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色糕点师］安歌》观音草莓

62、chapter58

　　伴随着幸村那一句句看上去温良舒和却步步紧逼的质问，直到对方将我这几个月的感情生活扒了个底朝后，才露出了某种餍足的表情。
　　“……”好崩溃。
　　我有些疲惫的刻意移开了目光，却恰巧和一旁眼神灼热、看上去因为记笔记而特别忙碌的野崎梅太郎进行了一个世纪对视。
　　“我说过的吧，你要是敢画进漫画里我就杀了你。”

　　……
　　在好不容易送走那两位难缠的家伙后我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疲惫以及内心深处一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抹茶从一旁的玩偶身后飞了出来，在幕后观看了所有对话的对方在看见我这副似乎被榨干的模样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有没有想过，这是报应呢？”
　　“……我的记忆是哪里缺失了吗？我怎么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花房五月的事？”为什么我突然就被挂上了对待感情不忠不义的帽子？
　　我有些悲愤欲绝的捂住脑壳，试图将幸村精市和野崎梅太郎一人一脚给踢出我的大脑。

　　抹茶摇晃着身体用不以为然的眼神敷衍道：“谁知道呢。”，随即便在下一秒收起了调侃般的笑容，在意有所指下调换了空气中原有的轻松氛围：“说回正事，”他微微睁开了平日里笑眯眯的眼睛，：“已经二年级了，你对于分子甜品的创作和研发掌握的怎么样了？如果从现在的进度来看，想要在这一届的完美糕点中赶超天王寺是不可能的。”

　　我在听闻对方的话后也下意识收起了玩闹的神色，面露沉色道：“的确，在升入二年级后我原本打算主攻的分子甜品几乎是毫无进度。”我有些紧张的摩挲了一下手指，下意识抿了抿下唇，“因为目前的糕点界里对分子甜品的掌握特别狭隘和局限，圣玛丽学院的老师大多也是学院派，对分子甜品的涉面也…不多。我平日里为了完成课堂上功课也是多以学院派的教学内容为指标进行练习的。”
　　这就导致于原本自信满满想要推进的领域在这一年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

　　抹茶难得也陷入了几分沉思：“目前市场上，分子料理的发展程度是远超糕点专业的。”
　　“毕竟糕点也被包括到料理的范围内啊，单独为了一面区域的细分专业去研究一项工艺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我下意识回答道，连带着语气中也增添了几分忧愁。
　　“没关系，不要着急。”抹茶看上去也有了些不露于面的苦闷，却下意识宽慰我道：“不如我们先从料理方面入手，寻找可以借鉴到糕点上的共同点和互通点…冬假的这几天不如就进行围绕分子主题的特训吧。”抹茶有些强势的便给我安排出了接下几天的日程。

　　“想要赢的话就要付出相对应的时间和努力，”他有些老道的说，甚至有让人为他点上一根烟的冲动，“天野同学不也为了这个目标选择留校吗。”
　　似乎是因为听闻了草莓的缘故，我在不经意间柔和了几分因为瓶颈期而愁眉苦脸的神态，不由感叹道：“你不觉得她的进步速度很快吗？就像是一朵生命力旺盛，盛开在山崖峭壁上的野花一样，等到雨水的灌溉后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漫山遍野。”我像是因为对方的进步而浅浅展露了一个微笑，囅然一笑道：“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学校生活的怎么样呢。”

　　“阿啦，看来这次又是花房君完败呢。”
　　“？”

　　* * *

　　有关分子糕点的进程比想象中还要缓慢。
　　“明明已经掌握了原理，但口感却莫名有种生搬硬套的感觉。”抹茶不留情谊的评价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苛刻和无奈。
　　我垂眸看了眼摆放在桌子上的作品，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失落感像雨天溅落在脚上的泥巴，阴冷的从腿部开始向上攀爬。只见我此时耸拉着肩膀，看上去没有精神的靠在厨房墙壁的一边，歪歪扭扭的。

　　“为什么呢？”我飞速的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后就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分子料理，就是将食物的味觉以分子的单位进行处理和呈现，打破食物的原貌，重新搭配和塑——所吃非所见’，虽然我本身就擅长对于食材的精微处理，之前也有制作分子料理的经验，甚至说……”我微微做楞，“甚至说，我做过很多次分子料理。”
　　“只不过你往前的尝试都是建立在前人已有的食谱上进行模仿或者改良的成果，但当你现在亲自上手去创新和研发时就显得图穷匕见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实验品，跳了跳眼皮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太刻意追求将食物打破原貌了，现在似乎应该放弃这个刻板思维——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称不上是一份完整的分子料理了啊？”
　　“唔。”抹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总感觉你目前的作品都像是龙吟水果的进化体。”

　　“什么意si——”
　　“安诃？”
　　一道不属于我和抹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到来吓了一个激灵，连最后一个词语的声调都不由自主的往上飘了一个度，颇有些不满意的望向了背后的人：“这位女士，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个心脏病患的话。”
　　城生安并不在意我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只是简单的挑了挑眉，用看上去温柔的手指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如果没趁机薅了一把的话我还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但此时我却像一只被揪了胡子的猫一样痛的嗷嗷叫。
　　她的视线在这时扫过我身旁的抹茶，颇为有些意外地愣了几秒后，便用和平时无异的神色向对方点了点头问好：“我本以为你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谁？
　　我有些纳闷的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紧接着便看见了此时明目张胆飘在半空中装死的抹茶。
　　我：“……”失策了。

