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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26 ...

  •   在我跟随花房的脚步踏入自习室后,一阵熟悉的低气压便朝我这边袭来,不出所料的看见樫野那张被人欠了八百万的表情。悄声与安堂对视一眼后对方露出了无奈般的苦笑,将手指竖到嘴边摇了摇头。
      看来是跟家人再次闹了矛盾。
      短短几周的时间,对我来说可能仅仅是颌上眼在医院睡上几觉的空余闲时,他却不知道他顶着压力要度过什么样的煎熬才能重新坐在这儿。

      见此我也没有去打扰他,不过对方却在看见我后情绪稳定的向我应了声招呼,只不过面露凶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才扭过头去跟坐在深厚的安堂问好,眼瞧他经历了一年的风霜后,眉眼间似乎都多了几分当年入学时还不曾拥有的愁思。
      突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跟我同样作为A组表面上唯二的正常人而面带苦涩,如今仿佛是应证了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后就已经心如止水了,似乎接下来不管看见我们做了什么都不会有其他心情波动了一样。
      一副无欲无求无慈无悲看淡生死,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如果哪天自己被我们气死时可以顺便开车把一起我们创死为他陪葬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禁失笑几声,将视线移至窗外透出光亮的云层,天空被其晕染成浓郁而绮丽的颜色。恍惚间似乎还看见了几只金丝雀跳过窗棱飞跃起来的模样,抹茶和咖啡坐在一旁试图伸手抚摸它们的喙部。
      院楼的窗户因为楼层过高而被装横了护栏,这样透过铁窗观望仿佛像是金丝雀离开牢笼展翅飞跃的景象。或许对于窗外的雀鸟来说,我们才是笼中物也说不定。

      如果说先前的我还在对周围陌生的环境抱有警惕与质疑,那如今让我真正放下戒备的却是周围人善良且温柔的心。以心碰心后余下的只有最真实的,来自灵魂的疼痛、欲望,饱胀感与真实。

      否则就只能与透过外表的皮囊对视,看到的便只有各种颜色所包裹的“虚假”罢了。那些仅仅表现于口中的热情和炽热也会在时间乘驾的风里迅速冷却和枯萎,变得冰冷和干瘪,不再保持原本的光鲜与吸引力。

      曾经那些记忆中的笑着、哭着、爱的、恨的,便都蒙上了一层略显刻意的社交虚伪,随后便掉进故去的故事里,成了日后人们回忆过去时说出来的极为破碎和颗粒状的一段故事罢了。
      余下的便只有那些在不经意里微微发皱的眉头了。

      ***
      “你在笑什么?”前方的人听见声音后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发出不友好的慰问。
      “笑你可爱。”我好心情的看向他,呈一时嘴快的随便扯句话来逗弄对方。
      身旁的花房却面露复杂,好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在我和樫野真的脸上来回徘徊,一副颇为受伤且震惊的模样,场面一度有些安静的可怕。

      安堂见花房面露隐忍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般颇为迅速的下场为双方打圆场:“……花房你先冷静一下,我觉得安诃她的意思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刚刚还在一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一副大受打击模样的花房拖着极为不满且质疑的声调阴阳怪气的反问道:“为什么是樫野啊?!我不比他可爱吗难道??我难道还比不过樫野吗??!”

      “……”
      “我恨这里。”刚刚还在试图起身打太极的安堂在听见花房的发言后又极为冷静的坐了回去。

      相比起一分钟前还在保持震怒的樫野真也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翘起鼻子嘲笑道:“嗯,对,是啊,花房你就是比不过我嘛,很正常啊!你一个外人当然比不过孩子他爸我啊!”

      “……”
      这他妈又是念的什么剧本,雄鸟相争吗。
      说实在的,自从樱花祭以后我就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人了。

      “……你俩能不能不要开学第一天就吵架啊,”安堂还坐在一旁颇为无奈的劝阻着:“你看门口那几个女生好像不是我们班的吧?”
      “大概是隔壁班的吧。”一旁的俩人也不怎么介意的说道。
      这明显就是来看你们的吧。

      我无味的吐槽了几句,转头看去却与那些女生的目光碰了个正着。眼神相撞后,便友好的舒展出一个微笑,却在几人熙熙攘攘中漠视了回来,顺手还遭受了几个颇为不善的白眼。
      ……我招惹过她们?
      在微笑着目送一群人离开后才略带疑惑的将视线转了回来,却在大脑几秒的CD中猜到了原因——大概是因为我在A组吧。
      暗自琢磨出缘由后却偏偏瞧见了刚刚还在开剧本念台词的花房在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回到了我身旁,带了几抹不经意的神色的望我,沉思了几分后又出声问道:“朋友?”

