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色糕点师］安歌》观音草莓

24、chapter24

　　“想去捞金鱼吗？”对方看见我有些生气了，才换了一个话题有些讨好的询问道。
　　“……捞了给安堂家的孩子养吗？”我将头转回来，用不太和善的语气回答道。
　　一边这么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安堂千乃介示意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二人如今正站在一旁就差将“吃瓜”二字写在脸上了。

　　“你难道会养金鱼吗？”尚未消气的我还有些咄咄逼人道。
　　“……不会，但我们可以将金鱼过继给樫野让他替我们养。”对方低头沉思了一会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对策，我为此深感不屑道：“你让他养金鱼还不如让他用金鱼做盘刺身利索呢。”
　　“那就捞了送给安堂养吧，安堂一定会的。”对方再次肯定的回复道。
　　我……我无力反驳。

　　可恶。
　　我有些不甘心的将脸别过去，原罪竟然是想不出来安堂不擅长什么，为什么我周围的男性一个个女子力都那么高啊？！

　　因为将视线移到别处的原因，我在不经意间似乎与路边一闪而过的人对视了一眼，在一阵错愕后下意识向对方走去，却被身边三人及时拦住。一时间面对他们有些疑惑的眼神我似乎感觉到有一股不知名的愧疚感顺着我的脊背将我拖入春日的河流中，在微凉的初春却感受到了几分燥热。
　　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齿后有些犹豫开口说道：“……那个，我好像看见个熟人，我去打个招呼……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好吗？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联系，我很快就回来！”不知道是他们意会到了什么，在几秒钟的僵持下最后松口的却是樫野。

　　对方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敛下双眸，用一如既往冷静自持的声音叮嘱道：“不要跑太偏了，否则我们可找不到你。”

　　在当我有些浑浑噩噩的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旁的声音像一双有力的手将我从刚刚冰冷的湖底捞了上来。
　　“安诃。”
　　“嗯？有什么事吗。”我重新将视线转入对方身上，昏暗的天色中还渗着一些光亮，被饱和极高的烙在对方侧颊及嘴角。恍惚间便下意识转移了视线，似乎像看见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撇头则望见了桥后的河川，我不由自主的用手摸到了心脏的位置——心脏震动的好像快要奔逃了。

　　“一个人没关系吗，需要帮忙吗？”
　　“没事的，只是看见认识的人所以想去打个招呼。”我闭上眼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睁眼后声音带了几分熟稔：“随便逛逛而已，有什么事会用手机联系你的，就不要担心了，而且不还有抹茶吗。”
　　说罢我伸手指了指肩上笑盈盈的抹茶，在对方点头后才往之前看见的地方走去，似乎还能感受到背后的三个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我。

　　***
　　我在街道转角处看见了柏田司，人来人往之间似乎在这个角落留出了几分空间。对方彼时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好像在刻意等我一样，在看见我后随手将烟扔进身后因为樱花祭而光火粼粼的河流中，我的目光随着那一点冒着光晕的火星熄灭在了湍流的水中。

　　“果然是学长你啊。”我按照对方期望的一般到走到对方身边打着招呼，装作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慰问道：“学长也是来这里看烟花的吗？”
　　“嗯，随便逛逛。”对方本就有些暗红的发色在如今晦暗的场景下显得更加沧桑与颓废了一些。
　　他这样不冷不热的说道，却也隐约刺痛着我心中某一跟琴弦，在双方的几番的沉默下我用近几乎听起来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上次比赛结束后还没有当面跟学长道过谢，如果不是学长的话我估计也不是在校医院躺两天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后期的比赛我也已经看过了，潼川组在今年也是第一吧，恭喜你们了。”

　　对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答道：“意料之内的事罢了，不过明年我便不会参赛了。”
　　“今年年末留卡斯先生就要回巴黎总校了――也就是说明年的完美糕点里，天王寺学姐就会参赛了……对吧？”我接上对方话里的意思，先一步说道。
　　“是，”那人好脾气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也挺聪明的，那你也应该猜到是我故意毁坏评审台的事了吧。”

　　“……输就是输了，虽然撤销了代表赛的成绩，但我们的确在常规赛中表现的技术不周。更何况学长也保护了我让我没有从高台摔下去，唯有我不能对学长你进行什么批判。”我避重就轻如此说道，柔软的发丝从发簪中掉下来一缕掠过脸颊，在春风的吹拂下被对方有些随意的伸手将那缕发丝重新缠回到发簪上。

　　“啊……可是你的眼睛可不像你的话一样云淡风轻啊。”对方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回应道：“虽然很丢人，但是我承认你的技术是高于我的，利用你的身体状况毁掉那次比赛的成绩也是因为我的私心作祟。是我欠了你一次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如果我能帮你的话一定不会推脱的。”