　　我刚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城生安出手打断，对方看上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我认识这个孩子，红茶跟我说过他。”
　　“？”
　　“那位也是你妈妈吗，抹茶？你们听上去像是亲戚。”在察觉到城生夫人话里的“红茶”大约就是对方的搭档后我深刻怀疑这件事的可能性，并向身旁的精灵小声询问道，却被抹茶用手中的迷你刮刀不着痕迹的抵住了脖子。
　　你被一位小精灵杀死的可能性很小，但绝不是零.jpg

　　我跟笑得像一条毒蛇的抹茶对视了三秒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将脸转回去，向城生夫人询问道：“那位‘红茶’呢？为什么我在家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过她？”似乎是因为我迫于威胁自救式转移话题的模样太过明显，对方在忍不住轻笑几声后才解释道：“红茶现在已经是宫廷糕点师了，当然会比较忙了。不过你也不是没有见过他……”
　　城生安：“你当年周岁抓周的时候，她因为好奇于你究竟会抓些什么而挨你近了些，结果你这孩子平时看上去蔫蔫的，那次差点把她翅膀薅掉。”
　　我：？

　　“咳……不说这些了，”对方像是想起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努力的将升上去的嘴角往下压，一边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试验品问道：“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安诃？”
　　“没……”我刚想拒绝，却看见眼前的夫人挑了挑眉，用平日里显少流露的神色说道：“不要小看了妈妈哦，我也是你的老师呢——忘记了吗？”
　　哦，对……
　　她可是城生安。
　　我眨了眨眼，有些惭愧的抬手摸了摸下巴，像是突然想起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结束了自己的事业生涯一般，有些深沉的叹了口气：“是因为分子甜品。”
　　“分子甜品？”对方在观察了一下甜点基本的状态和外表后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你是在研发新的食谱吗？是遇到瓶颈期了吗？”
　　“……是的。”我想起自己失败的作品，叹了口气。

　　对方指了指桌子上的糕点：“我可以尝一下吗？”
　　“当然可以。”

　　……
　　城生安在品尝了一口女生的作品后，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定格。城生安诃有些有些纠结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好像对方此时每一处的微表情都可以牵动着她的心绪。
　　“食材一如既往的处理的很完美，技术方面也很娴熟。”女人如此评价道，和女儿不同的褐色眼眸里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流动与波转，却不同于以往温娴的神色，此时的眼眸中难掩的是独属于名师的严苛与敏锐，“不过可以看出你在创作中对于食品的安排还是有些许的犹豫，部分食材经过较长时间的氧化放置后会破坏掉它本身新鲜的口感。”

　　城生安诃看上去十分茫然的与面前的母亲相视，因为连续的失败所以低耸着肩膀，连神色恹恹的，“抹茶说：‘明明是掌握了原理，但口感却像是在生搬硬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注重分子料理创作的重点和细节了，作品却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一样。”
　　“你认为分子料理创作的重点是什么？”
　　“打破原有形态，所尝非所看。”女孩像是背书一样流利的回答道，答案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不合理的地方。

　　城生夫人的手指轻敲着面前的桌角，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却又在思考了几秒钟后认真答复道：“与其说是太过注重资料里所标注的重点，不如说安诃你现在太过拘泥于‘分子甜品’这个范畴了。”
　　“……！可是！”
　　“‘可是我想研究的方向便是分子甜品啊’，是这样吗？”对反抢先一步打断了女儿的话，在对方有些诧异的眼神注视中逐渐软和了语气说道：“安诃，其实一开始甜点和料理就不存在学派和分类的，是后来的人类所为了研究进行命名和归类的。就像我在你小时候就说过：‘味觉不灵敏没有关系，你的手指同样也是可以让甜点赋予灵魂的存在’一样。我教你如何扬长避短，去探索精微料理中如何将食材处理到完美…所有的初衷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制作的甜点更加可口和美味。”

　　夫人指了指桌子上的甜点，“但是如果你着了相的话，眼睛和大脑里就只会被‘分子甜品’这个边界线所框住，也只能看见所谓的‘分子甜品’。你不是为了做甜品而学习分子料理，而是变成了：为了做分子料理而制作甜品。”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你运用分子料理的目标难道不是为了让你的作品更加完美，而不是如今这种类似于炫技的存在不对吗？”

　　不一定需要所有的一切都是食材被拆解后的样子，而是要熟练运用分子料理中的理念和元素去装点糕点本身。
　　女人用这般眼神，无声但有力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像一只沉睡已久的苍鹰缓缓睁开了双眸，眼神却依旧锐利而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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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妈：笨死了，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最近工作量：一周写两个剧本
高糖全麦面包尖叫.jpg
教授：反正给你们二十天你们也是最后一天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