜在禅房里所忧之事，更是捏着茶盅，笑得不怀好意。
　　这时阿离也顾不得了，真怕归元瞧上了小捡，只得望着拓跋野，猛眨眼睛，想找个帮手。
　　“来了万灵寺几日了，也不知皇都可好，想来，我等也要下山回宫了！”圣王道
　　“嗯，吾让蒙将军也准备下，明日观了日出，回来用过膳后，就起程回皇宫吧，年假也歇完了，政事也不得荒废了！”
　　众人都点点头，难得出来一趟，也歇了两三日，肯定是要回去了。阿离就是再不舍，也知是要走的。
　　“万灵寺离皇都也不远，行车，两个时辰也到了，过些时日，老衲要到皇都去，到时，带着我这徒孙，去皇都看你，毋须伤怀！”
　　不光圣王阿晴等人，就是归元大师，也一样，最见不得阿离伤怀难得。一见他眉头皱起，忙劝慰着他说。
　　阿离之才高兴起来。
　　一行人说笑着，也不知之前圣王对阿离如何安慰，众人观阿离似是放开心结，与两个小孩牵着一起，极是放松自在。
　　早春的傍晚，又是在山上，温度相当低。幕色刚刚拉下维幔，万灵寺的钟声就敲响了，众僧开始晚课。慧真也与大师一同去了前殿。阿离下午睡了午眠，此时精神正好。也不想在院子里呆着，拉着圣王一起，在小伍的居处，抱了大猫，也往前殿走去。
　　这两日，阿离跟着跑的欢，大猫都交由小伍看顾，有时整天也不得见一次，此时，呆在阿离的怀里，乖极了。
　　阿离披着厚厚的大髦，一圈洁白的毛边，称着小公子更是清贵无双。寻着佛音，也向大殿那头走去。
　　大殿极其宽敞，在殿外，有一个青石大院，院门面向下山的方向，视野极其广阔，院沿是由石柱与古藤相依织成的护网，很是古朴，只是，此时的护网密密麻麻的被各色彩绳掩盖，有的彩绳上还系有铃铛、铜钱、银饰等物，应是香客在万灵寺祈福留下的，由数量庞大的彩绳所织成的院子，更让人心生一股力量，想要感激与膜拜，在院子中间，有一口大鼎，里头燃着香烛，烛火摇熠，火光淡去后，剩下一截灰白的香灰，颤颤地，在晚风中，落在了鼎里，越积越多。身着明黄和灰袍的僧人，整齐的盘坐在殿中，转着手中的佛珠，默诵着佛经。
　　这是阿离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走进佛殿，观着佛像，也观着众生。
　　殿内的佛像，确都是一般模样，均是慈眉善目，大慈大悲。他看着佛像，而佛祖也看着他。
　　他望着佛像，眼神坚定：“佛祖，我不求知晓我从哪里来了，我也不欲探知我要往何处去。我只是为拓跋野而来，只为圣王殿下而留。如此，他身安所，便是我心归处。”
　　……
　　圣王将睡得喷香的阿离从被窝里挖出来，有蔓娘帮忙，将竹笼上烤得温热的衣袍取来，一层又一层穿上，穿上布袜，套上毛皮靴子。
　　阿离微眯着眼，轻哼哼，有点不耐烦。圣王把他护在怀里，在嘴角碰了碰：“要去看日出的么，还早着呢，睡吧。嗯！”阿离动了动，虚开眼看了一下。
　　“唔！要去的，你抱着去！”
　　“嗯！抱着你！睡吧！”又给裹上床棉被，包的严严实实的。
　　圣王抱着个人形蚕蛹，站起身来，蔓娘又取过一旁搭着的大髦，将两人都遮在大髦底下了。好一阵收拾好，才出了门去。外面，卫翦几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出了寺院，到了后山空旷地带，几人运起轻功，向着山顶攀去。圣王即使怀抱着一个人，也一直遥遥领先，只有卫翦一直紧跟在他身后。此时的山野，格外的寂静，林间的生灵都在歇息，只有偶尔露珠儿滴下的响声，也黑的可怕，茫茫的大山，雌伏不动。