　　接近一米八的男性站在闪着暖光的台灯下，因为身高原因有些半佝偻着腰背。不知道是因为烦躁还是羞愧的原因，他本能的重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下意识想要点燃打火机却好像是突然想起来面前还站着我一样，一脸不爽的将打火机重新塞回了口袋里，只是干巴巴的叼着一根烟条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跟你的那次比赛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实力不足被他们轻视也情有可原。”

　　“可是学长，你的眼睛可不像你的话一样云淡风轻啊。”我站在对方面前重复着刚刚这人对我说的那番话。
　　“嘁。”对方撇了撇嘴好像有些晦气的将头扭到一旁。

　　“反倒是你，天王寺她很看重你啊。”
　　“是指我在技术分上赢了你？”
　　“不止吧。”
　　“那学长还是不要想这么多好了，毕竟能在我强项上赢了我的人也不多。”
　　“啧，你这丫头还真是不懂得谦虚。”对方好像很无语的敲了敲我的脑袋，却被我姗姗躲过，一脸无奈的抬手阻止对方的玩闹。

　　“我会赢虽然百分之六十的原因归功于我自身的实力，但更多的是我抱着一定要赢的信念——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们想要完成的事我无论如何也要拼命去完成。”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道出与之不符的气愤：“我的努力，他们的心愿却因为你的原因搁置了。可是你救了我，就算中途你利用了自己的这一份善心，但不可否认是你救了我，所以谁都可以去质问你，但我无法昧着良心去指责你。我们之间的人情早就已经互相抵消了，你救了我，我帮助你维护了自尊心，这么说来还是你对我的恩惠更大一些的。但要说完全没有感到失落是不可能的，我因为自己的失败所以每天对他们都充满了愧疚。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你无需自责，但我认为你欠他们一次机会……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重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颇为严肃的重申道：“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公平公正的比试一番。”

　　天空被浓重的云彩压低了几尺，又被晕光染上颜色，沉的人心底抑出水来。周围噪杂的人声穿行过重重叠叠的樱树，反而衬得两人间变得沉静起来。
　　我在对方的视线里接着说道：“既然潼川他们同意让你进组，也是说明你的水平已经达到一个高度――为什么你认为自己会输？而不是拼尽全力去尝试打败我呢，别人可以轻视你甚至羞辱你，但是为什么你选择默认这份轻视而不是去证明自己呢？”

　　“……”那人有些沉默的接受着我的注视，轻笑后又发出叹息：“说出这种话的你真的很狂妄啊，不过我并不觉得我亏欠了你队友什么。”他用一种缓慢的速度直起了先前佝偻的腰背，“一群需要靠病弱的女人来实现梦想的小兔崽子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亏欠的。”
　　“我在明年开学后也会转到巴黎总校，也想换个地方继续闯荡一下，或许还有努力的余地。说句很残酷的事实，圣玛丽每年的毕业生那么多，但这个世界并不需要那么多糕点师，不是每一位圣玛丽的学生都能拥有光明的未来的。”那人眼里带了几抹无奈和令人说不清的惆怅。

　　“如果在那时能够相遇的话，我们再公平公正的比试一场吧。”
　　祝愿那时的我们身边没有偏见与病痛。

　　……
　　“樫野，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你明明看见了刚刚过去的那人是柏田……”安堂皱着眉有些不赞同的询问道。

　　“那是她的事吧，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对方的事情啊。”被提到的人颇有些不爽的将手里的石子扔进了河里，用同样不解气的语气发着牢骚：“我每次想到那件事都感觉自己是个混蛋啊，真是让人讨厌。把自己的愿望委托给别人让别人帮忙去实现……什么时候变成这副讨人厌的模样了？让队友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而病倒的自己还算什么男人啊……她还是那种倔的要死又把每件事都放心里的人，她真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吗？！简直是烦死人了！！！怎么会有这种性格缺陷的人啊，她真把自己当圣母吗？！”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更加小心的保护她才对，毕竟导致她形成这种性格而没有及时发现的我们才是罪魁祸首啊。”一直没出声的花房如此说道，夜晚开始降临河灯逐渐再月光的熏陶下熠熠生辉，乘风飘来的水雾带来了阵阵合欢香。

　　“问题是她这家伙最近似乎真的在因为输了那场比赛而自责，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樫野翻了个白眼斥责道。

　　“……话说回来，花房你最近很不对劲啊，你在想什么啊，居然还会有让自恋狂发愁的事吗?”樫野最终还是短暂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试图开启一个新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的确有一个。”花房五月思考了一会，用坦然的语气回答道。声音里好像带了几分愉悦，转而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跟樫野说道:“我好像喜欢上安诃了，现在我正准备追求她。”
　　“……”
　　“?”
　　樫野真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将自己的视线移至到对面的河流上，又好像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般重新将头转回来，眼睛里好像流荡着虚假的平静，如同暴风雨的前夜。