      我自然知道对方是指的谁,便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见他点了点头,将眼中外漏的几抹心思掩了回去。
      “不要跟陌生人聊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后他突然出声叮嘱道:“那个什么柏川也不行。”
      ……人家叫柏田。
      我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只不过柏田学长在这学期都已经起身去巴黎了,我想搭话不也没机会了吗。

      只有抹茶坐在窗边着了几分笑意的不知在问谁——“真受欢迎呢,对不对?”
      我在思索了一番后干脆的应了声,“是啊,真受欢迎呢……他们。”

      ……
      之后状况的发展,便出现了不少预料之外的事。

      最初是在午休过后,我在三天前发给精市的消息一直没得到回复。
      对方从来不会那么长时间不回line,在我旁敲侧击的询问梅太郎时对方也一头雾水,只不过是当作对方最近部门活动太繁忙而没有在意。在看完对方消息后我不禁感觉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在一番思考后只能向城生夫人发了份邮件询问精市最近的状态如何,并拜托对方替我向他问好,让他照顾好自己。

      当我揣着思虑的回到自习室后又发现书本里被人塞了大大小小的纸条。上面则是用红色的记号笔写成了加粗且醒目的字迹,恍惚间我还被刺眼的红色闪了眼睛。
      ——【离他们远点!】
      纸条上这样写着。

      “……”
      一件件有悖常规的事接连发生在我身上,一时间也只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沉沉将郁气压下。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随手用手机相机将面前的现场拍了下来,又将这些纸条颇为认真的装进了手袋里,连同书本一起塞进了书包里。

      “不去告诉他们吗?”抹茶坐在我侧肩不经意的发问道。
      此时不过是刚过了午餐时间,教室里零零碎碎的人分散在一旁,我平淡的样子并没有惊扰到谁,只是压低了声音回复道:“不用。”

      我耸了耸肩表现出暂无大碍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略微皱起。在抬头观察了一周的环境后,调整了语气和神情无所谓地说道:“这种事情还是不用乱说了,毕竟不知道是不是同班人做的,闹僵了也不好看。毕竟没惹出什么大事,找他们商量也好,老师解决也罢,都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结果,顶多是抓到后说教一顿。不如看看他们能闹到哪一步,等到他们稍微闹大点,多一些证据后,就可以调取相对应时间段的走廊监控,倒也不难排查。”

      “你这是准备长线掉大鱼啊。”抹茶了然道,话毕又有些调侃的说道:“你也学会了不少啊,不再像之前那样傻乎乎的了。”

      ……
      事情在变大,周围和我关系较为密切的人似乎也开始注意到了什么。只是我故意对A组的其他三人进行了隐瞒,导致加奈脸上为此布满了焦虑,在午餐时把我拉到一旁的餐桌上,连同着班级里其他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女生一起,做出担忧的话:“安诃,这种事情不需要告诉老师吗?”

      “即使是现在告诉老师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不用担心啦。”理说应当的安慰道对方,脸上还露出几抹安抚的笑容。

      “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吧?你有什么计划吗城生?”中岛在一旁撑着下巴发问。我带着抹微笑望去后,却见那人红了脸朝一旁侧。
      “我认为这些事情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当然,如果你们发现了什么情况可以及时告诉我吗?”
      在听见我柔了声音的请求后,桌上几人也颇为一致的表示会尽力帮忙。
      “那真是麻烦大家了。”我听见自己出声说着。

      ***
      “今天的又是什么?”在我落入位置后便听见最近因为担心而与我形影不离的加奈发问道,语气里还带了几分担忧和惧怕,从身后看向我的眼神中流露出愤慨。

      “嗯……一瓶子蚯蚓?”我本身并不太惧怕虫子,只不过对节肢类有些排斥,于是习惯性的取证拍照后准备将这瓶生物扔掉。谁知道后面早换了人,我在转身时一不小心便撞进了花房怀里,连忙退后几步后瞧见对方神色平静的观察着手里的瓶子。
      “你……”
      其实我觉得他和这一瓶蚯蚓不是很搭配,却也没心思说些其他的。只能有些头痛的隐瞒道:“生物老师找我们收集的节肢动物,学校没有蛇所以拿蚯蚓代替了。我着急给他送过去,就先走一步了。”说罢,没等对方开口便拉起加奈离开了教室。