　　小半个时辰，就上得山顶，已现黎明的微光，一点点昏黄，卫翦掏出打火石，打燃备好的火把，递给身旁的人。打眼一看，确是如国主所说，有一块平地，还有一个熄灭的火堆。卫翦吩咐随从到周围转一圈，警戒了一下地形，回来时，那些人手里抱着一些柴火，而卫翦在火堆旁已搭好一个坐椅，垫着厚厚的毯子。生好火，才将圣王请去坐下。
　　火光驱逐走了大半黑暗和清冷。
　　拓跋野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东方已经过了最暗，现已有些发白，薄雾也散了些，他内力好，眼清耳明，整个山林似乎就要苏醒过来。
　　把锦被松开些，用烤热乎的手，摸了摸阿离的脸和头发，又伸进被子里，钻进内衣，贴着阿离的肚皮，抚摸着人儿，一边落下零零碎碎的亲吻。
　　“阿离，醒来了，都到山顶了，太阳就要升起，快些睁眼看一看——嗯，小离——”
　　“唔——”毛茸茸的脑袋又往被窝里钻了钻。
　　饶是圣王面瘫脸，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小懒虫，太阳都要升出来了，你不是要看日出么，都已到山顶了，再醒醒——”平日最多是单音节的圣王殿下，对着众人也只是嗯、唔、嗯的，如今为了让神子大人看看日出，也编着话儿逗弄着他。
　　终是一在细细密密的亲吻和一声一声的轻唤中，神子阿离睁开了双睦，对着圣王嫣然一笑，圣王觉得，就是金顶的日出，比得怀中儿这一笑，也不过如此了。
　　许是将醒未醒时，就得到了许多的亲吻，让他又娇又羞，迷糊了片刻，看见面前的火堆：“咦，怎的烧起火来？”
　　“嗯！”圣王此时倒没话可说与他听了。
　　“咦，到了山顶了么？”从火推将视线移远些，看到四处有不少侍卫，卫翦也立在身边，全都身披深色大髦。
　　“日出时辰快到了么？”从火光移向天边，一片昏黄，还有些发白。已经登到了最高处，眼前也没有山遮挡，更远些就再看不清了。
　　“唔！”圣王又给把被子裹得紧实些一些，只露了一张小脸出来。又摸摸脚底下，看是否漏了风。
　　“真安静啊，山都沉睡了！”阿离呢喃道。他用心感受，山野都静止了，生灵们都安歇在巢穴里，一草一木都称着这寂静时光，在悄然的呼吸。
　　“嗯！”
　　“还这般暗，黎明前都这般黑暗么？”
　　“嗯！”
　　都不作声了，只是时不时火光跳耀，炸了火花。他静静的依偎在拓跋野的怀里，四周的人都淡去，只感受到耳旁拓跋野的心跳和呼吸。
　　如此这般，真好！
　　又是片刻，却又是顷刻间，山林一下就醒了，各出声音都响了起来，他还要凝神听着，怎的这般快，声音都出来了呢。“主子，快看，时刻到了，日出了！”
　　正面对着东方，前面一片茫茫，也不知是雾还是虚空。阿离睁大了眼睛盯着，舍不得眨一下，直觉得眼睛干涩疼痛的厉害。
　　越来越亮堂，一点点红光，似条橙色的丝线，似在与黑暗拉扯拔河一般，一点一点跳动，挣扎而出，终于挣脱出来。阿离也像使劲了一般，长吁一口气。等那丝橙色跳跃出来，就轻快多了，慢慢呈个小半弯、半圆、大半个脸露出来，由原来的橙色也变成了红彤彤的，对的，就是一轮红日，几个呼吸间，一轮红日出现在东方，再一点点上升，把黑暗驱逐殆尽。
　　迎着第一缕朝霞，如佛光祥瑞笼罩着山顶，及万物，遥看云雾汇聚山峦，溪流蜿于山涧，眼前的山石也明了，屹达九宵，阿离看了看眼前红日，油然而生了感慨。感动莫名，就是这太阳赠与大地的生命与活力，让生灵心中充满希望。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咏初日》.宋.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