　　“咱俩还是打一架吧花房，你输了我把你扔到这条河里，你赢了我跟安堂一起把你扔到这条河里。”
　　“哈？我凭什么答应你啊，你是什么身份有资格插手我和安诃的事啊？！”
　　“凭我是她的父亲。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一只绿毛孔雀想拐走自家孩子所以心情很不爽。”樫野真颇为冷静的回复道。
　　“……你他妈想死吗。”

　　＊＊＊
　　在圣玛丽毕业的人，不是每一位都可以成为糕点师并且有能力紧跟自己花费需求的――可是不成为糕点师，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从圣玛丽毕业而没有机会成为糕点师，那会是什么样？

　　即使没有兴趣往下深想，却能让我在接触这个真相的瞬间有些不寒而栗。而这仅仅是未来与未知中最常见的一种生存危机罢了，或许以后的我们用一句“物是人非”就能概括的事却在今天令我如此恐惧。

　　我在跟柏田司告别后，在原路返回的途中不小心用木屐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绊了一跤，稍有些狼狈的摔在青石路上。不经意的抬头却看见自己似乎正好倒在了当地神社所在的山脚下，而绊倒我的却是神社山下种植的青梅，如今似乎快到了青梅结果的日子，却没想到自己却在这样小小的果实上吃了这种亏。
　　伸手将那颗绊倒我的青梅捡起，小小一颗，看上去并没有熟透。我将它悄悄放进了手中的荷包里，同时又听见了有人呼喊我的声音，这时才发现是花房他们站在路的那一边，或是等了许久不见我准备出来找人，却看见了这一幕。

　　我被急忙跑过来的三人扶起来坐到一边，安堂手里还拿着我之前提过想要玩的线香花火，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被樫野真狠狠扯住了双颊来回拉扯着。
　　“你个笨蛋！！！！”他这么骂到，甚至因为愤怒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几分焦灼。
　　“走路都能摔跤！！！什么都做不好的话就给我回去睡大觉吧！！！！你个笨蛋！”

　　我的脸被他揪的有些痛，泪眼婆娑的拍打着对方的手试图让他停止暴Ⅰ政。
　　这个男人犯什么病啊草！！！！我控制住因为疼痛而要掉下的生理盐水，而去狠狠的扯住对方的头发，“奴（你）要（有)斌（病）哈（啊）！！！奴（你）坊（放）首（手）啊！！”
　　他到底哪来的气要在我身上撒！！
　　“好了好了，樫野。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安诃也太可怜了，她看上去真的很痛诶，你还是赶紧松手吧……”
　　安堂QAQ

　　这时一双手将我把樫野分开，冷冰冰的嘲讽道:“只会欺负女孩子的人真是个垃圾呢。”
　　还没等我点头认可便被樫野真一把拉到了身后，像一只个头不高的母鸡却牢牢护住自己幼崽一样对着对面孔雀龇牙咧嘴起来:“你这个自恋狂给我离她远一点！！！！”
　　？
　　他俩咋了？
　　我疑惑的将目光转向安堂，却看见对方紧闭双眼的对我摇摇头，就差痛心疾首的手捧大悲咒了。

　　“虽然不知道你俩到底怎么了，但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争吵可不可以不要殃及鱼池……”
　　“你闭嘴！”×2
　　“？？？”
　　“还不是因为你！”×2
　　“？？？？？？？”

　　＊＊＊
　　我们三人在一场颇为混乱且不解的闹剧中大吵了一架，最终被安堂用九牛二虎之力安抚住了情绪。虽然不知道他俩因为什么闹成这样，但反正不是因为我。
　　虽然我们三个吵的很凶，但最后还是因为一盒章鱼烧重归于好了。

　　……
　　“我记得安诃你离开的时候头发不是这样盘的吧。”花房在烟火即将开始的时候这么问道。
　　“啊，对。因为刚刚在跟熟人说话的时候掉下来了一缕，好像被对方草草缠了上去。”我看见对方因此撇了撇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在生气，所以有意询问道:“你俩到底怎么了，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啊？”

　　“我才没有生气。”对方这么说道，一边将我的头发重新散下来盘好，一边有些嫌弃地说道:“谁给你缠的，丑死了。”
　　“……”你这不还是在生气吗喂！！！！

　　“不过……”
　　对方话音未落，便伴随空中的烟火一同响起。把最后的音色淹了下去，像是碎在深海卷浪之中一样。

　　便有意将声音揉大了去问身边的人：“你刚刚想说什么？”
　　那人却笑着摇了摇头，在手机上打出字迹。明明只隔着一方空气，却用电息传达着――［不过你今天很好看。］

---

作者有话要说：　　2021.12.15（修）
在你们争论谁是谁父亲的时候
安堂:只有我看你们好像一群人好像都在乱/伦，毕竟这位才是所有人的妈
1.安诃身边的男性:野崎梅太郎，幸村精市，安堂千乃介，花房五月一个个都比她女子力高
2.不要乱扔烟头，不要学
3.樫野的内心:我的白菜被猪拱了