      ……
      “安诃,为什么不告诉安堂同学他们啊……”加奈有些不解地询问道,我张了张嘴,一时也有些语塞,只能有些踌躇的说道:“大概是因为能猜到对方是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敛下了眼角补充道:“字迹是纤细的女体,蚯蚓不敢自己碰所以买的是钓鱼专用的盒装……喏,这里还有标签。因为不敢打开所以直接把一整瓶放在我位置上……”
      “安诃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啊……还是说是因为安堂同学他们导致你被针对了?”
      虽然通过把男人看作唯一的理由而因此去猜忌女人的我好像看上去对女性未免有些不尊重了。毕竟女性又不是只有围绕男性才会被赋予意义,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这种事情贸然说出来也不清楚他们三人会怎么想,这种小事如果能自己处理就不要打扰别人了吧。
      我随口埋下心绪敷衍着:“谁知道呢。”

      这起事件尚未解决,我却在这天的午休即将结束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城生夫人的电话。
      我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以城生女士的习惯来说她很少主动跟我打电话,一般的琐事和叮嘱也往往是通过邮件的方式向我传达。
      如果是主动拨打的电话是代表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我颇有些紧张的放下头脑中还在聚焦的思绪转身将精力高度集中在了这一通电话中。

      “安诃?听得到吗?”
      “……听得到,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妈妈?”
      “不是家里的事。”对方说到这浅浅叹了口气,有些忧虑的说道:“是精市,他前两天正逢你出院,又因为有些感冒便准备顺路在医院做个例行检查,却反而检查出来了一些问题。不过好在察觉的早,并未引起大碍。他不让我们跟你说,但我认为你最近还是回来一趟比较好。他照顾你那么多年,现在虽然不说,但也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你和他亲一些,你在他身边或许会好一点。”

      ……
      ……
      “安诃,”身边的女生出音喊道,我有些恍惚地发出一抹短促的回应。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闻到了。”我朝对方点了点头。“是油漆味,先进去看看吧。”
      当我们走进了才发现,似乎是柜子被什么人撬开了。里面的属于糕点师的工装被淋上了厚重的油漆――是鲜艳又刺鼻的红色,急速而疯狂的染红了周围的坏境,像一头吠吠不宁的狗。
      “是城生的橱柜!”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刺鼻的气味便向找到了主人般朝我奔来,原本的犬吠声在我耳里更是爆炸一样响起。一旁的抹茶睁着一双眸朝我望着,彷佛是察觉到我的情绪一般有些担忧的观察着我的举动。

      最后等到饴屋老师伴着脚步声抵达现场时我才如梦惊醒一般,有些听不出情绪的回复道:“抱歉老师,给你添麻烦了。你们先去上课吧,我来把周围清扫一下。”
      对方像反应过来一样急声安排着:“不,城生同学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去后勤那儿领一套新的工装。其他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处理……”说着又似乎是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先去趟医务室休息一会儿,好吗?”

  • 作者有话要说:  2022.2.19修
    1.安堂想到了樱花祭时花房表态自己喜欢安诃,怕花房与樫野产生矛盾而准备下场给他俩打圆场。
    2.樫野也是想到了樱花祭时花房的表态,所以故意刺激他。
    3.大部分网传说幸村的病是格里-巴利综合症,漫画未明确,也有网传说许斐刚表态过并不是格里-巴利综合症,只是相似。但猜想众多,为了好进行故事塑造就暂且认为幸村的病是格里-巴利综合症。
    4.患者在发病前1-4周内,通常伴有感冒或腹泻等呼吸道或消化道感染的症状,但此阶段尚未引起患者足够重视,一般情况下不会前往就医。随后随着病情进展,患者可出现四肢对称性无力并逐渐向躯干部发展,这时患者需要及时就医并进行脑脊液检查。(来源百度)
    本篇幸村就是因为感冒而排查出来的。
    作者专业本身也不是学医的,所以可能有出入的地方希望海涵,一切资料来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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